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五十一章:徐州易主
“在这诺大的益州,我就是这里的王!” 作为益州之主,作为一方诸侯,这就够了吗?不够,这远远不够。 于是刘焉开始飘了,开始造作乘舆车具千余乘,以至于刘表都看不过去上书弹劾刘焉图谋不轨。确实,刘焉就是图谋不轨,甚至他并不满足于区区益州之地,他所想的是逐鹿中原,为天下主。 然而,让他抓麻的,是自己这几年一直忙着整顿益州,忽略了自己儿子。 刘焉生有四子,长子范、次子诞、三子瑁、四子璋,可惜三子早亡。 时任奉车都尉的刘璋与长兄左中郎将刘范、次兄治书侍御史刘诞都留在长安。当时刘焉不受权臣董卓调遣,董卓便收捕刘范兄弟三人,在坞私设牢房来关押他们。 刘焉生出一计,自称生病请召刘璋,刘璋上表请求探望刘焉,献帝便派遣刘璋带着诏书入蜀告谕刘焉,结果刘焉把他留下不再返回朝中,刘焉心里的一块石头才算是落了地。 长安风云突变,一下子打乱了刘焉的所有计划。 天下诸侯讨伐权臣董卓之时,刘焉也拒不出兵,他想着保州自守,但更希望山东诸侯能和董卓打个两败俱伤,若有机会自己可兵发长安,从后面给董卓一刀,日后可图中原。 计划不如变化,董卓是跑到长安,然后突然在内乱中死了。 李、郭汜乱了长安,刘焉还没来得及出手,刘寒先动手了! 这里兵还没来得及调动,那边已经控制了陈仓,还是兵不血刃,刘焉错过最佳时机,偃旗息鼓、息事宁人,继续蜷缩在益州当他的土皇帝。 刘焉有了危机感,河间王刘寒来者不善! 同为汉室宗亲,刘焉对刘寒只能说很复杂,曾经在冀州见过面,也在洛阳说得上话,刘寒给刘焉的印象就是强势、霸道、狠辣,所有对皇帝、对皇家有威胁的,斩草除根,不留后患,他入主三辅,益州早晚会出事! 终于,机会来了。 天灾不断,凉州雕敝,但益州因特殊原因没受到多大波及,西凉马腾、韩遂联手袭扰三辅,刘焉终于找到向刘寒示好的机会。 同时,只要有马腾、韩遂牵制,那刘寒的敌人始终在西凉,不会把目光投向益州,既能收获名声与威望,又能与马腾交好,获得一个盟友。 至于能否博取刘寒好感,刘焉不在意,自己俩儿子还在长安,刘焉也不打算接回来,他相信刘寒不会对他们出手。 同样是194年,在徐州也发生了一件大事,在徐州刺史府的卧房内,陶谦忽染重病,卧床不起。家奴端着汤药来到床榻前,陶谦艰难地摇了摇头,站在床榻旁的陈登向家奴挥了挥手,家奴端着汤药离开了。 陶谦年事已高,又被曹cao连吓带急,一病不起,是以徐州的归属问题被提上议事日程。 人之将死,其言也善,陶谦此时也显现出他的大智慧,陶谦有两个儿子,但都没有什么大才,也没有威望,在这乱世之中,一旦自己撒手人寰,自己两个儿子必然活不了几天,再加上徐州这些豪族也都不支持自己的儿子,反不如让贤,给儿孙谋个安稳的出路。 陶谦心里苦:“曹军之去,必为吕布袭取山东之故啊!今因岁荒罢兵,暮春又必至矣。唉!不由得使老夫想起曹军血洗徐州的惨景啊!” 陈登:“府君不必担忧,简雍已去小沛请刘使君,走了多时了。” 刘备自从被夺了青州,再次成了丧家之犬,只能暂居于小沛,大灾之年只能自保,也无力北伐。 不过,就在今年,刘玄德完成了人生一件大事――小登科。 没错,兴平元年,刘备为“豫州牧”住在小沛时,刘备早年因为多次丧偶,正室之位空缺,纳甘夫人为妾。 刘备自领豫州牧,就是想告诉陶谦,他对徐州没兴趣。但他明里又纳甘夫人为妾,与陶谦泰山一家产生联系,暗里与徐州豪强联系紧密,美其名曰“携手御敌”。
陶谦脸色苍白,有气无力地问着陈登:“啊!哎!这徐州牧,你看?” 陈登也禀告陶谦:“府君两番欲让位于玄德,那时你身体尚强健,故而玄德公不肯接受。今日使臣病已沉重,他一定不好推辞。” 在地方豪族眼中,陶谦不重要,刘备也不重要,他们自己的利益才是最重要的,陶谦和刘备只不过是他们推举出来的利益代言人。 “啊!但……但愿如此啊!” 而刘备听闻陶谦病重,与魏延、许褚骑马从小沛向徐州奔来,在陈登的带领下,走进太守府的卧房。 进了刺史府,刘备看到病入膏肓的陶谦,内心是喜是悲只有他知道,但此刻必须面露悲伤,小碎步跑过去,跪在了陶谦的床榻前:“府君!” “府君!怎一病至此?” 看见刘备不似作假,陶谦虽然没得选,但也觉得自己选对人了,“起来!快起来!看座!” “府君!要宽心静养,不可……” 陶谦摇了摇手:“唉!我心里明白,曹cao杀败吕布必来报仇,徐州岌岌可危啊!万望明公可怜可怜百姓,以汉家城池为重啊!” 陶谦示意陈登将太守大印拿过来。糜竺将太守大印拿了过来,递到刘备面前,被刘备用手拦住。 “君有二子,何不传之?” “哎?两个犬子都不成器,我死后还望明公多多教诲,切勿令掌州事。” 话都说道这个份上,刘备再拒绝就显得做作了,半推半就的也接下来了徐州牧。 陶谦在床榻之上转过身来,头一偏,便撒手人寰了。 刘备悲痛地站了起来,陈登将徐州牧的大印递到刘备的面前。 “传令徐州全城,大小军士,尽皆挂孝。” 众人尽遵命:“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