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95 杀太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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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柳本斩了谢太安,却不想谢太安不死,反而使百手托头邪法,又摘头换头,瞬间将太柳重创。 太柳自割断半边身,要逃入建木根,却发现胸口长出婴儿头,冷笑桀桀。 这一刻,他距离建木根还有十步,胸口婴儿头刚长出,但就是在这短暂的时间,太柳却逃不走! 只见那婴儿冷笑,接着大哭,哭声一起,太柳剩余的头颅立即脱落,而从中全都长出婴首! 太柳的身体像是被万丈寒冰冻住,又仿佛时间停止、空间凝滞,建木根就在眼前,但他迈不出半步。 他的意识逐渐消失,无尽的婴儿笑声、哭声吵闹,而在他意识消失的最后一刻,突然想起谢太安的话:“我虽然身化古神,却不是古神,只是这身体像古神,太柳,你明白吗?” 太柳在临灭前,似乎明白,但再也没有机会了。 一代凶神,天帝第四子,圣主第四兄,古神刑师,太柳太柳,曾杀人妖第一多,今日借建木重生,还未显扬,便灭于谢太安手下! 太柳灭死,建木消退,诸多神法要溃散,谢太安残尸重现。 天地间婴儿笑哭无穷,残尸逐渐汇聚,谢太安从中恢复。 他取过一头,安放在脖子上,似笑非笑,望着太柳尸体,口中突然发馋,张口呼气,将这天帝第四子吃了干净。 与此同时,陶阀三祖园中,诸古神和守园修士大战,其中郗圣玄攻云龙祖园,太英、太招攻微山祖园,太俊、太冥攻骆马祖园。 郗圣玄神法惊天,王游之、陶五柳联手都不能敌过,但由于云龙祖园为三祖园之首,更是紧靠陶阀本城,因此二阀主都拼命抵挡,郗圣玄也不能迅速夺取这园; 骆马祖园中,由温太真、诸妖防御,二古神强横,但有袁古离引东皇斧劈杀,也将这园子守住。 唯一危急的是微山祖园,庾亮和诸佛大显神通,但却中了太招古神jian计,这贼佯装落败,却引建木根化形偷袭,将庾亮打得重伤,又破了诸佛防御,众修士只能弃守这园,逃走保命。 而在一园丢失,二园苦斗,古神占据上风之时,众古神却突然张皇撤退,隐入建木根中不见。 王游之等都疑惑:“出了什么事?” 同时,郗圣玄等古神会首,都觉得心头剧痛,道:“十指连心,兄弟齐意。我等心头这样痛,又听得建木里太柳求救,想来是他有难了。” 郗圣玄忙催建木本体,见树上九朵大花,其中有一朵将开未开,但此时已经枯萎,永远也开不了了。 郗圣玄痛哭:“四兄!亡矣四兄!” 诸古神悲痛一阵,都道:“太柳古神掌我族刑罚,战力至强,可为我诸兄弟前三,虽然没有全复,但怎会如此被灭杀?想来中洲并没有这样修士呀。” 太俊道:“圣主,有没有可能是你所言的那大敌林三没死,这时出现?” 郗圣玄摇头:“不可能。我曾以建木根须推演天机,那林三早已形神俱灭、不留半点,绝不能可能再活。且那人是我天命大敌,若真是他出现,我必有感应。” 太招道:“不管如何,由四兄之事可见,中洲有了另外恐怖修士,可杀我等。如今之计,我等要先避锋芒,尽快使天帝诸子全现,使得建木力量完全。想我父九子一女,今日失一子,绝不能再损。” 众古神点头,催动建木将微山祖园及诸位区域力量都吸空,遁去未知空间,消失不见。 古神去往何处,暂时无法得知,但谢太安回归,引得四洲大能又惊又喜。 陶阀本城中,诸大能聚首,众人惊喜,谢太安却清闲自若,手中捻一杯清茶淡饮。 “谢居士,古神仓皇退去,仿佛遇到令他们极端恐惧之事,我等之前不明白,现在想来,当是谢居士之功!” “谢居士,那太柳古神果然被灭杀吗?我听闻这古神为远古天帝第四子,战力至强,甚至不次于那郗圣玄?” 谢太安饮了一口茶,将茶杯轻轻放下,淡淡道:“那太柳,乃是古神族中掌刑罚的,远古之时杀我人族妖族最多,可谓罪凶至极!但今日是他命数尽,不是我杀他,正是天地要灭他!” 又笑道:“诸位无需谬赞,我谢太安本无功,不过遵行大道,彻天地同路,这又算什么?且古神不过死了一个,大祸未止,前路仍长,望诸君仍当勉励。” 诸大能都赞叹:“壮哉谢居士!伟哉谢阀主!大道傍身,天地同息,如此圣人,如此圣人呀!” 当此之时,谢太安之名真正传扬四洲,连王游之都自甘居后。 陶阀之祸暂停,诸大能谈论接下来局势。 王游之道:“诸位,从建木邪树出现到如今,已有王阀、陶阀遭祸,局势虽然扑朔,但也能看出一些迹象了。” “王阀主请讲。” “当初南洲水华刘宗主曾讲,古神起祸,乃是要颠覆整片天地,奴役所有生灵。而天地之间,以我中洲为重,中洲之内,以我五阀为高。他们非要夺取这至重地,颠覆这至高门,不然不罢休。当初这话,我等将信将疑,如今看来,句句不假。” 又道:“从近来种种看,那古神要夺我五阀祖辈传承之力,以养育那建木。如今王阀陶阀已经遭祸,接下来,恐怕又有门阀有劫数。” 庾亮道:“五阀所在,分东南西北中,又有中部大裂缝间隔,分左右中洲。如今遭祸二阀都在右中洲,从位置来看,古神的下一个目标恐怕是右中洲仅剩的谢阀了!” 众人点头,目光都汇聚到谢太安身上。 谢太安仰头呼吸,仿佛神游太虚,许久正身,笑道:“诸位都思量到这里,古神恐怕也有考虑,不知是否要变化计策?” 陶五柳道:“谢居士所言有理。古神向来jian猾,诡计多端,行事出人意料。他们连续在右中洲犯两祸,且这次吃了苦头,也有可能声东击西,偏往左中洲去。” 温太真皱眉道:“若是如此,我当返回西边本家守卫了,可若是分兵,又恐怕不好。” 谢太安道:“温阀主不必担心,如今右中洲三阀虽然有两阀遭祸,但损地不伤人,王谢陶三家修士都屹立,若古神真要图谋我谢阀,必要他有来无回。我尤其担心的是温庾之地,二阀居中洲之边,若古神突袭二土,我等恐怕救不及。”
温太真、庾亮都点头:“好,那我等就返左中洲,谨慎守卫。右中洲有三阀强修,又有如今的谢居士,自当稳固了。” 众人都赞同,温庾二阀回兵,另有西洲诸佛帮助守卫,右中洲只留王谢陶三阀及妖族修士。 次日当分别,庾亮悄悄和王游之提前会面,问道:“王阀主,此次谢居士灭太柳古神,举世无双,但我似乎感觉有些诡异。之前诸大能会首,我不好多说,今日当别,我思量许久,觉得还是要和王阀主讲讲。” 中洲五阀中,王庾温乃是得姬黄大圣传承,因此从血脉上讲,是更亲密,而且王庾二阀又有结亲之好,所以庾亮和王游之关系最密。 王游之目光一闪,接着道:“我也有同感,谢居士巍巍苍苍,前灭古神,后捧清茶,谈笑闲闲,大功不言,可谓是圣人至圣,高荣无边。但我隐隐觉得,他身上有些超乎正常的东西。” “呀,王阀主,你也有这样感觉?” “我和谢居士相交久远,对他也算熟知。中洲广大,豪杰大能无数,但能令我王游之真心敬佩的,恐怕唯有这位。但从他灭太柳古神回来,我却觉得不对,谢居士有些太至高、太超然,这样的感觉超过敬佩,几乎,几乎令我恐惧!” 庾亮面色微变,从他认识王游之以来,从来没从王阀主口中听过这样的话。 大劫大祸,中洲以王为首,成圣化道,五阀主以他为领,但今日,王游之口中,竟然说出恐惧二字! “王阀主,我虽然看出诡异,但没想到如此严重。既然有奇怪到这样地步,为何不说?” “庾阀主,有道是,不居其位不知其事。我王游之岂是一个人?我是王阀之主,中洲瞻首。王谢二阀向来紧密,但也向来有暗隙,别人能说这话,我却不能说!” “且现在,谢居士灭太柳,正大涨我四洲志气,使我等看到灭古神、平大劫的希望,我岂能有损这股志气?大事大局,岂能因一个无端猜测而败坏?” 庾亮点头,但又紧接道:“王阀主,我明白你的心意。但圣人远见万载,防微杜渐,虽一秋毫不遗漏。此事不当忽视。今日别离,我正要将这事说清才好。” “庾阀主,大祸当前,必当以谨慎团结、戮力同心为先,虽有猜测,但当委婉。” “王阀主放心,我自当明白。” 二人对视,都有些忧心忡忡。 日中时分,诸大能汇聚于金谷石氏边界,向前是浩浩大壑,其中空间洪流混荡,正是中部大裂缝,这裂缝之东为右中洲,而往西便是左中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