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菩提果
宁静的夜不再宁静，似乎有很多人跑来跑去，很大声的吆喝着，手电筒的光芒四处闪动......村里乱糟糟一片。 钢蛋正在做梦，梦到回家后，父母狠狠的训斥了他一顿，还惩罚了他。虽然很严厉，但他心中却很安定。正要向父母做出些保证，不再四处跑着贪玩......却被外面的嘈杂声惊醒，有些迷糊的坐起来，不知发生了什么。 菩提树那里人影晃动，很多人似乎在寻找什么。还有一些人向四周寻来...... 这是找什么呢？钢蛋有些好奇，穿鞋下床，想去看个究竟。可刚打开门，昏暗的走廊灯下，还没有看清楚什么，一道黑影闯了进来，一把卡住钢蛋的脖子，连拉带拽拖进屋中，顺脚又把门踢掩上。 “不许出声！敢吆喝就弄死你！”声音低沉。那人威胁着，拖着钢蛋站在门后聆听起来。 门外一些脚步声在走廊响起，各个房间的门被依次敲响。都在询问屋中人是否有人闯入，客人是否安全，还拿着登记的住宿记录一个个的核实。 一排房间的灯都亮起来。有人质疑、有人斥诉、有人八卦的询问...... 叶村长站在走廊里向着客人们赔不是，不断的解释着什么。最后，大家终于明白，原来是村里被小偷光顾，丢失了一些贵重的物品，所以愤怒的村民四处寻找窃贼。 一些人理解，接受盘查。但还一些人坚决的抵制，觉得没有报案，没有警察，就强行对租住的房间清查，这是严重侵犯了个人的隐私权。 钢蛋听到外面乱糟糟一片，知道自己被坏人劫持。有心想喊救命，可被那人掐着喉咙，气都喘不过来，哪能发出一点声音。 招待所外有摩托车驶进，两个村治安协警匆匆跳下车、跑了进来，向着叶村长问道：“叶村长，发生什么事？你们在干吗啊？有游客报案说村民丢了东西跑到招待所闹事、sao扰他们休息。是丢了什么东西？” 叶村长沉着脸没有吱声。 这人看看走廊里一片噪杂，又对着叶村长为难的说道：“村长，咱这里怎么也算是个县里重点扶持的旅游村，要注意影响，还是不要轻易打搅游客们的休息吧。不管有啥事，都要经过正规的手续吧。你看，我们还不知发生了什么？” 叶村长还是没有答话，反而回头望向他身边的一人。 那人带着顶红色太阳帽，长长的帽檐压得很低。上身一件宽松的齐臀时尚衫，穿了条紧身牛仔裤。和常人的打扮一样，不过显得精湛、利索，但却总觉得哪里有些怪怪的。更奇怪的是这人手中拿了个传说中道士看风水才拿的阴阳八卦盘。 “好吧，动静确实闹的大了些。”这人望了望走廊上一连串的房门和情绪激动的游客，手上一晃，八卦盘就消失不见，他说道：“师傅说过，寻得到就寻，寻不到也就此罢了。惊动了这么多人，师傅也会埋怨的。” “可捉不到那几个混蛋，我心里窝火。”叶村长满脸怒气的说道。可还是招呼人都回离开这里。 两个协警对游客进行了安抚后，找到叶村长又问道：“叶村长，咱村丢的啥啊？你看......这案件登记，要做的详细，还要定价、定性、上报所里呢。” 叶村长大皱眉头，摆手道：“走吧！走吧！啥也没丢！也没叫你们两个小子来，你们来干嘛啊！别整个大檐帽就人五人六对我吆喝，去去，哪儿来回哪去！” 两人顿时有些气闷、不悦，但相互看了两眼，还是离开。 走出大门，一人说道：“哎，咱村长还是那霸脾气，咱俩都是政府人员了，还是这样呼来唤去。” 另一人忽地笑了：“我说斩风，咱是啥政府人员啊，咱俩都是临时工，啥时能转了正，那才是真正的人民警察。到那时，他们谁敢小瞧咱们。” “说的是，我爹正跑着这事，等我去了县城想办法也把你转正，到时咱们联手闯一片天地，叫他们看看咱们不是提不起来的阿斗。给咱冷屁股，哼！到时还不知谁给谁呢！”叶斩风狠狠的说道。 他发动摩托说道：“根生坐稳，走了！” 村子渐渐平静下来，村委会旁的一间客房的灯还亮着。叶村长、叶支书还有两人都坐在屋中沉默着。 “千防万防却还是被人窃取了。”叶村长有些恼恨得开口道：“都怪我小看了这些人。” 一位挽着道士发簪的中年人盘坐在一条长凳上，目光清澈、深邃，平淡的说道：“得之皆是有缘之人，无在乎谁得谁失。这两个人前来，也是被有心人利用，他们并不知道什么。就此放了他们去吧。” “不能放！”叶村长叫道：“敢来我村子里偷东西，管他是天王老子，也要叫他脱层皮再走！还有一个没有逮到，估计就是那人盗走的！” “千年菩提果岂是寻常人能看得到的？能看到已是有缘人，能得到更是天大的机缘。既然无缘，何必强求。”中年道士说道。 “青玄道长，可不能这么说。”一直没有吱声的叶支书开口说道：“按你所说有三颗千年菩提果，如果能顺利采取，便送你一颗。可是你在此忙活了这近三个月，现在到了收获时，却丢失了两颗，你看这怎么......” “呵呵，老支书。”道长笑起来：“小道也是寻机缘路过此路，有缘得之甚好，无缘也是了了一个因果，得失自有天意。这千年菩提果是上苍千百年灵气积累的产物，寻常人得到也只是寄宿，它自会去寻找有缘得到它的人。” “这个我能懂，可是这最后一颗......”叶村长急急说道，可是又不知如何说下去。 那个带着红色太阳帽的年轻人不悦道：“你俩听不明白吗？！我师傅的意思已经说的很清楚，那一颗我们不要。” 叶村长的方脸和叶支书的老脸顿时舒展，脸色好看了许多。 “梦缘！不得无理。”青玄道长开口。 “是，师父。”梦缘撇撇嘴，不再开口。 “呵呵，夜已经深了，两位就早早休息吧。”叶村长讪讪笑道，站起来。 “是啊、是啊，确实不早了，多有打扰，我们就回去了。”叶支书也笑着。 但两人却纹丝不动，没有一点要离开的意思。 青玄道长也笑起来，从袖子中一摸，拿出一个拇指大的碧玉瓶递了过去。 叶村长看了看叶支书，疑迟了一下，还是伸手接了过去，顿时满脸欢喜。 “刚才已经说过，这是灵果，虽无生命但有灵性。适合它的人，自会得到它的力量，不适合它的人，强食也是无用。”青玄道长再次嘱咐道：“此处结因、它处结果，顺其自然吧。” “这是啥意思？”叶村长有些不甘心道。 这菩提树自幼成长在这里，不知陪伴了多少代人，已经融为了村子的一部分，更成为村子的象征。即使动乱的那些年代，村民为了捍卫它也付出了极大的代价。现在此树有了机缘，若是不能给村子带来好处，确实不甘心。 “此处将来会有一个天翻地覆的变化，”青玄道长望向窗外，眼光犀利似要穿破夜幕上的云层：“这是机缘，是命运，也是天意......” “青玄道长......能说的再明白一些吗？”叶支书轻声说道。 “一切随缘，不可强求。若能做到，将来会有一桩大的善缘。”青玄道长收回目光，温和的望了诧异的两人一眼，又说道：“此处事情已了，我们就此离开。” “这么急就走？”叶村长狐疑起来：“明天我们给你开个欢送会吧。” 青玄道长没有说话，站起来。随手隔空一抓，放在床上的一个整理好的包袱直飞到了他的手中。他看了目瞪口呆的叶村长和叶支书一眼，笑道：“我若想要，不会和你们说这千年菩提果的事；若想走，谁又能拦得住我？” “道长，您误会了，”叶支书急忙说道：“我们只是想......” “呵呵，”青玄道长呵呵笑道，向门外走去：“有缘自得之、无缘莫强求。梦缘，走了。” 梦缘随着青玄向门外走出，两人看似步伐不快，但几个跨步就没入了黑暗中。 “这......”叶村长拿着手中的碧玉瓶看着叶支书。 “别这了，他们已经走了。明天把村里人都集合起来，看看谁有这个福气。”叶支书说道。他眼盯着手中的玉瓶，一脸的热枕。 “呵呵，菩提树就是咱村的，肯定会选中咱自己人。”叶村长小心捧着手中的碧玉瓶，心中甚是澎湃，若真如那个道士所说，谁得到这千年菩提果谁就能得到造化，至于造化有多大，那就看机缘了。 “别看了，不过是枚灵果，说到天边也就是开发智力的古老玩意，谁知道灵不灵呢。”叶支书说道。 “过去不信村后石碑上的话，可是见识了青玄道长的本事和这东西，我现在信了。”叶村长脸上喜悦道：“你难道不想得到它？可是这小东西根本就不搭理咱们，一定是嫌咱们老。呵呵！” “太晚了，我先回去休息，你也赶紧睡吧。”叶支书摇摇头笑了一下，说着向门外走去。 叶村长忽然又说道：“对了，这事不能对外说，村里人也要保密。但村里不管谁得了它，咱们就好好的培养，将来不把村子建设起来、带大家过好日子，我就敲断他的腿。” “你是村长你做主，我回去睡了。”叶支书生怕再唠叨，急急回家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