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祂的下落
万灵有智，其名为“魂”，自诞生起便被滋养于识海混沌。 随着生灵的成长，“魂”自然生长，最终跨入元神的第一境：拟境。 此状态，生灵的智慧初开，可以开始学习各种简单的语言、控制自己的身体种种。 随后拟元神逐渐进化，生灵也伴随着可以学习更加复杂的知识并逐渐开始拥有自主意识。当拟元神进化完成时，生灵的灵智也已经彻底打开，可以自给自足，成为独立的个体。 “魂”的自然进化，也至此停滞，达到了一个瓶颈期。 而若能跨过这个瓶颈，“魂”也将跨入元神的第二境：意境。 达到意境时，“魂”也就此脱离了魂的状态，成为元神，也就此，“魂”足以开始逐渐脱离识海的滋养。 “魂”成为元神后，会自然的产生一种蒙眬的丝状物质，此物质有cao控各种事物、开拓灵智的功效，即元神之力。 元神之力接触识海混沌后，会化为一滴滴如水珠般的物质，并最终漂浮于识海混沌上。 随着时间的推移，转化成水珠物质的元神之力愈多，这些水珠物质不断汇聚、排斥、再凝合，最终变得如大海般波涛汹涌，此为识海。 当元神之力彻底融合，识海平静下来后，识海混沌也不再足以滋养意元神，意元神便会从识海混沌进入识海当中，从此在识海中温养并不断补充识海。识海混沌，则化为识海的边界，控制着识海的范围，防止意元神因识海的稀释而无法获得充分的滋养，并最终衰竭。 识海与元神，可以说是一种互利共生的关系：元神产生元神之力，可以不断补充识海，而且随着元神的进化，识海也可以不断扩大；相对的，识海可以给元神提供一个舒适安逸的居住环境，让其可以不受影响的进行进化。 然而，这一种趋于平衡的互利共生关系要保持顺利的进行有一个前提条件：识海的元神之力来源有且只能有一个固定的元神。 当识海中掺杂了外来的元神之力时，早已凝合好的元神之力会出现强烈的排斥特性，进而发生暴动。而这导致的后果是，让识海内的元神受到重创甚至直接陨灭。 元神，尤其是尚在进化初期的元神，是非常脆弱的，一旦受到有效的攻击便会受到相当的伤害，而只要这个有效攻击稍微强横一点，元神受到的伤害便会是巨大的。 因而，一片识海几乎只能存在一个元神可以说是九州共识，因为你无法知道进入你识海中的那个元神会不会在某一刻突然释放元神之力来给予你重创。 然而，这个共识，在此刻楚钧的识海中被打破了。 在进入楚钧的识海空间时，小人特意使用秘术控制身体不再产生元神之力，但这个秘术，不管楚钧所说的他早已泄露元神之力是否属实，在小人为了反抗捆神藤时就已经打破了。 也就是说，在楚钧的识海空间中，他切实的泄露了元神之力，而自己这部分外来的元神之力，没有对楚钧的识海产生丝毫的影响。 面前的楚钧的元神，还正一脸淡定地看着他。 匪夷所思！实在是匪夷所思！ “怎么？你想知道？” 识海底部，楚钧的元神做出一个似笑非笑的表情。 小人的眼神闪过一抹惊疑不定，但最终还是摇头：“不必了，此种秘密，你不可能轻易告诉他人。” “说的不错。”楚钧点点头。 “这种事我确实不能轻易告诉你，但是……如果你能告诉我我想知道的东西，我考虑考虑还是能告诉你的。”楚钧又说。 “你当我傻吗？”小人露出不屑的笑容，“我这屡元神的命运完全掌握在你手上，怕是只要你获得了你想知道的消息，下一刻我就已经消失了。” “生死有命富贵在天，何况我也不差这一缕元神，要动手你便动手吧。” 说着，小人闭上了双眼，一副要杀要剐悉听尊便的模样。 “……” 过了一会后，小人感觉到自己的元神本源没有再被吸收，不由有些疑惑，却还是兀自镇定。 良久，小人有些坐不住了，不由睁眼看向坐在自己前方六丈左右位置的楚钧，说道：“为何还不动手？” 楚钧仿佛未曾听到，继续把玩着手中的晶体。 “你不用想了，我不会告诉你任何消息的。”小人坚定地说道。 “这是‘祂’的道则。” 楚钧忽地比了比手中的晶体，没头没脑的说了一句。小人的眼神，却是陡然一凝！ 楚钧看向小人，继续道：“这是‘祂’游行万界，探索诸多奥义并通过其纵横所有生灵的逆天慧根所创出的道，‘祂’以逆天的手段，将他的道储存在这块混沌元晶当中。” “不可能！”小人狠狠地摇了摇头，眼睛，却是不时看向楚钧手中的晶体，“这是你放在平台上的那个东西吧？如真如你所说，我不可能觉察不到‘祂’的气息。” “倘若我说的是假的，你是怎么被吸引到这里来的？”楚钧反问。 “难道不是你以极净精纯的元神引诱我来的？”楚钧的识海，极其的精纯，楚钧的元神，更是有着难以言喻的诱惑力，这是楚钧元神一出现在小人面前他便发现了的。 加上楚钧方才所说，小人认为这是楚钧给他设的坑，而先前他自觉受到的呼唤便是楚钧发出来的，只是他由于脑热，误以为是‘祂’发出来的。 “呵呵——”楚钧嘴角翘起，道，“既如此，我何必将这平台放至识海中？又何必将这晶体放置在平台上？” “再者说。”楚钧循循善诱道，“你不好奇为何我的元神之力为何如此精纯吗？不好奇为什么我能使用元神秘技吗？不好奇为何我的识海不会排斥你的元神之力吗？甚至说，我的元神能给予你如野兽对食物的饥渴？” “这些？你不好奇吗？” 一连串的反问，让小人有些错愕。 小人有些犹豫，顿了顿道：“你是说……你能做到这些全凭这块晶体？” 楚钧不作回答，而是做出高深莫测的模样，一副孺子可教也的神色。 “可是，‘祂’虽是一只混沌兽，但‘祂’无神无形，为何会将道储存在混沌元晶中？”小人疑惑道。 “原因很简单，‘祂’受到了灭顶之灾，‘祂’这么做是为了将他的道传承下去。” “……一派胡言！”小人闻言忽地变了脸色，呵斥道，“‘祂’明明是自然的老死，怎么会是受到灭顶之灾？！” “喔——原来如此。”楚钧露出一副恍然的神色。 “你小子，在耍我？”似乎意识到什么，小人的面色陡然间变得有些狰狞。 “你以为呢？”楚钧一副你才知道的模样。 “呵呵——也罢！”小人露出阴恻恻的笑容，“你身负这么多秘密，若是让外界知道这些你猜会是什么下场？” “你觉得……”楚钧有些难以置信地看向小人，失笑道，“你能将我的秘密带出去？” “为何不……”小人正欲说话，却遽然间震惊发现，他感受不到本体的存在！ 他的这屡元神，被隔离在了这个识海空间当中，失去了与主元神的联系！ 小人看向楚钧，见其一脸人畜无害的模样，一时惊愕地张了张口，却是发觉不知说什么好。 楚钧挑了挑眉，道：“走好哦！顺便说一句，你的主元神应该会受到点创伤，但不用担心，不会很痛的。” 说罢，楚钧心意一动，小人身上的捆仙藤开始缠绕…… “噗！” 中州，天元城外，一间房舍内，正坐在玉床上打坐的中年男子忽地只感觉元神遭到一阵猛烈的冲击，接着浑身泛起一种难以言明的疼痛感，就仿佛自己的每一寸rou体都在经历九幽冥火的炙烤，再难以忍受，猛吐出一口鲜血。 “咳咳！咳咳！”在咳了足足有一分钟后，中年男子这才好受了些。 略微探查了身体，发现身体是无大碍后，中年男子直起身子，捏紧了自己的拳头。 “皇子，你身上是有什么秘密啊，竟然能让我不知不觉间失去与我分元神的联系，而且能在这么远的距离给予我的元神攻击……” 夜色中，中年男子额头上的绿色眼睛散发着幽幽的光芒。 “这一切，我都会亲自探明的，今夜你给予我的，我也定会加倍奉还！” ...... 识海空间中，楚钧手持混沌元晶，静静的立于识海之上。 混沌灵晶，自宇宙诞生以来便已经诞生，有储存万物之效。不论是生是死，是实物亦或是虚物，所有存在于宇宙万界中的事物，包括空间时间，都可以储存在混沌元晶当中。只是，越是奇妙的存在，如时间之力空间之力，要储存在混沌元晶中的代价便越大。 此刻，这块晶莹剔透的混沌元晶，正静静地躺在楚钧手中，散发着朦胧的光辉。 “你可以稍微放心了，若那人所说不假，‘祂’没有在那一战中死去。”楚钧道。 小人的反应，楚钧能肯定不是装出来的，因此只要那人获得的关于‘祂’的情报是正确的，那基本可以确定‘祂’在那一战的下落了。 嗡嗡！ 似是为了答谢楚钧，混沌元晶产生的光辉愈发明亮了些。 “不用谢！你帮助重塑了我的元神，还交给了我这么多东西，这是应该的。”楚钧笑道。 “若是没有你，没有我的师傅，怕是十年前我就无法撑下去了啊！”似是想到什么，楚钧又是感慨道。 嗡嗡嗡！ “额，你说那个人会不会对我有什么影响？不用管它，既来之则安之，当务之急我是要接触到那个傲骨老人然后获得行字诀，别的都是其次。” 嗡嗡嗡嗡嗡嗡！ “放心，你交代的事我也铭记于心，但我解决了我的身体怪病才能有更多的时间帮你不是？”似是见混沌元晶有些生气，楚钧连忙道。 嗡！（这才对嘛） “呵！”察觉到混沌元晶的意思，楚钧失笑一声。 “该休息了，今日动用的元神之力太多了些，元神跨入虚境后好久没这么累的感觉了。” 看着明显干涸了不少的识海，楚钧叹道。身体疲惫是常事，但元神疲惫，却是少有的体验，这一日却是接连在凌晨和晚上体验了两次。 嗡嗡嗡嗡！ 楚钧看向混沌元晶，诧异道：“你说的是真的？” 嗡！（当然了） “那可真是意外之喜，我有些期待那天了。”楚钧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