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獠牙初露
这次剿匪真的可以说是收获颇丰，不仅灭了东北境内最大的一股匪患，还收纳了三个英国女间谍，为自己今后的情报事业打下了不错的开端，张天霖心里那叫一个美啊。 大军启程，返回了沈阳，这个时候日历已经翻到了民国元年，也就是公元1912年的年尾，除夕要来了。虽然辛亥革命之后，孙中山在南京就任中华民国临时大总统时宣布废除农历，改用西历，也就是公元纪年法，但是老百姓不干啊，于是北洋军阀统领袁世凯宣布西历一月一日为元旦，农历一月一日为春节，在东北，老百姓们普遍也是采用这个过法，其实张天霖也觉得，不过农历的春节，这年还有个年样吗？ 以往的春节，从正月初一到正月十五都是老百姓们走亲访友的日子，不过今年这个年过的有点与众不同。春节一过，张天霖在奉天府召开了公审大会，二黑子一伙土匪被依次带上了公审大会的高台，这一伙土匪在东北盘踞已久，东三省的百姓们没少被他们祸害，就连奉天府的百姓们也不能避免，这一伙悍匪被抓，有不少老百姓直冲着张天霖和自家烛台上供奉的玉皇大帝磕头，高呼：“大帅英明，玉皇大帝显灵，来了明君了。” 考虑到这一伙人作恶多端，又加上时值新年，张天霖并没有采用当街斩首的做法，而是判罚他们无期徒刑加终生劳改，为东北的建设出自己的一份力。这次公审大会为了增加影响，张天霖命人将东北境内的各大报馆，包括法国的路透社、英国的泰晤士报、每日邮报等世界知名报纸住东北的办事处人员也都请了过来。不杀罪犯而改判终身监禁加劳改的做法在中国的报馆来看有些匪夷所思，但对外国报馆来说这可是重磅新闻，一时间来往于中国东北和欧洲各国的新闻电报络绎不绝，外国媒体纷纷宣称东北的法制已经告别了血腥杀头的野蛮历史，进入了更加文明法制时代。 张天霖没想到自己的这一行为居然为他在国际上的形象赢得了不少的赞誉，不过这事他懒得管，他现在正在为新一年东北的发展召开官员全体大会。这场会议采用了后世的一大创举——听证会，这样的会议模式可以更加清晰直观的了解到老百姓到底需要什么。 张天霖把自己的总督府腾了出来，将东北负责各行各业的政府官员还有两百多名来自各个行业的民意代表都请进了总督府，一起开会，一起议政，一起决策。 “大帅，我先来汇报一下本溪钢铁集团今年的业务情况。”第一个站起来发言的是本溪钢铁集团的总经理余名钰，他今年的业务做得很不错，为张天霖的剿匪大军提供了强有力的保障，他手上拿着一个业务总汇表，大声念道：“由于本溪钢铁集团是在今年新近组建的，所以我只拿到了一个季度的业绩报告，还望大帅海涵。这个季度，本溪钢铁集团新建2500立方米冶铁高炉四座，铁矿石开采生产线四条，脱硫剂生产线两条，煤炭炼焦生产线八条，本溪钢铁集团的年生产量预计为生铁九百万吨、钢五百万吨，各类钢材四百万吨，在明年，我们将在本溪另外建设两个原材料基地和两个冶铁中心，一旦建成，钢铁产量有望翻一番。” 都过不了一千万吨吗？张天霖有点沮丧，在后世，鞍钢可是轻轻松松就可以突破一千万吨的钢产量啊，这个数值可不行，虽然这个钢产量已经可以把日本的钢铁产量给比下去了，但是作为假想敌，我不能把眼光局限于日本，还有美国和欧洲各国，跟他们比起来我这点钢铁产量连个零头都算不上。张天霖想了想说道：“余经理，建设分厂的进度要加快，现有厂房的生产设备要加紧扩建，来年东北的发展有很大一部分需要用到电力，所以来年你们的生产重点要放在硅钢上。” “是，我明白，只不过大帅，扩大生产规模的话······”余名钰显得有些吞吞吐吐，张天霖眼睛一瞪：“有话直说，这是东北，都是爷们，有啥话不能说的。” “是，大帅，如果本溪钢铁集团要扩大生产规模的话，有两个难题，一个是资金，第二个就是化工材料，现在钢铁集团内部缺少必要的流动资金，第二个，冶铁所需的脱硫剂等化工原料我们都需要从英国进口，这大大局限了我们的生产需求。”余名钰说道。 “资金的问题好解决，东北中央银行的经理在哪里？”张天霖问道，一个书生气十足的男人站了起来：“大帅，我在这里。” “你的银行印制一批钢铁生产债券，利率定在千分之五，回头你拿这些债券去你的银行发售，有没有问题？同时你和各大欧洲银行洽谈一下，看看他们对这批钢铁债券有没有兴趣。”张天霖话音刚落，一个年老的民意代表就站起来问道：“大帅，敢问债券是什么？” “老人家，这个债券就是国家或者集团为了筹集资金发行的东西，您可以把它理解成为借条，本溪钢铁集团向您借了钱来发展，等到他们赚了钱，就会把借您的钱还有应付的利息还给您。这批债券定的利率是千分之五，就是说借您一千块金龙币，还您一千零五块金龙币。” “哦，是借条啊，那老汉我懂了，大帅，拿着债券我能多买几张吗？”老人再次问道，张天霖笑道：“可以啊，这东西就是买的多拿的多，不过这债券数量有限，想多拿钱的得下手快了啊。”张天霖冲老人解释完，再次对余名钰说道：“余经理，钱的问题我帮您解决了，接下来是化工原料的问题，范旭东先生在哪儿？” “大帅，我在这里。”范旭东站起说道，张天霖开口问道：“现在东北化工集团的生产情况如何？” “大帅，现在东北化工集团的生产已经步入了正轨，那个叫史密斯的英国佬给咱们运来了将近几千吨的硫铁矿，现在化工集团可以月产硫酸一千五百吨，盐酸一千一百吨，硝酸九百吨。” “看来无机化学的三酸你已经可以生产了，这三酸在各行各业都有着极大的用处，你一定要保持稳定的产量。”张天霖想了想又说道：“既然三酸你已经可以保持稳定生产了，那么三酸两碱中的烧碱和纯碱呢？” “大帅，我们化工厂里的三酸两碱生产使用的是从欧美各国高价购买的专利生产法，其中生产纯碱的索尔维法他们根本就不卖给我们，我们自己钻研摸索了好长一段时间，但终究不得其法。”范旭东显得很沮丧，张天霖为了东北的化工发展甚至连自己的私房钱都掏出来了，但是他们依旧搞不出浓度高质量好的纯碱，这让他觉得有点对不起张天霖。 这帮外国佬，真可恶，居然搞技术封锁，不行，我得好好出这口气。张天霖想了想：“这样，等下会后你到我这里来拿联合制碱法的工艺生产图纸资料。” “联合制碱法？大帅，这是什么东西？”范旭东被这一新名词搞得头晕，也难怪，这联合制碱法是侯德榜先生在二战前夕摸索出来的，1912年的范旭东当然没听说过。张天霖想了想，将联合制碱法的基本工艺告诉了他，化工高材生出身的范旭东听得大喜：“妙啊，大帅，您提出的这一新的制碱法保留了氨氮法的优点，消除了它的缺点，食盐的利用率得到了大大的提高，而且其中生产出来的氯化铵可以生产氮肥，这对农业也是极大的帮助啊。” “没有错，回头我把图纸资料给你，你抓紧时间给我生产纯碱。余经理，纯碱也就是碳酸钠，碳酸钠是可以用作脱硫剂的，有了纯碱的稳定提供，你这下扩大钢铁产量应该没问题了吧。” “没问题没问题。”余名钰激动坏了，守着那么大一座矿山无所作为，处处受制于英国人，这种日子他早过够了，爱国实业家们大多有实业救国的梦想，现在张天霖的鼎力支持让他们的梦想变为了现实，这怎能不让他们激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