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击掌为誓（2）

    萧千山则面上堆着假笑，目送宇文澈离去。对于那位“薛神医”，他萧千山可也是志在必得的，他早就在外城这片灾民聚居的贫民窟观察了多时，神医美人，偏又宅心仁厚，全无半点骄矜之气。若是能将此女带回南诏，那必定会是他南诏臣民的福气。

    待宇文澈的队伍从他的视线里消失，萧千山将手中的折扇一合，转过身，笑嘻嘻地看向那犹自满脸愧意的老华。他蹲下身子，先是摸了摸小卓的脑袋，问那孩子：“小卓，你好点了没？”

    小卓乖巧地点了点头。而旁边老华依旧神不守舍，口中喃喃地道：“错怪恩公了啊！”

    萧千山笑笑，对老华说：“老华叔，那，你想亲自找到你那位恩公，然后向她亲口道谢么？”

    老华叔听见，一骨碌起身，朝萧千山翻身下拜，说：“这位公子，务请帮小人找到小人的恩公啊！”

    萧千山这时候双眼亮得像只狐狸，笑嘻嘻地说：“那感情好，你一概都听我的就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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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周宫中，圣母皇太后所居的万安殿内，圣母皇太后正在贴身大宫女的服侍之下，换上一件新裁的烟霞色牡丹纹长衣。大宫女缠枝往她鬓上插上一枝飞凤钗，笑着叹道：“太后娘娘底子就是好，穿什么都显得年轻。”

    圣母皇太后姓沈，听了缠枝的奉承话，心里高兴，嘴上却免不了了稍斥两句，道：“你这猴儿，嘴上跟抹了蜜似的，哀家的皇儿都要及冠了，哀家再年轻，能年轻到哪里去？”

    沈太后话里提及宇文澈，便问起身边的人，说：“今天皇上又微服出宫去了吧！来，与哀家说说，宫外有什么新鲜事儿没有。”

    这时候，万安殿的一角便闪出一名暗卫，躬身将今天宇文澈在宫外遇上的事情都说了一遍。

    沈太后听着，皱起眉头，说：“竟然与那南诏的少国主击掌为誓，要寻访一名民间女子？堂堂大周皇帝，如此行事，他倒也不怕有失国体。唉，”太后一声长叹，“皇上行事，毕竟远不及先皇那样稳妥啊！”

    缠枝从旁劝道：“太后娘娘，您刚才不也说了，皇上年纪也渐长了么！”

    沈太后听见，登时双手一拍，说：“缠枝，你提醒得对。皇上还有一两年就要及冠大婚了，哀家不替她安排，谁替他安排？”说着，沈太后想了想，吩咐缠枝：“将皇上身边的女官名册都给哀家送来，哀家要亲自调理一下皇上身边的人。”

    缠枝低眉顺眼地应下，又听沈太后说道：“另外给云家老太君冯氏递个信儿，请老太君方便的时候来宫中坐一坐。”

    沈太后说起云家的时候，神情不可避免地有些郁闷。缠枝心里如明镜儿似的，先正宫皇后就是云家所出，就是冯太夫人的亲生爱女，如今虽然云氏皇后不在了，可是云家还在。即便是沈太后，说起云家，也免不了要恭敬一些，这对后宫中大权独揽惯了的沈太后来说，当然别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