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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走水了!

    啪!

    灰暗的冷宫的门被推开,冷风呼啸而入。

    “母后,我怕。”

    宋氏怀中小人儿躲在里面瑟瑟发抖。

    皇宫就是这么现实,看人下菜碟。

    曾经万般受宠的公主,如今连个照顾的下人都没有,温饱都是个问题。

    “囡囡不怕。”

    宋氏眼神中带着疼爱与不舍,抚摸着自己年幼的女儿。

    而后整理仪容,对着外面说道:“是本宫的大限到了吗?”

    哒哒哒。

    脚步声一点点靠近,对宋氏来说,这声音每一步都是打在自己心尖上。

    “皇嫂。”

    虽宋氏被废,但刘寒仍然执臣子礼。

    “是你!”

    宋氏也震惊,原以为皇帝会派宦官王甫来取自己性命,没想到是皇弟。

    “他派你来?”

    宋氏对这个小皇弟很是在心,虽只在家宴之前见过一面,但每次逢年过节,或者有什么稀奇东西,都会派人把东西送到河间。

    皇帝很喜欢他,自己也是把他当亲弟弟。

    而且,这个弟弟对自己,也很尊重。

    刘寒并没有回答,而是弯着腰看向宋氏怀中小人儿,“这位便是我的小侄女吧?真可爱!”

    看着怀中女儿,宋氏也跟着说道:“是啊,囡囡,这位是你皇叔,快,叫皇叔!”

    小女孩糯糯地说道:“皇叔。”

    而后又哭了起来,“皇叔,求求皇叔救救母后吧,我以后...以后再也不惹父皇生气了,皇叔替囡囡求求父皇,饶了母后吧。”

    “囡囡!”

    宋氏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眼泪滑落。

    “唉!”

    天家不易,即使年纪这么小的孩子,都这么早熟。

    “皇嫂,陛下有旨,皇后,赐死!”

    刘寒郑重地说出圣旨。

    而听到旨意的宋氏,虽面带震惊,但还是三拜九叩,“罪妾接旨。”

    或许是不相信枕边人的心这么狠,又或许是对死亡的畏惧,宋氏扶着柱子站了起来。

    “有劳皇...侯爷,罪妾想临走之前,沐浴更衣。”

    “嫂嫂,听我把话说完,皇后可以殁了,宋氏可活。”

    “从今以后,再也没有皇后宋氏。”

    一语点醒梦中人!

    “多谢...侯...”

    “嫂嫂还是叫我弟弟吧,毕竟,小时候我可受到嫂嫂不少照顾。”

    绝处逢生的希望让宋氏瞬间五味杂陈,“他心里还是有我!”

    “张公公,进来吧!”

    张让听到传唤,带着提着桶的内侍走进冷宫,“侯爷。”

    “公公,这里之后就交给你了。”

    “喏!”

    随即,张让让内侍将桶中的油洒满宫殿每一处地方。

    “公公,这是?”

    “贵人(这里意思是尊贵的人),您还是离开吧。”

    对于皇后宋氏,张让心里还是很尊重的,因为她为人宽和,从不虐待下人。

    

    丑时,一辆马车在夜幕的遮掩下,缓缓驶出皇城,车中坐着一大一小两名女子。

    走到洛阳东门,一百羽林卫早已在此等待多时。

    “张郃,人我交给你了,要是出了差错,我摘了你的脑袋!”

    “主公放心!”

    张郃自是知道车中坐着谁,事关重大,不敢有丝毫怠慢。

    而宫城之上,刘宏看着驶离的马车,眼眶通红,此时张让走来。

    “都办好了?”

    张让点点头。

    “处理了吧。”

    “喏!”

    随即,羽林卫便将那几位内侍一刀捅死。

    寅时,冷宫突发大火,“走水了!”

    火光映红了半边天,直至卯时才将大火熄灭,但冷宫早已被烧得面目全非。

    虽从中找到几具尸首,但根本无法辨认,只能从体型上看出是一个女子护着一位孩子。

    “陛下,节哀!”

    张让带头跪下。

    后世史书记载:光和元年,十一月,冷宫走水。废后宋氏,并其女殁于大火中,陛下追封女儿为万年公主。

    

    第二天中午。

    洛阳百姓便都听说了皇宫走水。

    刘寒来到一家酒馆,一同随行的还有黄忠。

    “掌柜的,来一壶酒,五斤牛rou!”

    此时的酒无论清酒,白酒,还是黄酒,采用的都是压榨后自然发酵之法,在酒精浓度达到20%后,酵母菌就很难继续发酵,所以酒的度数大约是在零度至十几度之间,不会超过20°。

    不多久,一名少年端着盘子走上前来。

    “客官,您要的酒。”

    可是黄忠却皱起眉头。

    “汉升叔,怎么了?”

    “主公,此人气息沉稳,两臂修长,掌间还有厚厚的老茧,是個习武之人。”

    刘寒笑笑没说话,自从听闻这名小二名叫史阿,刘寒便知道是怎么回事了。

    酒足饭饱之后,刘寒再次喊道:“掌柜的结账。”

    “好咧,客官!”

    史阿走上前来,“客官,一共钱三十。”

    “好,不知王越前辈在何处?”

    史阿听闻大惊,下意识双手打向刘寒。

    “贼子尔敢!”

    黄忠本就对史阿有所防备,见史阿突然发难,也立即跟着动手。

    一时间,两人拳脚相交,打坏桌椅无数。

    直至...

    “住手!”

    一名三十岁左右的中年男子走到酒店。

    史阿看到来人,虚晃一招,来到中年男子身旁。

    “师父。”

    “想必这位便是王越王前辈吧。”

    听到来人能准确说出自己姓名,王越皱着眉头,以为又是哪来的仇家,面带杀意。

    “主公小心,这位武功不在某之下。”

    “无妨,自我介绍一下,我姓刘名寒,虽未有官职,但仍有个小小的中水县侯爵位。”

    “中水县侯刘寒!”

    身在洛阳,加上一心想在朝廷做官,王越怎么可能没听说过刘寒。

    大汉第一宗亲!

    瞬间,王越摒弃所有心思,抱拳道:“不知侯爷大驾光临所为何事?”

    “我知道先生胸怀大志,想要大展才华,但是报国无门,因此特意来请先生。”

    “你......”

    王越不清楚为何刘寒会知道,一个素未蒙面的人,竟能够调查清楚自己的一切。

    天家,太可怕了!

    自己一心想要个仕途,可是近在咫尺,却怕了。

    “不知某家哪一点足以令侯爷看重?”

    “这你不需要知道,你可以尝试相信我一次,毕竟,我认人很准,不信你可以问问汉升叔,八年前他只是一名屯长,现如今为裨将军。”

    “没错,某的确得主公器重。”

    黄忠肯定地说道。

    如今的大汉,武官最高的只是中郎将,而黄忠离中郎将只差偏将军这一层台阶。

    见王越脸色异动,刘寒伸出手,诚恳地说道:“犹豫就会败北,蹉跎三十载,在我身上赌一把试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