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章 命中注定
第八十章 就这么轻轻一推，赵妈就被推到了灿雪面前，看着眼前这个普普通通的老妇人，灿雪实在无法将先前那被惊吓到的面孔联系到一起。 这府里的人灿雪做做样子，打发了几个之前联合刘氏欺负过自己的倚老卖老的婆子，其他没什么印象的都留下了。 赵妈落单，却也给了她们俩单独会面的机会。 赵妈过来的时候，明景正起身打算回宫。俩人都各有心事，不看路的，茶点撞了个满怀。就眼下将军府对灿雪的风评，差点撞上楚王，这赵妈应该要被吓的魂飞魄散，站都站不稳才是，可这赵妈却很快从慌乱中镇静下来，跪着给明景致歉，说话条理清晰，灿雪心里更加确定这个赵妈不简单。 明景原本就不是个爱计较的个性，心知灿雪这么做肯定是有其深意，没想到这点小事，赵妈将责任全揽在自己身上，各种认错，她想留在陆府的心太切，最后反过来是明景来安慰她了。 “没事啦，你早些回府吧。”灿雪打圆场，表示不会因此事小题大做迁怒于赵妈，明景才像个小孩子嬉笑者离开。 “小姐，听说您有事找我？”赵妈欠了欠腰，给灿雪请了个福后站直了腰杆说道。 “您有事瞒着我。”灿雪端起茶杯，吹了一下茶杯边上一小粒茶叶沫。 “奴才一直在后厨做事，和小姐平日并没什么往来，怎么会有什么事需要向您隐瞒的呢。”赵妈的笑容很坦然。 “我母亲的事情您怎么看？”灿雪喝了一小口茶，这茶汤有点烫，不过她还是咽下去了。 “奴才并未参与过这件事，所以并没有看法。” “既然您和我如此缘浅，那就不劳烦您再在府里受累了。”灿雪一直很讨厌玩这种感情游戏，虽然她在猜别人心事上面一猜一个准，什么事情干脆点直说，周旋再多回合也脱不了本质。 “小姐，老奴如今孤身一人，在府里做事已经有十五年了，早把这里当成自己的家了，您不要赶我走，要我做什么都可以。”赵妈双腿一软，跪在灿雪面前。 “没关系，你也没有出过什么大错，我会给你些银子让你好生养老的，不会比你的工钱少。”灿雪将杯盖扣在杯子上，起身回房。 赵妈一时语塞，很快就开始抽泣起来，灿雪在房内听得烦躁的很，又等了一会，外面声音渐渐停止，她才舒了一口气，却也怀疑自己是不是太多疑了。想到又无故伤了一个老人的心，心里又开始后悔。 陆老太太房里的小桃过来请她去厅里吃饭被她回绝，后又单独给她在房里摆了一桌子菜，她原本有一点得胜的窃喜，一顿饭没吃完心情又无故低落下来。 放下筷子简单梳洗一下就爬上床，微风一吹，困意袭来很快就入了梦乡，直到被人轻轻推醒。 她眼睛一睁，冷汗立刻冒出来了，面前站着的人是赵妈。 她下意识地往床角边缩，颤声问道：“赵妈？” 赵妈举起食指竖在嘴唇中间示意她小声一点，在轻轻坐在床沿上。 “小姐，你还是留下我吧，我是周丞相派过来保护你的。”窗外的月光斜射进来，树枝的影子在婆娑轻舞。 “什么？周丞相？为什么？”灿雪只觉得莫名其妙，现任丞相姓陈，提起周姓，她最快想起来的就是皇后。 “这又是上几辈的恩怨了，你只需要知道我于你有益而非有害就行了。”赵妈此时的语气和白天里大不一样，像换了个人似的。 “那好吧。”灿雪低着头妥协，此时被惊醒，头脑昏昏沉沉，暂且随她去，就算这个时候和赵妈争执起来自己恐怕也只有吃亏的份。 “你不信我！”赵妈看了一眼灿雪随即又将目光转向窗外，“你如果能和楚王结为夫妻，生个女儿就能打破周家世代单传，活不过四十的诅咒了。” 又是这个诅咒，这几天只要她是醒的，脑子里就不停转着这几个字，绕不开，逃不掉。 “如果我不和楚王完婚，不生出女儿呢？”这是皇后没有说出口的话，可能是有碍于身份吧，但是对于这个说法，灿雪确信无疑，她找不到怀疑的理由。 “那周家只能等下一个神女出现，而在此之前据记载出现过一个神女，被人杀死了。” “你们为什么会确定我会按照你们的要求嫁给楚王？” “如果你不愿意也可以，不过还得义务还是得保护你的安全。”赵妈说这句话的时候眼睛亮亮的，月光从瞳孔处反射出来，让灿雪打了个寒战。 “我觉得还是不必了，我并不认为你有保护我安全的能力。”既然此人确定自己就是神女，能说出这番话来想必也不是一般人，如果是同一阵营的不必躲，相反阵营的想躲叶躲不掉。 “上次没有我你早就死了。”赵妈在黑暗里愣了好一会才有缓慢开口，“是我送你进去灵泉的。” “既然你有这么大本事为什么不能救我娘？”灿雪鼻子一酸，眼泪流下来了。 “你娘命数已定，救不回来的。”赵妈叹了一口气，“命中注定的劫数，逃不掉的。” “那死老太婆弄死我娘还是命中注定？” “你娘今年四十，你可以想想你们娘俩多少次陷入过危机然后顺利化险为夷。”赵妈抬手在空中挥了一下，像是挥走面前的脏东西，“我，还有周家等小姐您等了快两百多年了。” “我娘不是周氏后人，为什么也要被诅咒？” “因为你命中注定是周氏后人，你将会是陆周氏。”赵妈起身，“小姐，你就算为了赌气，你可以想想，如果你不嫁与楚王，那嫁给楚王的其他姑娘将会活不过四十，其娘家也会遭遇不测，往后会有越来越多的人被这个诅咒伤害。” “周家为什么不会绝后呢？那样就省的会害人。”灿雪冷笑一声，“为什么周家不为别人想呢。” “周家时代忠良能人，能于这个诅咒下不绝后自然有他的道理。周氏一门尊重女性，无其他姓氏能与之想必，就算能入周氏活到四十岁被尊重也比嫁入其他姓氏被当做牛马活七十好的多。” “果真如此？” “我也是想嫁入周门而不得的人，能侥幸不死，得了个保护神女的使命，这算是我此生或者的意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