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2章 跟我走（4）

    萧千山立在一旁正在发呆，云暮雪的怒火又不幸烧到了他的头上，“萧少国主，说你呢！”

    这时候，云家二房院子里的灯已经全亮了，各个房间的仆妇丫鬟大多被云中卫们还堵在屋子里，靳氏也在尽力约束下人，只是她此时确实不方便出面。少时，云福成也被吵醒，登时“哇”的一声大哭起来。

    萧千山与宇文澈两人，同时觉得十分不好意思起来。

    他们两人打架斗殴，还特地捡了夜深人静的时间，地点选在了人家院子里，萧千山还误伤了主人家的姐妹……这，都叫什么事儿！

    云暮雪快手快脚地处理完云纤雨的伤势，将问柳叫了出来，命她送云纤雨回房。

    云纤雨扶着额头，一步一回头，依依不舍地看着院中的人，似乎十分想要宇文澈帮她说句话，哪怕让她留一下也好。可惜宇文澈全没在意她的眼光。他满腔心思全在云暮雪身上。

    云暮雪走到萧千山面前，轻声说：“萧狐狸……”

    “你为我着想，我还是很感激你的。”

    接着她提高了声音，“只可惜，你终究还是没有问过我的心意。很抱歉，我不会离开大周。”

    萧千山本来听她柔声细语，心头尚自微甜，可是听到后头来，一阵酸苦涌了上来，一颗心空落落地没处安放，他涩然开口，说：“也是我不好，没有事先问你……”

    云暮雪却向他裣衽行礼，说：“师父年事已高，此去南诏路途遥远，要费心萧少国主多多照应了。”

    她的南诏之行，大约此生都不能成行了，这是云暮雪迄今为止唯一的一次食言，她心中确实对萧千山含着些愧疚，又含着些感激，因此这这里行下一礼，两人算是就此作别。

    萧千山无奈之下，也只得还礼，接着退到宇文澈身边，压低了声音说：“师兄还不走？”

    宇文澈也低声回应，“等你走了我就走！”

    萧千山脸色一僵，道：“师兄，你若是再有半点对她不起，那可别怪我不客气。”

    宇文澈答：“谢谢你关怀，没有让你不客气的机会！”

    萧千山无言以对，手中按着那柄长剑的剑柄，最后说：“我留了不少东西在同文馆里，贺皇上皇后新婚……”说到最后，他不得不叹出了一口气，背转了身子，往高处轻轻一纵，只见他几个起落之下，背影已经消失在了夜空之中。

    这时，宇文澈与云暮雪站得虽远，可是两人还是对视了半晌，云暮雪俏脸微红，一扭身子回自家院子里去安抚靳氏等人。

    宇文澈在她身后站了半晌，终于才轻轻舒了一口气，转身带云中卫回宫。

    他们都不曾知道，天命曾经在这里打了一个转，若是云暮雪随萧千山暂时离开京中，那么一切都会变得不同。然而，随着云纤雨的那一声劝，一切，终于还是拐上了既有的轨道。

    *

    云纤雨头上的伤势并不太重，唯一的问题是伤口会留疤，这一点令云暮雪和靳氏都有些忧心。她本就是一名庶女，眼下脸上又落了疤痕，在亲事上头，更加为难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