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交换条件

    异常管理局的会议室内，头戴面罩的中年人正一脸严肃地翻看着面前圆桌上的一沓资料。

    他对面站着的李新海看上去也是同样的表情。

    在资料的扉页上，赫然写着一行扭曲的字：邪神降临于城邦美术学院，目前造成的影响与损失未知……

    “如果这份报告里的内容是可信的，那就意味着，‘神了个神’这游戏，的确十分危险……”中年人抬起头，望向长着一双竖瞳的调查员队长说道，“……这件事情，可以定性为Taboos级，所有参与人员需要从高级调查员里面抽调。”

    “Taboos”，意味着禁忌，这种级别的异常现象，往往会产生新的异常物；而这种异常物大概率也会被判定为Taboos级，到了这个级别，一般需要极端特殊的收容措施，且由于它们难以被有效地收容，因而需要投入更多的资源与关注程度来进行抑止。

    ——比方说，如果你将一个异常物锁进盒子里，而它就有机会自行从盒子里蹦出去的话，那它就可以被定义为Taboos。一件Taboos级异常物必须要与其他异常物隔离，并被视为一种独立的威胁来源。

    “是，局长！”李新海站直了身子，然后他犹豫了一会儿，又小心地问道，“……我这里有一个极具潜力的新人，可否让他也参与进来？”

    “你说的那个极具潜力的新人，是那位能够无视异常物以及异常影响的姜羽？——即便是他，我也不能同意。”局长用手扶了一下头上戴着的面罩，然后摇了摇头，“你可能还没意识到，我们这次将要面对的究竟是什么。——我怀疑，使‘神了个神’流行的幕后推手，或许将要在我们的世界掀起一场狂风暴雨。”

    “您的意思是，目前出现在美术学院的邪神并不是主要目标……”李新海认真地思考着对方话里的意思，然后谨慎地说道，“……这让我回想起历史书上曾经记载过，40年前的那位旧日支配者，同样以召唤邪神作为掩护，妄图影响整个世界，但最终却失败了。”

    他望向眼前的局长。

    “说老实话，您说得我都开始有些怀疑，40年前的那位，和‘神了个神’游戏后面的幕后推手是同一个家伙，毕竟祂们的手段如此一致……”

    “你思考的方向十分正确。虽然具体的过程在历史书上语焉不详，同时也缺少相关的目击报告。——甚至有很多人怀疑其真实性……”局长认真地注视着李新海，“但这件事情的确是真实存在过的。另外……”

    他的脸上带着罕见的严肃：“至于你怀疑的第二点，祂们是否为同一位神祗，这一点还未被证明。——但我和你拥有一样的怀疑。——而如果这种怀疑得到了证实，恐怕对我们的世界来说，可不是什么好事……”

    李新海听着局长说的话，感觉心中泛起一阵寒意，这会儿他终于意识到：城邦美术学院里面出现邪神这件事，极有可能正是40年前那场可怕灾难的续集！

    他们这次将要面对的，很有可能，是比“伟大而至高的深渊罪孽圣王”这位邪神，还要可怕得多的存在。

    ——是的，在这位旧神面前，“伟大而至高的深渊罪孽圣王”算个屁啊……李新海在心里想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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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是说，城邦美术学院出现了群体异常事件，涉及到近千人，而且其中似乎还有邪神的踪迹……说老实话，听上去似乎……挺严重的。”

    姜羽一边说着一边给自己面前的牛排淋上黑椒酱，然后他冲着坐在对面的萌娜问道，“黑椒酱还是番茄酱？”

    “……我没啥胃口。”小萌娜看上去有些不开心，她瞪大了眼睛望着对方，“……我说姜羽哥哥，这次任务名单里没有你，难道你就一点儿也不感到失望吗？”

    “……我为啥要失望？”姜羽给自己切了一大块rou塞进嘴里——上面还带着筋——紧接着又冲着萌娜伸了伸手，“来点果汁……”

    小萌娜默不作声地把果汁给递了过去。

    姜羽“啵儿”一声拧开了盖子，给自己灌了一大口。

    “……今天的怎么没兑蜂蜜牛奶？”他刚开口就迎上了对方杀气腾腾的目光，于是立刻转移话题说道，“……我们还是聊正事儿吧。”

    “队长给出的资料显示，这次任务的目标，很有可能就是40年前某位妄图影响整个世界的旧日支配者。”萌娜点点头，开始一边想一边认真地说道，“他和局长都猜测，这次的事件的源头，也许正是来自于那位旧神。”

    她的语速很慢，似乎是为了能留出更多的时间来方便对方理解。

    姜羽思考了一会儿，问出了一个很关键的问题：“那队长他们有没有说过，为什么40年前的那位旧神要再次兴风作浪？——或者说，祂的目的是什么？”

    萌娜想了想说道：“……因为祂对我们的世界还心存留恋？”

    “这是有可能的……那么接下来还有另外一个问题，当年祂应该是没能影响整个世界，——也就是说，祂失败了。可是在没有异常管理局的年代，是谁能够让祂失败的？”

    萌娜一时间陷入了沉默。因为作为人类，没人能有这个能力，去正面对抗并且成功战胜一位旧日支配者。——那是不是也就意味着，在40年前，除了旧神以外，同时还出现了另外一位神祗？

    而且从结果来看，这另外一位神祗，不仅更加强大，而且有很大的概率，祂还与那位旧神敌对……

    “如果这么想的话，那又会出现新的问题，——另外一位神祗后来去哪儿了？”

    她在心里突然间想到：要是40年前，出现的另一位神祗是那位“伟大而至高的深渊罪孽圣王”，那不知道祂和旧日支配者打上一架，会是个什么样的场面……

    不知道为何，萌娜感觉自己好像很期待看到这个。

    但她完全没注意到：就在自己胡思乱想的同时，她的手指无意间在虚空中划出了五芒星的轨迹。

    “如果你希望我能偷偷地参与这个任务，倒也不是不行……”这时候耳边忽然传来了姜羽的声音，“交换条件是，下次果汁里一定要兑蜂蜜牛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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