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利剑出鞘

    女子用力甩了下头，怒道：“我父在前方御敌，你们父子却在后面掣肘！置将士的生命于不顾，天理不容！”

    申屠公子收起笑容，嘴巴贴近姑娘的耳朵，小声说：“在槐安国，我老父的话就是天理！”说罢，哈哈大笑，声音如豺。

    众人不寒而栗，生出一身鸡皮疙瘩！

    申屠公子看了一眼众人，见众人心若寒蝉，自觉无趣，恨然说：“血要映日，莫让她的阴魂飘入皇宫！”

    那个曲军侯一听，用衣袖擦了一下宝剑的锋刃！现在他终于找到的发泄的对象，狠狠道：“公子放心，我定叫她的魂魄出窍即散！”

    晨光刚刚驱散晨露，曲军侯站在女子身后，目光紧紧盯着东方的天际，慢慢地举起宝剑，只等那第一束阳光喷薄出来！

    申屠公子不由得紧张起来，眼睛也望向东方，举起右手，准备随时挥下，生怕误了时辰！

    少顷，一道眩目的光冲破天宇，申屠公子呼道：“行刑！”随即挥下手臂。只听咔的一声，所有人都惊呆了。

    人们只见一个黑影飞至，挥手一剑，将曲军侯手里的兵刃击落！随后一把抓住女子的胳膊，将她拉到身后。

    曲军侯先是一愣，随后抽出短刀，扑向上官爰剑。上官爰剑用剑柄迎击，啪，击中曲军侯的额头！曲军侯摇晃着颓然倒地，挣扎了几下，没有爬起来。

    申屠公子一看，慌忙挤进人群里，半天才稳下心神，指着上官爰剑跳着脚喊：“杀死他，将他剁成rou泥！”

    然而士兵们端着刀枪，对着上官爰剑挥舞，并不上前。

    申屠公子一见，怕生意外，挤出人群拔腿就跑。

    士兵们哗啦一声散了，远远跟着申屠公子，往回跑！跑出十几丈，有两个士兵折回来，胆怯地看一眼上官爰剑，见上官爰剑并没有杀他们的意思，便俯下身，架起曲军侯的胳膊，拖着走。

    李少卿、橱子潘二和跑堂小姒听见打斗声，也披衣下地，冲出门，见一帮人正狼狈逃走，而上官爰剑一手提着宝剑，一手搀扶着一个俊俏的姑娘，都愣愣地瞪大眼睛！

    上官爰剑将女子拉到小姒面前说：“meimei，搀扶她先上楼！”

    女子却挣脱开他的手，说：“天鹅，他们抢走了我的天鹅！”

    军侯笑说：“一只天鹅，拿走就拿走吧，我们又不是癞蛤蟆，天天想着吃那一口！”

    女子急道：“没有它，救不了我父亲！”

    上官爰剑一听，说：“姑娘稍等！”说罢，手提宝剑去追申屠公子。

    四人一见，也跟着追了下去。

    追出三五里，见一座城池，城门高大浑厚，门上有楼，飞檐斗拱，气势恢宏。

    上官爰剑喝道：“贼人休走，把天鹅留下！”

    申屠公子回头喊道：“你才是贼人呢！你劫法场，私放刑犯，还敢跑到王城撒野！”说罢，收住脚步，抬头向城上大喊：“来人，捉拿反贼！”

    少顷，城门开启，呼啦啦奔出几百名武士，手持长戟，杀气腾腾，一步一步逼近上官爰剑！

    上官爰剑一看，心生恐惧，不由自主退了两步！

    那个刚才被上官爰剑一剑柄打蒙的曲军侯，此时已经缓过阳来，想要在众人面前找回些面子，于是在一个士卒手里夺过一把弯刀，冲过来，劈头就砍！

    上官爰剑一看，反倒没了恐惧，举剑相还！刀剑碰在一起，只听“咣——嗖”的一声，曲军侯手里的刀便飞了出去，吭哧一声，钉在城门上。

    曲军侯疼得直甩手，转身跑过去拔刀，拔了两下，刀纹丝不动！

    架着他回来的两名亲信也跑过去，三人一起拔，还是没有拔下来。三人左右摇晃，只听嘣的一声，刀从中间断了！

    曲军侯气急败坏地扔下半截子刀，回身又夺了一柄大戟，扑向上官爰剑。

    上官爰剑心想，今天看来要见血了！于是用剑轻轻一拨曲军侯的大戟，然后剑的锋刃便沿着戟的长杆滑了过去，只听“哎呀”一声，大戟落地，再看曲军侯的手掌，就只剩下两个拇指了！

    申屠公子一见，气急败坏地说：“弓箭手，射箭！”

    百名弩手吱呀呀地拉开硬弓。

    这时，李少卿和橱子潘二也气喘吁吁地赶了过来，见眼前盔明甲亮的三百武士，不禁倒吸一口凉气。

    厨子潘二咧开嘴，带着哭腔说：“谁惹的祸谁担着！我可不想为你们搭上老命！”说罢，他两只小眼睛用力挤了挤，还真的挤出了泪！上前一步，对着武士们大喊：“我和他们不是一伙的，我就是个厨子，我上他家要账，稀里糊涂地到了这里，你们放我回去吧，我上有八十岁的老母，下有刚会走路的孩子呢！”说着，蹲在地上，哽咽起来。

    正在这时，小姒拉着那个女子也赶到了，见橱子潘二的丑态，奔过去，嘭地一脚，踢在他的屁股上，说：“活没个人样，死就别让人小瞧了！”

    申屠公子一看，觉得用乱箭射死，倒是便宜了他们，不如活捉了，挖出背后指使，或可趁机扳倒几个不听话的朝臣！于是命弓箭手退下，对守城门吏说：“你带百人，将他们活捉！提到城门上，我要亲自审问！”

    城门领兵的也是个曲军候，见四人都不动，以为他们害怕了，等在那里束手待擒，于是命人拿来铁链，哗啦一声，挂在厨子潘二的脖子上，抬手就要上锁。

    上官爰剑一看，急了，奔过去就是一脚，将曲军候踹飞！曲军侯飞出三丈多远，像纸片一样，贴在城墙上，好半天才落地，一动不动了！

    申屠公子一见，气急败坏地喊：“射箭！射箭！射死他们！”

    武士们又噶吱吱拉弓搭箭！

    李少卿回身搂住小姒和那个女子，用身体为他们挡箭！

    厨子潘二吓得一屁股坐地，瞪着两只小眼睛，呆若木鸡！

    上官爰剑知道，要想不被弓箭射死，就得和守城士卒搅在一起，于是他一把扯下厨子潘二身上的铁链，挥舞起来，冲进人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