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陈家新史
叶枫身如游鱼,循着暗流涌动的水势而行,在这错综复杂暗流之间,借力打力,畅所欲为,好不自在。 经过半年的锻炼,他的感官变的无比灵敏,叶枫身在暗流中,时不时一掌击出,定会将向他的撞来巨石震碎,完全不像刚开始那样手足无措,被巨石砸了皮开rou绽。 在水底修行了一会儿,叶枫跃出河流,来到岸边,他直接抱起一块巨石,背负在背后。 这巨石足有二十万斤,叶枫背负着,却依然脚步轻盈,不摇不晃,明显对力量的掌控到了举重若轻的境界,一身力量收放于心,控制自如。 背着巨石行走跳跃一个时辰,叶枫才将巨石丢掉,这又把武技演练开来。 这里本就是一座石山,大大小小,奇形怪状的巨石,在河岸边满地都是,此时这些这些巨石,成了最好的靶子。 只见叶枫时而身影如风,拳法、掌法、腿法接连使出,将对着周身巨石进行着惨无人道的轰击。 他时而一掌劈出,掌势凝结有力,直接将在人高巨石贯穿,前后通透,只留下一个手掌形状的掌印,时而又掌势轻柔,看似轻轻拂过巨石,可当一阵狂风袭来时,石头却化作齑粉,消散在风中,却是他掌中的暗劲,已将巨石内部彻底震碎。 做完这些,叶枫拍了拍手:“看来这次修行可以告一段落了,是该回去,好好参悟练体的后续功法了!” 叶枫对自己这段时间的努力成果非常满意,在山中修习了半年,易筋洗髓经已经被他修炼到了大成,他的一身筋骨皮,已然脱胎换骨,对力量的掌控,也到了圆滑自如,散聚于心程度。 这此期间,叶枫吞食了大量血元丹,更是让他的肌体,内蕴无限生机,正在慢慢的向更高层次蜕变。 无数次和精怪交手,其中不乏踏云豹那样强大的存在,这让叶枫的战斗意识飞速增长,对武道的领悟也愈发深厚。 同时,叶枫也没放下对巫神图录的修炼,在血元丹的辅助下,两者相得益彰,现在巫神图录,已经被叶枫修炼到第二十八个动作。 这使得叶枫力量也在不断的暴涨,现在已经拥有了二十万斤的巨力,并且根基无比深厚,毫无虚浮之感。 最重要的是,现在叶枫还在养气境,就取得了这样成就,比之同一境界的那些古教圣地的天骄少年也不逊色。 要知道叶枫可没有像那些天骄少年一样,受举教资源全力培养,就算他资质再好,但终究起步太晚,本来没有数年的潜修,叶枫无论如何,也是无法追上那群少年的步伐的。 不过有了血元丹,这种在练体期的堪称逆天的丹药相助,这才使得叶枫快速增添底蕴,一举追上那些天才少年。 现在,之前的训练计划,现在已经不能在带给叶枫多大的提升了,现在对于叶枫最重要的,就是赶紧推演出练体境的后续功法,这才能让他继续突破。 此时叶枫野心极大,他想要开创出完美的凝窍之法,所以才迟迟不肯突破。 他要在初始,就为自己将来的道途,夯筑起最为雄厚的根基,要在练体这一境界开始,就力压同辈,无人能比,为自己将来的无敌之姿,铺平道路。 现在的他还在蛰伏,待他凝窍大成,迈入先天之际,便是他走出十万大山之时,届时整个天下,都会因他而风起云涌。 又是一个秋天到来,山中草木凋零,漫天黄叶在秋风中洒落,给大地铺上了一层金色的地毯。 靠山吃山的蛮族汉子,已经组建了无数狩猎队,活跃在十万大山中,采摘野果,狩猎野兽,为寒冷的冬天储存食物。 所以回去之前,叶枫想为村子狩猎一些野兽,采摘一些野果,免得村民们上山会遇到危险。 十万大山真的很大,叶枫在中穿行近百里,猎杀了不知多少野兽,连精怪都斩杀了不下八头,这些全部被他装在储物戒中,已经差不多能够满足村子过冬的需求。 过冬物资收集完毕后,叶枫又在山中乱窜起来,他采摘着清罗果,通明果等,易于长期储藏,并能改善人体素质的的果子,装入储物戒,想要带回村子。 摘了无数果子,差不多都可以塞满储物戒指后,叶枫终于感觉差不多了,从一颗清罗果树上跃下,正要打算回去。 “什么动静!”就在这时,一声兽吼从远方传来,声势不弱,一下子就吸引了叶枫的注意。 叶枫倾耳,仔细分辨,只听一阵模糊不清的战斗声从远处传来,还夹杂着人的悲啸声。 “有人遇上了猛兽袭击,状况比不怎么好,甚至有亲近之人在战斗负伤或死去。”叶枫听着声音,心中暗自分析道。 “既然遇上了,也算是有缘,能救便救上一救吧。” 叶枫一声轻叹,身体马上就动了,朝声音传出的方向快速奔去,对于这种自己能够力所能及的救助,叶枫一向当仁不让。 因为上一世的叶枫就是孤儿,一直饱受各界人士的关怀,虽然孤儿院也有自己的阴暗面,但不可否认,社会上还是大有好人的,他们给了幼年时期的叶枫,一份别样的温暖和感动,对叶枫的价值观有很大的影响。 一路风驰电掣,叶枫速度如风,片刻后就到了声音源头。 在战斗声处,一个中年汉子,他浴血而战,古铜色的肌体,被密密麻麻的伤痕布满,伤口纵横交错,鲜血染红了全身。 身体上的痛苦,根本不足以打碎,这个汉子如钢似铁的意念,只是那倒在血泊中的妇人,和妇人怀中那不知生死的女儿,让他郁愤难平,心中升起滔天恨意。 亲人的逝去,让他精神崩溃,汉子虎目含泪,泪水鲜红似血,打湿了他悲凉的面庞。 他双目猩红,眼角裂开,血泪不断地溢出,一头浓密的黑发,此时根根到竖而起。 汉子口中发出低沉的嘶哑声,不似人类,像是一只走投无路,竭斯底里,不惜一切代价反扑的野兽一样,悲伤带着疯狂,充满了危险。 汉子眼神暴戾,不带一丝理智,好似野兽,腥红的双眸,空洞到死寂,唯带有充满仇恨的怒焰,似要燃烧一起,他那危险的目光,正死死地注视着这一切的始作俑者,震天象。 震天象身高两丈,四肢粗大如柱,鼻子粗壮有力,一对象牙洁白如玉,上刺青天,锋利如刀刃。 它身体厚重,被黑色鳞片覆盖,鳞片呈巴掌大小,极具金属质感,在阳光下,折射出阵阵幽寒之光,庞大的身躯,虬扎而起的肌rou,给人以强烈的视觉冲击,充满力量感。 在中年汉子那冰冷的目光注时下,震天象庞大的身躯突然一颤,这渺小的存在竟它生出几分心悸。 象鼻一甩,震天象迈动粗壮的四肢,向着带给他不安存在的中年汉子走出,意欲将其消灭。 庞大而笨重的身躯,将大地踩得龟裂崩塌,山体在晃动,古树们簌簌发抖,树上枯黄的叶子,在古树的抖动中纷纷坠落。 震天象向着中年汉子逼近,将悲伤中的汉子惊醒,他发出一声悲啸,似杜鹃啼血,凄婉悲凉。 “杀!” 汉子手中提起一把铁剑,口中怒嚎,势如猛虎般的向震天象奔去,目光决然而疯狂。 铁剑在他手中挥舞,迸发出凌厉剑光,剑势如虹,飞斩向前,这中年汉子赫然是一位先天高手。 铁剑斩在震天象身上,金铁交鸣声响起,一溜火花在自剑下飞射。震天象被剑斩过的地方,只出现了一道白印。 一股巨力自铁剑传来,中年汉子浑身一颤,继而被拋飞出去,坠落于地。 震天象昂首挺进,向着他坠落的地方奔去,象鼻摆动,把一颗颗参天大树被连根拔起,带着泥土,向中年汉子砸去。 中年汉子口中咳血,拄着铁剑站起身来,不做任何调整,再次朝震天象攻杀而去,途中剑光所过,一颗颗撞来的大树被绞碎。 铁剑一横,挡住向他抽来的的象鼻,随即汉子脚尖一点地面,整个人拔空而起,一跃数丈之高,他手中铁剑一挥,剑气激射而而出,向震天象眼睛射去。 震天象兽眼一缩,象鼻凌空一甩,迎向剑芒。 剑气凌厉,击打在象鼻上,却只堪堪将表皮击破,甚至连鲜血也没有流出。 |“砰!” 象鼻顺势一抽,狠狠的抽在汉子下落的身体上,直接将汉子抽的横飞,将一颗颗古木撞碎,落在一旁的树林之中。 单手扶剑,汉子挣扎着,想要站起身来,最终是无力,倒在地上,没能爬起来。 大口大口的黑色淤血,从汉子口中喷出,其中夹杂着破碎的脏腑碎片。 十万大山太危险了,这些天来的激战令他受伤太重,早已无力再战斗,来若非为了守护亲人和族人,他可能早已倒下。 一个人的力量是有限的,尤其在这十万大山之中,当一个先天,面对一群如渊如海野兽和精怪,他不能后退,因为身后是他要守护的族人和亲人,那种无力,令人绝望。 这些天来,即便汉子一直在燃烧生命为部落,为亲人而战。 但最终,他却不得不眼睁睁的看着部落中人,一个个倒在野兽的爪牙之下,逝去他们那年轻而富有活力的生命。 至今他都不能忘怀,族人在兽爪下那苦苦挣扎的的画面,而自己却无能无力,徒留他们的呼救声在耳畔环绕。 他的心在滴血,心中郁恨难平,族人挚友的接连逝去,早已他心神皆疲。 而今,他觉得自己太没用了,保护不了自己的族人,就连自己挚爱的妻女也保护不了,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她们在自己的面前洒血,永远的逝去。 一个铁打的汉子,终于崩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