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九章

    奈叶和两个小孩在麦克海尔家的门口等了一会儿，麦克海尔的妻子替他们打开门，视三人如贵宾一般热情地接待他们，将三人带到客厅。

    第一次见到麦克海尔妻子的奈叶先是一愣，还以为是家里的佣人，就没有礼貌地和这个阿姨打招呼。

    直到对方对正坐在客厅里的麦克海尔说了句：“亲爱的，是从自由都市的图书馆过来的管理员小meimei，还有两个小朋友。”才知道这个脸看起来比较沧桑的女人是麦克海尔的妻子，水月的亲生母亲。

    “您就是水月的母亲吗？”知道这个事实真相的奈叶吃了一惊，为了确认这一切，不经脱口问了句。

    “是啊~，不过别人都觉得我看起来不像，我老公倒是觉得无所谓，这个孩子既不想他又不像我。”水月的母亲说话语气很平和，几乎是用一种与世无争的心态，活在这个世上。

    能够像她这样活着的也算到达一种境界，不是因为过去遇到过许多，恐怕很少会变成这样。

    来到客厅以后，就见到麦克海尔将军和水月坐在一起，对面坐着的是雷澈和小艺。

    见到熟人的奈叶心里有些激动：“小艺？你们也到水月家来了啊。”

    “嗨~！我们先到了呦。”对于奈叶的到来，小艺并不感到意外，倒像是事先已经算准会在麦克海尔家碰到奈叶，所以抢先一步到达，有种近水楼台先得月的意思。

    和乐观的小艺比起来，雷澈就阴沉许多，特别是在小艺和奈叶打招呼的时候。可能是奈叶的出现打扰到自己和麦克海尔的交流，打断了麦克海尔正在讲的故事。

    一个故事讲到一半突然断掉，听的人会非常不爽，说的人会因为这次中途断掉，再没办法找到之前那种感觉。

    坐在将军身旁的水月急忙从座位上站起，问了奈叶句：“奈叶，你是来找我的吗？”

    “不是啦，我这次来是找麦克海尔将军的。”

    水月显得有些失落，接着说道：“现在我父亲在忙，要不你先到我房间里坐坐，别打扰他们谈事情。”

    “也好啊，那么就……”

    水月期待着奈叶的回答。

    不想坐在一旁，自己的父亲说了句：“就坐在这里吧，反正也没事，很快就说好了。”

    “但是父亲，这种事情没有必要让奈叶他们也一起听啊，还是让他们到我房间去坐坐吧。”

    麦克海尔没有采纳水月的建议，还是让奈叶他们坐在客厅和另外两人一起听自己讲故事，只有两个小孩陪着水月的母亲在屋外玩耍。

    根据麦克海尔的回忆，自己与现在的妻子，水月的母亲是几年前在法兰边境认识的，当时的水月已经出生几个月，被母亲抱在怀里，而麦克海尔则是刚刚丧偶，儿子刚满三岁的他，作为一个父亲，需要找个可以照顾自己儿子的人，而他自己在当时只是一个守卫边境的骑士长。

    那是在一个雨季，麦克海尔正从巡逻边境的路上回来，正经过一处住宅区。

    由于他刚刚丧妻，麦克海尔的心情很差，孩子已经三岁了，家里却没有照顾孩子的人。

    回程的这条路很平静，平日里也很少有人在这里流窜，几乎是看不到人的。

    这一天却不一样，平日里几乎看不到人的路边，坐着一个人。那个人用黑斗篷将自己包裹地很严实，即使部队路过他身边，也一动不动，犹如一个死人一样。

    本来没什么心情管这事的麦克海尔，出于同情心，还是叫停了部队，自己下马走到那人的面前，好心地问了句：“喂，你还好吧。”

    对方没有回应。

    这时候麦克海尔心里有了最坏的打算，这个人可能已经死了。

    “哇啊啊啊——”突然一声响亮的，犹如天使般动人的婴儿的哭声传到麦克海尔的耳朵里。

    那个坐在路边对麦克海尔的呼唤没有半点反应的人，身体抖了一下。他解开包裹在身上的斗篷，露出了正抱在怀里的婴儿，这个婴儿可能是饿了。

    而在斗篷下，麦克海尔还看到一张沧桑的女人的脸。

    她怀里的小孩应该是她的孩子，这个女人从外表看来，已经十分的虚弱，却因为自己的孩子，硬是让身体动了起来，母爱的力量真伟大。

    可能是反应慢，女人将收伸到自己身上的一处地方，用手抓住。又好像注意到麦克海尔以及一旁道路上一队骑兵，顿时不敢再动。

    麦克海尔下意识地认为，这个女人可能要喂孩子，显得十分尴尬，连忙对部下下达指令：“部队继续向军营前进，我先留在这里。”

    说完，麦克海尔脱下肩膀伤的披风，将披风盖在了女人的身上，“这样就看不到了，孩子要紧。”

    女人抬着头，用求助的目光呆呆的望着麦克海尔，在听到麦克海尔说的话后，才反应过来，之后便在披风的遮护下喂着自己怀里的孩子。

    事后，麦克海尔将披风重新披在肩膀上，对那名妇女说道：“你是这里的人吗？怎么露宿在街头，还抱着个孩子，我是一名骑士长，如果你信得过我的话，我可以把你送到家里去。”

    谁知，那名妇女却向麦克海尔托举起自己的小孩，两眼泪汪汪地说：“求骑士长救救我的孩子，我不想看他和我过着没有未来的日子，我已经累的不行了，走不动路了，只有这个孩子，我希望找个可以照顾他的人。”

    麦克海尔自己还有一个没人照顾的小孩，怎么能答应这个来历不明的妇女接受这个来历同样不明的孩子？

    他没有为思考而犹豫，果断拒绝了妇女所托之事，“这样恐怕不行，我不能接受你的托付。”

    “求求你可怜可怜这个孩子，她一生下来就没有父亲，而我也怕时间不多了……”

    “这样对孩子而言太残酷了，既然他没有父亲，难道连作为唯一亲人的母亲也要抛弃他吗？”话不多说，麦克海尔一把将妇女抱起，放在了自己的马背上。“我先带你去军营，”

    妇女没有反抗，她已经没有反抗的力气，只能任由麦克海尔处置。

    麦克海尔没有坐在马上，而是站在地上牵着马向前走。一个骑士不骑马而牵着马前行的情况很少，不过每个有自觉的骑士都会很自觉地这样做。

    回到军营里的麦克海尔，受到周围的冷眼旁观，更有其他兵种的士兵嘲笑他。

    骑兵部队里的人，都知道这位骑士长是个怎么样的人，便和步兵的人争论。

    趁着这个空闲，麦克海尔将妇女送到军医那里进行治疗，却被军医以不方便为由被拒之门外。现在这名妇女极为虚弱，说不定身上有个病受个伤什么的，没有办法，他只能带着这名妇女以及妇女抱着的婴儿，到附近的医院去。

    这个时候，即使是边境的医院，女医师一职已经盛行起来，遇到身体虚弱的病人，就算是护士，也能通过食物以及药物，给予调理。

    只不过在医院里就医，麦克海尔需要支付医疗费用，这对一个边境守卫部队的骑士长而言，已经算是负担了。可他没有办法，既然都把人带回来了，总不见得再把人丢掉吧，而且钱这种东西下个月就能到手了。

    到了晚上，麦克海尔完成了向上级汇报内容的工作，放下身旁的部下，一个人匆匆赶到医院。

    医院里的女医师微笑着告诉他：“这对母女已经没事了，母亲的身体比较虚弱，虽然我们通过特制的食物加上汤药给她充饥，但要恢复的话还需要一些时间，至于孩子嘛，本身没什么大碍，没病没灾的，现在出院也可以。不过考虑喂养问题，在母亲住院的这段期间，也还是由我们医院负责照顾吧。”

    欸？母女？麦克海尔有些吃惊，大概他一直以为，那名妇女怀里抱着的是个男孩子，所以对女孩子，暂时还有些不能适应吧。

    母女平安无事，也算是好消息了。

    过了一会儿，一名护士从病房里走出来，发现之前把病人送到医院里的那个骑士长正在和一位女医生交谈，她二话不说，走到两人身旁：“这位先生，你带来的病人已经醒了，要不要见见她？”

    “哦，突然把她带到这里，又人生地不熟的，稍微有点担心呢，而且我还有问题要问问她。”

    “那就进去吧，不过别聊太久了，别让病人太过劳累了。”

    边境地区的医院病房，通常情况下都是十分空旷的，一般人们生了重病，需要住院的都不敢住在这里的医院，而且这里主要是边境防卫部队的驻扎地，容易造成军民纷争，为此，当地的居民退了一步，而军队也退了一步。

    麦克海尔在病房里和那个女人聊了起来。

    从女人的口中得知，她来自马斯塔帝国，至于姓名什么的不方便透露，据说是为了找孩子的父亲，一个人带着孩子背井离乡。

    一开始，她只听说那个男人来到大帝国，便从哥哈金的码头坐船出发，在船上又听说那个人去了其他地方，移动速度十分地快，无奈这艘船已经驶向大帝国边境地区国家的海港，无法为她而转向。

    说到这里，麦克海尔打断了女人的话，向她提了一个让他有些烦恼的问题：“移动速度很快，那人是龙骑士吗？我听说马斯塔帝国视龙骑士和天马骑士为至宝，全世界的龙骑士和天马骑士几乎全出自于马斯塔。”

    “不是啦~，那个人不是人类。”女人腼腆地回答。

    “不是人类？”麦克海尔震惊了，心想：莫非是龙？不不不，这也太夸张了，如果是龙的话，小孩应该是半龙人，再怎么样也不会长得像人类小孩一样，而且人类怎么受得了龙的那个，口味也未免太重了。

    “他呀，高大、帅气，神圣地让人敬畏，高贵地让人憧憬，因为他是精灵。”

    “精灵？那种耳朵尖尖的种族吗？”

    “是啊，你们这里也有精灵族吗？话说这里是哪里？我……”说到一半，女人突然感到全身一阵无力，躺在了床上。

    麦克海尔奖状，急忙起身询问：“喂，你没事吧？要不要我叫医生过来？”

    女人躺在床上，显得十分无力，只从口中挤出一句：“没……力了，让我……躺一下，……你说你……的……”

    被吓了一跳，麦克海尔坐回到椅子上，梳理了下自己的心情，告诉对方这里是法兰，她所住的医院位于法兰边境的一个小镇；虽然对方没有告诉自己姓名，但麦克海尔还是毫不吝啬地告诉她自己的名字，以及自己的身份。

    女人躺在床上，听着麦克海尔说的话，闭着眼睛一点反应也没有，像是已经睡着了一样。

    “前些日子，在接到边境巡查的任务前，我的妻子因病去世，在安排好后事以后，我来到边境。一想到妻子去世后，我的儿子没人照顾，我的注意力就无法集中在工作上。啊，不好意思，说了那么多，还是让你多休息休息吧。我先走了，明天见。”

    “恩~。”女人轻声地回了他，如有心事一样地睁着眼睛躺在床上，她的心里可能还在想，自己孩子父亲的那个精灵，期待着与他再次相见。

    第二天下午，当麦克海尔再次完成巡逻任务，回到军营，只见身旁的人都用异样的眼光看着自己，这一次不光是其他兵种。

    他的挚友，也是与他在同一个将军手下学习的一名骑士长，将手搭在他的肩膀上，对他说：“嗨小子，还不赖嘛。”

    他知道出事了，连身上的盔甲都来不及卸去，只将头盔丢在一边，急匆匆地跑向自己临时居住的房间，打开房门，没见到有人闯入，房间里非常整洁干净。

    “不对，肯定有人来过，要不然房间里怎么会什么都没有？”正巧路过两个士兵在聊天，他马上叫住两人，“喂，你们两个，在这里有没有看到什么陌生人？”

    一个士兵用手指了指阳台的方向：“刚看到一个女的，进过您的房间，现在大概在……”

    不等士兵说完，他马上冲向阳台，身上的盔甲发出非常响亮的声音，整个住所的人都听到了。

    来到阳台，一个熟悉的身影通过阳光照射映射在他的眼中，那个昨天还因为缺乏营养，不得不住院的妇女，这个时候却站在这里，迎着烈日，将架子上晒着的衣物收下来，放在地上的篓筐里。

    “恩？是你啊，回来地真早啊，我还没有全部收拾好呢。”她看到了他，打了声招呼，继续收衣服。

    麦克海尔走近一看，箩筐里面以及架子上的只有自己的衣服，他震惊不已。但也马上厉声批评：“喂！如果身体已经没事了，就赶快带着孩子离开这里，医疗费什么的无所谓了。干嘛要没事找事一样的帮我洗衣服？”

    女人微笑着回了句：“因为回不去了啦。”

    麦克海尔傻傻地站在那里，他不明白女人话中的意思，一直等她将所有的衣服收进箩筐，自然而然地替她将箩筐拿起，两人一起回到了房间里，并将房门牢牢关上。

    在麦克海尔的房间里，女人从箩筐里，将衣服拿出，叠放整齐；麦克海尔自己则坐在床上，看着她忙来忙去的身影。

    等她忙完以后，麦克海尔才张口说了句：“反正还会弄乱弄脏的，又何必打扫干净呢。你既然不走，为什么不花时间照顾一下你的孩子？”

    “我现在能走？医生说我现在这身体，一出小镇就扑街，当然还不能走咯。”

    “擦！那你还来帮我收拾打扫的，不要命啦？”

    “别激动，别激动，我也是做一会儿休息一会儿，只要注意休息就不会有事，其实就这么点工作量花了那么长时间，真让人感到……郁闷……”女人一时感到全身无力。

    随着“啪嗒”一声，麦克海尔低头一看，女人已经躺在地上。

    他急忙上前将她扶起，摇了摇，“喂！你没事吧，别吓我啊。”

    “别动，我没事的，已经习惯了。”

    “额……”麦克海尔顿时语塞，已经习惯，也就是说她之前已经昏过去好几次，之前所谓的一边休息一边工作，如果是真的，那么她应该是很勉强自己干活，昏倒后的这段时间被她称为休息时间，哎呀，真是乱来，这也太胡来了点。

    麦克海尔看她还是一脸痛苦的表情，嘴巴里一直喘着粗气，现在的他也考虑过将她立即送往医院，就怕她拒绝，只得将她抱在床上，让她先尽可能缓过来。

    自己则走到门口，将门拉开，只见有一群人围在了自己的房门口。

    大家的脸上充满着期待和好奇，在麦克海尔开门后，一个个都愣了神，等他们反应过来之后，就遭到了麦克海尔的强烈谴责。

    而此时的那个女人，躺在麦克海尔的床上，脸上露着坏笑。

    吃晚饭的时候，麦克海尔带上自己的食物，陪着她在医院里吃，等两人吃完以后，护士抱着她的女儿，走进病房。

    下面就是小孩哺乳的时间，通常情况下，其他人都应该要回避的，麦克海尔本能地站起身，要离开病房。

    “请不要离开，在喂孩子的时候，我总是担惊受怕的，能不能像那次一样，守在我的身边，等我喂完她。”

    护士露着尴尬的笑容，她也知道麦克海尔这个时候不适合待在病房里，“如果有过一次的话，您还是……待在这里吧。”

    护士好像误会了什么，他想解释，可护士根本没有这个空闲，很快便从病房离开。

    现在在病房里，只有他们三人，女人自己动手解开了上衣，露出胸口雪白的肌肤。

    别的女人的便宜，怎么能乱占？麦克海尔立刻将手抬起，遮住自己的双眼。

    从耳朵里传来婴儿“哇啊啊啊啊”的哭声，随后哭声消失，取而代之的是婴儿喝奶吸吮的声音。这个声音持续了很久，他依然坚持着用手遮住双眼，等着小孩喝完奶。

    只听到女人一句：“好了。”

    他这才将手拿下来，眼前却是一个还未将衣服穿好，露着胸的女人。尽管脸上尽显沧桑，但身体却保持的很完好，营养不良的问题没有破坏她那丰满的身材。

    男人再一次愣住了，他傻呆呆地站在那里，半天说不出话来。

    “啊呀，我忘记你不是护士了。”她却十分淡定，之后才一只手抱着孩子，用一只手将衣服好，只是没办法扣上。“是你帮我呢，还是一会儿护士来抱走小孩以后，我自己来呢。”

    “等等吧。”麦克海尔开始有些受不了这个女人了，不过出于这个祸是自己沾上的，也就只能振作精神坚持下去。

    在随后的交流中，麦克海尔才发现，对方在这个国家是无法享受国家政策补助的，除非有法律承认与该国家的人有亲属关系的证明。亲属关系，一般就是指父母、妻儿、兄弟姐妹。父母、兄弟姐妹这些就排除了，能够帮到她的只有儿女以及夫妻关系。

    其他国家的人，来到法兰并在法兰国正式定居，他们的父母来到法兰以后，便会马上享有国家政策补助，这个和父母的那一类类似，但对方的父母不在法兰，所以只能去掉。

    现在这个女人有一个女儿，只要想办法让她成为法兰的正式居住民，不管她是在什么地方生的都可以，怕就怕这个女孩在其他国家登记过了，而且这么小的小孩，也不在签证的范围里。

    夫妻的话，实际上最容易，找个男人就行了。但这事情又不容易，毕竟女人还带着孩子，又有几个男人愿意接受这种比较开放的拖油瓶。

    为了让恢复身体，女人必须在这个镇上的医院里居住一段时间，麦克海尔也因为这样，需要常常去陪伴她们母女两个，久而久之，男人和女人产生了感情。

    至于那个孩子，麦克海尔自己有个儿子，他并不在意这些，即使在女人心里他的地位并不比那个精灵族的人重，也没有关系。

    即使是他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感觉，可能他已经将事情看得很淡了。

    女人的身体恢复后，依然留在镇上，为了不麻烦麦克海尔，便打零工维持目前的生活，偶尔带着孩子在军营里蹭吃蹭喝，晚上因为小孩的关系还是住在医院里。

    不久之后，麦克海尔等数人接到上级指令，从边境调回到首都。

    “麦克海尔啊，本来我觉得你这个人比较老实，怎么也会乱来了？如果没有这件事情，你的前途也会一片光明的，不过既然你决心已定，就自己努力向前吧，本将军就帮你到这儿了。”麦克海尔的这位上级，同时作为他老师的这个人，就是日后法兰的大将军。

    麦克海尔对此表示抱歉，他觉得因为自己和一个来历不明的女性有过于亲密的关系，而使自己没能得到更好的提拔，这事情确实很不只得；但从自己执行任务的结果来讲，还是可以接受的，如果没有那个女人，自己可能也不能全心全意，很好地完成任务。有点绯言绯语又算得了什么，手下对自己依旧尊重，上级对自己依然信任，这些就够了。

    事后，麦克海尔带着母女二人回到了自己位于法兰城郊区的家里，将两人介绍给了自己尚且年幼的儿子，之后，他们便过着幸福的生活。

    说道这里，雷澈突然打断回忆说：“那么请问，作为父亲的你，应该知道自己的女儿的情况吧，她的亲生父亲。”

    “嗯，不过我想水月她自己并不知道实情，我也希望永远保留这个秘密，只说是外交随军的途中遇见她妈，我想保守这个秘密。”麦克海尔看上去很痛苦，对于水月身世一事，他似乎又有所隐情。

    雷澈没有太过在意对方的脸色，只当是一个希望家庭幸福美满的男人的一个小小心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