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章 夜宿皇宫
公元190年,董卓因为岳超离京,尽握洛阳,心气大盛,命汉天子刘协更改年号为初平,将190年记为初平元年。初平元年一月,春。汉天子刘协初登大宝,爱洛阳北宫之繁华,便召工匠,在皇城之内,建一河塘。黄门侍从闻言。派遣工匠仆从,遵皇帝之命而行,自是不用多说。一日。董卓下朝,见到中官之众,往来忙碌不休,大感好奇,便询问道:“皇城之内,尔等所为何事?”众内侍见到是董卓到了,哪里敢有丝毫的怠慢,连忙开口回禀道:“天子欲在千秋宫,建造一座河池。”董卓心中一动,道:“随我往见!”刘协在皇城之内,听到董卓入宫,虽然慌的面如土色,却知重大,连忙命令太仆准备仪仗,外出迎接。董卓与刘协相遇。见到内侍宫女都在,董卓不敢放肆,先是恭敬一礼,便开口询问道:“听闻陛下在后宫之中,新建了一座河池?”刘协恭敬回答道:“有劳太师询问,确有此事,未知有何不妥?”“哈哈哈哈……”董卓大笑道:“陛下为汉之天子,富有四海,想做什么便做什么,有此雅兴,何足道哉?”刘协松了一口气,笑道:“让太师见笑,有太师统领百官,威加海内,朝廷大事,何劳寡人cao心,寡人之愿,不外乎增添一些观赏享受之物,余愿足矣!”刘协并非是刘辩之类的懦弱无能之辈。胸中颇有志气。当初勾连董卓,取刘辩而代之,便有改天换地之野心。这一番话言虽怯懦,颇有针锋相对的意思。暗暗指责董卓统御百官,使得天子没有容身之处。此时此刻的社会,或者说是时代。天下士人,尤其在乎尊卑礼仪四个字。天子就是天子,臣子就是臣子。若然臣子无礼,不论是说破了天去,也将受到天下士人的唾骂。董卓自然知道刘协的意思,心中却也畏惧天下人指指点点。如果岳鹏海还在洛阳,忌惮天下万民的民心,通通倒向岳超等人,董卓难免有所顾忌。然而。此时此刻的他,权倾朝野,唯一忌惮的一个岳超,也已经出宫前往冀州赴任。即便洛阳的百姓说上一些什么。董卓又有何惧?当下得了天子的提醒,董卓非但毫不畏惧,反而朗朗开口道:“吾董卓亦是精通园林建设之术,今陛下既开荷塘,可否让董卓见识一二?”刘协当先领路,引董卓往见。时一众黄门在黄门令的监督下,正在大肆动工,董卓见一眼,心中一动,道:“这荷塘建筑之法,陛下请自何人?”刘协直言道:“乃是寡人一时之兴,何必请教高贤?”董卓听了,放下心来,指着刘协的鼻子低骂道:“恕董卓直言,陛下所建造的这个池塘,非但没有高明值得称道的地方,反而全是不妥之处!”刘协惊讶的道:“有何不妥之处?”董卓哈哈大笑道:“首先是风水,我洛阳北宫,乃是上代皇帝于继任之际,请教高明相士所建,一寸之土,一砖一瓦,一花一草,无不是各有寓意,陛下不明此理,胡乱改制,便破了先帝的圣明与气运。”“其次是声光……”董卓大步向前,一边走一边说。刘协跟在身后,一边擦汗,一边如小学生一般恭敬聆听,哪里敢有只言片语的顶撞与不满。然而。表面上点头哈腰!刘协心中,早已经怒火中烧。董贼可杀!这说来说去,真的假的且不用说,可董卓的意思,是显而易见的。分明就是指摘他刘协无能而又狂妄啊!“欺人太甚!”刘协心中,写满了无穷无尽的“欺人太甚”,偏偏一点点儿也发作不出来。董卓说了一会儿。又问天子刘协的学问。董卓询问刘协读了什么书?刘协恭敬回答道:“协这一段时间,正在学习先贤董仲舒所箸的春秋繁露,真绝代之着作,微言大义,尽言礼仪大义之妙用。”董卓一介武夫,从来没有听说过董仲舒的大名,便询问道:“董仲舒是谁?”刘协解释了一番。董卓连连摇头,道:“我当是什么人,原来是一个儒生,如今天下纷乱,盗贼四起,不臣如云,陛下不思学习武事,反而去学儒家的诗书之事,岂不可笑?”当下董卓走在前方,刘协跟随在后,董卓好一番教训。刘协此刻才知道。在董卓的心目中。连董仲舒也成了百无一用的酸儒了!无可奈何!只能连连点头,表示认同无比。二人一面走,董卓一面训。转眼之间,行走过了大半个皇城,宫里的宫女黄门见到董卓与刘协的身影,无不是暗暗咋舌。只因为。按照大汉规矩!不论行走何方,不论是否正式。天子理当行走在所有大臣王族的前面。此时此刻。形势却反过来了。董卓在前,天子在后,刘协面对董卓,犹如犯了错的小学生。宫里的侍从见了,无不是心中垂泪!有道是主辱臣死!天子刘协受到这样的屈辱,他们这些做奴才的心中,比之自己之死,也还难受万分。然而。这些人不知道的是。即便是训斥天子这样极具成就感的事情,董卓此时,也有些枯燥无味了起来。两人路过建章宫,突然,迎面两个宫女出现在董卓的眼帘之内。“陛下,太师!”二女眉清目秀,冰肌雪肤,身着橘色交襟宫裙,黑发如黑瀑般及腰而下。见了刘协与董卓。虽见董卓在前,还是按照规矩,先向天子行礼,方才拜见太师。柔柔般行过一礼之后,不敢久留,转身便要离开。“站住!”董卓冲着两人的背影沉声低吒一声,道:“你们转过身来。”两个宫女吓了一跳。哪里敢有丝毫的违背,只得忐忑转身,臻首低垂,不敢有丝毫的不敬。董卓高高昂起头颅,轻轻的捋了一捋自己胡须,扭动了一下脖子,方道:“两女抬起头来。”二女面面相觑。终究是缓缓的抬起了脸庞。董卓眼前一亮。只见眼前两个女子,黛眉如画,杏眼含春,瑶鼻如雪,樱唇燃火。虽然不是十分的绝色。但是。也似出水芙蓉般万里挑一。尤其使人心动的是,年轻少女那羞涩颤抖如小鹿一般的惊慌无措,更是激发起董卓心中无穷的野心与占有欲。“岳鹏海啊岳鹏海!”董卓暗暗的道:“终究是气量不足,仅仅是几个权贵府中的女婢,便让你满足了吗?天下之美人,何似洛阳北宫之繁多?”不说上上任之天子汉灵帝刘宏本身乃是好色之徒,在位之时,数次扩充皇宫,招纳美女,便是刘辩刘协新帝登基,为了国祚昌隆,宫中也会填充美女。此时此刻的洛阳宫中。仅仅只是,美艳绝伦的年轻女子,足一万两千余人。董卓见到眼前的两个女子,已经觉得心中火热。只是。因为成就王图霸业的野心尚在,董卓尤且可以忍耐得住。不至于在皇宫之中放肆!便道:“陛下,董卓今年,五十有二,为我大汉之江山社稷南征北战,奔波劳碌,半生有余,尚且没有为我传递香火之子嗣,无他尔,府中女卷之不足也,今观陛下宫中之女婢,颇为美艳清丽,请陛下赏之。”刘协听了。心中不愿。但是。此时此刻的他,如何可以违背董卓的力量与权势。迟疑了一下,便下定了决心,道:“既然是如此,琪花、瑶草,你们两个,自今日起,便随侍董太师吧!”两个女子花容失色。看一眼又老又丑的董卓,心中又苦又涩,却是无力抵抗,恭敬领命后,随董卓出了宫。刘协自董卓走后,独自大发雷霆,董卓回府之后,宠幸琪花、瑶草二女自不用说。自此以后!在洛阳宫之中赏玩,便成了董卓仅有的兴趣。每次入宫,必定会带走一至五名年龄不大,又清丽脱俗的少女。如此往复一月之余,董卓渐渐感觉到食之乏味。董卓顾被中之女道:“尔等仅仅是宫中之女婢,便有如厮之绝色,那么,曾经被灵帝陛下宠幸过的贵人妃嫔又当如何?”少女道:“不敢有瞒太师,妃子娘娘,不唯有绝世之仪容,更有非凡之禀赋,吾等比之宫中的妃子娘娘,犹如烛火比之皓月也!”董卓听了。不由大喜!第二日照例入宫见驾。却不去看宫女,领着汉天子刘协进入后宫,迎面见到一个内侍,董卓噼头询问道:“宫中妃嫔,居往何处?”内侍不敢不答,道:“钱贵妃居住在雀台宫、公羊妃居住在玉露宫……”董卓听了,不自禁哈哈大笑。刘协丈二摸不着头脑。董卓这厮,没有事情,为什么要询问宫中女卷的事情?要知道。这些女子,都是他父亲刘宏生前宠幸的妃子,刘协年龄尚幼,加之此刻是受权臣欺压的处境,无心女事,不曾立下一个妃嫔,一个贵人,便依旧让这些女子待在宫中。在刘协的心目中。即便父皇已死,但是,这些女子,毕竟曾经是汉之天子的女人。董卓为汉臣,怎么敢做出这样大逆不道的事情来?就仿佛岳鹏海!当日救下了何太后,也不敢有半点儿的不轨之举。接入营中,数月之内,不曾传出一件丑闻。这便是尊卑之别的力量!然而。当董卓带着刘协进入雀台宫之后,不只是董卓,便是连刘协都有一些惊讶。宫女回禀道:“禀告陛下、太师,贵妃娘娘刚刚宽衣沐浴,多有不便,无法出来见驾,二位如果没有要事的话,可将其事转告奴婢!”“宽衣沐浴?”董卓听了。一双虎目放射出灼灼如日月般明亮的光华。董卓道:“有劳天子在此等候,卓在今日,必要一见先帝之钱妃。”刘协大惊道:“太师,娘娘多有不便!”董卓按剑向着刘协怒视道:“此事董卓自知,何必天子多言?”刘协见到董卓发火,随时随地都有动武的意思,吞咽了一口口水,脸上露出畏惧之色,不敢有丝毫的阻挠,老老实实的待在原地。宫女花容失色般道:“董太师见驾,奴婢立刻前往禀告主子。”女子看出不妙,话音落下,不等董卓和刘协做出反应,便匆忙向着宫内跑去。董卓两眼中央,迸射出无边杀气,大步上前,凭借过人之武艺,只是一个闪身,就出现在宫女身后,长剑出鞘,已经将女子斩成了两段。随即哈哈大笑,大踏步进入雀台宫。雀台宫内。一名双十年华的绝色女子,宽去衣物,合身躺在玉液池的温水之中,满身舒爽,似在逐水而戏。这是一名满身书卷气的大家闺秀。即便不着一物,脸上也充满了难以言喻的恬静与诗情画意。一眸一笑,就仿佛是一首诗,一幅画般充满了赏心悦目的美丽与光芒。见到眼前的女子,不论是任何人,都难免要想到高山流水,想到关关雎鸠。如诗中的画,画中的诗。仅仅是这样一股气质,便足以碾压天底下九成九之绝色。汉灵帝以荒yin着称,麾下十常侍之中,更有专门为天子寻访美色之内侍,能够被他看中,且册封为妃子的女人,可想而知其风华绝代。董卓隐藏在帘幕后面,双眼映入眼前女子的容貌,不由惊讶的瞪大了眼珠子。他原本以为。双眼所见。如蔡邕的女儿文姬,已经是千秋之绝色,悦目何能及?想不到。见到过蔡琰这样的美人。却竟然还有女人,在蔡文姬那样的容色之下,绽放出别具一格的风情与味道。董卓忍不住心驰神往。眼前的女子虽然不如文姬,却也别有一番味道。岳超在他的眼皮底下,将蔡邕之女带走,一直是董卓为之抱憾终生的憾事。此刻见到钱妃。一桩憾事立时烟消云散。蔡文姬虽好,岳超仅仅带走了一个人。而他董卓,此刻坐拥汉皇之三宫六院,未必便没有绝色如文姬者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