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40 余瞎子
瞎眼老头杵着拐杖,在地面上敲的咯咯咯作响,顺着大街向前走,在穿过一条川流不息的马路,小刘就悄悄跟在瞎眼老头身后,从瞎眼老头的行为来看,眼睛是真的瞎了,不过老头走路的样子,从容淡定,看来这条路老头已经很是熟悉了。 老头走过马路,在穿过一条狭窄的胡同,胡同虽小,可是里面却住着不少人家,老头似乎对这片很是熟悉,只见他一边走一边跟人嬉笑打着招呼:“刘家大妈,你的卫生巾掉出来了!” 不一会儿,一只鞋子朝着老头后脑勺飞了过来,不过却被老头左躲右闪给跑掉了,街道一旁传来刘家大妈泼妇骂街的声音:“臭瞎子,你可是开眼了,能看到老娘的卫生巾掉出来了……你这个老不羞……” “哈哈,赵寡妇,你的屁股又变大了哦……” “死瞎子……老不羞的,又来吃老娘的豆腐!” 老头调戏完刘家大妈,又去摸赵寡妇的屁股,摸完就跑,跑的比兔子还快,惹的赵寡妇看着老头的背影,一阵骂骂咧咧,然后扭着风韵的屁股,走进了屋子里。 “小弟弟,饼不是这样吃的,来来来,让伯伯给你咬个月亮好不好,你想想天上的月亮多美啊,你想不想拥有这么一轮漂亮的月亮啊~” 老头路过胡同,又开始逗玩起小孩来了,哪知小孩双手叉腰,向后一退,一堆小孩指着老头唱道:“汽车渴望公路,花草渴望雨露,老不羞迫切渴望雌性激素,七老八十想要个媳妇,可惜大婶寡妇无数,没有美女光顾,要不就是有夫之妇,其余不堪入目……瞎眼老头想要媳妇……无助无助……” “咯咯咯咯……” 孩子们唱跳完朝着老头扮了一个鬼脸,嘻嘻哈哈的跑着走开了,而老头脸皮极厚,一点也不在意,走到胡同最靠边一个门面,一阵大叫道:“狗娃开门!狗娃开门!” 过了好半天,狗娃在愣头愣脑的开门,却被老头一记拳头砸去,嘴里狠狠骂道:“这才不到十点,你就关门睡大觉了,你这孩子!” 狗娃头发乱蓬蓬的,嘴边还有梦口水,摸了摸疼痛的脑袋,一声抱怨道:“师傅,我们开的是棺材店,再说了,有谁天天来来我们棺材店买棺材啊。” “你这个小畜生,为师把你捡来,养到这么大,好不容易开了一家棺材店,为了你上学,给你攒学费,还做起了副业,去摆地摊算命,我容易吗?” 狗娃一听,稚嫩的小脸上有了不满,嘟囔着嘴还道:“师傅,其实我们不用过得这么辛苦,你明明道术高超了得,为何不显露你的真功夫,让人家以为你是一个骗子,你看看,现在大人小孩全都编着歌谣,换着方式骂你呢。” 老头一听,把拐杖举了起来,对准了狗娃,发起了脾气来:“怎么!你翅膀硬了是不是,我这家店容不下你这尊大佛了是不是,嫌弃跟着师傅过着苦日子了是不是!” 狗娃看老头生气了,眼泪啪啦啪啦掉了下来,声音哽咽道:“师傅,你误会徒弟了,徒弟只是不想看你太辛苦,更不想大家误会我师傅是一个不学无术的人,在我心中,我师傅是高大上的,也一直是我的楷模,我怎么允许别人诋毁师傅的名誉!” 老头一听,心软了下来,叹气道:“狗娃,你不懂,很多事情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以后你会慢慢明白师傅的苦心。” “师傅,有一个年轻男人,一直朝着我们棺材铺看呢!” 狗娃向着小刘指了过来,朝着老头说道。 老头转过身来,笑眯眯的问道:“请问你是来买棺材还是找我余瞎子算命啊?” 小刘摇了摇头,尴尬的说道:“都不是!” 余瞎子把脸一振,一副冷漠的摸样,回道:“既然如此,请你回去吧。” “是棺材道士让我来找你的!” “不认识,请回吧!” 余瞎子转过身,声音冷漠的回答道。 小刘一急,大喊道:“棺材道士就是崔志,崔志让我来找你!”
这回余瞎子整个人僵住了,脚步悬在空中,双目中竟然流出眼泪,喃喃道:“崔志!这么多年了,你竟然舍得出现了,呵呵!” “师傅,崔志是谁!” “一个老友!” 余瞎子简单回答后,对狗娃招呼道:“狗娃,把他请进内屋吧。” 小刘抬头看了看,在店铺上方有一块破烂的黑色招牌,上面写着六个大字:余瞎子棺材店 小刘看了看棺材店,店里二路棺材一路排开,使得整个棺材店气氛压抑,给人一种沉重之感,不仅如此,店铺里还摆放着一些花圈冥纸,以及堆积了各种丧事用的横幅,且在棺材店的两边,大门两边,分别摆放着两个纸扎的童男童女,摆在门口特别显眼。 小刘在进来前,特意瞧了一眼两具纸扎人,两具纸扎人约莫有一米四的摸样,相当于一个儿童的高度,而且两具纸扎人,分别采取红男绿女,男的浓眉大眼,脸色惨白,头上戴着一顶黑色的帽子,身上穿着一件颜色艳丽,如同鲜血染红的红色大马褂,脚下蹬着一双黑色布鞋,而女童头上挽着两个花苞,黑色的双眼没有瞳孔,看起来死气沉沉,不过嘴唇却涂的鲜红,好似刚吸过血一样,而且两个纸扎人摆在大门口,让小刘总觉得,它们是活人不是死人。 余瞎子把小刘带进了里屋,里屋大约有二十平方米,里面搁置了一张单人床,还有一口黑漆漆的棺材,空闲地方全都搁置了丧葬用品,这样的环境,让小刘眉头一皱,道:“你是棺材道士的朋友,那我叫你前辈好了。” 余瞎子一屁股坐在棺材上,然后熟练的盘腿端坐在黑压压的棺材之上,一个摆手道:“前什么辈,叫我余瞎子好了。” “好吧,不过余瞎子,你这里就这么大,却只有一张床,那你和徒弟要怎么睡?” 余瞎子倒也干脆,回答道:“这个简单,他睡床,我睡棺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