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阳辰
人们都说一些云中仙鹤般的老道会选择隐居在深山老林中，目的便是养清心之气，远离尘世喧闹。 可阳辰公司大手一挥便要让整个公司一起养这种气，将整个公司大楼插进群山之中，据说光是地基工程便用了两年之久。 好在阳辰公司在建好整栋大楼之后又颇为大气地承担了通往市区的公路的全部费用，这才不至于将公司立于与世隔绝的位置。 这对于专车来说便成为了一个肥美的差事，在公司成立不久后，在运营专车的圈子里便出现了一个不成文的规定，那就是凡是单程前往阳辰的乘客都要承担往返的费用。 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因为谁都无法保证那些司机们能在来回都有乘客，如果没有丰厚的报酬作为一种吸引力，那载客去阳辰就是四个大字，浪费时间。 好在整个行程没有高峰期的说法，说是车迹罕见也不过分，四条车道笔直地通往群山深处，一眼望过去全然是原始气息，阳辰也被冠上了蓝城的世外桃源称号。 司机的心情大好，已经好久没有得到过这个肥差了，车里的音响放着十几年前流行的怀旧歌曲，似乎是想得到车内两位年轻人的称赞，听啊，这就是哥年轻时的歌，就是两个字，经典！ “两个小伙子，看起来刚毕业吧，要去阳辰工作吗？” “我跟你们讲啊，我拉过的不少年轻人，他们对阳辰评价很高的，福利高待遇好，不知道有多少人挤破脑袋也想去呢。” “我家的那个小子不争气，以后发展的肯定没有你们好。” “不知道什么时候会把这条路周边开发一下，那肯定是商业区，我们这些的哥也听说了好像有这个意思，就是不知道什么时候有消息。” 司机东一句西一句扯着，颇有一种谈天说地之感，但是又没有给风寻和严旗插话的时机，于是只好在司机话语的夹缝中填上“没有没有”“啊，是是是。”之类的话。 不得不说，原本枯燥的路程在司机师傅的一言一语中很快度过了。 整个阳辰便首次出现在风寻两人眼中。 阳辰大楼笔直地卧在山腰处，旁边还有几座小楼。就像是一个小男孩在海滩用沙子堆起了一个沙堆，然后将垒好的积木插进去。 整栋楼被染成灰白色，为了提高安全性，只得舍弃了其他公司青睐的大落地窗，所以显得老式了一些。 阳辰公司涉及的业务很广泛而且跨度很大，投资，地产，医疗等等。总之蓝城大街小巷或多或少都有阳辰的身影。 吴叔一身正装站在公司楼下，等待着这两名新员工，像一根钉子一样钉在属于阳辰的土地上，在他旁边还有一个女人，头发扎起规矩地单马尾，身穿黑色的职业装，加上黑色边框的眼镜很容易让人联想到干练的职场女性。 风寻下了车向吴叔招了招手，也将整座阳辰印在自己的脑海里，但是更多的兴奋来自于更多关系自己父母的秘密。 离吴叔近了，这些故事自己早晚都能彻底掌握。 等到风寻两人走近了，吴叔微笑道：“小寻，吴叔给你们准备的人生中第一次正式的工作，你们一定会满意的。”吴叔将手搭在了风寻的胳膊上，关切之情在他岁月侵蚀的脸庞上没有丝毫阻碍。 “你就是严旗吧，老是听小寻提起你。”吴叔向严旗伸出了手。 两人握了手后，严旗道：“对，吴叔，我们两个关系很好。” 风寻在他心里的位置很高，这些风寻能够感觉到，吴叔膝下无子，便将这种父子之情毫无保留的在风寻身上倾斜。 “我带你们先去办理入职手续，然后参观一下公司。”吴叔对这两个洋溢着青春气息的小伙子说道。 与楼外的老派不同，楼内倒是不能被安上落后的头衔，进门便是一个空旷的大厅，正中央有一个服务台，两名员工在里面工作着。 大块的瓷砖铺满了整个大厅，干净透亮得仿佛足以反射来自头顶吊灯的灯光，也足以让人不好意思踩脏这里每一个角落。 吴叔带两人上了二楼，右手边是一个工作区，上百名员工在对着电脑工作。左手边安放着大大小小的会议室。 “以后我们两个就在这里工作吗？”风寻问道。 “不，这只是公司的......一小部分，你们会在山里的研究院工作，在我手下。”吴叔解释道。 “山里？什么意思？”风寻和严旗不约而同问道。 “阳辰的主体更多是在山里，这里只是表面的一小部分，而这一部分只是为了收入，研究院的工作才是阳辰的核心，也可以说这里的工作就是为了养着研究院。” 四人径直走进了一个房间，门牌上写着“人力资源部”。 整个过程很快，两人拿到了自己的工牌，工牌整体是黑色的，上面印满了金色的纹路，左上方是阳辰的标志，正中间只有自己的名字。风寻注意到一路上其他人胸前佩戴的工牌是白色的，除了自己的名字，还有部门，职位，和照片。而自己和严旗的工牌除了名字之外什么都没有。 登记全程风寻和严旗都很不舒服，在得知了两人的就职单位是研究院之后，那个做登记的人脸上很自然地流出了鄙夷的神情，动作快也不是为了向新员工展示公司办事的效率，更多的是不耐烦的心理。 风寻还好，沉稳的性子让他可以很好地控制自己的心态，要不是吴叔站在旁边，可能严旗会当场暴走。 出了人力资源部，风寻很不解地向吴叔问道：“为什么刚才那个人在知道我们两个去研究院就职之后态度变得那么差？” “我们研究院对外解释是开发矿石工作，可能他把我们当成矿工了吧。”吴叔平静道：“小李，把那个人开了吧。” “是，部长。”一直跟着三人后面沉默的李小芸说道。 “不必了吧，吴叔，我们没有往心里去的。”风寻没想到吴叔的做法会如此直接，便连忙说道，还不忘拉上严旗：“你说是吧，严旗。” “对对，吴叔，确实没什么必要。”严旗跟着回应。 “连最起码的尊重都没学会，真不知道这些鱼目混珠的人哪来的优越感。”吴叔铁了心的维护风寻两人，要是其他人就算了，自己可是一直把风寻当成儿子的。 这时吴叔的手机铃声响了起来，接起电话的吴叔脸色没一会就变了：“好，我马上到。” “小李，你带他们两个去研究院，我去医疗部一趟，乔月醒了。” “是，部长。” 然后吴叔慌慌张张地走了。 乔月？是公园里的那个女孩。 “你们两个把这个签了，然后我带你们去研究院。”李小芸将手里的文件夹递给风寻两人。 打开文件夹，第一页只有几个大字，“阳辰研究院保密协议”。 风寻大致看了一遍，主要写的是进入研究院后，自己的职位，工作，以及和研究院有关的所有信息不能透露给研究院以外的任何人，否则后果自负，详细请参照执行手段。 两人签好之后，李小芸领二人上了电梯，她拿出自己和风寻一样的黑色卡片在电梯刷卡处碰了一下，然后屏幕上出现了“研究院”的字样，触击后电梯开始向下运行起来。 李小芸扶了一下眼镜说：“你们要保管好自己的工牌，所有通往研究院的电梯都需要黑工牌才能启动，要是丢了，你们去不了研究院。” “那为什么我们的工牌是黑色的？”风寻问道。 “因为权限高吗？”严旗看着黑色的工牌，黑色部分黑得透彻，金色部分金得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