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2章 再一次劝你，毒一点（1）

    第二天宇文澈有大朝会，一早即起，本想要云暮雪再多休息一段时候的，可是云暮雪还是依着习惯，到时即起，倒叫宇文澈一番怜惜，忙命人将永福宫的地龙烧旺，又亲自给她穿上一件里头衬了柔软厚实小羊皮的轻裘，方才作罢。

    帝后二人正用早膳的时候，离汐便来了，求见他们二人，只笑着说：“恭喜陛下，娘娘——”

    宇文澈一见离汐这副形容，已经知道定是有了好消息。果然听离汐说：“昨日微臣回到太医院细细查证古籍，尤其是古书上关于这’悬黎珠’的记载，臣虽然不能完全肯定，可是如今却认为娘娘的寒症并非是无法可治，有一个法子，或令娘娘痊愈。”

    宇文澈闻言大喜，横了云暮雪一眼，仿佛在说：你看，朕劝你不用费神的吧！

    云暮雪则俏脸一红，心想若昨夜宇文澈当真下了谕令，立宇文湛为皇太弟，那可就糟糕至极了。

    “离卿向皇后详细解说吧！”宇文澈一时用毕早膳，起身去明光殿上朝。哪知等他大朝会散去之后，要赶回永福宫之时，却在明光殿外遇见了离汐。

    “皇上！”

    “离卿，如何会在此处？你早间所说的，治疗皇后的方法，可还管用？”宇文澈嘴上不说，其实他见到云暮雪煎熬，心中也焦急得很。

    离汐却躬身说：“臣说不通娘娘，所以想与陛下说一说，请陛下出面劝一劝。”

    这君臣二人，一面走，宇文澈一面听离汐说着，皱起的眉头渐渐展开，心道：原来竟是这么个道理。

    原来，离汐所说的法子，竟是要劝云暮雪修习毒经。而云暮雪却始终犹豫。

    宇文澈听了离汐的解释，渐渐明白了云暮雪所犹豫之事——他的皇后固然有些执着于门户之见，毕竟医仙的弟子改修毒仙之术，听上去好似说不过去；而更为重要的一点是，云暮雪始终惧怕她当真修习毒经之后，坏了心术——毕竟医者存了父母之心，以一个“仁”字为本，可“毒”这个字，令人立即便想到“凶”、“恶”、“无所而不用其极”之类的词汇。

    宇文澈停下脚步，看向离汐，问：“以离卿之见，皇后的担忧，有没有道理。”

    离汐微微躬身，答道：“回禀皇上，以臣之见，有道理，但也没有道理。”

    宇文澈挑眉，离汐便细细解释，“皇后以前随医仙所学的医术，有个基本的准绳，便是善。”

    “而毒仙的毒术，则抹去了这个准绳，所以久而久之，在世人眼中，才成为了’毒仙’。但是，就在这世人莫不以为毒仙之术乃是毒术的时候，臣的祖父对毒经的理解却是——抹去了善恶之分，专心于术，此之谓’混沌’！”

    “混沌？”宇文澈在心中默念一边，他本是思维敏捷之人，当即应道：“离卿的意思是说，皇后即便是修习毒经，也仅仅是修习毒仙之术？”

    离汐颔首。

    宇文澈心中更加明了，“所以，皇后的心性，则还会是她原本的心性——所以她原本的秉性，并不会因为修习毒经，而就此改变，是也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