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道别
第二天我买了一些礼品 我们一起坐着公交车 辗转来到她们租住的小区 忐忑不安中 我敲响了一家四楼的门 不知道将会面对的事怎样的小欣 开门的是小刚 留着到肩的染成棕色的偏分长发 黑色马甲，紧身牛仔裤 黑色尖头长靴 脸上已经没有了当年的稚气 李老师和叔叔来了 他热情地把我们接进屋中 我们走进宽大的客厅 我把礼物给他 以后可不用这么客气啊 他放在了柜子边 小欣来迎接啊 这时我看到了久已不见的小欣 从沙发上站起来 个子长高了一些 依然瘦削的雪白脸庞 画着nongnong的妆 深色的眼影细长的弯眉 褐色的齐耳短发 一身时尚的黑色吊带短裙 冲我淡然一笑 示意我坐下 我登时有些凉意 直觉之中 我感到她的一股微微的冷漠 我坐在沙发上 低头看着自己简单朴素的 白衬衣，西装裤和半接头皮鞋 仿佛和他们真得就是 隔了两个世纪的人一样 我看着她不知该说些啥了 老师好啊，小欣有些尴尬 嗯，你好，好久不见 是啊，这么多年了 你真是一点儿都没变啊 我苦笑着 我这样的人 是跟不上时代的潮流了 哈哈，小刚走过来 我们这样你别介意 我们这职业就得这样 要不都土了土气的 是做不了这门生意的 是的，我理解 这时小刚热情地给我介绍了 他的漂亮的媳妇 和一个活蹦乱跳的小男孩 他的儿子 我递给他一个汽车玩具 他高兴地在客厅里玩 来吃饭了 他招呼我们在餐厅就坐 满满一桌子丰盛的菜 中间是几只大海蟹 他们很热情 聊着他们的店 我对他们一无所知 勉强应和几句 他们问我的教学情况 我也只能肤浅地简单介绍几句 他们也只是礼貌地回应 吃过饭小刚看出了我有些不自在 对小欣说 你们出去转转吧 带老师逛逛附近 老师是一个挺好的人 你们要好好了解了解 好的，她简单回答了一下 我们穿好鞋走了出去 我跟在她的身后 她穿着高跟鞋几乎和我平齐 她埋着头一语不发 几年过了，你现在变多了 我低声地说 是吗，我有哪些变化 的确长大了 不再是那个小店的小女孩了 人终究会长大的 我现在这样这也是我们这个行业 必须适应的结果 适者生存嘛 你们做老师的 总是这样一副古古板板 正正经经的样子 这也是你们的职业习惯吧 嗯，是的 其实我心里感到我们的距离 不是变小而是更加遥远了 时间改变了一切 我脑海里那个 单纯的腼腆小女孩 已经没有了 我们在路边走了一小段 然后在超市买了一些零食 出来时我要结账 她拦下了，抢着付了款 我们默默的往回走 我还是想唤回曾经 过去对她那样的迷恋 但又不知该如何适从 她叔叔的话还在我耳边 我隐隐预感着 但还是不能放弃 只能勉强得问她几句 店里的情况和她现在的日子 她也只是淡淡地说着 我不知道她 到底是根本不在意我 还是她的性格使然 忙吗，我问她 明天出去转转吧 她看了我一眼 犹豫了一会儿 要不咱们去服装城转转吧 我得重新给你装扮一下 让你彻底改改样子 我笑了笑本性难移啊 你挺帅的啊 就是职业特点 太不会装扮自己了 你得按照我的想法改变自己懂吗 我才能喜欢你的啊 你喜欢我吗，她问我 嗯，当然了 那你就得听我的 好的，我听你的 她才有点儿笑意 我们一齐回去了 她的叔叔要回家了 我本想一起回去 小刚说好不容易你大老远过来 和meimei好好处处吧 我这儿这么大的地方住的下 那间小卧室你住着 明天好好在城里转转再回去 他叔叔也这么劝我 我只好点头答应了 这晚我的心里总感觉挺怪异的 很晚才睡着 早上醒来洗漱时 屋子里只有小欣在沙发上坐着等我 她有了一些成熟的美了 我洗漱完了后 我们在饭桌上对面而坐 一起吃了点儿早餐 我看着她的脸 第一次和她这样 感觉如夫妻了一般 一些莫名的快乐 精心打扮让她比过去那个 乡下的丫头的确是更漂亮了一些 我有点儿不敢想 如果能娶到这么一个 时尚年轻美艳的她 是一种什么样的日子 我会幸福吗，我想 反正我还是很喜欢她的 这一点我十分确定 吃了饭我们一起走出了门 服装城离得不远 我们打了一辆出租车 不久便来到那里 一家挨着一家的时尚专卖店 她很熟悉这里 到的不是很奢侈的大众品牌店里 为我试了一件又一件 一上午我买了两身衣服 一条红黑相间的皮带和一双亮面皮鞋 中午我们在肯德基里吃了午餐 下午她带我去美发店里 让美发师按照她的要求样式 给我修剪了偏分发型 她想也给我染发 这个我实在没从命 否则就没法回学校了 她想想也是 我们一起看了一场电影 然后在公园的雕塑前合了一张影 然后我告诉她得回去了 晚了没有车赶不上上课了 她送我到了车站 我向她挥手道别 回到学校 我把她买的衣服收起来 这也只能和她在一起才能穿吧 换上日常衣服正常教学上课了 晚上睡前我打电话给她 她接了后 我们却没有多少话可讲 她也沉默了好一会儿 最后她对我说早些休息吧 我们道了晚安 每天我也很想她 但我又不敢给她去电话 因为每次我们都没有太多的话讲 沉默让我们有些尴尬 周末时她告诉我 周六她过来看我 我答应了 第二天我来到车站等她 在不远的花店 买了一小束红玫瑰 她下车时我递给她 她笑了笑 把花放进手提包里 我们去城里的游乐园玩了半天 吃过午饭看了场电影 晚上时她找了一家宾馆 定了一个标间 我们一起走进去 她打开电视告诉我 她要先洗个澡 我坐在单人床边 听着卫生间哗哗的流水声 心里突突地跳个不停 我不知道她心里什么想法 她是同意和我一起了吗 我想应该是一定的吧 她叫我，给她拿毛巾 我走到卫生间门口 她把门开了一条缝 雪白的胳膊露出来 拿着我递过去的毛巾 我有些冲动 这是她在给我暗示吗 我是不是该不顾一切地向前冲啊 我犹豫中 她关上了门 一会儿她穿着浴袍走出来 示意我去 我走进去洗完后走出来 她坐在单人床边 整理着她的头发 （略去两百字） 我心里已经明白 她已不是纯洁的女孩了 她告诉我 她在深圳时 喜欢上了店里的一个很帅的美发师 他们曾经同居过 她为他付出了很多 后来他却离她而去了 我失落了很多 过去她那样的形象 在我心里完全坍塌了 我心里有些不是滋味 她和小娜小雨还是不同的 她是我看着那么曾经纯洁的女孩 变成了现在的女人 却不是我的所有 那种难过更加难以下咽 是更深切的悲哀 将我对她原本藏在深深 心中的美好 完完全全地毁灭掉了 我只是在内心深处悲叹自己的命运 是自己的无能 将这本应该属于自己的美玉无瑕 送与他人糟蹋了 原本我们便有着那么深的鸿沟 难以去跨越 这样的伤痛也许会笼罩我们一辈子 我轻轻给她盖好被子 然后躺在自己的床上睡了 第二天我们一起往回走了 路上我曾试着去拉她手 因为我想我们也许能冲破这一切 我不能轻易放弃 但是她，把手从我的手中抽出去了 直直地向前走去 我们没有再说一句话 她上了车回去了 晚上我给她电话 我们沉默了好久 也没有说一句话 最后，我对她说 小欣，我们的确不是同路之人 很难在一起吧 我们互道了声再见 便就此别过了 与小欣的分手 让我的人生彻底滑入了 一片黑暗之中 我万万没想到我们会是这样的结局 这样匆匆而不堪的结束 那时我开始一蹶不振了 我的心沉沦苦海之中 难以自拔 教学上我无精打采 失去了所有的热情 我便开始厌倦眼前的一切 想只有改变才能遗忘吧 我辞了职 去到了别的城市里 麻痹自己的那些不堪回首的回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