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诡影初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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鸡鸣刚过,天才麻麻亮。 笼罩在朦胧晨曦中的窝棚区仿佛被唤醒了一般,“嘎吱”“嘎吱”的开门声络绎不绝。 粗壮的汉子们身着麻布短衫,提溜着木桶出来打水,互相吹牛打屁。 家家户户也冒起了缕缕炊烟,偶尔还会响起几声婴孩嘹亮的哭声。 有些老眼昏花的李老头推开门,正要去打水洗漱,无意中却瞥见巷口的树下丢着一堆衣物。 “谁家晾衣服这么不小心呀?”李老头以为是谁家晒在树上的衣服掉下来了,准备去捡起来帮忙挂上,走近了才发现,居然是一具被掏空的尸体。 “死人了!” 一声惊呼吵驱散了周遭人的朦朦睡意。 “沈观岳,快起来,我们门口死人了!” 沈观岳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睛,便看见草儿有些惊恐的脸。 懵了一瞬间,沈观岳猛地清醒过来,“死人了?在哪?” “就在我们边巷子口的那颗老槐树下。”草儿颤颤地抬手指了指。 “走,出去看看。” 沈观岳咕噜一下爬起来,拉着草儿夺门而去,他还没当面见过死人呢,哪怕的他父母也是死在医院,由他的叔叔舅舅们cao办的丧事。 这一刻,来自大吃货帝国的凑热闹基因熊熊燃烧。 沈观岳和小草住的窝棚是这一排的第一户,旁边就是巷口。 那儿现在已经围上好几圈人了。 沈观岳让草儿攥紧自己的袖口,就要挤进人群去。 草儿在后边使劲拉他,让他别去,说太吓人了。 沈观岳呵呵一笑。 他上辈子在视频里看过那么多车祸的视频,什么残忍的场面没见过? 看草儿畏畏缩缩的样子,沈观岳呵呵一笑,拍了拍小老弟的肩膀,小伙子还需要多加锻炼啊。 他也不再难为草儿,只交代好草儿在外边等他,便奋力挤进人墙,好不容易到了最里边。 然后...... “呕......” 他没想到,一具尸体能恶心到这种程度。 黑红的血迹侵染了方圆一丈有余的土地,尸体的脸皮已经被啃噬一空,整具尸体从下巴到耻骨都被刨开,肚子里被掏得空空的,两扇肋骨被蛮力掰出,如同一双带血的翅膀指着天空。 “都让让,都让让,别挤在这了,巡捕司办案!十息之后还堵住这的,本大爷都送你们十方府衙门大牢三日游。” 人群外围传来阵阵驱赶声,围在这看热闹的流民们立马作鸟兽散,跑的干干净净。 三个腰间配着单刀的捕役迈着大步走了过来。 “你们这些屁民也真是少见多怪,死人多正常,老子在边军的时候,营里哪天不死个几百个人?大早上就来报官,扰了老子清梦!”为首的捕快大概四十来岁,胡子拉渣的,一副没睡醒的模样,对着身后唯唯若若的老李吼道。 身边两个年轻的小捕役也一脸的不乐意——晨食都还没来得及吃。 老李冷汗直冒,不断地鞠躬道歉,解释道:“胡大人,这人死相太难看了,给小的吓得直哆嗦,一看就不是一般的案件,小的不敢隐瞒,只能早点使大人明晓。” “你这不废话?死相还能有好看的?”胡姓中年捕役翻了个白眼,摆摆手,“老子见过的死人比你吃过的rou还多,尸体能有什么...卧...” 话还没说话,几人刚好走到边上,中年捕役硬生生的把自己未说出的话吞了进去,眼睛瞪得老大,憋得只想咳嗽。 沈观岳早已被草儿拖到巷口,倚着窝棚的门柱坐在地上回神。 “诡怪?怎么可能?”胡捕役原本一脸无所谓的神情消失不见,整张脸都快皱巴在了一起。 作为一个从边军退役不到一年的军人,他看过太多这样的尸体了,甚至在刚参军那几年,晚上睡觉梦里都全是这种画面。 绝对不可能是人族作的案,哪怕是有变态杀人狂模仿妖邪诡怪的杀人方式,也留不下这种让他打心底无比厌恶的气味。 当时他在退役之前,隐隐约约听大营里有人在传一个消息,说诡怪一族有大能闭关三百年,现在已经有了突破人族九塔封锁的方法,可以将三篆以下的诡怪悄无声息的送到大越国内部。 不过第二天那人便被当着全营五十多万人的面砍了头,大帅亲自现身告知他们,这人是在战斗中被诡怪吓破了胆,患了失心疯胡言乱语,希望大家不要被扰乱军心云云。 不过以现在的情况来看,那人未必是真的患了失心疯。 “他娘的,老子打了大半辈子的仗,还没来得及享受享受,怎么又特么遇到这些东西?”胡捕役蹲在地上仔细查看了一番,更加确认了之前的想法,心里又是烦躁又是惧怕。 抬起头,见老李还在一边讨好的看着自己,胡捕役复杂的心情一闪而逝,吼道,“你还看个锤子!给老子找人抱些干柴过来,快去!跑起来!” 匆匆地指挥着窝棚区几个没上工的壮汉就地挖坑焚烧尸体后,胡捕役带着两个小年轻急忙忙赶回衙门复命,这种天大的事情他不敢耽搁。 可能是木材还有些水分,浓烟很快就笼罩了附近的几个窝棚,焚烧尸体的臭味也让所有人皱着眉头都离地远远的。 只有吐得有些虚脱的沈观岳还留在窝棚门口——原本留着照顾他的草儿怕错过了早上布施时间,拿着两人的破瓷碗领粥去了。 还好沈观岳在的位置勉强算是上风口,浓烟并不是很多,只是那臭味着实有些难闻。 正当沈观岳强打精神准备离开时,坑中快被烧尽的尸骸突然冒出一股格格不入的黑色浓烟,在尸骸上盘旋几周后,径直朝着沈观岳袭来。 “什么东西?”沈观岳眼角的余光瞟到那股与众不同的黑烟风驰电掣地撞向自己,吓得三魂丢了两魂,也不知道哪里冒出来的力气,连滚带爬地站起来往远处跑,连披在身上的长褂被风吹飞了都顾不上伸手捞一把。 可那黑烟的速度哪是沈观岳这细胳膊细腿能跑得过的。 不过眨眼的功夫,黑烟便追在了沈观岳后头。 “吾命休矣。”沈观岳不甘地闭上眼睛,自己才到这个世界几天,刚把世界观摸熟,还没来得及带草儿出人头地,还没来得及看着漂亮小jiejie跳舞喝酒。 “嗡~” 紧闭双眼等死的沈观岳只闻一声短促的轻鸣,随后便听见布匹被撕破的声音。 沈观岳屁古一凉,心头更是凉了三分,这狗东西想干啥??? 士可杀不可辱! 沈观岳大吼一声,转身就要拼命,却只见一柄不过寸长的青铜小剑闪着细微光芒,慢悠悠地朝他晃过来,而紧追他不放的黑烟却消失地无影无踪。
沈观岳目瞪狗呆,没看错的话,往自己晃过来的和自己一起被赵家主人捡回家的那把小剑吧? 走的时候赵二管家将他原本的东西一起还给他,包括这把他也搞不清哪来的青铜小剑。 赵二管家说这东西当时在他掌心捏着,他也就当个小饰品拿着了,甚至这几天他已经忘了这玩意儿的存在。 所以刚刚的衣服只是这个小东西划破的? 沈观岳突然感觉自己对这个世界的了解可能还不是那么清楚。 书本里可没记载还有能飞的剑,哪怕是当时的大越太祖征战天下,驱逐妖诡,靠的也是沟通天地的符篆,从来没出现过飞剑的剧情。 一阵微风吹过,蛋蛋的凉意提醒着沈观岳,它还见着光。 沈观岳老脸一红,左右望望无人,快步上前捡起长褂披上,方才松了口气。随后摸出怀里的青铜小剑,翻来覆去地乱瞅,还是没看出个啥来。 最后只得抱着三分期盼七分忐忑的心情地对着青铜小剑说道:“您就是我的金手指对吧?” 青铜小剑上闪烁的微光渐渐消失,没有任何回应,并自个儿转了个身,拿剑柄对着沈观岳的脸。 沈观岳:... “沈观岳,还在那站着干啥,来吃饭了!今天我去的早,求伙夫捞了两碗干的!”草儿远远的瞧见了沈观岳,得意洋洋地冲他喊道。 “你等我会!别过来,这边臭!”沈观岳将小剑重新揣入怀中,又扯了扯自己的长褂,刚刚跑出了一身的汗,再穿着长褂就有些热了。 算了,热点就热点吧,总比风吹那啥凉要好。 还好被划破的口子不大,别人只要不掀起他的长褂,基本也发现不了他裤子破了。 “等会去找隔壁秋娘借下针线补补吧。”沈观岳强行不去想怀里的是什么东西,知道这玩意儿救了自己就行,其他的,先在这个世界活下来再说吧。 吃了早饭,简单地修补了下裤子,沈观岳便带着草儿去了十方府城专门招散工的力角。 今天运气好,有个大户人家要更换屋顶的琉璃瓦,需要一些做苦力活的,每搬运一车琉璃瓦无碎者,就给十个角钱,包午饭。 两人辛辛苦苦忙活了大半天,挣了一百二十个角钱,折合十二枚大钱。 还被发钱的仆人以草儿太小,做活太慢为理由扣了两枚大钱。 给草儿气的差点就骂娘了,那狗仆人还在一个劲地嘀咕亏了。 沈观岳强忍着冲动,才没有把自己沙锅大的拳头印在狗仆人脸上。 “走,草儿,我带你去吃rou包子!”钱到手了,沈观岳颠着自己手里的十枚大钱,雄赳赳气昂昂地要给草儿开开荤。 结果到了包子铺被告知,rou包子半枚大钱一个。 今天赚的钱只够买二十个,一个成年人,一个正在长身体的小孩,二十个婴儿拳头大小的包子塞牙缝都不够。 沈观岳只能灰溜溜地花半枚大钱买了两个咸菜帮子,和草儿就着在布施点领的几个杂粮馍馍吃了,还觉得有些饿,又打了两碗水灌下去,混了个肚饱才去睡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