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章大德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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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德村 这是一个让张寿和田书吏忌惮三分的地方。 从开始说到大德村时,张寿的动摇,田书吏的劝阻楚阳全部看在眼里。此刻,张寿倒是也对楚阳说明了缘由。 却说大齐初定之时,与鬼、妖两域常有摩擦,边境动不动就有战火燃起,虽然范围很小。恰在这时有一位奇才,周皇给了无尽的权力,在大齐境内推行法度,以法治国。 那会儿刑部与京都衙都属于这奇才管辖,周皇还专设了一个职位“天官”,意思代上皇巡察,掌一国刑狱,纠察大齐境内百官。 鼎盛时期,风头一时无两,当时上皇正值英雄气的年岁,南征北讨,不断扩大着大齐版图。所以这位天官大人除了对内肃清吏治,对外在邦交上也帮了上皇很多忙,最显著的就是妖域。 可以这么说,妖域和大齐互不侵犯,互通商贾最该感谢的就是那位天官大人,于普通百姓而言,特别是边户的数万百姓,那是有真正的活命之恩的。 这之后,也有一些妖怪从妖域搬到了人类居住的地方,过起了安平乐道的生活,古水作为大齐边境门户,自然不在例外。 大德村,便是那段岁月里的一个典范,也是被刺史多年来一直作为政绩夸耀的一个地儿。 这事涉及到大德村,就不仅仅是一件冤案的问题了,一个搞不好是要出大问题的。 时事变迁,大德村曾经的妖怪血脉,随着与人族通婚已是十分淡薄,可作为当时的产物,通州治下百姓安居乐业的一个杰出代表村,这是整个通州的门面之一,也是往来历任县令与刺史的政绩之一。 虽然说大齐的律法,境内凡人神鬼怪一视同仁,但倘若真查出来大德村十数年前这么个肮脏事,怎么处理对张寿来说也是个烫手山芋啊! 这也是田书吏极力劝阻张寿的原因所在,这事涉及大德村,深究之下,一个不小心可能得罪的就不仅仅是现在这个娘娘腔刺史了,更可能是那数个前任啊! “大人!”楚阳开口,却没了下文。 “无妨!”知道楚阳担心什么,张寿摆了摆手,漫不经心的开口道:“走一步看一步吧,也不定是怎么一回事。” “你带两个人去探访一趟吧!”张寿对着楚阳嘱咐道:“先以公门中人身份去,万不可冒失行事,自己把握好度。” 日落时分 一叶巨舟,上载楚阳,张显儿,郭尧尧三人,从古水城头处飞过,直朝城外而去。 云舟之上,三人身穿捕头服,楚阳呆立船头,心事重重的,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在三人出发之前,他已经简短的把这个事和郭尧尧,张显儿说了一遍,包括大德村的由来。 “在想怎么处理这事?”张显儿轻步走到了楚阳身前,和他并肩而立。 轻轻摇了摇头,对于怎么办公,楚阳也是没有思绪,毕竟只是一个残魂托付而已,数十年前的事了,是否有迹可寻还是两说。这次去大德村,更像普通巡察。 他是想起了张寿,张寿为人虽然总是爱偷jian耍滑,大事却从来没有糊涂过,一县父母关键时刻的担当还是有的。 从本心来讲,楚阳认为张寿虽不是一个十足的青天,也是一个靠得住的人。这样的人,他不太希望张寿出事。 和田书吏不同,楚阳久居京都自是明白这事的意义,也是明白方才对张寿生起一丝佩服。 记得张寿说“大德村”这个名字是第一任刺史起的,这就有意思了。 大齐境内,这种地方性的名字取得还是很讲究的,特别是这么一个在无数人脑海里留下印象的村子,那这名字就更有深意了。 大德,顾名思义,当是有大德性,懂礼仪,知进退才能得到的名号。 这村子可不像张寿想的那么简单啊,也不是他认为的只取主犯就可以的一件事了。 只要查实这桩命案是发生在大德村的,那么就已经是在揭前几任的遮羞布了,在否定这么多年通州在这事上的努力。 恐怕那个时候的张寿就要骑虎难下了,身为一县父母,不惩治,于情于理说不过去,律法尊严何在。惩治,只怕传扬出去,张寿就得挪一下那凳子上的屁股了。 有些烦闷的摇了摇头,楚阳回望了一眼船舱门口的郭尧尧,此刻她正似笑非笑的看着自己与张显儿。 “郭师姐!”楚阳与张显儿齐齐出声。 “莫不是打扰了两位?”郭尧尧捂着嘴笑了起来,缓步慢行,从船舱内走了出来。 “师姐莫要取笑小妹!”张显儿闹了一个大红脸,羞赫出声。 郭尧尧眼角笑意更浓,莲步轻移,行至船头,与张显儿并肩而立,一缕晚风,吹起她鬓角的青丝。 “可是为此行烦恼?”这回难得郭尧尧收起往日的不正经,一脸的肃穆。 来之前,张寿已经嘱咐过一些事了,在云舟之上,楚阳也将前因后果完完整整的说了一通,她自是一切。 斜着眼角轻瞥了一眼船头的楚阳与张显儿,对于这两人郭尧尧有那么一些不解,或者有那么一些俗世的难以理解。 楚阳作为大齐的纨绔,勋贵之家出身,在飘渺宗的时候因张显儿她就已经知道有这么一号人。 原本脑海中的楚阳应当是一个吃喝玩乐,仗着家里有几分余荫,不识人间苦的废物,直到下山历练这段时间,彻底让她改观。 当日幻境问心,可以说这家伙不好女色,那么当日暴打刺史外甥又为什么呢?那刺史外甥做的不应该是他在京都的常态吗? 如果说是看不惯有那么嚣张跋扈的人,抢了楚大少的风头,魏家和那对尚家母子又为了什么呢? 魏家事,自不用说是张显儿告诉郭尧尧的,只不过在说的时候隐去了一些非必要的桥段而已,尚家因楚阳报备,是以县衙之中人尽皆知。 因为不解,所以好奇。就郭尧尧看来,楚阳这段时间的表现压根就不是山门所传那般,先不论废柴怎么可能短时间内凝聚第二道神魂?单就纨绔一说,纨绔又怎么可能在意普通人的生死?观他几件事,这个人行事似乎总是有种莫名得坚持。 张显儿,那就更奇怪了,同属大齐勋贵之家的孩子,天赋卓越,又是一脉亲传,在飘渺宗那是众星捧月般的存在,称天之骄女都不为过。
可这么多年了,每当有人提出来不能让一个废物耽搁了张显儿,去楚家退婚的时候,明明只要她点头,那一纸婚约就可作废,每回都被她轻描淡写一揭而过。 是因为担心宗门与大齐的关系?还是因为她所说的暂时无心考虑姻缘之说? 郭尧尧觉得都不是,大齐虽然疆域广阔,但是作为上三宗的飘渺宗自是不惧,更遑论大齐皇帝也不会昏庸到为了一个楚家和飘渺宗交恶,何况张家在大齐也是不弱楚家的存在。 至于无心考虑姻缘就更是借口了,这几日张显儿与楚阳的相处,郭尧尧是看在眼里的。 似乎只要和楚阳在一起,张显儿这个原本飘渺宗的天才,处事就不会那么云淡风轻,至少那日生气的张显儿是那么的真实。 人只有会对自己在乎的人或事小气的,想起那日,韩师弟的鱼汤倒是挺好喝的。 真是两个奇怪的人啊!摇了摇头,将脑海中那些莫名的想法抛除,郭尧尧再度开口:“此行我等三人以公门身份去察,恐怕将要一无所获。” “只怕是啊!”楚阳慨然一叹。 “楚师弟,我有一事不解,还请师弟诚实作答。” “师姐请讲!”楚阳与张显儿尽皆转头,看向郭尧尧。 “这些事,师弟原本可以不必理会的,为何?” “这个啊!”转回头来,楚阳仰起了头,看向了云舟之上的天空。 “我以为世间万物都是有情的,没有什么优劣。”这句话楚阳说的很是认真,也很诚恳,继续道:“所以有一些事总归得有人去做,可能是因为一些莫名的坚持。” “莫名的坚持?”郭尧尧念叨了一句,细细回味着他这句话,许久轻声一笑,道:“师弟,似乎和传闻有些不一样!” “哦?” 楚阳自是不能告诉郭尧尧,这莫名的坚持是什么?上一世生命就真的只有一次,如今即使这是一个有鬼修存在的世界,在他心里依旧觉得生命只有一次,人死如灯灭,没了就真的没了。 “修者,不用考虑那么多。”没在意楚阳那略显敷衍的回答,郭尧尧拢了拢垂下的青丝,自顾自的说道:“修者行事,若不伤天和,当遵从本心,思之太多,心思太杂,对于师弟也不是个好事。” 醍醐灌顶,郭尧尧的话如同惊雷,让楚阳就是一惊,看着她,楚阳很是认真的思考了半天,行了一礼。 达者为师,差点陷入自己的内心,挣扎不出,郭尧尧寥寥数语,却把楚阳从那种心境中拽了出来。 郭尧尧说的对,对于修行而行,心思越杂,百害无一利。 过多的思考暂时不应该是楚阳要做的,从修行来说,当心无杂念,顺心而为。从身份来说,楚阳作为古水捕头,去大德这恰恰是他的责任,为张寿考虑太多,对他的影响越大。 “多谢师姐,楚阳谨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