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家中的温馨
肖秦等苏姨在自己怀里哭了片刻后才小声道：“苏姨，我还有东西要拿进来呢！” 昨天路过团部吃午饭时，团首长又叫人装了不少热带水果在车上，把后备箱都塞满了，后座的脚下也堆了两麻袋，说是带给肖副司令和秦处长的，肖秦也不好拒绝，收下水果就说等回来后打一头黑熊送给各位叔叔。 这样强悍的还礼方式也只有小太岁说得出做得出，倒把众人吓得不轻。 团长摆出一副毫不贪心的摸样说黑熊就不要了，换成两头野猪就成，结果等肖秦离开后受到了政委等人好一通埋怨。 一头黑熊的价值可要比两只野猪的价值高多了！ 苏姨这才察觉肖秦连家都还没进，忙擦了泪和肖秦一起把大门打开，让司机把车开了进院子来。 明阳军区司令部大院，是把解放前的一片富人别墅区圈起来扩建而成的，肖家住的是其中的一栋老别墅，前院的面积有六七百平米，从院子门口到楼内有三十米左右距离，要是不把车开进来，搬起东西会很费劲。 肖秦与司机和闻声从楼里出来的炊事员一起往楼里搬完了东西，肖秦就让苏姨带司机洗个澡、再弄点饭菜给司机吃。 司机连连摆手、执意不肯，说等会儿可以到招待所去洗，而且肚子也不饿。尽管一路上和肖秦混的很熟，但真要在大军区副司令家里洗澡吃饭，就是再借几个胆子司机也不敢。 肖秦知道司机吸烟，就叫苏姨拿了几盒好烟给司机，叫他在明阳好好休息两天再走，明天中午还要请他去春城饭店吃过桥米线。 能进过大首长家的门、喝过大首长家的茶、现在又拿了大首长家的好烟，司机已经极大的满足了，向苏姨和肖秦连声道谢后就开着车离开了。 肖秦不用问苏姨，就知道父母jiejie们现在都还没回来，否则早就出现了。所以他现在最主要的事就是快速的洗澡、换衣服、睡觉，不然过两个小时就别想再睡了。 肖秦在睡梦中还不知道，在他洗澡的时候，苏姨就用电话告诉了秦丽华小四回来了，秦丽华立刻放下了手头的事急忙的赶回了家，肖秦已经躺在了床上。 秦丽华坐在床边看着四脚八叉酣睡的小儿子，轻轻抚着他黝黑的皮肤和隆起的肌rou，也不顾苏姨在一旁，眼泪就滴滴答答的往下落 要说四个孩子里，她最心痛的就是这个小儿子了，虽然是淘气，但聪明异常颇有主意，上学时连玩带学，成绩总是名列前茅，要不是遇到*，到明年十七岁的时候就可以上大学了，但现在却不得不把他送到兵团去锻炼。 昨天兵团传回来的消息让秦丽华感到无比的惊讶和万分高兴，小儿子终于长大了，变得有本事了。至于儿子的本事是从哪里来的她根本就不去想，任何一个溺爱孩子的母亲都会在孩子身上发现天才的潜质。 在肖秦房间里坐了好一阵，秦丽华怕两个女儿、特别是那个什么都不管不顾的小女儿回来吵醒了肖秦，给肖秦掖好了被子就和苏姨悄悄的下了楼。 肖南进和肖溶姐妹俩前后脚回到家，一听到小四回来了，就非得要立刻去看看不可，在秦丽华的再三警告下，她们蹑手蹑脚的上了楼，过了一会又蹑手蹑脚的下来了。 回到客厅里，肖溶，马上就道：“小四怎么象一个非洲人？好象也瘦了。” 肖南进道：“我看小四长高了不少，脚都要顶到床头了。” 秦丽华道：“小四这一路几百公里累坏了，你们先吃一点小四带回来的水果垫垫肚子，让他再睡一个钟头再开饭。” 肖溶撒着娇道：“妈就是偏心，一见到小四就不顾我们了。” 秦丽华一个指头点在肖溶的额头上道：“你个死丫头，你就在大院里当兵，想回家解馋抬脚就到，小四离家半年了这才头一次回来，你和他能比吗？亏你还是当jiejie的。” 肖溶道：“人家还不是说着玩的。我一个月八块钱的津贴可是一大半都给小四买了东西，我们总站的女兵里我是最穷的。” 秦丽华道：“以后你就省钱了，我和你爸已经商量了，小四这次回来就叫他到J军去，有太行在那里照顾他。建设兵团的人都是从军区的各部队抽去的，小四的事情两天就传遍了，军区的两个军都抢着找你爸要人。就凭小四现在的本事，直接当排长都没问题，到时候钱就比你拿得多。再说了，你别当我不知道，上回南进给你钱的时候我都看见了，这肯定不是第一次了。你姐过两年就得考虑结婚了，你还不给她留点钱？” 肖南进一旁脸一红道：“妈，我才二十岁，你就开始天天催我。你还是多cao心一些家里的老大吧！”她话锋一转又将话题引到了肖秦身上道：“妈，小四真的象他们说的那么神吗？我今天问了基层来到几个病号，他们说从来就没听说过有枪打得这么准的。” 秦丽华道：“我估计兵团不敢乱编，等过两天你爸安排人考核一下就清楚了，” 肖溶道：“什么时候考核我也想去看。不过小四要是真的提干了，家里不就剩我一个兵了？姐的钱以后也不准要了，我好可怜啊！不行！我得叫小四每个月拿一半津贴给我。一半就是二十六块，他交十三块五的伙食费，还剩十二块五，足够小四零花的了。我呢，二十六块加八块，就是三十四块，哈……成最有钱的兵了！” 秦丽华哭笑不得的道：“你个小财迷，小四的事还没定下来呢，你就把钱都算计上了，万一拿不着，到时候你可不准哭！” 母女们正闲扯着，一家之主肖松林就提着*包进了屋，一看客厅里只有母女三人，便大声问道：“小四呢？我得找他算账。不要命了！拿着汽车当飞机开。” 秦丽华没好气的道：“小四在睡觉呢，小心把他吵醒了。你连人都没见到就开始训他了，你要是不待见他叫他回来干什么？” 肖松林朝楼梯的方向看了看，压低了声音道：“我这发火还不是得怨你这个宝贝儿子。送他回来的那个司机打电话回去汇报已经安全到明阳了，把人家团里的领导给吓了一跳。仔细一问才知道小四不知什么时候就学会开车了，路上一大半时间是他开的，一天一夜就没停。能把开了六七年车的老驾驶员都给颠晕车了，你就知道你的宝贝儿子开车疯狂到了什么程度，他现在要是不困才怪。唉！我也不知道这是福还是祸。” 秦丽华一听小四回来的路上竟然还有这个情节，连冷汗顿时都出来了，其程度不亚于小当初发现小太岁把小MM抱上了床。 秦丽华顾不上再责怪丈夫了，而是小声问道：“老肖，你说这小四还有什么事不会的？” 肖松林道：“你问我，我问谁去？只有小四自己最清楚，就看他能坦白多少了。我已经安排好了，明天让他休息一天，后天在步校对他进行测验考核。徐副司令、巩副政委、焦参谋长他们都去。” 听到为了小四出动了这么强大的阵容，连肖南进和肖溶姐妹俩都连连咋舌。 秦丽华对肖松林道：“老肖，咱们这两天谁也不要问小四什么。他想干什么随便他。一切都等到结果出来以后再说，你看行不行？” 肖松林道：“就这样，我去把他提溜下来吃饭。哈哈！这小子真给老子露脸了。你看徐副司令他们几个今天不服气那个劲，想起来我就高兴。不过还是亲眼看看才能踏实，老徐和老巩他们也是因为这个意思才去。” 其实也不光是肖松林说的这个原因。肖松林与军区的徐副司令和巩副政委，三个人是一个苏区、一个方面军、一个抗日根据地、一个野战军出来的，老乡加过命的交情，关系非同寻常，肖家的小四突然冒了尖，另外两人自然要捧场。 明阳军区现在的大部分团以上干部，战争时期都是一个系统的，动辄就是昔日一个锅里吃饭的战友或直接的上下级关系。 秦丽华道：“看你一会生气一会高兴的像个孩子。还是我上楼去叫，你那个凶样别把小四吓着了。” 肖松林道：“你那宝贝儿子敢在深山老林里打野牛，还会害怕被吓着？没见现在都是他天天在吓唬我们。” 说是说，肖松林到底还是没挪地方，他敢肯定小儿子被叫醒后的第一眼想看到的人绝不会是他。 肖南进和肖溶也一起跟着母亲上楼去了，把肖松林一个人扔在了楼下摇头叹气。 过了好一阵，才见秦丽华搂着睡眼惺忪、比她高出了大半个头的肖秦走下楼来，边走还边喊道：“老肖，你快来看！小四长的都比你高了。” 肖松林抬头一看可不是？这小子真的蹿高了一大截，脸上顿时笑开了花。 由于肖秦的回来，家里的晚饭吃得闹哄哄的。好菜都往肖秦面前堆不说，肖南进和肖溶还一边一个同时使劲的捏着肖秦胳膊上的肌rou，捏了几下，肖溶就憋红着脸喊道：“妈，小四这胳膊象铁棍一样，捏不动吔！” 见两个jiejie和自己亲昵，肖秦突然想起一件事情道：“大姐二姐，我给你们带好东西来了，你们等着，我上楼去拿。” 只一会肖秦就返回了餐厅，时间之快，要不是手里拿着报纸卷起的一米多长的东西，大家都要怀疑他是不是上了楼。 肖秦慢慢的打开报纸，几根色彩斑斓的野鸡毛就出现在了大家的眼前。 肖溶抢过一根鸡毛叫道：“太漂亮了！小四，这是什么？跟穆桂英头上插的一样。” 肖秦道：“大姐二姐，这是野鸡尾巴上的毛，我特意给你们留的。上次碰到一只孔雀，比这还好看，我瞄了半天没舍得打。要不然今天就给你们带孔雀毛来了。” 肖南进道：“我最喜欢看孔雀开屏了，小四你以后再看到孔雀也千万别打，要是行的话，你给大姐捉一只活的回来养在家里，我天天可以看。” 只听咕咚一声，肖秦就从椅子上滑下去。大姐不说则已，一说就语出惊人。 吃完了饭肖松林只对肖秦问了一句话：“你们团说你二十八枪打掉了二十八个瓶瓶罐罐是不是真的？” 得到肖秦肯定的回答后，肖松林就把后天安排对肖秦进行全面考核的事说了，然后又进一步解释道：“射击、障碍和擒拿格斗这三个项目放在前面，如果你的表现不令人满意，后面的丛林对抗项目就不再进行了。你要没把握现在就说，免得在别人面前给我丢脸。” 肖秦听了表示没有问题，只是提出来要配一块手表、一套坦克兵服、一双伞兵靴、一个顶钢盔和几米军用细帆布，其中细帆布明天上午就要。 现在只有坦克兵的服装是紧身的，说句不好听的话，修理工的工作服也比军装贴身，肖秦实在是穿不惯宽大的军装和解放鞋。 尽管不清楚肖秦要细帆布干什么，但肖松林还是答应了他的全部要求。 肖秦又和母亲、jiejie及苏姨聊到了近十点钟，才在她们的催促下睡觉去了。 肖秦躺在床上还没关台灯，肖南进就轻轻推门进了他的房间，坐在床边把一个信封塞给了肖秦，“小四，这是三十块钱和十斤粮票，给你这几天在明阳用。” 肖秦接过信封道：“大姐，虽然我身上还有钱，但你给我的我一定收着，以后我一定千倍万倍还你。” 肖南进习惯的弹了一下肖秦的脑门道：“好，大姐可等着了。”说完叫肖秦躺下，给他盖好了被子又关了灯这才离去。 大姐既漂亮又稳重贤惠，肖秦知道父亲的好几个老战友家都看上了大姐，想把她招进家当儿媳妇，不过大姐已经向父母表示了不想那么快就被定了终身，所以几个提亲的都被婉言挡了回去。 不过穿越过来的肖秦现在看透了，父母之所以迁就大女儿，原因并非那么简单。那场浩劫刚刚平稳一些，许多党政军高级干部还在选择政治上站队，这期间谁知道谁会上进、谁又会倒霉呢？所以还是等等看为好，反正女儿的年龄还等得起。而且有消息说几所军医大学最晚明年就会恢复招生，女儿如果能够去上医大最好不过了。 肖秦一觉睡到了第二天上午将近九点才醒，起来去厕所把一泡尿放出去以后就觉得全身轻松，旅途的疲惫也一扫而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