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五章:阴暗处的杀手。
第六十五章:‘阴’暗处的杀手。 陈彪真够得上卧薪尝胆、忍辱负重了。 他现在藏身的这个地方是街心‘花’园一所公厕后面的一个垃圾转运站,每天环卫工把各处收来的垃圾装到一个个大铁桶里,晚上十二点以后再用车拉走。厕所跟垃圾‘混’合的味道别提多臭了,他刚来的第一个晚上,半夜忽然浑身发痒,他借着路灯光向身上‘摸’了一把来看,竟然是几个白‘花’‘花’的蛆虫爬到他衣服里来了,这下把他恶心得胃都倒吊了过来。 这还不算,时不时的还有一些城管的来找麻烦,那天早上,太阳暖烘烘的,他想大睡一会好傍晚起来有‘精’神活动。哪知两个城管的拿一根竹竿又戳他的屁股又挑他的破铺盖。 这臭要饭的没死吧?他听这一个问那一个说:要不要打电话把民政局收尸队的叫来? 好像没死吧?刚才我看见动了一下。这个回答:你再戳戳他的屁Y看,要是活的他会动的。 那竹竿差点就真戳到他屁Y里去。他终于一下坐了起来。 有没有基本常识!他朝他们叫了起来:你看人死没死,探探喘不喘气行不行? 讲得不错。城管笑着说:可是你臭气熏天的,我们还怕得禽流感呢。 我又不是一只‘鸡’!他气得半天没说出话来。 ***,要是早几个月这两个小崽子碰上他,平白给他几个耳光他们也不会敢说话。周氏集团的保镖总教头,哪个不躲得远远的?!可现在周家竟然被抄了个一干二净,他就这样成了被城管戳屁Y玩的丧家犬。真是虎落平阳呀! 在逃亡的这些日子里,陈彪信息闭塞得很,所以他一溜回来习惯‘性’地直奔了周家大院。那里是他引以为荣、赖以生存的地方,他曾以这里的财势在整个南江市耀武扬威、也曾跟着周荷夫到处挥金如土,吃香的喝辣的,一回忆起这些他就泪水直冒,清亮的鼻涕一挂多长。 在远远望到那贴着‘花’岗岩的大‘门’楼和那一排雪亮的不锈钢栅栏‘门’那一刻,他嘴‘唇’哆嗦、脚步踉跄,像个受了天大委屈的游子看到母亲的怀抱一样‘激’动得搂着一根路灯柱痛哭了半天…… 可昔日的荣耀再也照不到他身上了,‘门’口的保安把他赶了出来,原来银行早把那里收缴了。他现在完全明白了,这一系列事情全是那个不知名姓的小子‘弄’出来的。他孤身一人就这么四两拨千金的把周氏这么大的产业搞得土崩瓦解、家破人亡! 一想到这里他的脑袋就被怒火烧得吱吱作响,他得报这个仇!周荷夫对他有知遇之恩,他不能苟活‘性’命不讲道义! 蜷缩在垃圾站无法入睡的夜晚,他经常狠劲地拍打自己的脑袋,像个贪吃的孩子拍打他可怜的存钱罐,指望从里面拍打出更多一些智慧来。以前有老板在,不用他多想。现在老板流落他乡,他得自己判断事情了。他想了又想,觉得还是来国‘色’俱乐部更容易找到仇人。王丽夫人不是在这里认识的那个小子吗?还有他一直心里忘不掉的大眼‘女’经理,她好像也跟他有关系…… 他的装疯卖傻和臭气熏天救了他,使他在街头挂枪的特警面前走过也有持无恐。他穿得‘花’‘花’绿绿,身后跟着一群绿头苍蝇如一群蜜蜂跟着一株美丽的‘花’树,他成了南江市一道奇特的无比危险的风景…… 这两天,齐天剑都发觉是被人跟踪了。因为就是她在温泉山庄的D场里,也总会有一个人装模作样,不声不响地盯着他。有一天,他半夜开车回来,又发现有车在背后跟着,他只得又去找旅馆胡‘乱’开了一间房过夜。他只得打电话给白冰解释。 而白冰对他这种行为是最深恶痛绝的。她在电话里说:说回来,我菜都做好了,还给你包了饺子,忙了一下午。现在突然又说回不来了,你怎么这么言而无信呀?这充分说明肯定是有一个‘女’人临时缠住你了,你猝不及防不是吗? 他只得哄了她半天,最后认真地对她说,他被跟踪了。 这下白冰那边的语气才严肃起来:谁跟踪你?想想你做错什么了吗? 我犯大错误了。齐天剑拿忏悔的语气说:我没跟那个市长的前妻上CHWANG还把她给耍了。 白冰就笑了起来:你有那么好吗?骗人! 真的不骗你,我可懂得守身如‘玉’了。 你还是嫌她老了。白冰又理解又幽怨地说:我怎么说你呢? 也许是白冰把被跟踪的事跟老板汇报了。第二天他刚回来,老板就来了电话。 老板跟他说:我们准备对那个叫陈月红的支行长进行必要的控制措施,要尽快阻断非法资金外流,这一定程度上会引起这些涉案人员的警觉。你出去玩几天,先避开是非之地,免得他们进一步怀疑到你头上。我也给白冰放几天假,让她陪着你休息几天,散散心。 齐天剑心里乐开了‘花’,他耍了钱红以后,现在两个人见了面都有几分尴尬,他早想躲开她远点,但没敢提出来。现在听老板这么说了,他就嘻皮笑脸地讨价还价起来了。 你得多批点经费给我哟。他说:这本来是地方公安的事,现在‘弄’得我现在一头屎还被追杀,你得给我补偿。 老板气得大骂:真是近墨者黑,卧了几天底你就一身铜臭。你就利是图吧,我给你待遇还差了?冰冰陪着你还住着别墅。啊! 一个大领导怎么说话跟光棍一样?齐天剑笑了起来:那都是国家财产能进我腰包吗? 你还敢放肆了!老板真有点火了:你以为还是个什么人物?你充其量也就一村野匹夫,我给你按处级出差待遇就不错了! 第二天,他一脸悲伤地跟钱红告假说:我一个叔叔住院动手术,我得回去几天。 钱红看到他仍有些不好意思,所以她大度地说:你去吧。不过最好周末赶回来,双休日又有重要客人来。 看来钱红没有怀疑他,那么跟踪他的人就不可能是她派的人。那么是谁呢?齐天剑第一个就想到了那个整天几根头发梳得溜光贴在脑瓜上,像个刚出水的海豹的马老板…… 下午,他跟白冰开着他那辆旧别克上路了,在经过街心公园时,前面塞了车。这时,齐天剑的眼睛被街边一个又唱又跳讨钱的老叫‘花’子吸引住了。白冰顺着他的眼光朝那边瞄了一眼说:这个要饭的前几天还在公园前面那个菜市,现在怎么又跑到这里来了? 齐天剑看了她一眼问:你怎么也注意到他了? 谁注意他呀。白冰说:不过我听他顺口溜唱得‘挺’好的,可他身上太臭了。 我怎么觉得看到他有一种怪怪的感觉? 那天我也是。白冰说:不过他本来就怪,你看穿得就像一个破布条扎的大拖把,远看就是个疯婆子…… 有这么大个的疯婆子吗?齐天剑说。 这时前面的车开始缓缓移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