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生死存亡
“jiejie，我们要复仇！” 海瑟薇娇躯一震，不再挣扎。她反手张开双臂环抱住芬尼尔，像是主动抱紧自己的弟弟一样。旁观的人只当她是丧父之后见到自己的弟弟心中欣喜，叙说下分别之苦。哪有人知道他们谈的内容完全是另一回事儿。 这边芬尼尔声音低沉缓慢，面上却依然洋溢着刚与亲人相见的欣喜中。 “我知道你现在的想法，但相信我，要想报仇就不能cao之过急。那个埃德蒙不是个好对付的人，想杀他必须从长计议。更别说那些暗鸦个个都是好手，要想把他们一网打尽，你就必须听我的。” “我凭什么要听你的？” 海瑟薇的声音低低的从耳边传来，可能是突遭大难让这个少女突然间长大了，认清了很多现实。她声音中少了很多柔弱，多了不少冷静。虽然复仇之路依旧艰辛却不见多少迷茫。 “之前你告诉大家你会带领我们一起返回大陆，可现在大家都死了。你对我说会让父亲对我刮目相看，但现在父亲现在在哪儿？” 一向能说会道的芬尼尔沉默了，他发现自己一时间竟然无法反驳。 好半天，他才重整了下思路。 “对不起，我承认之前是我食言了。” 不论何时，面对一个心有怨言的女孩儿先承认自己的错误总是不会错的。 “但想必你自己也清楚，作为一个无依无靠的女人，要靠自己的力量报仇难比登天。不妨先告诉你个秘密，因为一些特殊原因我现在已经成了他们的教主，当他们的领导者想杀他们总比一个毫无势力的女人更有希望不是吗？ ”教主？“ 海瑟薇脸上现出迷惑。 芬尼尔不得不把前因后果又叙说了一遍，告诉海瑟薇摩罗教的事情。 这次是海瑟薇沉默了。半晌后她终于再次开口： “我还是那句话，你又能得到什么？或者说你想从我这里得到什么？” 芬尼尔舒了口气，他知道自己距离说服这个女人只有一步之遥，剩下的只差临门一脚挥出决定性的一拳。 “不管你相不相信，虽然我当时是偶然原因叫了安基塔尔大叔一声父亲，但心里是当真的。虽然在其他方面在做一个父亲这点上，他绝对是合格的。所以心里真的是把他当成了自己父亲的。他值得人尊敬。” 两人正在密谋复仇大计的时候，另一边一直在观察着他们俩的伊戈尔眉头微皱，这两人聊的时间未免太久了，即使是亲姐弟说太多自己无法掌握的信息也让他隐隐觉得不合适。 他受到会长嘱托跟在这个叫芬尼尔的男孩身边确保能取得他的完全信任，最大限度的影响他的决定。 他不喜欢这种事情超出自己掌控的感觉。十年前他还是个只会在街头和坏孩子们厮混的“小混蛋”，有天当他傍晚回家没有像往常预料的一样看到母亲瘦小的身影时，生活彻底脱离了掌控。在经历了一段荒唐混乱的日子后要不是遇到会长，他估计就会像很多其他街头儿童那样坑蒙拐骗，在某个寒冷的夜晚死在无人知晓的臭水沟里。 总之，他讨厌任何脱离自己掌控的事情。 正当他整理下衣服，准备上去善意的提醒两个人行李已经搬运完毕即将该下船的时候，冷不防肩膀似是被熊掌拍中。 “嘿，伊戈尔！” 伊戈尔瘦弱的身体一个趔趄差点没扑倒在地。 什么情况，敌袭？不对，如果是敌人为什么暗鸦们没有及时挡下，也没有任何预警？是敌人身手太高还是暗鸦故意防水，想要趁机干掉自己这个会长心腹？虽然暗鸦在教派内一向自成一派几次拒绝了会长的招揽，可也没有表现出很强的敌意，难道那一切都是伪装？ 不管伊戈尔内心闪过千百个念头，实际事情只发生在一瞬间。还没等他向芬尼尔大叫示警，突然想起来刚才那声音有点眼熟？ 龇牙扶着肩膀转过头一看，是一个满脸络腮胡子的小老头，身材胖胖，活像个缩水版的德拉尼会长。 “皮鲁大叔？” 伊戈尔惊喜的叫出声来。 “你怎么来了？” “我怎么来了？怎么，听你这语气是不欢迎我啊，哎看来有些人就是靠不住，才出海几个月连人家里边的人都不认识了。看来下次给艾莎写信得提醒她别跟这种人来往，靠不住！” 艾莎是皮鲁大叔在帝都女子大学上学的女儿，伊戈尔心中暗恋很久的女神。皮鲁大叔对自己这个女儿特别骄傲，也喜欢拿这点揶揄那些内心想要追求她的小伙子。 伊戈尔果然闹了个大脸红，平常口齿伶俐的他一时间竟有些语无伦次。连肩膀上的痛都忘了，忙摆手解释 “不不，您别多想。我这不是恰巧没没看见您嘛。” “没看见？我那么大摇大摆的从前甲板走过来，连那群乌鸦都知道给我打招呼，你告诉我说你自己没看见？没看见我那你看的是啥？” 皮鲁大叔顺着伊戈尔刚才是视线望去，刚好看到站在一起的芬尼尔和海瑟薇姐弟。两人也发现了这边的动静，抬头向这边观望。其中海瑟薇的青春美貌让皮鲁大叔恍然大悟。 “我就知道你小子不安好心，才多长时间就忘了我们家艾莉，移情别恋了。” 皮鲁大叔故作生气的哼了一声。 “不过人家都有心上人了，看人家那相貌，不得不说你希望渺茫啊小伊戈尔。” 伊戈尔目瞪口呆，这种话要是让不远处自己正努力打好关系的年轻教主听到，那自己前期留下的良好印象不就打了水漂了吗？ 脸憋的通红，这次是真急了。 皮鲁大叔豪迈一笑打断了他慌张的解释，随即脸色一正，严肃的说道： “行了小伊戈尔，不开玩笑了。我这次代替原本的接头人首先来到码头就是要尽快当面告诉你们，家里面出事了。快去带我见大主祭大人。” 鲁尼大叔面沉如水，语气前所未有的沉重。 “生死存亡的大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