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黄元霸善心留下祸根，被迫避入山洞。
吃完饭，黄元霸拉着念子往山口走去. 枪声已经停止了，镇上空荡荡的. 估计人都聚集到山口那了。 黄元霸和念子到山口，那里黑压压的站着好多人。 那两颗头还山口上悬挂着，被风一吹，来回荡着。 黄元霸忍不住笑出来。 念子问他笑什么？ 黄元霸指着那两颗头颅。 说：“你看那像不像挂着的风铃，就是上面那眼睛鼻子嘴太丑陋了，要不还真不错。” 念子轻轻打了黄元霸一下。 低声说：“别惹事。” 黄元霸向人群中扫了一眼，看到兄弟们都在。 牛小天和他娘跪在那两颗头颅下面。 他娘扬着双手一边磕头一脸哭喊。 “老祖宗啊，你这是显灵了，你为什么要让这些畜牲进到我们镇上？ 他们打死我的丈夫，你让我孤儿寡母以后怎么活啊 今天你砍了这两个畜牲的头，明天我就给你烧高香。 老祖宗啊，你怎么不把他们全杀了？ 你救救你这些可怜的子孙吧......” 章师爷和他的那些手下站在一边，脸色极其难看。 章师爷更没有想到，他以为用大米安抚了人心，却转眼就给他来了这一出。 教书先生的媳妇拉着孩子也来了。 她和孩子跪在牛小天娘的旁边，也嚎嚎大哭起来。 两个女人一唱一和，一边哭一边骂。 一边感谢祖宗帮他们报了仇。 一边又趁机把章师爷和他的手下统统骂了一遍。 崔有运马武他们几个站在一起，突然一起大喊。 “感谢祖宗显灵。” 喊完他们就跪下来磕头。 他们这一跪，旁边人呼啦啦全部跪了下来。 黄元霸拉着念子也跪下来。 这一变化，是章师爷他们始料不及的。 他们本想发发威，甚至还想借机杀几个人来泄愤。 眼前的情况让他们非常的尴尬，杀谁？谁是凶手？ 难道去杀他们的祖宗？ 不但杀不了人，自己还成了罪魁祸首。 那群狗里，有个年龄稍微大点的，三十多岁，满脸络腮胡。 他突然拔出枪顶在章师爷的脑门，章师爷被吓得接连后退几步。 问：“你这是干什么？” 那人凶狠的说：“当初是你要我们兄弟跟你来一起发财的。 现在财没看见，我倒死了两个兄弟，这笔账怎么算？ 现在你必须给我一个答复。” 章师爷颤颤抖抖的说：“情况你也看见了，你兄弟的死跟我没有关系。 是他们自己行为不当，惹怒这里的先人。 才落得如此下场。” “呸”那人一口唾沫吐在章师爷的脸上。 “来之前你怎么不告诉我们这里有他们祖先保护？ 你怎么不说是你破坏了风水惹恼了他们？ 老子打仗这么多年了，见到死人没有几千也有几万，老子从来不信鬼神之说。 今天我把话撂在这里，明天天黑之前，你不把杀我兄弟的凶手找出来。 后天你的头就会跟我兄弟的头一起吊在这里。” 章师爷脸色惨白。 连连说：“一定，一定，你先把枪放下，现在我就回去查。” 章师爷毕竟是读过书，见过世面的人。 他也不相信这两人被砍头是这里的先人干的。 这也太荒唐了。 听了他俩的对话，跪在地上的黄元霸心里忧虑起来。 这些人根本就不相信这事是祖先显灵做的。 他们不相信，就会细查，最后肯定会查到他们身上。 自己死倒没什么，就是连累了念子和这些兄弟们。 黄元霸一整天都是忧心忡忡。 到了晚上，吃过饭，他叫马武去把大家叫到他家来。 等到大家到齐，黄元霸把自己忧虑的事说了出来。 他们一起复盘了昨晚的整个行动，想想有没有哪里疏忽留下了痕迹？ 大家一起回想，重复好几遍，推查了每一个细节，确定没有什么遗漏疏忽的。 除了马武呕吐的那点东西。 崔有运说他早晨去看过了，那点东西早被一夜的风吹的干干净净，什么都没留下。 大家都安慰黄元霸不要多想，绝不会查到他们的。 在大家的安慰下，黄元霸的心里也宽慰起来。 想着确实是自己杞人忧天，多虑了。 这时，响起急促的敲门声。 念子过去开门，一看是她的弟弟耀宗。 耀宗进来就哭着说：“jiejie，姐夫，你俩快跑吧，他们马上就会过来抓你俩。 我爹和我娘都被他们绑起来了。” 黄元霸心里一紧，忙问：“出了什么事？” 耀宗说：“那些人说他们昨天吃过晚饭就一起拉肚子，肯定是昨天的晚饭里下了药。 就问我娘下的什么药？我娘说什么药都没有下。 他们不相信，就把我娘和我爹都绑了起来，逼问他俩到底下药了没？ 我娘和我爹都说没有下。 其中有一个人说，他昨晚看到一个女孩在帮我娘做饭，可能是那个女孩下的。 就问我娘，才知道就是jiejie你。 他们就说要来把你俩都抓走。 我一直在外面偷听，听到这里就偷跑出来跑来告诉你俩，你俩快跑吧。” 黄元霸长叹一声：“我就不该心软，留下那些狗的命。” 耀宗听了睁大眼睛问：“姐夫，真的是你...” 崔有运说：“现在什么都别说了，你俩快藏起来，别被他们抓住。” 马武说：“你俩先藏到我家去。” 黄元霸说：“不行，要被他们发现，就把你家也连累进来了。” 马武说：“那藏到哪呢？” 黄元霸想了一下，说：“有了” 他看着马武说：“还记得那个山洞吗？我俩今晚就藏到那里去，明天要是有什么事，你就去那山洞找我。” 马武点头说：“好。” 黄元霸说：“你们都快回去吧，别被他们全部堵在了这里。 耀宗，你也别回家了，你跟马武哥哥先去他家。” 大家听了都快速离开，马武带着耀宗也走了。 黄元霸拉着念子就走，念子还想收拾些东西带着。 黄元霸急躁的说：“都什么时候了，命重要，那些东西他们也不会要，丢不掉。” 念子没办法，跟着黄元霸就往山上跑，松子跟在他俩后面。 走到山上树林边，黄元霸和念子站住回头往下看。 看到有几根火把在镇上乱窜，又听到一声枪响。 然后就看到有一个地方起了火，一会熊熊大火照亮了整个天空。 黄元霸看见起火的地方正是他家的位置。 他气的牙齿咬的“咯吱咯吱”响，身体乱颤。 这时，念子反而镇定下来，她拍拍黄元霸。 说：“烧了就烧了吧，只要我俩还活着，烧了就还能盖起来。 只是可怜了我养的猪，还有那些老母鸡，鸡下的蛋我今天都没来及收起来。” 说着说着，念子也哭了起来。 “走吧。”黄元霸搂着念子，慢慢向树林里走去。 黄元霸带着念子找到了那个山洞，山洞里腥臭味依然还在。 念子站在洞口死活不愿进去，黄元霸只好骗她。 “就洞口有一点气味，里面干净的很，什么气味都没有，你先把鼻子捂住就闻不到了。” 念子只能捂住鼻子，由黄元霸牵着往洞里走去。 洞里乌漆嘛黑的，念子紧紧跟在黄元霸后面。 念子越走越害怕，就让黄元霸点着火。 黄元霸骗她说忘了带火石。 其实他怕点着火，招惹出里面的蝙蝠，吓着了念子。 黄元霸走了一段路，确定闻不到腥臭味了，就叫念子别再捂鼻子了。 然后他弯下腰，摸索到一块平整的地方。 对念子说：“我俩就坐在这里休息吧。” 念子依偎着黄元霸坐了下来。 洞里阴寒，他俩跑的匆忙，连件厚衣服都没来及穿。 黄元霸察觉到念子的身体冷的微微颤抖。 他脱下外衣披在念子的身上，又把念子抱在怀里。 担心念子待在这里会害怕，黄元霸故意逗着念子不停说话。 他把自己打死狼的过程又跟念子说了一遍。 他对念子说：“其实那晚我躲在树上的时候，我心里老害怕了。 我真害怕我会死，我还小，不想那么早就死。 而且，那晚我第一次看见你的身体，我还想再看一遍，要是我死了，就再见不到了。 这些话我只对你说，对其他人我绝不会说，在他们面前我就会装英雄。” 念子说：“你不是装英雄，你就是英雄。 那种时候，换作谁都会害怕的，可你还是把狼打死了，你就是我心里最大的英雄。 我当时就在心里决定了，非你不嫁，我一定要嫁给你。” “要是后来你爹不同意呢？” “那我就跟你私奔，我俩一起跑出山谷，跑出沙漠，跑到很远的地方去。” “沙漠那么大，我俩会死在沙漠里的。” “我不怕，只要跟你在一起，我什么都不怕，死就死，跟你在一起，死了我也开心。” 黄元霸的眼睛湿润了，他低下头，在念子的脸上吻了一下。 念子像一只小猫咪，温顺的躺在黄元霸的怀里，一动不动。 黄元霸感到念子的身体还在轻微的抖动，她还冷。 黄元霸喊来松子，叫松子躺在他俩的身边。 松子乖乖的躺在他俩的面前。 他俩搂着松子，松子身上毛茸茸的毛霎时让他俩温暖了许多。 黄元霸睁开眼，望向洞口，看到有亮光进来，他知道天已经亮了。 黄元霸站起来就准备往外走，念子拉住了他。 念子说：“他们昨夜在镇上没找到我俩，就会想到我俩藏在山上。 他们定会到山上来寻找，你别出去。 万一遇到了他们，那我俩这一夜的罪就白受了。” 黄元霸和念子又在洞里藏了一会，马武来了。 马武是来给他俩送早饭的。 “外面现在什么情况？”黄元霸问。 马武说：“现在那些人正在山上搜索那些挖出的洞。 他们以为你会藏在那里。 你家被他们放火烧了。 牛大壮的媳妇和教书先生的媳妇都被他们抓了起来。 他们说她俩跟你一定有勾结，就逼着她俩供出你藏在哪里。” “牛小天呢？” “牛小天和教书先生的孩子在一起，崔有运胡杨他们在陪着他俩。 牛小天嚷着要去救他娘，被大家阻止了。” “我爹和我娘呢？”念子问。 “这个我还不清楚，听说还被绑着。 我一早就给你俩送饭，情况还不是了解。 等我回去打探清楚了，再来告诉你俩。” 黄元霸和念子吃好，马武也就要走了。 他走之前又再叮嘱黄元霸不要出去，那些人可能会向这里找来。 他都是从旁边绕着上来的，就怕被他们发现。 等待又什么事都做不了，是非常让人焦虑不安的。 念子就怕黄元霸急躁，时不时的劝解他。 黄元霸知道念子比他还要焦急，因为她的父母都还在那些人手里。 这一天比一年感觉都要漫长，黄元霸在洞里睡一会，睁眼发一会呆，然后再睡会再发呆。 终于熬到天黑，黄元霸又期待着马武过来。 有几次他都差点破口大骂，骂马武那小子怎么还不来。 “大哥，大哥。”不是马武的声音，是胡杨的声音。 黄元霸走出去，看见胡杨和崔有运捂着鼻子站在洞口。 看到黄元霸，胡杨和崔有运脸上露出喜色。 崔有运说：“大哥，这里这么臭，怎么能待住？” 黄元霸说：“里面就没有味道了，怎么是你们？马武呢？” 胡杨说：“他妈的那些人还真聪明，他们在偷偷跟踪我们。 还好被我们发现，马武说他去引开他们，让我俩先来找你。 我俩根据他说的地址找到这里，闻到这么臭，还担心找错了呢？ 所以就在洞口喊几声试试。” “马武不会有事吧？” “没事，我们都是从小在这山上长大的，山上还有比我们熟悉的吗？” “镇上什么情况？” “我们来就是为了这事。 天一黑，章师爷就把大嫂的爹和娘，还有牛小天的娘，教书先生的媳妇，全部绑到集会的地方。 他让他们招供是怎么把那两个人的头砍掉的。 如果不招供，就把他们全部枪毙。 童长安和其他兄弟正在那里鼓动其他的人一起抗议，尽力阻止章师爷杀人。 我俩让马武带来找你，一起商量一下我们该怎么办？” 念子哭着说她要下山去救她的爹娘，黄元霸拉住了她。 黄元霸说：“走，我们下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