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94章 悟道地
江枫对于凤栖山的情况知之不多，大部分的信息，都是从师雅那里得到，然而江枫并不认为师雅会说谎。 二者目前联手，属于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的关系，师雅根本没有说谎的必要，除非师雅并不想找到神君道场，但此点解释不通。 毕竟，师雅此次前来凤栖山，有一部分目的，便是寻找道场！ 而师雅所提供的线索，则是根据师家的家族典籍，那般典籍记载，传承一代又一代，尤其是类似师家这样的庞大家族，拥有惊人底蕴，足以传承万载。 这表示，那般典籍的记载是连贯性的，也表示典籍上的记载不会出错，至少，不可能出现如此巨大的纰漏。 这样一来，那么就只剩下一种可能性，也就是，凤栖山被改造过，不是局部改造那般简单，而是整座山体，都被改造了。 曾经这里是不毛之地，而今欣欣向荣。 瞬间江枫有着诸多的推测，但有一点，江枫绝不认为，凤栖山的改造是蓄意为之，很有可能，是当年那位剑君在凤栖山建立道场，不经意间导致凤栖山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剧变！ 这是最后的一种可能性，也是江枫所认为的，最为接近真相的情况！ “那么，道场在哪里？”江枫想着。 “你想到了什么？”见江枫若有所思，师雅饶有趣致的问道。 “再看看。”江枫没有回答师雅的问题，因为目前线索太少，他难以确定，一个不好，反倒是误导了师雅。 随之江枫说道，“去那位神君当年的悟道地看看。” “好。”师雅点头，领着江枫前往。 距离极远，一股股澎拜无匹的剑意，竟是直接形成压迫之感，如天幕一般的席卷冲击，江枫心神猛然一颤，赫然发觉，嗜血剑传出剑鸣，那是在呼应。 嗜血剑嗡鸣，随时都要冲出，江枫强行镇压，才是堪堪将之镇住。不过经受嗜血剑反噬，一度让江枫气血翻涌，仓促之下，险些遭受重创。 而后江枫就是见到，那视线前方，数座山峰像是被犁过一样，成百上千道巨大的沟壑交织纵横。 “这就是当年剑碎长空所留下的痕迹吗？”看过去，江枫自语，瞳孔为之收缩。 一道道沟壑连横，山体变得支离破碎，不难想象，当年的那一幕，是何等之灿烂耀眼。 沟壑纵横，绵延数百公里之远，每一道剑气所留下的痕迹，都无比的清晰显目，从此可窥见那位剑君当年的绝世丰姿。 “好强的剑！”师雅惊叹。 她并非剑修，对于这一幕幕的感触，远没有江枫来的深刻，但这些痕迹残留，也是让她由衷感慨，心驰神往不已。 “是啊，好强的剑。”江枫认同点头。 以他目前的剑道造诣而言，比之这里成百上千道剑气，根本就是入门级别，甚至可能，连入门级别都没有达到。 那或许是剑道的终极呈现，这一道道连横的沟壑，就是那般终极呈现的具象体现，让人凭吊，以及敬仰。 莫名江枫心中生出nongnong的敬畏以及忌惮之意，他一向知晓自身往后要走的路还有很长，然而目睹这一些，才是倏然明悟过来，那样一段很长的路，究竟有多长。 “无尽年月以来，一直都有剑修来此地悟剑，不过据我所知，有收获者，寥寥无几。大部分人，最后都是无功而返！”师雅提醒道。 “你是在告诉我，不要浪费时间？”掀眉，江枫问道。 “没有意义的事情无需去做，你要是浪费时间，同时浪费的是我的时间，希望你能明白这一点。”师雅不置可否的说道。 她和江枫联手寻找道场，若是江枫打算在此地悟剑的话，她将又变成孤家寡人，师雅是一百个不愿意，这才是事先警告江枫。 “或许可以试试。”想了想，江枫说道。 即便师雅不提，江枫也是有着在此地待上一段时间的打算，身为剑修，来到这般悟道地，又是焉能抽身即走。 “你？”纤纤玉指指向江枫，师雅简直要被气坏了，都已经提醒过江枫，江枫偏生还要去做，莫非是将她的话当成了耳边风。 “或许，这里会有线索也不一定，我会仔细找找，待有收获，必当如实告知。”江枫便是笑着说道，安抚师雅的情绪。 师雅随之一副看白痴一样的眼神看着江枫，因为她发觉，江枫分明是将她当成了白痴。 “那你好好找着吧，我可不会陪你浪费时间。”师雅冷冷说道，化作一道流光，自江枫视线中消失。 江枫不为所动，他不可能因为师雅的娇蛮任性而改变自身的主意，大步，江枫就是往前方走了过去。 一道沟壑，阻挡了江枫的前路，仿佛是一道深涧，一眼难以见底，漫长岁月过去，残留的剑气渐渐消散，然而，沟壑内部仍旧是不生草木。 地面焦黑，仿佛是被火烧过一样，坚硬的石块因此变得脆弱，一脚踩过去便化作粉末。 江枫站在沟壑的边上，细心感受。 “支离破碎。”一会之后，江枫轻语。 支离破碎的不仅仅是山体，这里的每一道剑气也都是支离破碎，好像是那位剑君，有意斩断与这一世的联系一样。 这时江枫明白过来，为何鲜少有剑修在此地悟剑能够有所收获了，一切都被斩断了，道蕴法则一具消失。 “斩断了一条路？”江枫轻声说道。 那是一条问道之路，然而，被那位剑君，亲手给斩断了。 旋即江枫便不再去理会这些琐碎的细节，固然道蕴法则都被斩断，但每一道沟壑，实则就是一道剑气的具象呈现。 成百上千道剑气，如瀑一样的降临于这数座山峰之上，这才是形成了今日里这一幕蔚为壮观的景象。 “或许，从这成百上千道剑气，可以反过来推演，当年那位剑君的剑路？”江枫沉吟道。 自然这绝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然而在一切都变得支离破碎的情况下，江枫认为，这是唯一有价值的尝试。 心念一动，江枫便是开始行动。 之后，江枫以极快的速度，横跨这数座山体，待那般脚步停下的刹那，江枫的脸色，微微古怪起来。 “一剑？这是一招剑法？”江枫低语道。 从剑气所留下的痕迹来看，赫然可知，仅仅出了一剑，然而这一剑，蕴含着成百上千中，不可言说的变化。 实际上这是一招剑法。 率性、随意、超脱！ “超然。”江枫说道。 江枫最为直观的感受，就是超然。眼眸微微阖上，江枫驻足，在心中默默推演。 如此，足有数个时辰，江枫祭出嗜血剑，进行演绎。 璀璨的剑光甫一映照而出，澎拜无匹的剑意悉数倾洒，霎时间江枫四面八方，光华灿烂，一道道剑气流泻而出，这是剑意潮汐，然而比之剑意潮汐的境界，更进一步。 “嗯？” 见状之下，江枫眼中猛然一亮，他有所感触，这才是进行演绎，区区一剑，便是触及到剑意潮汐境界的壁障，将他的剑法境界往前推进了一大步。 这样的一种情况，饶是江枫自身，都是为之惊讶不已。 “师雅说过，前来悟道地的剑修，鲜少有人能有收获……”江枫喃喃道，表情不由变得怪异起来。 江枫从来都不曾认为自身在剑道一途有着多么惊人的天赋，事实上一步步走来，付出过怎样的代价，唯有他自身方才心知肚明。 然而，推演演绎，便发生进步，这样的速度，却是不知道要让多少剑修，要望尘莫及。 “不对。”江枫摇了摇头。 实则这仍旧不是剑道天赋的体现，江枫心想，前来悟道地的诸多剑修，大抵是陷入了某种思维的桎梏中，这才是导致难以有所收获。 毕竟这里的一切都支离破碎了，意图将那般支离破碎的信息梳理整合，说是难如登天都毫不为过，江枫正是情知此点，这才是反其道而行之，反倒是误打误撞的，收获斐然。 与此同时，江枫心中一阵火热。 他在推演这一式剑招，但何尝不是通过这一式剑招，来印证自身的剑道之路，仅仅是剑法的进步江枫并不能满意，江枫所要的，是将自身的剑道之路，往前推演。 这里有最好的参悟物，哪怕仅有一招剑法，但变化万千，神异莫测，那是剑道的终极呈现。 “轰隆隆……” 江枫就又是演绎剑法，虚空炸裂，声响震天，每一次出剑，江枫都是有着一份截然不同的感悟。 足足耗费两天时间，江枫将这一式剑法彻底学会，但也只是涉及皮毛，距离融会贯通，还差的很远。 饶是如此，所给江枫带来的好处，几乎是可以看得见的，每时每刻，江枫都是在进步，他在学习这一式剑法的同时，也是在不断的印证他的剑道之路，目前为止，距离法理之剑大成之境，不过区区一步之遥。 只需要一线合适的契机，那么，江枫法理之剑大成，必将如水到渠成一样，自然而然就是发生。 江枫没有着急离去，他又是花费两天时间整理消化，感觉差不多了，这才是动身，毕竟目的是寻找道场，不容耽误过多的时间。 “尔等放肆，你们统统要死！” 江枫在赶路，前往与师雅汇合，没多长时间，就是听到那远处，传来一道清冷的娇喝之声…… “师雅？”眉头微皱，即刻江枫速度加快，往声音的来源之地，快速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