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六十章:官渡之战(三)
在徐州刺史府内,吕布高兴地上前迎接刘备、魏延、简雍等人的到来。 犯了错要认,挨打要立正。 首先刘备的态度就很好,很值得学习。 吕布看见刘备到来,拱手道:“哈哈……贤弟!” 这一声“贤弟”,叫得吕布神清气爽,尤其是看见刘备身后那些人愤懑却不敢发作的样子,吕布心里更舒坦了! 这段时间受的气一下子烟消云散。 刘备站在门口拱手还礼,吕布大步走到刘备等面前。 “贤弟!” 刘备心里也憋屈,但还要装做感谢对方不杀之恩那般,对吕布说道:“将军!多谢将军护我家小。” 懂事!太懂事了! 吕布都舍不得杀他,刘玄德仁义之名真不是盖的! “哈哈……贤弟是说哪里话呀?” 一边说着,一边看着来人中没有许褚,吕布暗叹一声可惜,若此刻能看到许褚的嘴脸,必然更加舒爽! “哎?哎!令弟怎不同在?” 面对吕布的一再挑衅,魏延忍不住开口道:“三弟不愿进城,带着嫂嫂去小沛居住。” 被魏延回怼,吕布显得有点局促,不管怎么说,自己都是夺了人家徐州,“玄德公!非是吕布欲夺徐州……” “哎?哪里?” “只为令弟在此嗜酒杀人,我怕耽误大事,故来守之。今日贤弟归来,理当奉还。” “哪里?哪里?备欲将徐州让与兄长由来已久,此番正当其时啊!” “啊!还是你来。” “不可!备居小沛足矣!” “哎!那……嗯!哈哈……也罢,我便暂且代你行州事了。请!” 两人互相推诿,最终吕布没再客气,夺了徐州。 吕布说罢向大堂走去,刘备面无表情的看着吕布的背影…… 刘备丢了徐州,真的亏了吗? 不尽然。 徐州得来容易,可想要坐稳,何其难也? 且不说北方还有个庞然大物,就说西边曹cao、南边袁术,哪个不是对徐州虎视眈眈? 自己与他们实力相差悬殊,又岂是对手? 既然料定徐州早晚要丢,不如派鲁莽的许褚镇守徐州,现在丢了徐州,也只是丢给在徐州城不远处的沛下县的吕布,总比丢给曹cao、袁术,甚至刘寒要好得多。 吕布贪婪,那刘备干脆顺势而为,就让他留在徐州,他绝对会不甘寂寞,一旦找到机会,必然反叛。 如果不暂时对吕布许以徐州这个大利益,吕布是不会一心守护徐州的,既然明着让吕布接管徐州的想法被陈宫看出,那倒不如让吕布自个来取。刘备知道,现在最大的问题是不能让徐州落入其他诸侯的手中,吕布只不过是暂时保管徐州,他日要取回徐州,对付吕布可比对付其他诸侯要容易得多。试想,他日曹cao带兵讨伐徐州,谁的军队首当其冲,必是吕布。避其锋芒,伺机而动。 许褚丢失城池,刘备不但没有责怪他,还重申兄弟道义,让许褚这万人敌对他死心塌地。 此役刘备带领军队到外面绕了一圈,就损失了不少兵,让吕布死守徐州、让许褚死心塌地和保存实力一箭三雕的事。 就在纪灵攻打徐州的同时,孙策也带着孙氏旧部在袁术的命令下攻打庐江。这是他第一次站在汉末舞台上露脸,十分重视,谁都不想第一次把屁股露出来。 陆氏一族是吴中大姓,在当地声望很高,陆康做了庐江太守之后,同样体恤当地民众,在东汉末年那个战乱的年代里,陆康所管辖的庐江地广民殷,俨然是人间天堂。 那些闲散在家的士兵听到孙策引兵包围庐江的消息,纷纷从老家奔袭至庐江城,在深夜中沿绳攀爬而上,合力守卫城池。 大军围城日久,庐江城仍旧岿然不动。孙策无奈,开始尝试攻城:“杀!” “杀!……” 随着一声令下,孙氏部曲朝舒县攻击。 庐江最终还是陷落,城破之后,陆康病逝,城中一百多名陆氏族人残灭近半,差点被孙策灭族。 但孙氏付出的代价也不小,庐江成为了孙策付出太多的沉没成本,他陷在里面了。 孙策得到一个乱了的庐江,孙氏丢了一个稳定的丹阳。
吴景孙贲被逼退到了长江北岸的历阳,刘繇派部下樊能、于麋驻扎在横江,让张英驻扎在当利口,把守长江险阻。 袁术一个小计策,成了最大受益者。孙家不仅被当枪使去打庐江,吴景等人还再次回到手中。 袁术不久布局惠衢为扬州刺史,以吴景为督军中郎将,和孙贲一起率兵进击张英,双方隔江对峙了一年多互无进退。 庐江惨胜后,孙家军驰援吴景孙贲,但无奈过不去长江天险,袁术又把庐江给了自己的心腹刘勋。 你孙家苦战两年,已经掏空了家底,孙策想翻脸都没办法。 人家可没怎么动,大军都在养精蓄锐。 孙策就这样在庐江耗费了近两年的时间成本,损失了自家的部曲,名声在江东臭了大街,最终就换回了一个不属于自己的庐江。 袁术成功控制孙家的同时,还扩大了地盘。 唯一倒霉的就是孙氏,不仅白打工,还招惹到许多士族豪强的仇恨。 人在寿春,回想起两年前张对他说的那篇“江都对”,他终于想明白人家那话说的是啥意思了。 张让他不要找袁术,而是直接去丹阳找吴景,用意就在这! 孙策后悔了,这两年的时间成本,白扔进去了。丹阳也丢了,能指望最大的兵源地丢了! 可惜,没有后悔药。 孙策痛苦地跪剑前,脱下了自己的头盔和战甲。然后,摸着父亲留给他的宝剑。 “父亲当年纵横天下是何等的英雄,而我今日却……我?” 想到此,不觉泪流满面。他抬起头来,仿佛看到自己的父亲满面鲜血地看着他。 “父亲!父亲!” 孙策痛哭着想扑向父亲,手却碰到了剑刃上,割破了他的手背。 “父亲为何这样看着我?是在责备我吗?白天在席上受人戏弄,不能拔剑相拼,只是忍气吞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