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想要打猎
第二天还是临晨，晨练的肖秦刚刚一出门几分钟，宿舍里的马蹄表的闹钟就响了。 这是大家昨晚商量好的，闹钟时间是贾路定的，主要想看看小太岁是不是真的五点半不到就起来了。结果一看小太岁的床位上果然空着，再一摸被套还带有温气，想必是小太岁刚走没一会。 班长周新民不放心，想到公路上看看小太岁是不是在跑步、或者是有没有什么危险，但是一个人又不敢出去，于是大家迷迷糊糊的一通石头剪子布，偏偏就把最爱睡觉的假瘦子选出来当了周新民的跟班，其余的人还没待俩人穿完衣服，就全体再次进入了梦乡。 周新民和贾路俩人打着电筒、龟缩着身体走了营地一百多米出去，果然看见一个人影在公路上快速的朝这边快速跑了过来，到了近前就叫道：“班座，假瘦子，没想到你们也来锻炼了，赶快跟着我跑，小心着凉。” 说完，人影打了个转身又朝远处跑了。 余下的这两人面面相觑，感觉是一不小心就上了小太岁的贼船。周新民一咬牙就跟了上去，而贾路本想不动，但一个人孤零零的站在这里，觉得身后好似随时会有野兽扑过来，惧怕之下也只得向前滚动了起来，自己都觉得满身的坠rou一颤颤的，才出去了几十米便气喘吁吁腿肚子开始发软，只好以走路般的速度继续向前跑着，心里一个劲暗骂自己运气太背。 等小太岁他们又跑回来以后，贾路说什么也不肯在这里呆了，拉着周新民让他无论如何也要和自己一起马上回去。 肖秦也很善意的道：“我看你们还是先回去，以后想锻炼不用起这么早，运动量要慢慢增加才行。” 贾路一听小太岁放了话，忙拉着周新民就往回走，腿上觉得比刚才有劲多了，背后不再凉凉，热乎乎的床铺也正在向他召唤。 肖秦今天照样跑了八公里，感觉比昨天强一些了。等他再打完一通拳回到营地时，见球场上已有零星几个男生正在活动，而李园等三个小太妃都已经穿戴整齐的在球场边的草地上等候自己了。 肖秦知道王红她们排上山割胶去了，要不然王红肯定也会在。 小太妃的关心让肖秦大为感动，无形中就增添了不少力气。 在小太妃们的呐喊和报数声中，围观的人越来越多，连曾祥明和李连长也被惊动的爬起了床。 由于有了精神动力，肖秦的俯卧撑和仰卧起坐每样比昨天多做了二十个。刚一做完，香喷喷的毛巾和甜蜜蜜的糖水就递到了他手中。 耳听为虚眼见为实，众人这回都彻底被小太岁征服了，对他享受的香艳待遇也不再奇怪了。 不过肖秦还是怜香惜玉的，喝完了一杯温度适宜的糖水后，便告诉几个小太妃们以后不用起这么早陪自己，否则这样下去会影响她们的身体发育。 可是话一出口就遭到了小太妃们的一直反对，最后在肖秦的再三劝说下才达成协议，决定每天轮着有一个人来陪伴肖秦，还给他拿毛巾冲糖水。 肖秦觉得这简直就是帝王待遇，而旁边听到他们商议结果的人却全都掩面而去了。 不过这个协议后来并没有被彻底执行，因为随着运动器材的到来，小太岁在单双杠上飞舞的矫健身躯和渐渐隆起的条块肌rou，让小太妃们实在不忍放弃近距离欣赏的机会，就连其他的女生们也不时的趴在通铺的窗前往这边看上一阵，因此小太妃们更是要体现自己与别人不同的地位，所以最多是按排的班有先后和主次，但一个也不会落下。 在肖秦的带动下，七连掀起了一个晨练的小高潮，连长和指导员曾祥明也不得不比以前早起了半个钟头，心里是喜恨交加。 但是好景仅过了十天左右，锻炼的人渐渐就少了很多，最后就基本绝迹了。 周新民告诉小太岁，原因很简单，连队伙食不好，大家不像他的物质供应那么充足，又锻炼又劳动，体力跟本跟不上，所以虽有热情却没有本钱。 肖秦想想确实是这么回事，以连里现在的伙食，要不是罐头奶粉和牛rou干撑着，自己也坚持不下去。 得想办法解决这个问题。 这天肖秦没去出工，而是找到了管后勤的副连长和司务长，问能不能给大家增加一些油水？ 被问的这俩人都是职工，更不敢招惹小太岁，只得耐心的给他解释着各种理由。归根结底就是一条，伙食费就那么多，喂猪的饲料也买不起，肖秦的要求他们无法满足。 肖秦听得不耐烦了，就问道：“家养的不行，咱们就打野的。这一片哪里有野猪或者是其他大一些的野兽？” 副连长说这里以前野兽很多，这几年由于开荒毁林种橡胶树，附近野兽都赶到十几里以外去了，不过即便是有野兽，但一般人都不敢去打猎，因为这里离边境很近，好一些的枪支都被收缴了，一些土猎枪也被严格管制，再说野猪野牛还有黑熊这些大野兽，搞不好就会要人命的。 肖秦想起来了，他那次往边界线去的时候，就有大片的热带深林没有被毁掉，一直延绵到了境外，就问如果打猎是不是往那个方向去？ 副连长说打猎不能太靠近边界线，至少得保持三四公里以上距离，以免枪声引起边界那边的误解。 随后副连长又道：“要是枪法准，又能弄到半自动，去几个人打一两头野猪估计问题不大。” 副连长是个老兵，估计是自己手痒了，这话很有教唆的嫌疑。 肖秦知道连里除了连着指导员有两只*外，另外还有两只半自动步枪锁在铁柜子里，于是转头又找到连长指导员提出要去打猎给大家改善伙食。 曾祥明和连长一听头都大了，这小太岁拿到就真的不能消停几天，怎么又把心思动到了枪和野兽上面？如果答应了他，还不知道是谁倒霉，反正绝不会是野兽。 李连长便以小太岁还小，去打猎太危险为由拒绝了他的要求。 肖秦哪有这么容易被说服的，反过来提出来要和李连长比武，就比格斗和射击两项，如果他输了从此就不再提打猎的事，如果李连长输了就得同意他去打猎的要求。 李连长一听这个条件对自己太有利了，自己行伍多年，拳脚功夫虽然一般，但以野战部队出身的枪法和三十岁壮汉的一身力量，对付一个十六岁的毛孩子还是绰绰有余，这样轻轻松松就可以打消小太岁的奇异念头，于是就答应了肖秦，并要曾祥明来作证。 曾祥明虽然也是和连长一样的想法，也同意了当证人，但对肖秦有所了解的他，总是隐约觉得哪里有些不对劲。 照理说，精明过人的小太岁应该不会开出对自己及极为不利的条件。 与小太岁立下赌约之后，李连长直接把电话打到了团长办公室，说小太岁想打靶，请团长批准动用枪支和子弹。 连的上面有营部，还有团里司政后的各个股，要不是为了小太岁的事，李连长绝不敢直接和团长通电话。 也正是因为报告的是小太岁的消息，所以团长对李连长的越级行为并没有发怒，只是嘱咐了一定要保证安全，并且金口一开就批准了可消耗五十发子弹。 得到了团长的批准，连长就拿出了半自动步枪和子弹，然后又要去仓库找出了靶子。 肖秦瞅着墙角处的几个酒瓶道：“抗耙子既费劲还显眼，我们把这几个酒瓶带上就行。一人打五发子弹决定胜负，剩下的子弹我要留着打猎。” 连长心想“今天哪怕是打蚂蚁，我也得叫你死了这条心。”便把靶子扔在了一边，把几个酒瓶装到了一个布袋里。 当三个人背着枪提着酒瓶要往外走时，肖秦又提出要把李园带上，说是等把拳脚比完了之后，好及时给连长上药。 李连长被小太岁气到了极点。真恨不得现在就把他一拳撂倒在这里，以免他句句伤人，比武还没开始自己就要把自己气的丧失战斗力。 曾祥明倒真的看出点名堂来了，认为这肯定是小太岁的采用的激将法，便主动去卫生所叫了李园。 李园背了一个药箱紧挨在肖秦的旁边，边走边问打靶又不是打仗，带她出来干什么？ 当听到小太岁要和连长比武时，身为小太妃之首的她不由为小太岁担心起来，马上劝他放弃比拳脚另选一个别的项目，比如跑步单杠什么的，赢不赢是次要的，关键是不能受伤。 由于有了和小太岁这层关系，连领导们都对李园另眼相看，现在她在连领导面前说话也不象别的知青那样小心谨慎，所以提出的都是肖秦的优势项目。 李连长听了忙说李园偏心，认为已确定的事情绝不能改变，还让李园放心，等一会他会手下留情，不会伤到小太岁，那个药箱肯定是白带了。 几人说说笑笑的走出了一里多，来到一个锅底形状的山洼里。这个山洼周围树木稀少，一眼扫过去就能发现是否有人，小路到这里就到头了，所以比较安全。 检查了周围无人，又选定了射击位置以后，肖秦拿起六个酒瓶向一面缓坡上走出了一百米左右，把酒瓶不规则的前后左右胡乱摆放好了，有的是放在那里、有的是插在土里，每个酒瓶的距离相隔至少有十米。 李连长见到小太岁摆出的酒瓶，突然一拍脑袋对曾祥明道：“妈的！上了这小子的当了。打酒瓶可不像打靶那样有环数记录，如果都打不着那不是要算平局了？” 曾祥明一想可不是？这样两场比赛的结果很可能是一胜一平，小太岁即便是输了，这个结果说出去反而是连长更丢面子。 两个人不由直摇脑袋说小太岁太狡猾，一不注意就上了他的圈套，一定要严防他在下一个项目上再耍花招。 倒是李园在一旁笑弯了腰。 肖秦摆完酒瓶回来后，李连长就让他在半自动旁边卧倒，自己来好给他装子弹。 肖秦则摆手让李连长先打，说他好在一边学学。 这是李连长今天听到的最为满意的一句话了，所以也就没再谦让，卧倒在地后往枪膛里压了半排子弹，瞄了一会儿就开始射击了，结果前四发子弹都落了空，第五发子弹打出去后倒是有一个酒瓶倒了，可一看就知道是被子弹溅起来的土块碰倒的。 李园在旁边嚷道这个不应该算。 但肖秦却说可以算半个，因为在战场上有的敌人就是被子弹打在身边吓跑的，所以要从实战出发应该算成绩。 这一次连曾祥明都忍不住笑喷了。 小太岁这话比说不算还要损人，李连长听了恨不得立刻暴走，但想到下面还要比拳脚，决不能让小太岁不战而屈人之兵，所以就强忍住了心中的悲愤。 下面轮到肖秦射击了。他没有让还在气头上的连长给他压子弹，而是在从他手里接过了半排子弹后，身体突然紧绷了起来扑向射击位，拉栓、压弹、上膛、出枪、瞄准一气呵成，看得众人眼花缭乱。 还没等三人反应过来，肖秦的第一枪枪就响了，只见对面一个酒瓶顿时四散炸开。 接着又是一枪，又一个酒瓶没了。 两枪打出去，连长和曾祥明已经傻眼了，只有李园在那里蹦跳着喊叫。 等五发子弹打完，对面坡上就剩一个倒插在地上的酒瓶了。 五枪击中五个目标，肖秦自己并没有什么特别的反应，而是爬起身稳步的走到曾祥明面前，伸出手来要他的手枪。 曾祥明机械的从枪套里把*掏出来递给了肖秦。 肖秦卸下弹夹看里面已经装了子弹，于是就将弹夹推回去，“哗啦”一下把子弹顶上了膛，瞬间又将弹夹退下来扔给了曾祥明，接着人就提着手枪冲了出去。 只见肖秦猫着腰以S路线快速的向前奔跑，遇到沟坎或跃或翻，到了距倒下的酒瓶二十几米远时，突然一个翻滚，紧接着以一个从未见过的跪姿双手握枪姿势举枪便射。 枪声一响，剩下的那个酒瓶瞬间便粉身碎骨了。 见肖秦打爆了最后一个酒瓶，李园便不顾一切的向前跑去。 知道小太岁的抢里已经没有子弹了，所以曾祥明没有去管李园，而是定了定神问道：“老李，刚才这……你相信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