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9章 我给你上中下三策（2）

    云暮雪听了离汐所给的上中下三策，想了片刻，不得不喟叹：离汐熟谙深宫之中的存身之道，给出的这三策，尤其那上策与中策，正如他所言，的确可以保她中宫之位不失。

    可是却会给她的心里扎一根刺，让她的心每跳动一次，就疼痛一次。

    云暮雪埋首于双臂之间，像是要窒息一样，张开口拼了命地呼吸，眼中的热泪无声地流下来。

    离汐的声音稳稳地在空中响起来，说：“我就知道，你会选那下策。”

    是的，她会选那下策。

    到了此刻，云暮雪才察觉自己有多么地依赖宇文澈。在这个深宫里，她所有的尊严、荣宠和权位，都是这个男人一手给予的。可是，如果为了维持眼前的这一切，就要忍耐宇文澈拥有旁人，像对待她一样对待旁人……她根本不能想象。

    “唉！真是个愚蠢的女人啊！”离汐轻声叹息，“你始终将自己依附于他，若是他有一天不再如此这般护着你了，你又该如何？”

    云暮雪泪水滚滚而下，抬起头，用求恳的眼神看着离汐，似乎是想请他不要再说了。

    “好好好，汐说错了，若是有一天，他一时不在你身边，顾不上你，你又该如何？”

    离汐挑着眉，看着面前的女子如此地软弱，如此地优柔，哭得如同一朵被雨水打湿了的广玉兰，忍不住生出一个念头：我这样对她，是不是太狠了点儿？

    心底传来一声叹息：别无它法，劳君费心。

    离汐于无人处微微撇了撇嘴，心想，自己毒舌惯了，今日是头一次觉得自己对旁人太狠，这真是破天荒了。

    *

    殿外传来一个低沉的声音：“皇后这是怎么了？”

    永福宫中，无人敢接话，众人伏下身子去口称“万岁”。

    离汐扶着拐缓缓起身相迎，云暮雪早哭湿了衣襟，此时手忙脚乱地取了帕子去掩饰。

    宇文澈径直踏入永福宫中，伸手接过云暮雪手中的帕子，小心地帮她擦拭脸上的泪水。没想到这个举动却惹云暮雪更加伤心，泪水不断地涌出，宇文澈担心地握住她阴凉的小手，虚抚她的背心安慰，同时转过头来望着离汐，以目光相询。

    离汐一躬身，对宇文澈道：“皇上，皇后娘娘有要事想要向您禀明。”

    他轻松得很，将事儿都推到云暮雪身上，让云暮雪自己去面对宇文澈。

    可是这叫云暮雪如何说得出口，她一时哽咽难言，索性伏在宇文澈肩上，痛痛快快地哭上一场。

    宇文澈轻轻地拍着她的脊背，像是哄一个孩子似的，轻声在她耳边小声安慰。这以他一介帝王之尊，做起来难免有些滑稽，可是宇文澈毫不在意，只待云暮雪将一腔伤心都尽数哭出来之后，他才看看离汐，道：“离卿，你且说来，到底是怎么回事！”

    离汐应了一声，缓缓地将前因后果，都说了出来，只是隐瞒下了他的“上中下三策”，除此之外，尽数说与宇文澈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