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拍摄过程（1）长辈的触感
京城大学历史系教授唐德，工作十年，却亦然选择了辞职，并且打算独自一人搬家。 此刻，整个镜头的调色偏向灰色调，代表一种孤独、空旷的氛围。 而唐泽披着一身深灰色的外衣，仿佛融入了环境，安静地搬动行李箱。 这里，唐泽光从服装上就做了改变，原版毫无疑问根本没有考虑这些细节。 搬动行李的时候，唐泽不时停下来，似是惋惜，似是留恋，或看着地面，或轻瞥天空，整个人都透露着一种阴郁。 大量全景镜头，相比于原版的几秒，唐泽足足停留了30秒，先酝酿一种寂寥的氛围。 尤其在那巨大的山谷中，唐泽更显得渺小。 不久，听到了汽车引擎声，镜头拉向远方，一干同事、朋友开车赶来了。 人类学家冯元钲过来帮助唐泽搬动行李，似乎清楚唐泽的打算。 “咔！” 拍到这里，唐泽感到不对，冲到摄影机前暂停了拍摄，对冯元钲道：“冯老师，其实这里的戏，我建议你不时低头，或者抬头，做出一副欲言又止的表演，这样更符合情境。” 然后他指了指那边的汽车对演员们说：“引擎声可以更大声，更吵闹，从而体现同事们的急切。” “好！”察觉了唐泽的重视，演员们没有意见，把车开回原地要重新进场。 旁边暂且没有戏份的李樰建也点了点头，哪怕只是微小的细节应该认真对待。 “没问题，那重新来！”冯元钲亦如此，只是多开一段路，多搬些箱子而已。 “各部门准备！” “演员就位！” “第一场，二镜，二次！” “开始！” …… 重新来过后，没有出现失误。 冯元钲照样和唐泽一起搬行礼李，只是表情显得犹豫了很多，几次欲言又止，最后被一位演生物学家的演员，开门见山的问话打断： “你打算告诉我们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吗？” 唐泽有些歉疚，道：“抱歉，我不知你们会来，我只是不想说再见。” “这就是离别仪式的重点，唐德。” 之后就是一些絮叨。 唐泽适当加了些台词，改动了不适合华国的语言风格，让逻辑变得更顺畅。 “好，这段过了！” 转场。 开始专注所有演员的肢体动作，以及美术道具的特写。 因为主角唐德要融入人群，所以色调需要变化了，不能让灰色调拖垮戏份。 相对的，唐泽的衣服，反而更深了。 这是一群人的寒暄戏，开始谈及日常琐碎。 适当调动演员的站位，结合现实的环境，能形成不同的氛围。 这部电影注重真实感，山谷的镜头是要绝对拍摄进去的，要有那种宁静感。 只是站位调动往往只能凭感觉，在场也没有真正懂得让站位和环境相得益彰的专家。 所以这里NG了不少次，直到大家都觉得整体和谐了才过。 之后是唐泽和演基嘟徒的女演员的拥抱戏份。 原本唐泽考虑要不要加这种戏，毕竟拥抱并不是华国的日常礼。 后来想了想还是加了上去，拥抱总能让情谊显得更深。 而那位基嘟徒和唐德的拥抱越久，才能在之后唐德揭开椰酥和上帝真相时，展现的情绪更痛苦。 拍摄有条不紊进行着。 外场戏份其实不多，但真正要拍摄，怎么可能定格在某帧某段？大多数都是无效镜头。 而且，外景戏算是这部电影最难拍的部分了，要不断把镜头推到人与自然相融洽的位置，需要不小的技巧。 加上唐泽要一边拍一边演，如果不是有徐争帮助，他要花不少的时间。 但时间仍然很快就过去了。 所幸演员们都很敬业，也没有闹幺蛾子，匆匆吃完午饭后都没有休息，继续正常拍摄。 “第三场，四镜，十五次！” “开始！” 女基嘟徒看到了靠着车轮的画像，既惊讶又兴奋道：“哦，我的天啊，这是什么，梵高的画像吗？” 手捧着食物篮子的生物学家询问：“我以前从未见过，这是真品吗？” 唐泽走过来，脸上似带着怀念：“不是，只是某人送给我的礼物。” 许情点评：“一幅不错的复制品。” 之后开始自然过渡到小木屋内，外景戏结束。 徐争再次感慨：“你肯定不是第一次执导，不然你为什么总能精准抓住镜头？” …… 结束一天的拍摄，韩叁坪要离开了，演员们再次聚餐为他送别。 餐桌前，唐泽还被那位五十多岁，演基嘟徒的女演员调侃：“光是能拥抱一位帅哥，这次拍摄就值得了。” 还和许情建议：“你和唐导的恋爱戏可以试着融入进去，那感觉肯定不错，只是我总觉得唐导太过成熟了，刚才拥抱时，就像在拥抱一位长辈，说不出的奇怪。” “不会吧？”许情有些惊异，虽然这位女演员一直没有热度，但也算是老演员了，怎么会有这种错觉？ “你对她做了什么？怎么会给她那样奇怪的评价。”许情好奇询问。 唐泽耸耸肩：“就正常拥抱啊！”顿了顿，“不信你可以试试。” 唐泽当然不会有什么企图，他其实也对自己的身体挺好奇的，那位女演员的感受总不会无的放矢。 “试试就试试！” 结果拥抱上来的是徐争同学，拥抱完后，还咂了咂嘴，说了感受：“好像，的确不像在抱同龄人。” 接着夸张道：“你不会是深山老妖吧？不然怎么会写出这种脑洞的剧本？” “也许是呢？”唐泽意有所指道。 吴蒨来了兴致，不过拥抱后反而沉默了一会儿。 然后沉重地说被骗了，也没有什么不同，随即转过身去。她心脏跳动很快，脸色有些发红，幸好没人发现。 唐泽的话没人当真，怎么可能有人长生不老呢？ 接下来，倒是有好几位演员、及其所属团队成员不信邪的上来和唐泽拥抱，让气氛融洽了不少。 老戏骨倒是矜持点，他们并不习惯这种礼仪，许情也没有真的来拥抱。 李樰建则颇有些玩笑般地埋怨：“一天就快过去了，我却还没出场。” 韩叁坪也只是笑着点评。 唐泽清楚，那些过来拥抱他的，更多是看重他的前景，以冀他往后拍戏能想到他们。 这就是导演啊，与他前世做过的所有职业都不同，一举一动都能让人有所行动。 但还不够，至少他不足以让几位老戏骨来结交，不足以一句话就让所有人琢磨其中深意。 吃完饭。 众人为韩叁坪送别，以他的身份，愿意在唐泽剧组待上一天已经很难得了。 临走前，他鼓励了唐泽一番，并有些遗憾道：“审核方面，其实上面对你很重视，但就是因为重视，可能反而要久一点。” 他有种直觉，如果审核迟迟下不来，中景可能就无法再全额投资唐泽那部电影了，光是这部《这个男人来自地求》，他就认为会造成一定的影响。 当然，靠这部电影赚到一千万，应该也不现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