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独行
走出了家门 我感到心中无比的茫然 世界之大但属于我的 只剩下这怅然若失的虚空 我什么都没有 我知道我能真正拥有的 最宝贵的 小静我们没有结果 只有小娜才是我的唯一 小雨对我的背叛 让我对她除了憎恶 没有了什么值得去怀念 我想安慰自己 她的贞洁之身本不属于我 所以她的离开 应该不能让人过于牵挂 就当作一个过客吧 然而越是这样想 心中便是越加痛感 想遗忘却时时在脑中盘旋 安抚这颗破碎的心 我只能更加怀念 小娜的忠贞不渝 她却在灯火阑珊之中 难以寻觅踪迹 我知道时间把所有的冲淡 不过小雨就在昨天 忘记她更难 我随着自己的意识 那样随波逐浪 在车站的显示屏下 我看着不住滚动的地点 只有我和小娜的曾经的所在 让我不住地心酸 那里是我的青春 也是我能真正称得上 曾经恋爱过的地点 我想别的地方 没有什么感情可言吧 于是来到我和她曾经的城市 一切都是如旧 学校边的小店变了许多 马路拓宽了 种上了两排整齐的法桐 路面铺了彩色的透水砖 行人也不再那样匆忙 多了些餐后散步的人 很多旧房拆了已经 一下宽阔的感觉 环境变得优美了许多 那间琴行和吉他教室 也没有了踪迹 被一家超市取代 我走进去转了一圈 买了一瓶纯净水 走出来后我最后回头看了它一次 一切都消逝了 所有的在时间里更加模糊 记忆里那个不大的十字路口 也修建了中央环岛 高高的红绿灯下 好几排汽车排队等候 我来到公交车站 等到崭新的电动公交车 随它离开了 这里也没什么可以再 故地重游的感觉了 我来到这座城市的人才市场 一家一家的寻找 自己能去胜任的工作 结果让我有些失望 这里的工作 大多并不适合我 我也学历在这并没有太大的价值 很多专业性很强 和我的专业八竿子打不着 不需要学历的工作 不是销售就是安保人员 一看我一副斯文样子 也只是冷漠相对 一圈下来 没有多少收获 我填了几张表格 也记下了几个电话 感觉意义不大 我灰心丧气了 没办法还是在城市的边缘 租在最便宜的地下室里 白天，在各处的人才市场里 记电话，填履历表 晚上回了就是一个个打电话 然后等待回信 地下室里环境恶劣 各式各样的社会底层打工人物 白天冷冷清清 晚上嘈杂不堪 很多半夜回来的人 发出各种稀奇古怪的声音 甚至有夫妻生活的叫声 竟然毫不顾忌地在通道里回荡 这里的人也无法在意什么羞涩了 只是糟糕的薄板隔音 让人无法安睡 最让我痛恨不已的 是我在一次洗漱时 把手机放在床上 我想本没什么值钱的物件 手机也是两三百块的便宜货 就没锁门几分钟回来 可是竟然手机也被偷了 气得我在过道里骂了他半天娘 将这些天的郁闷出出 我到管理员吗质问 我要来电话报警 警察到来问了一通 关键过道竟然没有监控 得知这么便宜的手机 他们告诉我达不到立案的程度 记录了一下就走了 我傻了眼 管理员告诉我看开点吧 长个教训出门得锁门 也的确是我大意了 还不知道人心险恶 只能又花了一百多买了个手机 去营业厅折腾半天挂失号码 我明白了 防人之心不可无的道理 过了些天我才收到一个 小贸易公司的电话 我骑着一辆破旧的自行车 装满了一兜节能灯 他们安排我在一个小区门口 摆摊推销他们的产品 卖出一个灯提成三块钱 我看着熙熙攘攘的人群 有的好奇地过来瞧瞧 我便拿出一个 把公司学来的一套话术说一番 找准销售最佳时机 当有人停下脚步仔细地打量某件商品 表示有需求，欲购买 找标签和问价格 表示已产生兴趣 想知道品牌、价格、产品成分 要有信心让他对商品有信任感 根据顾客的实际客观条件 推荐适合的商品 功能、设计、品质等方面的特征 着重强调商品的不同特征 准确地说出各类商品的优点 观察顾客对商品的反应 用爱心，耐心，恒心 注重形象礼仪，用微笑赞美 去促成销售 我在街头卖了一个多月的 每天灰头土脸 算下来交了房租 联吃饭的钱都剩不了多少 有个老大爷看我太可怜 聊天中得知我做过老师 他告诉我 年轻人你这样不是长久之计 你应该发挥优势啊 别让自己的学业白费了啊 城西有个专门教师人才市场 得去哪里找啊 才是我的应该之说 我苦笑着 感谢了老人的好意 再做回老师吗 他哪里知道我心里的伤痕累累呢 但接下来我竟然好些天都没开张 这灯比超市的确便宜 但质量在他们用了之后 普遍评价不高 自然没人再过问了 我也只能放弃了 以后我还陆续做过一些小活 超市里手机店家具城等等 都留下了我短暂的足迹 甚至还在电影厂门口趴活过 做了一次临演 在一个唐代古装剧中 站在主角边上的四个道士之一 不起眼的小角色 一句台词都没有 从中午一直等到晚上九点多 只挣了一盒盒饭和可怜的五十元钱 这实在太不人道 这样的日子我过了半年 让我身心俱疲不堪回首 从未有过的失落 每一天我都在想 自己该怎么样走下去 这越来越灰色的人生之路 所以我又一次来到小娜的墓前 她的忌日我永远铭记 我才更能懂得她的可贵 我的眼泪是那么真实 我也懂得了自己的位置 她学校上课的影子让我明白 一无是处的我 这么多的路口 我能走下去的 也只有了背包里的教师资格证 我的青春岁月 投进了大学里 得到的其他人没多重视 外行人也很难得到的一个本 万般皆下品，惟有读书高 我是读的不够好不够高而已 只能达到最低的层面 多大的贡献我无法做到 我的能力能量有限 当你不能用自己所学 干出一番事业 也就只能糊口为生罢了 也不是天生我才必有用 我也无甚才能 身上别说千金 每顿饭都难以着落 穷愁潦倒差不多 如在农村还可以种地养牲口 我也没有体力和技术 无甚好营生 不在家里躺平 就是做个窝囊废啃老了吧 至少我还有一个能勉强拿的出手的本子 除此之外 我实在想不出还能做什么 当初那么努力地学习 挣来的也只有这个了 别的一无所成 我一下子感觉到自己 不再年轻了 那样的苍老的体会 充盈着我的身躯 我考虑了很久 我该去做什么 我能去做什么 没什么别的过人之处的特长 让我鹤立鸡群 让人对我另眼相看 可以给我一份让人敬重的工作 获得高薪聘请 我回忆起刚毕业之时 那时对人生的许多期待 基本上陆陆续续的一个一个 不是如肥皂泡一样破灭 就是在时光里 被遗忘在身后了 很多的梦都化为乌有 成为翻过去的旧年 我的行囊里空空如也 头脑中也没有太多存货 虚度了太多韶华 放下身上沉重负荷 忘记才是一切的解药 时间只能向前 走吧，明天会怎么样 无人能预料未来 路上只能一个个脚印迈下去 我想有一天我会 顿悟自己这生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