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苣苔山(上)
自船只上运来的步兵连队,分别是两个意大利老兵连队“勒班陀”与“圣荣”,两个希腊步兵连队“大公死士”与“怒火”。 此外,那位斯基亚沃尼水手安德列夫.叶尔戈也伴随而来,他要比锦册兄弟会更为熟悉当地的风土人情,高文下令十名穿着锁子甲的骑兵护卫他,详细勘测了斯东河谷面向扎塔的地形,最终安德列夫建议,在一处能扼守遮蔽前往扎塔的通道,呈l形转向海洋的高岗布阵。 “那里是什么地方”高文询问说。 “据前来投效的同族人说,叫做苣苔山。”安德列夫回答说。 “那就尽快一些。”事不宜迟,高文很快就下令,在苣苔山下构筑了横亘整个街道的工事:从船只上卸下的木材被削尖,排成了双重的木栅,并储备了大量的弓矢投石,并推来了两座“豪猪”,随后让“怒火”连队携带旗鼓进入其后固守。接着另外支“大公死士”连队顺着道路左侧的山脊,延伸到海滨布阵;随后高文自己带着两个意大利连队,在道路右侧的苣苔山狭长阵线列阵。 最后,高文下令兄弟会与骑兵连队,士兵穿戴罩衣,下马牵着马匹,于两支意大利连队后,列队站在苣苔山的反斜坡上,这样使得敌人无法望见。 “布兰姆森,乔瓦尼,你俩现在都没有骑士的头衔,所以应该能无怨言地接受本大公的安排布兰姆森前往意大利连队的前方执旗指挥,乔瓦尼在阵列的左侧边上,随时准备去督率那边的两支无荣誉的步兵连队指的是希腊人连队。”高文做出了如此的安排,因为布兰姆森是快战之人,立于阵头有利于士气提升;而乔瓦尼则是稳重责任心很强的乡绅,更利于随时去巩固那群斗志和经验都不足的希腊连队。輸入址:heiyaпge.觀看醉心张節 而后,披着猩红色披风的大公在马鞍上转身将手举起,下面山坡上的骑兵队形前,木扎非阿丁便也举高了骑兵突击的旗帜回应,表示随时可以接受命令。 “马上的作战,就是要以迅雷不及掩耳的气势打垮这股敌人。” 不久,前方山坡下的弯曲街道和平野上烟尘大作,数百名被伯丁雇佣来的佩彻涅格骑兵滚滚而来,而那群无信仰的萨瓦河步行恶棍们,都举着樵夫的斧头和简陋的弓箭,武器的尖头还挂着顺手牵羊来的家禽,排着杂乱的行伍,追随骑兵队伍其后事先伯丁也没有对他们寄予过什么期望,只是草率地下达了些许模糊的命令,叫他们去杀戮朝圣者队伍罢了。 而这种命令,对这两个族群来说,并不陌生:他们在先前的岁月里,打劫杀害过往的朝圣者也不是偶然的行为,许多萨瓦河部落里,迄今还把俘虏来的朝圣女子充当家奴,被杀害的人的头颅悬挂在高高树干上,身上的财物当然也早已被洗劫一空。 所以,不管是佩彻涅格人,还是萨瓦土匪们,都认为朝圣者的队伍,主体不过是群没有战阵训练与经验的平民而已,就算有少量的落魄骑士,也是独虎难敌群狼。 可这次不同,当他们看到距离四箭之地外的山坡上,飘扬着大大小小严整的旌旗,高文属下意大利士兵,虽然都是步兵,但却持着狭长的鸢盾,手持锋利的长剑、长柄镰刀,披戴牢固的铠甲,统一穿着红色十字剑的罩衣,顺着山脊列成线形战阵,在步兵阵前插着一列列的弩箭,贝内文托轻弩手分散着立在其旁,手持杠杆弩机,随时准备取来向他们射击的姿态。 还有许多锁子甲骑兵,手里举着旗帜,来来回回,高声在督导这群看起来非常精锐的步兵们。 打头的佩彻涅格骑兵们顿时就慌张了,他们没有蠢到无脑上山冲击已经设防的敌人之地步,便纷纷扬鞭回马,一口气撤到了安全的地带,而那群萨瓦匪徒们也停下了脚步,本能地顺着与苣苔山对峙的山谷,立下了阵脚。 呼呼响的红手十字剑大旗之下,高文不断抚摩着萨宾娜顺滑的鬃毛,“传话给前方的布兰姆森,叫他不要轻举妄动,当面之敌不值得让我们全力出击等君士坦丁.伯丁的来到。” 而君士坦丁.伯丁的正规大队,就在佩彻涅格后面两个古里的地方,除去固定的斯拉夫与保加尔人外,还有伯丁精心组建的扎塔王公卫队,多由拉斯尼亚地区的贵族年轻子弟组成,带着精整的波斯风护鼻铁盔,鳞片铁甲,缀着流苏的圆盾,手持沉重的战斧,并且还配备了猎弓,伯丁经常夸口,“鄙人这五百名亲兵卫队,也算是手里能与皇帝瓦兰吉亚卫队一较高下的精锐了。” 待到前方敌情传来,伯丁匆忙询问来自一线的士兵,“可恶,我被敌人的信件蒙蔽了,没想到他们三日内就抢占了此地,敌人在何处布阵有多少兵马” “他们占据了斯东河谷,还有前沿的苣苔山,兵力因为是横着对我方布阵的,很难估算清楚,约莫两三千人左右。”那前来汇报的士兵低身说到。 老练的伯丁便和心腹大臣拉多米尔一起并辔而出,登上了军列当中的高岗,对着对面高文所部了望,很醒目地就看到了其十字剑大旗所在地,“敌人的精锐就在彼处,恰好通往斯东的街道在苣苔山下横折,他们完全可以使用弓箭让我们无法通行或者迂回。”接着拉多米尔也眺望了下街道的尽头,“我的君上,街道的平地似乎也有旗帜林立,敌人定是在当道布设了防御。” 接着两位几乎同时把目光放在了街道那边,靠着海的山头,“那里也有敌人布阵。” “但是无法判断清楚那边敌人的虚实。”拉多米尔嘀咕起来。 “让消耗品同时对街道两侧的山地,发起攻击。”伯丁明显要用他的一线炮灰,来探询战胜高文之道了。 这也是他所擅长的军策,就是用来自萨瓦河森林里的无纪律匪徒先发起一轮无脑冲锋,既能消耗敌人的弓箭和体力,也能借机侦察敌人队形的破绽。 在伯丁派出的几位骑马军法官的呵斥调度下,大约千余名萨瓦匪徒拄着粗陋的长矛斧头,粗粗列成了三个横队:而后两个横队对着高文的苣苔山而来,另外一个横队则扭转方向,对着靠海的那处由无荣誉的“大公死士”连队攻去佩彻涅格轻骑兵押在其后,握着弯刀和弓箭,充当援助。
又有一箭之地,是扎塔军队主力,也列成了两道战列线,大约五千人上下,装备和风格都是模仿拜占庭军队,顺着一线的炮灰群而来,准备伺机接力突击冲锋。 最后,是和伯丁一起立在高阜处,环绕侍卫他的“扎塔王公卫队”共有五百名精锐步兵。 苣苔山下,一线的萨瓦炮灰们开始击打手里的斧头与粗木盾牌,不断靠近、辱骂和挑衅,但是高文属下两支意大利老兵连队左右并肩,居高临下,丝毫不为所动,剑和钩镰的锋芒照亮他们身上的铠甲,就像一堵坚冰所凝结的墙壁般岿然。 后面督战的扎塔军法官手里的号角已经森然响起,那群轻剽的萨瓦匪徒按捺不住,开始嚎叫着,轰然朝着山坡上奔来。大旗下的高文举起马其顿短戟,而后刷得劈下阵前的轻弩手,抬起弩机,迅速射出一波箭矢后,便急速后撤。萨瓦匪徒当先的纷纷中箭,混乱地横倒了一批,但后继的人马迅速跳过前面同伴的尸体,前赴后继扑上来。 意大利老兵连队里的带甲剑盾手,刷得挨个出列,朝前小跑了大约十五步到二十步距离,接应了轻弩手退往阵后,随即就和抵过来的萨瓦匪徒互相凶狠“撕咬”在了一起,“嗖嗖嗖”之声里,冲入了距离内的萨瓦斯拉夫蛮子,将手里的斧头挨个掷出,响声骤起,意大利老兵们长长的鸢盾上,顿时被楔上了凌乱飞来的斧刃,而后这群匪徒就举着长柄的棍棒与铁矛,疯狂地对着老兵的阵列戳刺猛袭。 这时,高文将手里的短戟直着抬起,他身边的兄弟会成员便将号角与喇叭吹响后列当中的意大利老兵们,披着铠甲,低着腰,手持曲刃的长钩镰,抵进了上来,“噗嗤噗嗤”,许多钩镰越过盾墙,扎入了萨瓦匪徒的肩头、腰腹乃至大腿,他们惨叫着鲜血飞扬,负痛抛下手里的武器,而后被手足狂舞地拖到了老兵的盾墙前,刀剑横竖比拟,头颅和肢体也被斩下,肚肠被割出,到处流淌。 萨瓦匪徒们的毅力和坚忍就像六月的暴雨般坠入泥土当中,瞬间消散无形,他们很快扭身奔溃,但后面扎哈军里的保加尔射手们,在喊叫声里射出箭来,将他们临阵逃下来的人给“处死”了一批,“不准逃跑,为王公的荣誉死战下去”军法官如同凶神恶煞般。 于是炮灰们也只能趴低身躯,惊魂未定中重新摸起自己的武器,撅着屁股先躲避半分钟,而后继续转过头来,顺着山坡,对着红手大连队的盾墙再度发起猛攻。 “其余的方阵队列,压过去,压过去”扎塔军法官不断摆手发号施令,二三两线的斯拉夫步兵们,也开始急速迈动脚步,挺着手里的长矛,密密麻麻趁势攻了上来。未完待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