第一百二十章:挣扎在深渊之上

    最终，飞虎还是要帮助东野家族渡劫的。虽然东野武约最初没有让飞虎帮东野家族渡劫的意思。但是东野方顺却不是这个意思。

    东野方顺其实不叫东野方顺。而是唤做方顺。他并没有东野家族的血脉，只是东野武约的书童，只是打着东野家族的旗号建立起了家族，才在姓名前另加了一个东野的姓氏。

    东野家族原本并不是无天道域的家族，就连方顺也是来自其他空间体系。因此，方顺的姓氏并不是复姓，而是古怪的单姓氏，“方”。

    飞虎虽然出生在域双，却也是后来才飞升到无天道域，对方顺的姓氏是什么并不在意。毕竟现在东野家族除开东野武约是绝顶的强者外，连始者级的修士都没有，是个小得可怜的小家族。并不被飞虎放在心上。

    飞虎愿意帮这不知该算东野武约还是该算是方顺的家族渡劫，完全是因为有东野武约在。哪怕东野武约在这个家族并没有什么实质的掌控力。

    越离并没有说明东野家族的劫莲如何分配，飞虎便还是以三七开，南宫家族占七成，东野家族占三成。只是这个家族太小了，根本拿不出购买寅武瓶的劫莲。

    这让飞虎蹙眉，最终送了一个标准的寅武瓶，炼制出一批简化的寅武瓶，每个寅武瓶只蕴含二亿分之一的“星光”。主材也不再是创世之火淬炼过了材料，而是寻常的创始级炼器材料。即使如此，刻意降低简化后的寅武瓶也有堪比六品上等先天剑器的威能。依旧不是这个存在时间不长，规模不大的家族能买得起的。

    飞虎是存了心思亏本卖的。不过那炼化毁灭意志的时候，虽然能有足够支付酬劳的劫莲，可奈何东野家族有东野武约坐镇，这个同时掌握九大本源的强者，手段不比飞虎低，足可以炼化毁灭意志而保持劫莲不散。

    不过这一日，东野武约找到飞虎，丢下一大堆珍贵的天材地宝。飞虎本想卖东野武约一个人情，日后若有事也好求上门去，又岂会收东野武约的东西？何况飞虎不缺天材地宝，以其炼器神师的手段，不缺这些东西。真正让飞虎在意的，还是蕴含极纯粹能量的劫莲或者极品灵晶。

    飞虎再三拒绝，好言劝说。东野武约也收回了那些天材地宝，大约心里领了这份情。

    飞虎将手中未炼化的最后一件本源之物交给了利航。利航其实也是有一件本源之物的，但是他不曾去过本源空间，不曾上那本源榜。

    “你集齐九大本源了？”利航对此表示吃惊，“你，知不知道天生的本源之物不能沾的！尤其是你逆天而行，帮人渡劫……”

    “我知道。”飞虎说，“本源之物是陷阱，是牢笼。否则，皇者怎么会不允许人族炼化本源之物，只能自行领悟法则，自己炼制出本源之物来？可是我没有退路了。也许，从一开始，我就没有退路可言。”

    “你怎么这么傻，你早就知道自己无法挣脱吗？可为什么还要走上这条路，要自讨苦吃呢？”利航说。

    “我想试试。”飞虎说，“我不甘心就这么被规划了命运。我想打破枷锁，却被束缚得越来越紧。”

    “傻瓜。虎，我命令你，以后……”

    “不，不要命令我。”飞虎打断了利航的话，“你知道的，现在的我，已经没办法违抗大多数命令了。这雷之本源我已经抹去其中的皇者烙印了，你可以安心炼化了。”

    “本源之物蕴含着真正的皇者烙印，由皇者直接投下，可不是命格脉络般简单，根本无法炼化，只能转移……你，是不是？”利航曾得到一个无名传承，对此事有足够了解，对于皇者烙印很是忌惮，诲之莫深。

    “不，我当然不会。我有特殊手段，能洗去皇者烙印，所以你放心好了。”飞虎底气不足，但是表面上完全看不出来。

    “我问你，是不是？”利航突然提高了声音，质问道。

    飞虎努力控制着身体，但嘴边不自觉的有字从牙缝里溜出:“是……”飞虎反应迅速，补充道:“什么不是？莫名其妙，都说不是了。不聊这个了，航，那是什么？”飞虎做出惊讶的样子。

    利航毫无防备的转过头去看。飞虎迅速的将雷之本源拍进利航身体中，动用自己的雷之本源，激活那雷之本源的道则，强行将利航拉入悟道境。

    飞虎抱着沉入悟道境中，失去意识的利航，轻生说:“抱歉，航。我确实将皇者烙印纳入自己的识海中了。可是我没有退路了，真的没有退路了。”

    飞虎一边说一边流泪:“你知道吗？从遇到越离起，我就再也无法让自己不成为皇者的棋子了。你肯定不知道，有一段时间，越离很喜欢拍我脑袋，很用力的那种，拍的我几乎要痛到麻木了。每一次拍我脑袋，他都将他身上的皇者烙印转移到我的识海中了。他借助那彻骨的疼痛，让我没法发觉他做的手脚。可是我是知道的，我是知道的啊。”

    “我不知道越离身上为什么会有那么多的皇者烙印，但是我知道，从遇见越离的那一刻起。我的命运就被注定的。我再也无法挣脱那双大手的cao纵。”飞虎说，“可是我不甘。我不甘，皇者烙印算什么，我可以洗去命格脉络，为什么就不能洗去本源印记呢。皇者烙印是大束缚，也是大机缘，蕴含有皇者的奥秘，或许我能从其中得到对抗皇者的方法。我不会屈服的！”

    “航，我已经被牢牢的绑起，悬吊在无尽的深渊上。那绳索是我维系生命的唯一方法。可是我却要挣开它，哪怕后果是粉身碎骨。而今，我再也无法挣开，我便顺着绳索爬上去，斩断绳索尽头的手掌！我是挣扎在深渊上的人，可你不是，不要为我难过，只需记得这个结局充满悲伤的傀儡。”

    飞虎将利航安置在一个有重兵把守的要地，吩咐子民照顾利航，不得有半点闪失。飞虎激活了那雷之本源，将利航强行拉入悟道境，至少五百年内利航无法从悟道中醒来，甚至也许只有利航参悟透彻所有的雷之法则才能醒转过来。这段时间，利航需要人守护。

    飞虎转身离开的时候，“翔”弥漫起前所未有的大雾，遮天蔽日。

    飞虎一步步踏入雾中，直到再也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