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八十一章：伤离别
第396章伤离别 自从战败，曹cao带着愿意跟随自己前往交州的人在荀的建议下避开追兵，带着家眷全速南下。 经过将近一个月的昼伏夜行，众人总算找到一处适合小队渡江的长江渡口。 “唉！” 看着零零散散的人脸上布满疲态，刚过不惑之年的曹cao脸色又沧桑了不少。 大战过后，曹cao几乎没有时间休息，原先满头乌发，现在头上却有了许多rou眼可见的白发。 “子孝，已经过去了多少人？” 曹仁最近也不好受，眼睛里充满血丝：“主公，南下随行人员并家眷五千三百余人，现已渡过大半。” “嗯，要抓紧时间呐，留给我们的时间不多了，之前有袁绍帮着吸引刘寒注意力，现在他回过神来，说不定明天就会发现我们，到时候想走都走不了了。” “遵命。” 吹着江风，曹cao心里更加苦涩，虽说自己身边有五千三百多人，可这五千多人中，可战之兵不足三千，加上大战之后来不及休整和高强度行军、水土不服等问题，已经有不少人病倒了，对现在的他而言更是雪上加霜，严重延缓了他的行军速度。 抛弃他们？ 曹cao不敢做，更不会做，这些是他身边仅存的死忠于自己的人，是自己未来能翻盘的本钱。 曾经的辉煌与现在的落魄形成鲜明对比，一时间心里五味杂陈。 辉煌迎来虚伪的拥护，黄昏见证真正的信徒。 “刘寒，想必这就是你为何如此狠心杀戮士族的原因吧。” 为上位者，当至无情。 士族、外戚不把皇帝放在眼里，以至于自光武帝后没有几位皇帝得以善终，如今天下大乱，皇族再次出现一位英雄，以最直接、最暴力的方式，对士族开展复仇。 效果也十分明显，并州、幽州、冀州、司隶和青州士族豪强全部被杀破了胆，只要他还活着，士族只敢在私底下谋私，绝不敢在明面上搞事。 在绝对的实力面前，任何阴谋都是徒劳。 “换做是我……” 曹cao将自己代入刘寒的角色，而后摇了摇头：“我不如尔……” 扪心自问，他做不到。 因为这次，那些不愿与他一起南渡的人，曹cao也没强求如何。 曹洪、夏侯渊、韩浩、曹安民战死，夏侯被伤了一只眼，曹纯骨折，都在养病。 现在自己能驱使的武将，只有曹仁、牛金、曹昂、曹真和曹休五人，一个兄弟，两个儿子和一个侄子，能称为部将的只有牛金一人，那人还是曹仁招募的部将。 史涣、李典、李通被生擒。 史涣降不降曹cao不清楚，但李典、李通肯定会降，尤其是李典，他可以死，但他身后还有整个山阳李氏，他绝不会为了自己拉上整个家族陪葬。 谋士里面，除了胡昭，还有王必、薛悌、枣祗三人被抓。 越想，曹cao心越痛，这些可都是他辛苦积攒下来的人才啊！ 这时，荀、荀攸、赵俨三人面露苦涩走了过来。 “主公。” 三人将曹cao思绪拉回到现实，“哦？文若、公达还有伯然，你们联袂来找我，出了什么事？” “主公……我……” 荀攸欲言又止。 “公达？” “主公……” “文若？” 曹cao更加不解，按道理来说，只要离开豫州，绕道江夏，便可避开刘寒，抵达交州，还有什么让他们如此忧愁？ “伯然你来说！” 赵俨无奈：“喏。” 随后，赵俨便将家族传信告知曹cao，曹cao听完，不禁大骂：“刘仲清！卑鄙！” 此次南下，曹cao带走的家眷只有在兖州的那部分人，至于豫州，尤其是颍川下属的家人，肯定没法一起南下。 祸不及家人，这是共识。 可刘寒公然违反了这一诸侯之间的默契，怎能不让曹cao火大？！ 快乐不会消失，快乐只会转移。 刘寒的快乐，建立在曹cao的痛苦之上。 快乐，就是这么简单。 “我真是高看他了！原以为他是英雄，实际……不过如此！” 士族出来的人，有着天生的优势，那就是家族的帮助，有家族，他们的起点就是常人难以企及的终点。 但家族，也是他们天生的弱点，他们没法为了自己而放弃家族，尤其是家族因为他们而可能覆灭的时候。 现在，曹cao手底下最重要三个谋士因为家族被人挟持，不得不选择离开曹cao。 “呵……” 荀苦笑，荀氏支持的曹cao败了，就要做好迎来刘寒的打击报复的准备。 毕竟这位，出了名的睚眦必报，而且报仇不隔夜。 “主公，此次一别，不知何日再见，甚至……” 日后再见，可能刀兵相向。 荀郑重行礼道：“有三点建议，望主公采纳。” 曹cao也郑重回礼：“先生请讲。” 这是荀离开前给自己的最后一份礼物。 “第一：交州多蛮族，而蛮族对我汉族敌意甚高，主公至交州，立足未稳之前，不可与蛮族开战。” “这是自然，先生放心，我也是这般打算。” “第二，司马氏不可轻信。” “嗯？” 曹cao不解，司马氏既然是胡昭留给自己的暗棋，不应该…… “主公，此次去交州，若主公携大胜之势，必然无忧，可现在过去，是主是客，仍未可知。” “司马氏能提前数年逃到交州，绝对不简单，当年刘寒无缘无故打算诛司马氏全族，可还是被跑了。” “嗯……这一点我也记下，我会对司马氏保持戒心。” “第三：主公，虽不知下次何时相见，但若相见，极有可能是敌非友，望主公那时切勿妇人之仁。” “文若……” 说完，荀对曹cao三拜，随后转身离开。 “主公……主公放心，即使我回到荀氏，也不会为刘寒效力。” “公达……” “主公……” “伯然……” 看着三人离去，曹cao眼神渐渐迷离，泪水布满眼眶。 “主公……” 娄圭慢慢走来：“主公，我们……要振作。” 曹cao强行抹点眼中泪水：“我们走！” “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