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一章：黑暗过往

    “呕……”那铠甲小将原本趴在门外的装死，用尸体压在身上，把脸埋在另一个人的身下，借此掩盖。而今跳将出来，看到门内的情形，立刻呕吐了出来。

    “呕……”那铠甲小将不吐还好他一吐，莱恩也跟着吐了。紧接着，艾莉也开始呕吐，吐得那叫一个昏天暗地。

    “虎，带我们离开这里……呕……”莱恩虚弱的说道，然后继续呕吐。

    “是，主人。”飞虎施展空间法则，将莱恩、艾莉和那铠甲小将移出餐厅，来到一座山林。

    “呕……”莱恩又是一阵呕吐，好不容易止住了，才喘息着说：“飞虎，你太恶心了。杀人也就罢了，还杀得这么血腥。”

    “那是因为您没有见过更血腥的。”飞虎说道。

    飞虎伸出手，一直穿山甲出现，不断刨着地面想逃跑，却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拖着不得不向飞虎靠近。飞虎再次招手，便有一根深埋地下的兽骨飞出，在飞虎手中迅速变换，化作一柄骨刀。飞虎划开穿山甲的血管动脉，放出鲜血。待血液放尽之后，便剖开穿山甲的胸腹，取出内脏丢掉，然后迅速分割，化作一块块嫩rou放在火上烧烤。

    “主人。您看，这是寻常人宰杀牲畜的过程。”飞虎说道，“他们为了吃到鲜美的rou，同时摒弃茹毛饮血的原始文明，会用利器割开动物的血管，放出鲜血，等它死后后架在火上烧制。这就是文明。是超脱自然的人类文明。”

    “文明来自智慧，这种智慧积累传递，使得后辈一代代的聪慧而灵明起来。”飞虎说道，“故而，随着时间变化，人类越来越开化，并且用智慧掌握了强大的力量，并且逐步的成为了时空主角，凌驾其他种族之上。可以说，智慧和文明是人族的根本，是人族区别于其他种族的最大特征。”

    “然而，却有人用这智慧来创造残酷的刑法。”飞虎说，“不是用鞭子抽打，用棍子敲击这样简单的刑法。而是无所不用其极的羞辱和折磨。”

    “比如，我可以在它还活着的时候将它的皮全部剥掉。”飞虎手里多了一只兔子，他拿着手中的骨刀比划着，“让你们看看没有皮的兔子是不是和有皮毛时一样可爱。你们会看到它凸起的带血丝的红色眼珠，只剩下血rou的脸颊，没有唇的牙齿暴露在空气中，红色的牙龈清晰可见……还有暴露的肌rou和血管，稍微一碰就会疼痛无比。于是它落地的时候就会因为疼痛而跳起，落下之后再次因为疼痛而跃起，如此反复，直到它累死或者疼死过去。这就是剥皮。”

    “呕……”莱恩、艾莉和铠甲小将齐齐呕吐。

    “我还可以打开它的头颅，给它来个开颅手术。”飞虎说，“生灵有时候是很顽强的，即使头骨上被打开一个洞也不会死去。所以你能看到它白色的**，跟奶酪似的，有时还会一动一动的颤抖。甚至还可以挖出一些来灌进你们的嘴里。”

    “还有更残忍的。”飞虎说道，整个人仿佛魔怔了，双眼迷蒙，不自主的说着，“我可以划开它的肠子，给你看它消化到一半的食物。分不出具体的颜色，还带着难闻的臭味……也可以打开胸膛，让你看看心脏在胸膛里跳动时的样子，轻轻划开一个心室或者心房，心脏中的血立刻就会喷溅出来，溅满你的脸颊……”

    “虎，别说了……”莱恩已经吐到没什么力气了，连声音都细微而不可闻起来。

    “你们知道牛吧？”飞虎说，却没想过要得到回答，自顾自的往下说了，“不是牛，马也是可以的。找一头牛，或者马，先剖开它们的腹部，把你脱光了绑住手脚塞进去，再缝起来。”

    “那牛，或者马一般都是活的，伤口还会流血，还可以挣扎。你在马的肚子里会气闷，气闷就会挣扎，挣扎就会搅动马的肠胃，于是马会痛苦的奔跑挣扎起来，让它肚子里的你不得安生。于是你会更加用力的挣扎，而马也会更加疯狂，最终那匹马会因为消耗太多体力而死去。而你，若是侥幸破开了马的肚皮出来了，就能活下去，若是挣脱不出来，就会闷死在马的肚子里……”

    “那些人就是这么做的！”飞虎低吼出声，然后意识到自己的不对劲，迅速回过神来。

    “那些人？哪些人？真的有如此丧心病狂的人吗？这种人应该被架在十字上用最灼热的火焰烧死。”莱恩说。

    “他们不会被架在十字上被烧死。反而，他们能活得很潇洒，因为他们有着强大的修为和背景。”飞虎说，“他们有足够的底气任意折磨他们的奴隶。他们不会把除自己和他们圈子内的其他人当作人看。他们活得很逍遥很自在。不过最后还是死了。”

    飞虎觉得自己有些失态了。他取出那条黑色的头带，蒙住自己的眼睛，轻声说道：“所有能让人痛苦的方法，我都尝过了。躯壳的，神魂的，情感的……都被彻底的玩弄过了……”

    一片沉默。

    “你不是魔鬼吗？”艾莉突然嗤笑道，“我觉得我应该谢谢那些折磨你的人。他们为我出了一口气。”

    “我可不是魔鬼。是他们把我变成了魔鬼。”飞虎翻着那烧制中的穿山甲rou，淡然的说道，“你没经历过那样的折磨，不知道其中的滋味，自然可以这样不腰疼的说话。也许龙碎天能稍微理解一点。但是他只是经历了我痛苦中的沧海一粟就崩溃了。”

    “谁说我不腰疼？”艾莉说道，“昨晚一整夜都没睡好，现在腰疼着呢。”

    飞虎感觉有些疲倦。那些积压在心中的黑暗终于全面复苏了。关于最黑暗的那段时期的记忆，原本被封印了，结果现在封印残破了，不复存在，所有的记忆如潮水般倒灌而下，将飞虎淹没了。他现在没有和艾莉吵架的心情。

    林回以为飞虎心情不好是因为被迫成了莱恩的奴隶，却不知道真正让飞虎心情不好的，是皇者那长达数百年的驯化。残酷的将飞虎的逆之道心摧毁，而后灌注进来顺之道心。

    场面一下子尴尬而沉寂起来。

    “大……大人……”那一直被无视的铠甲小将突然出声，“可以吃了吗？”

    “可以吃了。”飞虎说，“如果你想吃三分熟带血丝的烤rou的话。”

    “呕……”莱恩再次开始干呕，他已经没有可吐的东西了，只能干呕。

    铠甲小将同样脸色煞白，干呕了数声之后说道：“还是算了。我以后只吃十分熟的东西。再也不吃只有几分熟的rou类了。”

    莱恩和艾莉齐齐点头表示同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