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首映
前年刚拿了威尼斯金狮的霓虹导演北野武的最新作品。 讲的一个自幼丧父，和奶奶生活在一起的叫正男的小男孩，在暑假要去的外地看望母亲，邻居阿姨发现后就拿出了一笔钱，并且让游手好闲的老公菊次郎陪着正男完成心愿。 结果第一天菊次郎就把钱给输光了，两人只好步行前往又返回。 这么一大一小两个人在路上度过了这个夏天。 伴随着一首久石让的钢琴曲《summer》。 让人仿佛真的置身在了那个夏天。 一股股夏季的海风迎面吹来。 “好片子啊！” 黄小明默默的点了点头，“不过我认为更适合一个人在家看，会有一种心灵平静的感觉。” “那个不是菊次郎嘛？” “他就是导演吗？” “怎么感觉像是霓虹黑社会的人？”周讯指了指台上。 顺着周讯手指的方向看去，正是北野武。 “那是他一次骑摩托重伤后的后遗症，半边脸面瘫。” “话说你知道他最开始是干什么的吗？” “搞笑艺人。” 再联想到国内。 就相当于郭德刚转行干导演，结果干到了姜闻的高度。 主打一个魔幻！ 放映彻底结束，北野武在台上回答记者的问题，感谢观众的捧场。 顾铭就准备带着周讯他们离开了。 没想到被一个人给叫住了。 这是一个戴着圆框眼镜的三十多岁男人。 “你好，顾君，还记得我吗？” “有点印象，你是那个。”顾铭搜寻了一下记忆，貌似是在柏林国际电影节上见过，他还想要投资自己的下部作品来着，自己获奖了，又不缺那些钱，自然就不用他投资了。 没记错的话。 “你是北野武工作室的制片人。” “市山尚三。”市山尚三主动地报出了自己的名字，笑着道，“我在主竞赛单元里看到你的新片了，《燃烧》，对吗？” “是的，明天下午开始首映。” “到时候一定要去欣赏一下。” “对了，我带你认识一下北野吧。”市山尚三带着顾铭去和北野武打了个招呼。 “顾君是我在98年的柏林电影节上认识的，当时我觉得他的作品比我们一起合作的贾章柯导演还要出色，果然，拿下了那次的评审团大奖，更关键的是顾君那时候才十九岁！” “这次顾君的新作品再次入围了主竞赛单元了。” “你好！”听了市山的介绍，北野武一脸严肃地伸出了手，和顾铭寒暄了两句。 无非是一些感谢来观看我的影片。 你的影片什么时候开始放映，到时候一定去捧场。 最后互相留了联系方式，顾铭才离开。 继续去转悠着找电影看了。 转着转着，又让顾铭碰到个认识的人，而且还是被顾铭薅了作品的人。 王晓帅！ 他执导的《扁担姑娘》入选了戛纳的一种注目单元。 看了他的电影，又简单聊了聊，撂了句需要投资的话找我。 顾铭便回了酒店了。 …… 第二天上午，顾铭参加了《荆轲刺秦王》的首映。 这是毁誉参半的片子。 但着实比《道士下山》什么的强太多了。 至少还在水准之上。 尤其是里面的灯光，让顾铭有了一个念头，下部片子的灯光师要找这个人！ 以至于顾铭在看完之后就去找巩利咨询了一下。 灯光叫亢小天。 嗯，一说这个名字顾铭就知道了。 《霸王别姬》《一个都不能少》《我的父亲母亲》等等，这只是现在参与过的电影。 前世他后来还在陆串和冯小钢姜闻的电影里也都当过灯光师。 可谓是贯穿了一个时代的灯光师。 “怎么着？下部片子想找他？”巩利看出了顾铭的想法，“等回国后我给你介绍介绍？” “那就谢谢利姐了。” 顾铭可不是个怕麻烦别人的人。 你帮我，我帮你，人情就是这么建立的嘛。 “那你可谢早了，下午去给你捧场，你不得谢谢我？”巩利小小的开了个玩笑。 …… 毕竟是拿过一次评审团大奖了。 再加上顾铭的年龄。 在欧洲这里，顾铭也算是有了那么一点点的小名气。 这次的首映比《十七岁的单车》强多了。 座位更多，有五百个，没有空余，所有的座位都被坐满了。 有来捧场的，有影评人，还有记者和影片爱好者们。 简短地感谢了下影院里的所有观众后。 首映开始。 影片一开始，就是一辆货车的车厢门。 两扇门霸道的侵占了电影屏幕的近乎五分之四的面积。 其他地方只剩下了狭隘，逼仄。 烟先出现。 接着是一只弹烟灰的手，然后陈昆饰演的钟秀才从那仅剩的逼仄区域钻了出来。 从货箱拿上东西，背着物品开始送货。 一个跟随镜头，一直拍着男主的背影。 从男主出现的这段时间，男主要么是侧脸，要么是低着头，要么是背影。 没有出现过正脸。 第一个出现正脸的就是男主送货的商场门口站着的售卖模特，也就是本片的女主角，惠美！ 正在看着电影的观众敏锐地察觉到男主要和售卖模特之间发生些故事。 “有进步！” 过来捧场的陈凯哥咂了咂嘴，“一个开场就能看出他比《十七岁的单车》那会儿又成熟了。” 巩利没说话，只是微微颔首。 眼睛死死地盯着银幕。 一种叫欣赏的东西越来越浓。 影片继续播放。 女主惠美夕阳下的舞蹈。 塑料大棚化作熊熊大火。 以及“本”等人们的奢华生活和男主的住处，甚至连阳光都是奢侈品的女主惠美的住处的对比。 最后都化为了一个长镜头。 “本”被杀，和他的保时捷在原野里成了一团火焰。 “啪啪啪啪……” 放映一结束。 影院里的掌声接连地响起了起来。 前来观看的观众毫不吝啬他们的掌声，全都送给了《燃烧》。 陈凯哥本来想吟诗一首，表达下感想的。 也被人们带着先鼓起了掌。 一边鼓掌，一边和一旁的巩利说，“我和老谋子是第五代，这小子应该算是第六代，但我看这部影片出来后，他们那代导演暂时没一个比的上这个年轻人的！” “第六代导演的领军人物出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