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七章 混 淆
什么发配海南,老太监话里有话,多半路人就要做掉自己。 但身边骑在马上的老太监,功力深不可测,比起十几日遇到的东邪只怕也在伯仲间,根本就是宫里的绝顶高手。 两个同样骑在马上的殿前侍卫,一个姓姜,一个姓冯,也非普通人,一身功力当属一流高手,就功力而言与受伤前的李木不分轩轾。 有这三人前后包夹,如今内伤严重,功力只剩两成李木困在囚车里,真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了。 当天一行四人中午吃过饭就出了庐州城,一路南行,马不停蹄。 看似目标海南,却是直下黄泉。 心中明白的李木,一路上绞尽脑汁,就在他实在想不出办法的时候,却突然听到囚车右边的姜姓侍卫咳嗦了一声,顿时灵机一动开口大叫道:“停车,停车!” “李木,你鬼叫什么啊?难不成想出什么鬼主意脱身了?说来听听,也让咱们爷仨乐乐!”李木不过瓮中之鳖,翻不出自己的手心,骑在马上乔老太监心情大好,难得调笑道。 “公公,还有两位军爷,都是当今天下武功高强之辈,别说我现在受了伤。就算是之前,也绝不可能是公公你们的对手的。只不过,我叫停车,可是为了咱们四人的性命着想。当然了,公公也可以当我胡说八道,我倒是没什么关系,黄泉路上有人陪。” 一年前,李木外派梁县做官,路上的七拨杀手就是这乔老太监派去的。结果手下全部死在了李木手上,受了官家责备,这次乔老太监才借着圣旨亲自出马,要将李木这个麻烦彻底剪除。 既然是从深宫内院来,老太监当然知道李木一身医术出神入化。治好了皇后娘娘的病,也就等于说李木的医术远在太医署之上。 听了李木若有所指的话,乔老太监虽然脸上十分平静没有半分异色,但是心中却有些不安,于是问道:“李木,你什么意思?不用危言耸听了,咱家是不会上你的当的。” 乔老太监在宫里的斗争经验虽然不少,但是遇上李木这个走过更多世界的人,就只能倒霉了。 见乔老太监既然问话了,就表示入套了,李木装成认命地样子说道:“公公,我李木不过是将死之人,又被锁在车上,车外更有公公和二位军爷这般强的高手看着,又怎能逃得出去?只不过,我李木在考取功名之前,就是一个大夫。 治病救人,天经地义,我李木只不过想在临死前做几件好事,等下了黄泉到了阎王殿,为下辈子谋个好出身。只不过,公公如果实在不信,我也没办法,有你们三个陪我下黄泉,路上也不寂寞了。” 李木说得煞有介事,再加上医术冠绝天下,乔老太监顿时信了两三分。 囚车两边的殿前侍卫可是出身南少林的俗家精英,加上他本身这个不差于五绝的高手,乔老太监不相信李木能玩出什么花样来,于是放下心来,说道:“有点意思,那你就说来听听吧,咱家三人凭什么陪你下黄泉?若是你胡说八道,咱家现在就送你下去。” 乔老太监色厉内荏,李木并不放在心上,而是循循善诱地说道:“公公,我李木从来不说大话,况且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 我之所以叫停车,就是我身边右侧这位姜爷咳嗦了一声。也许寻常大夫听不出什么,但我却知道他已得瘟疫,情况严重,离死不远。公公和冯爷也被传染了,只不过功力高强,现在还没有什么表现。” 一听李木说是瘟疫,李木囚车左手边的冯姓侍卫立刻神色大变,快马加鞭赶忙骑着马跑到乔老太监身边,直到远离了得病的姜侍卫,他才松了一口气。 眼见乔老太监和冯侍卫嫌弃的样子,被李木说成有病的姜侍卫,顿时勃然大怒道:“胡说八道,我只是区区风寒,哪会是什么瘟疫?” 因李木乱嚼舌根,受了气的有病侍卫,说话语速太快,一时间咳嗦连连,反而令乔老太监和另一人更加不敢靠近。 听完姜侍卫的逞强反驳,囚车里的李木脸上没有半点不耐烦,而是笑呵呵地安慰道:“三位,你们可别不信,庐州之战刚刚结束。自古以来,凡大战过后,都少不了会有瘟疫。有瘟疫不可怕,最怕的就是人们自己乱了,惊慌失措下反倒闹出了比瘟疫更可怕的祸事。
姜爷,你说你只是风寒,但你是不是除了鼻塞流涕、咳嗽咽痛,还感觉到身体发热,头痛脚痛,全身骨头疼?若是如此的话,就是瘟疫无疑。瘟疫本就与伤寒类似,尤其是病情初期,一些症状可是完全一样的。 也正因为防不胜防,才更容易当发现的时候,已经为时晚矣,无力回天了。你们三人,由他先得此病,你们二人也不用站那么远,已经传染上身。瘟疫不是保持距离就可以甩得掉的?” 症状全部被李木说中,身体本就不适的姜侍卫,精神又受了重大打击,骑在马上脸色变得极为惨白,摇摇欲坠,仿佛随时会跌落下马。 瞧着身侧冯侍卫眼中也是掩饰不住的惧色,乔老太监不愧是在宫里混了一辈子的人,听了李木的危言耸听,仍就没有动摇,而是哈哈大笑道:“好一个李木,武艺不凡,医术无双,就连嘴皮子也这般厉害。你以为你的话我会信吗? 咱家好歹在宫里侍奉那么多年,什么阴谋诡计没见过。你接下来是不是要我放你出来,好让你给咱家三人治病?若咱家真有你想得那么蠢,咱家也活不到现在了。” 乔老太监一辈子的干饭果然不是白吃的,比另外两个殿前侍卫可难糊弄多了。不过,李木连妖魔鬼怪都耍弄过,一个死老太监他尚未放在眼里。 眼看着两个殿前侍卫被乔老太监的一番话点醒,李木无视这二人怒视自己的目光,脸上再次挂着悲天悯人的无奈,接着说道:“公公,我一将死之人,哪有您想的那般jian诈啊!即便放我出来,我一重伤之人,又岂是公公您的对手? 当然了,你也不用放我出来,瘟疫别人也许难治,但是对于我来说,却不算什么。用不着公公放我,我说方子,你们去抓药。药到病除,也算咱们相识一场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