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商业布局（上）
看着李贤稚嫩的面孔，李下琳终究没说出想法。 李贤还太小了，也许再过几年，或许可以帮帮他们。 只是再等几年，李贤还会记得他们吗？ 这时门外传来脚步声，李下琳连忙吹灭油灯，宫殿立刻陷入黑暗。 李贤此时也很紧张，不知道外面是谁，这时一个女声传来：“已经是戍时了，宫中严禁灯火！” 原来是巡视的女官，只是说了一句就离开了。 掖庭宫规矩极严，这里住的又都是宫女和犯罪官僚的家属，自然不会那么客气。 二人虽然是公主，可确实落难的凤凰不如鸡，二人虽然不用做什么，可也没什么好的待遇。 “对了，贤儿你是怎么进来的。” 李贤微微一愣：“爬墙，我一时好奇，就想过来看看。” 李下琳确认女官走远，有些为难地说道：“现在宫门已经关闭，从那里是出不去了。 而院墙又十分高大，你想回去就难了。” 李贤也知道这一点，不过他也不是很着急，虽然他现在年龄小，可有时候年龄也是一种保护。 “一会儿我出去转转，看看有什么地方可以离开。” “不行！”李下琳连忙阻止：“掖庭宫很大，你贸然乱闯会迷路的，如果被女官发现，一定会责罚你的！” 李贤不信女官敢责罚他，但掖庭宫他的确不熟，只是这夜半三更也没人能帮忙，否则可以给隔壁传递消息，弄根绳子过来。 李下琳犹豫了片刻，仿佛做出了什么决定：“你跟我来！” 李贤不明所以，却也跟着李下琳悄悄来到墙角，然后李下琳蹲了下来，双手扶墙。 “快，上去，女官刚刚过去，她一会还会回来！” 李贤明白了她的意思，心里有些感动，这位从未某面的jiejie，竟然愿意让他踩。 望着她单薄的身躯，李贤有些于心不忍，这时李下琳有些急了：“快啊，一会儿就来不及了！” 李贤心中叹气，抬脚踩在李下琳的背上，李下琳身子一颤差点坐下，不过还是挺住了。 二人的个子都不高，但加上手臂也能够到墙檐，李贤用力翻到墙头，看了看下面的少女。 心中打定主意，若是有机会，一定要救二人。 哪怕不是因为血缘关系，这么善良的少女，不应该因为出身受到牵连，哪怕贬为庶人也比在这里强。 从新回到寝殿，李贤躺在榻上睡不着。今晚的经历不多，却是让他印象深刻。 尤其是李下琳的眼神，里面充满了渴望，他可以感觉到，李下琳真的把他当成了弟弟，而不是仇人的儿子。 也许他们不知道真相，那时候二人还小，如果二人知道了真相，还会如此对他么？ 想到这里，李贤忽然又犹豫了。 …… 日子一天天过去，李贤仿佛恢复了正常，在宫里老了几天书，觉得无聊才出宫走走。 东市的一家商铺，王勃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这几天把他忙坏了，角斗场饭馆两头跑。 新开的饭馆，里面用的是李贤设计的桌椅，刘四只有了三天，就把饭馆的桌椅做好了。 因为有人加塞，还引起一些人地不满，最后还是杨炯透露一些消息，说这家饭馆是宗室开的。 在这长安城，李家绝对是说一不二的，现在那些老臣都不在了，更没有人敢得罪宗室了。 李贤看了看饭馆的摆设，总体还算满意，其实他也很想酿酒，只是粮食太敏感。 “做的不错，厨子一定要好好培养，我那本菜谱要严格保密，若是泄露出去，我们也就赚不到钱了！” 王勃闻言连忙保证：“殿下放心，我用的都是王家的心腹，杨兄那边找的也都是可靠之人。 而且我们把香料分开购买，只缺少一样，就得不到完整的配方，这件事是杨兄负责。” 二人虽是天才，却也不能免俗，人为财死鸟为食亡可不是说说，没人能禁得住金钱的诱惑。 “很好，这个饭馆我给你们三成的股份，你们俩一人一股，剩下的用来招募人才。” 李贤本意是让二人轻松一点，毕竟二人是读书人，做生意这种事没必要亲力亲为。 可王勃却有些误解，心中一动：“招募人才，难道沛王是想礼贤下士，千斤买骨？” “是，多谢殿下。” 李贤并不知道王勃的误会，其实他只是字面意思，他也没多想，继续问道：“角斗场怎么样了。” 王勃听了顿时面露不忿：“最近长安又开了几家，很多人都不来我们这里了，不是我们的主场，我们就没法暗中动手脚。” 王勃说完看向李贤，希望他给拿个主意，其实只要他一句话，那些人就会收敛许多。 但李贤却好不在意：“无妨，他们愿意开就让他们开就是，我们要继续培养自己的人。 我们的人不许去参加那些暗中的角斗，如果没钱了就去饭馆拿，刘家那里也可以。” 听李贤这么说，王勃一时间有些不理解，但他毕竟是天才，很快就反应过来。 “不求赚钱，却养着一群人……” 虽然不知道李贤让他们干什么，可傻子都知道，这种从小培养的曲部，八成是死士！ 只是他已经上了李贤的船，现在想下也来不及了，况且李贤什么都没有表示，如果告发只能害了自己。 “是。” 看着这个孩子，王勃觉得自己才是孩子，难道帝王家都是这么妖孽么，到底谁才是天才！ 安排好王勃这边，李贤又不动声色地离开了，从始至终没人知道他来过，就算看到他也不会想到他是幕后之人。 角斗风气已经掀起，接下来就不需要李贤做什么了，没有了他的控制，人们也开始制定新的规则。 从孩子到大人，从不伤人到伤人，这个过程充满了血腥，但李贤却视而不见。 这本就是个人吃人的时代，那些奴隶没有自由，就算不死在角斗场上，也可能死在皮鞭之下。 而刘家的家具，仿制品也出来了，这一点李贤早有预料，他让刘四在每件家具上都打上特殊的印记。 商标这个东西，此时人们还没有概念，现在没有什么专利保护，只能在质量上下功夫。 仿制者虽然可以仿制家具，却没有刘家的名气，最终只能在价格上做文章，而刘家的家具已经没什么利润空间了。 如此一来，对方的质量就不如刘家，偷工减料的东西，是不会得到百姓认可的。 一来二去，百姓们购买家具时，都会选择有“刘记”标识的，毕竟也贵不了几文钱，却更加结实耐用。 至于那些高档家具，全是定制的，市面上根本不流通，所以也很难仿制。 对于李贤的先见之明，刘四佩服的五体投地，工作的时候一丝不苟，账目也记得明明白白。 “嗯，本王很满意，如今长安县已经打开市场，万年县那边却还不知道刘记。 一套桌椅可以用很久，如果长安县没有人买了，不妨去万年县试试。 如果万年县都满了，那就走出长安，去其他州县。” 刘四听了很是激动，此时他已经不缺钱了，如果整个大唐的百姓，都用他做的桌椅，他觉得自己能和祖师鲁班比肩了。 刘铁牛听到去其他州县，不由得有些担心：“殿下，我们都是木匠，也没出过什么远门。 况且长安附近还好，若是走远了，山林之中可能会有强盗，而且各个关卡还需要通关文牒。” 李贤听了摆了摆手：“这个你们不用担心，此时还不是时候，到时候本王会帮你们解决，你们只需要做好桌椅就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