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祸兮，福之所倚
一阵大笑过后，凌忽然感到一阵眩晕，仿佛脑袋里什么东西被抽空了一般，只见他闭上双眼捂住自己的头部，身体晃了几晃，随后再次直起身来！ 等他再次睁开双眼，眼神已是恢复清明，那恐怖的“红眼”已经消失不见！只是表情显出一丝迷茫：“我……这是……？”想不到，眩晕过后，凌竟然忘了自己刚才做过的事情！ 凌缓缓地打量了一下四周，只见，军方众人连同在场的众位格斗家，俱都远远地站在外围，一脸惊惧和警惕的盯着自己，但当看到一地碎尸的时候，凌突然间打了个激灵，仿佛想起了什么！ 凌在人群中看到了哈迪兰，他运了下气，向着哈迪兰那边叫道：“这……都是……我做的？” 看到凌向着自己发问，哈迪兰一愣，随后仔细向着凌的脸上看去，只见对方的眼神已经恢复正常，神色早没有之前的疯狂和暴怒，心里暗暗松了一口气，马上领着众人向凌的方向跑去。 待到跑到凌的跟前，“司令先生，这个……都是你……”哈迪兰也不知道应该怎么回答凌的话。 “我知道了，我明白你的意思……”凌有些惆怅的叹了口气，随后又问道“N·E·S·T·S那几个干部，还有那两个年轻人，他们怎么样了？” “那几个N·E·S·T·S的干部一番激战之下被您击成重伤，已是不知所踪，可能是趁乱逃跑了……，而K和玛克希玛……”哈迪兰刚要说，就看见威普向着自己拼命以眼神示意，于是说到“亦不见踪影……” 听哈迪兰这么说，凌长吁了一口气：“哎……，看来我们失败了……” “司令先生请别这么说，如果不是千钧一发之际，您凭借超强的实力力挽狂澜，恐怕我们才是真的失败了。K’和玛克希玛还可以继续寻找，N·E·S·T·S的人早晚还会出现的。” “是啊，要不是凌先生你大发yin……啊不，是神威，将这1000多个复制人统统解决，咱们这些人恐怕就要交代在这里了……”也不知道是谁，稀里糊涂差点说错话，不过，看得出来，刚才凌恐怖的表现，在他的心中留下了不可磨灭的阴影…… 其他人也七嘴八舌一阵乱说，大都是称赞凌实力超强、力挽狂澜云云，但凌心里可不糊涂，这些人称赞是假，恐惧是真，此时，凌已经基本上将刚才的一切都回忆出来了，想不到，自己冲击那最高境界没有彻底成功，反而因为内心对反恐锄jian的执着而走火入魔，差点就堕入了魔道。 不过，刚才那一阵乱杀，竟然将自己体内充盈欲爆的杀气和怒火xiele个七七八八，而自己，竟然借着这个当口，稀里糊涂的度过了心魔，总算是不幸中的万幸，而更重要的，自己在力量的层次上，已经达到了师父所说的真正的“开天辟地、血气冲霄。”只要自己在境界上努力巩固加强，前景将非常乐观，想到此处，凌心中暗暗松了口气，自己想要追求的强大力量，总算到手了，当不惧任何强敌！这就是所谓的“祸兮，福之所倚”吧…… 不过，为了保险起见，他又问哈迪兰：“我拼杀之时，咱们的人有没有被我误伤的？” “司令先生请放心，雇佣兵团的人基本无碍，只有少数人受重伤，而美国士兵伤亡较大，但却是与N·E·S·T·S交火的时候引起的，完全与您无关，而被您杀死的，统统都是N·E·S·T·S的复制人战士” “唔，那就好，那就好，那我就可以放心了。”凌喃喃的说着，心中还是一阵后怕，幸亏这些统统都是恐怖分子，否则，一旦自己人被伤到，恐怕后面的事情还会接踵而至，不过，即便如此，国内外的调查恐怕是不可避免了，自己还要做好应对的准备…… 2000年的拳皇大赛，在混乱中落幕了，然而，后面的事情果然如凌所料，并没有安静的结束…… 哈迪兰等人率领一众雇佣兵回到自己的国家，而凌也乘专机回到国内，然而，刚一下飞机，凌立刻收到了政府的紧急召令，原来，美国将自己身怀恐怖力量的讯息提交到联合国，本来，美国打算直接将凌扣住，进而强迫其接受审查讯问，必要时，甚至打算将其作为研究对象！ 然而，出于对凌实力的恐惧，美国没敢乱来，但是，自己在反恐中除了一部分N·E·S·T·S的科技成果，并没得到什么其他好处，甚至还损失了不少美国精锐士兵，反观凌，虽然此次行动并没取得太大成功，甚至还因为恐怖的力量引起了世人的恐惧，可是，同时却树立了战无不胜、力挽狂澜的高大形象，这让美国人既嫉妒又畏惧！ 因此，美国决定暗地里使个绊子，让联合国和中国政府对凌下手。因此，凌回国后才收到这样一份召令。 “也好，正好我这次外出，回国后也要述职，就索性一并解释了吧。”凌如是想到。 一回到北京，凌就受到了隔离审查，并被暂时剥夺了一切职务，只保留军籍和军衔。其主要针对的，还是自己那身惊天地泣鬼神的恐怖力量，实际上，早在凌在开幕式上向着世人展现实力的时候，就已经引起了政府部门的重视，因为在他们的资料里，凌并不是一个拥有强大力量的战士，但是，那时候任务已经开始，加上凌工作以来一直兢兢业业，并没有表现出什么野心，因此，政府对凌的表现也是听之任之，并无不满。 然而此一时彼一时，凌在最终决战上展现出惊人的力量，通过现场的媒体传来的资料，那种恐怖的破坏力，和凌那时候呈现来的可怕异变，让大多数人产生了警觉，联想到96和97年大蛇一族的破坏，凌在他们的心中甚至一度超越了N·E·S·T·S带来的威胁，幸亏的是，凌在战斗中击杀的统统都是恐怖分子，因此并没有给他们落下什么口实，否则，对凌就不仅是隔离审查这么简单了…… 不过凌毕竟是在军方身居要职，位高权重，加上反恐战斗中杀敌有功，对凌虽说是“隔离审查”，但最多不过是限制行动范围，不让他走的太远，其他方面却并没什么，并且允许他人前来探望。 而这段时间，有两个重要客人的到来让凌非常感动，一个就是之前一直共同出生入死，合作良久的哈迪兰少将，另一个，却是国内著名的醉拳宗师，之前有过一面之交的镇元斋老师傅。 办公室里，凌微笑着给二人各自倒了一杯热茶，并抱惭说到：“呵呵，这段时间我这里十分冷清，二位也知道我现在的处境，你们能在这个时候来看我，这份友情对我来说可是弥足珍贵啊。我也没什么能招待二位的，这两杯热茶，就当我聊表心意、尽一下地主之谊吧。” “司令先生不要这样说，如果不是当日您的英勇表现，只怕我们已经全军覆没了，虽然那时您是因为心魔作祟，可是能在那样的危机关头醒转，在我看来，您依旧是个英雄，现在，雇佣兵全体上下都在赞扬您的英勇事迹，我的养女莉安娜，甚至还在尝试摸索如何启动其体内的大蛇之力而不会陷入混乱状态，这一切都是因为您的激励啊。”哈迪兰诚恳地说到。 “呵呵，凌先生，老朽当日得阁下指点，在力量的修炼上也抓紧了不少，如今也是小有收获，还没来得及感谢，最后决赛，老朽作为观战者也在场，也参加了对那些恐怖分子的战斗，凌先生能以一己之力击杀这么多恐怖分子，于心魔作祟下，正义初衷依旧痴心不改，让我这个老头子既汗颜又佩服啊！” “二位谬赞了，少将先生，当日我没有误伤自己人，已是不幸中的万幸，否则一旦出事，这罪孽，我百死难赎，如何还敢觍颜得到士兵们的赞扬，镇师父说的，更是让凌某惭愧万分，我还记得，当日探讨之时，我自己自认的所谓信念，想不到竟然成了心魔，现在想来还觉尴尬脸红啊……” “不，老朽倒不这样认为，倘若这正义之心真的成了阁下的心魔，那只怕阁下并不能从中脱离出来，在老朽看来，阁下的心魔，恐怕是担心自己的力量不能伸张正义，除暴安良，却不是正义本身，而阁下正是秉承自己的坚定信念，才实力大进、最终脱离心魔的，而且我看凌先生你此时，眼神清明，身上的气息稳定，看来，这心魔，是彻底离开你了，将来成就不可限量啊……呵呵呵呵……” 凌听镇元斋这么说，内心也是一凛，想不到，这为老人竟然比自己看的更清楚，照说，自己两世为人，这一世不算，前一世对武学的理解应该不在他之下，现在想来，可能是自己当局者迷，而对方旁观者清吧。 想到此处，凌呵呵一笑：“镇师父说的在理，看来是凌某糊涂了。” “呵呵呵……凌先生摆脱了心魔，无论对你，还是对其他人来说，都是件天大的好事，正义……充满了希望啊……”说着，镇元斋看着凌，脸上露出充满深意的笑容，旁边的哈迪兰也是目光深邃，微微点头。 凌也是一个心思机敏深沉之人，从二人脸上的表情立刻明白过来，想不到他们两个此次前来，并不仅仅是代表自己而来，而是带来了当日众多格斗家的问候！ 原来，当日一战，凌近乎无敌的实力深深震撼了在场众人的心灵，尽管凌因为心魔而表现的极其恐怖，但是，众人作为武者，更看中的是凌的强大实力，以往，每年的格斗大赛，当最终的幕后主使或者外来强者捣乱之时，众人虽然最终能够取胜，但总是胜得极为惨烈，那些野心家、异族者往往拥有压倒众人的实力！ 而此次，与他们并肩作战的，竟然是这样一位拥有近乎鬼神般的力量的强大战士，以一人之力就将N·E·S·T·S恐怖组织派来的爪牙杀了个片甲不留，尽管凌那时心魔爆发，几乎不受控制，但是自始至终也没有对自己人痛下杀手，经过之后的调查，凌所杀的人都是罪有应得，加上凌之前在开幕式的讲话和一直以来对除恶务尽的坚持，使得众强者对凌或多或少的产生了一丝尊敬或者崇拜，凌在事实上，已经隐隐成为了正义一方的boss，在他们眼里，是可以对抗诸如卢卡尔、大蛇一族或者N·E·S·T·S之流的中坚力量！ 众位强者虽然在现实里都有各自的工作，也都不是蠢人，但是，骨子里的尚武精神和英雄主义情结，使得他们当中的一部分人看待某些事物更加单纯（这类强者典型的如饿狼队、极限流等），比起对强大力量的警惕，他们更加愿意相信，凌是和他们站在同一阵线的正义战士！正是基于这种感情，他们一致要求哈迪兰和镇元斋在这个时候去确定一下凌的态度究竟如何。而哈迪兰和凌合作多时，相互较为熟稔，镇元斋却是同为国人，离得近行走方便！ 明白了众人的心意，凌心头一阵感动，只见他向着二人行了一个典型的中式抱拳礼：“谢谢两位的关心，也请替我谢谢大家，二位倘若见到他们，就请替我捎句话，就说，他们的好意，凌某记下了！” 看到凌领会了自己的意思，镇元斋和哈迪兰也是非常开心，宾主三人又聊了一会儿，尽欢而散。 过了几天，一式两份的巴西雇佣兵团和世界各国格斗家联名的请愿书分别被送到联合国和中国政府，其内容，是关于当时凌的英勇表现和证明凌确实是走火入魔而非别有用心的说明，而凌自己，也在接受政府质询的过程中将自己走火入魔前后之间变化的情况做了一个较详细的说明，且和请愿书中的说法正好吻合！ 如果说凌自己的话还不足以取信官方，那么，这一式两份请愿书的作用就可谓是举足轻重了，特别是，中间很多的内容都是当时在场的格斗家的证人证言，特别是哈迪兰、镇元斋、怒之队和饿狼队等人或多或少都与凌接触过，凌的很多细节变化都在里面一一加以说明，这使得联合国方面和国内政府确实相信，凌是真的因练功走岔道而出了问题，而非什么邪恶野心家或者异族战士，要知道，之前的传闻之中，有人甚至认为凌可能是大蛇一族转世…… 终于，凌的清白得到验证，人也恢复原职，而政府甚至一度想要提拔凌进入更高层任职，却被凌以喜欢战斗第一线的名义拒绝了，凌看得出来，政府是在拉拢自己，而凌自己却更加清楚的认识到，自己的才能和实力，只有在反恐第一线上才能充分发挥，否则进入所谓的高层当个无聊的文职要员，一点意义也没有！ 过了几天，哈迪兰又率领佣兵部队造访中国，原来，因为“在反恐一战中，凌、哈迪兰等人合作默契、发挥出色，有力的打击了恐怖分子的嚣张气焰”，在联合国和中国政府的商量下，批准了哈迪兰佣兵团常驻中国并服从凌指挥。 哈迪兰见到自己的老上级，非常开心：“恭喜司令先生能够重新复出，相信，在您的带领下，反恐大业必将取得胜利！” “哈哈，说来还要感谢各位啊，如果不是你们，我也不可能这么快就复出，毕竟，外面很多人都对我非常警惕和恐惧啊，如果不是你们力排众议，为我证明，只怕我现在还在赋闲呢。”凌也是非常开心！ 这时候，拉尔夫也在一旁打趣道：“凌司令，您知道外面怎么说您么？” “怎么说？”凌也有些好奇。 “嘿嘿，您现在多了好几个绰号，什么‘正义魔头’、‘反恐狂魔’、‘血腥将军’，而听起来最带劲儿的，却是‘恐怖司令’啊！” 听到这几个绰号，凌哈哈大笑：“哈哈哈哈……真有意思，听说你们这些格斗家里，有些人的名字前面也有些绰号，草薙京不是号称‘炎之贵公子’么？那个K’也被称为‘无畏的深棕色火焰’什么的，还有诸如‘饿狼’等等，虽然‘恐怖司令’听起来有点吓人，可是确实好听，也罢也罢，既然如此，这个‘恐怖司令’的称号我就收下，这样一来，那些恐怖分子听到我的名号，想来也不敢造次了！”凌说完，众人又是一阵哈哈大笑，气氛非常愉快。 一阵笑闹完毕，凌正色向哈迪兰问道：“ZERO－CONNON情况如何？美国人那边可否有消息？还有，K’和玛克希玛两个人现在是否有下落？之前的事情，纯属误会，加上双方处理不够冷静，这里我要负很大责任，如果可能的话，希望再找到他们之后，尽最大的诚意争取他们的信任与合作，如果他们提出什么条件，在可行的条件下也尽量满足，并且一定要保证他们的安全！当然，如果他们不愿意，我们也不勉强。” 哈迪兰等人听凌这样说，这才彻底放下心来，看来，之前凌的确是因为走火入魔变得阴沉易怒，绝非有意与K’等人敌对。威普心头的一块大石头更是放了下来，看来，凌对自己的弟弟等人并无恶意和敌意。只是……自己隐瞒了一些事情，如果现在说出来，不知道对方会不会翻脸，算了，连哈迪兰将军都信任他，自己没理由不信任。 哈迪兰首先说道：“司令先生，据最新情报，美国政府通过军事卫星在撒哈拉沙漠发现了一件巨大的金属残骸，经取证发现是ZERO－CONNON。” “哦？有这等事，看来这个N·E·S·T·S内部的人，也并不都是极端分子，唔……如果将来有可能见面，一定要争取他们拨乱反正……” “报告司令阁下……我……其实向您隐瞒了一件事情。”威普有些紧张的说出了自己的秘密。 “哦？威普小姐，你不用紧张，有什么事情直接说出来，我不会怪你。”凌和蔼的说到，在他的心里，威普的年龄和自己一比，就像女儿和父亲一样，在一个晚辈面前，凌是不喜欢摆架子的。 “事实上……K’和玛克希玛已经在当时的战场上被我秘密救走了，现在，K’就秘密住在北京一间医院里……，玛克希玛就在旁边陪护。”说到这里，威普深深低下头去，不敢看凌，深怕他心魔依旧，大发雷霆。 这时候，不待凌说话，哈迪兰也说道：“司令先生，这件事情我也有参与，我也向你隐瞒了这件事情，请不要怪威普。”其他几人也纷纷上前为威普说情。 看到威普和哈迪兰这样说，凌心中一叹：哈迪兰佣兵部队果然是个团结的集体，上级爱护下级，下级尊敬上级，上下一心，坚如磐石，自己既然要和他们长期合作，并负责指挥调动，那么就要和他们彻底打成一片，互相尊重和信任。 想到这里，他微笑着说道：“呵呵，威普小姐做得很好，懂得最危险的地方就最安全，倘若我依旧心魔未除，这北京确是K’等人避难的好去处，毕竟我几乎不会想到，K’就躲在我眼皮底下吧？我是不会怪各位的，你们这样做，既保护了K’等人不受到伤害，也为将来的合作留下了余地，我很高兴！” 接下来，凌关心的问道：“不知道K’和玛克希玛的健康状况如何？”毕竟当日一战，自己将K’和玛克希玛都击成重伤，一旦两人有个三长两短，自己在威普和众强者面前是在没法交代，因为99年，K’等人击败了克里扎利德，粉碎了N·E·S·T·S的第一次阴谋，K’虽然脾气很臭，但是本质不坏，因此在众格斗家心目中口碑不赖，而威普和K’的关系凌也是有所耳闻，听说两人乃是姐弟，只是其中似乎别有隐情…… 哈迪兰答道：“两人的伤情已经稳定了，K’身上有多处骨折，现在正在卧床住院，而玛克希玛是个半机械人，当日我们反恐行动中从摧毁的据点里俘虏了不少N·E·S·T·S的科研人员，其中一位叫卷岛的女博士正巧就是以玛克希玛为代表的M型战士的开发改造人员之一，玛克希玛在他的帮助下，已经修复了破损。 听到哈迪兰这么说，凌长出了一口气。但是他心细如发，还是问道：“两人的情绪如何？”在凌看来，如果要争取合作，就必须消除对方的敌意，而自己与二人之前一番大战，几乎等于是死敌了，倘若两人对自己充满愤恨，或者因为自己的恐怖异变而留下什么内心阴影，那就不太妙了…… 威普叹了口气说到：“玛克希玛还好，K’恐怕就……” 看来，合作的道路，布满荆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