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云海翱翔
按着之前的计划，林仁皓一行人来到海地霜月大楼的顶层中的总统套间，这是盛源咖啡在星岛的总部。 在这里，可以俯瞰星岛全貌，星岛美丽的景致尽收眼底。 林仁皓正与凌佑枫、钟昊、言慕辰一同商讨盛源咖啡在星岛与岛中之岛霜月岛的战略布局。 经过权衡，大家共同拟定了盛源咖啡新的发展规划。 会议结束后，林仁皓与挚友们说：“我决定先去云游一番，大伙也都开始忙碌自己手头的工作吧。” 凌佑枫说：“好，那你在路上一定要注意安全。我先去西南总署忙碌一阵。 仁皓，到了新的城市，忙碌完后就去帮忙看看我们在那个城市盛源咖啡分店的经营情况。大家都要随时保持联系。” 言慕辰说：“我还是去上海看看有没有新的投资项目，星岛这边的安排基本妥当了。 至于花怡岛的项目，等我们忙完这阵，一起再去看看。” 钟昊说：“仁皓，有时间一定要联系我，发现美丽的山川，可以和我诉说你的灵感。 我和你合作，你写文章，我来作画。我待会就准备出发去首都帮慕辰看看盛源基金会的工作，另外再去拜访名师学习更多的国画技法。” 林仁皓说：“各位兄弟们保重，我要去寻找自己的生命本真。” 林仁皓与朋友们分别后，有时乘坐飞机在云海翱翔，有时乘坐公交、地铁、大巴、高铁，终于慢慢来到佛教圣地五台山。 看到层峦叠嶂的山峰、郁郁葱葱的青草、苍劲无比的古松，林仁皓的心一下子就静了下来。 他很快联系上钟昊，邀请他一同前往山中古刹。 林仁皓在山脚处的旅店小憩，他日间在山野间游玩，夜晚就伏案写作。居住了几日后，终于等来了钟昊。 两人一见面，林仁皓就兴致勃勃地说：“在这里的山林间，我有所感悟。来此圣地求道，只为求得一个心安而已，或许能为你的画作增添灵感。” 钟昊问：“你想要见到大师，问这些智者什么样的问题呢？” 林仁皓说：“追求灵魂超越，寻找人生的终极法门。” 钟昊说：“我与你一同前往，慢慢登山，慢慢体悟。” 沿着陡峭的山路，两人徒步而行。这个季节正是风和日丽的夏季，越往山顶攀登越能感受到清凉的气息。 连绵不断的崇山峻岭间，两人走走停停，花费数小时也没有走过太多的旅程。 峰回路转，两人在山间的雾气间看到若隐若现的庙宇，更让人感受到这佛教圣地的庄严与神秘。 到了傍晚时分，两人终于到达一处静谧的古刹。走到跟前，两人才看清这座古庙的名字是：“觉禅”。 寺院的门口人来人往，停着许多汽车，有几个闲散的游客刚从寺庙出来。 觉禅寺依山而建，规模颇大。 门前的钟楼十分壮观，晨钟暮鼓的声音传来，更让人感受到这座古刹的神秘。 这座古庙像是初唐时期的风格，厚重的木门上满布铜钉，寺院门外是一棵苍劲的松树，苍劲挺拔的树身仿佛在向人们诉说着历史的沧桑。 寺院后方，还有一条远上寒山石径斜的通路，一直通向云顶之巅，路的尽头在傍晚时分已然变得依稀不可见。 林仁皓和钟昊来到寺庙前，钟昊礼貌地对一位小和尚说：“小师傅，我们不远万里来到此地，一路跋山涉水殊为不易，只是希望求得心安，得到佛教造诣深厚的大师的开示，望您知会大师一声。” 小和尚回答：“施主，大师精修佛法，恐怕无缘见客。如果您想参观内院，可以到门口处买票，或者您可以去往别的寺庙求得大师的开示，每座寺庙都有大师主持。阿弥陀佛。” 钟昊拿出早已准备好装有十万元的文件袋交给小和尚，诚挚地说：“小师傅，麻烦您把这个交给主持大师。就说有两位客人诚心求见，希望得到大师指点。” 小和尚接过信封单手作了揖，说：“请施主稍侯。” 过了一会，小和尚拿着文件袋走出来说：“大师说，两位施主既为求道，则无需此物相赠，还是请回吧。” 钟昊再次拿出一个更大的装有二十万现金的文件袋，再次恳求小和尚通报。 小和尚应允了。 不一会，小和尚走出来，将两个信封还给了钟昊，略带歉意地说：“二位施主，大师说，求道之人，最重悟性与诚意，二位施主欠缺仍欠缺悟性与诚意。还是请回吧。” 钟昊彻底没有了主意，拿出三十万元进香，大师都不肯面见，这可如何是好呢？ 正当钟昊愁眉不展的时候，林仁皓拿出来一封信，交给小和尚说：“这次如果大师看了内容，还是不愿意见面，那我们就自行离去。” 小和尚犹豫了一会，但还是接过信封，走进门去。 钟昊十分疑问，连忙问林仁皓用了什么方法？这是什么新招数？ 林仁皓回答说：“哪里有什么招数啊，不过是我胡乱写的一首小诗，一切就看缘分了。” 过了一会儿，小和尚走过来，林仁皓看到小和尚没有拿着信封，心中暗喜。果然这一次，小和尚把二人领进门去。 穿过古佛殿时，林仁皓看到佛殿中央端坐着一尊金身灌注的大佛，大佛周围是一些法器，佛前的香火还没有燃尽。 穿过古佛殿，又来来回回绕了好几个弯路，终于来到一处心明阁。 这里的陈设极为简朴，青砖扑就的地面看起来已经有许多年岁了。木质桌椅看起来已经十分古旧，却仍擦拭的十分洁净。 在屋内坐着一位老者，须发尽白，他身穿道袍，身形消瘦，正襟危坐，似乎已经等待林仁皓许久了。 小和尚毕恭毕敬地介绍道:“这位是我们寺院的主持——智明大师。” 接着就对智明大师双手合十作揖说：“大师，两位施主已经前来，弟子告退。” 大师说：“二位施主请坐下说话。” 这间房屋略小，墙壁上悬挂着古老的佛教画作，屋内中央摆放着一张方形的桌子和三个凳子，还有一张纸条和压着纸条的信封，显然是大师方才刻意布置的。 等到林仁皓与钟昊坐下来，大师把林仁皓给他的纸条往前一推，问道：“施主的来意，我已经十分明了，不知您写的这首小诗，所求的是什么道呢？” 钟昊拿起纸条一看，白纸上赫然写着：“ 缘 四海翱翔，天下八荒。 求取经道，不问心明。 山河月明，缘起无常。 岁月永恒，缘灭随意。 光阴无垠，佛法枉然。 红颜尽殁，我心无痕。” 钟昊有些不解其中之意，只是觉得林仁皓认为佛教法缘无常，随意，多少有些不敬之意。 林仁皓说：“大师考问晚辈，在情理之中，晚辈就斗胆妄言了，希望大师莫要生气。这世上的姻缘，缘起缘灭，最后都会归于虚无，可是我的心，虽已无痕，却仍心痛。我非常喜欢云游，也喜欢庄子的学说，希望能在有生之年里追求永恒的、绝对的、超越的精神自由。” 智明大师说：“我观施主，必然不是寻常人，不知可否告知老衲您的身世还有您的姻缘经历？” 听到这里，钟昊才突然明白了大师所问的真意。 林仁皓说：“我的人生经历的确很复杂，我祖父曾是胆识过人的飞行员，头脑精明的机械工程师，技艺精湛博闻强识的报务员，参加过许多战争，立下诸多军功。 他退休后还在做着机械修理的工作，在祖父身边长大的我从小对于机械构造极为了解。我做过很多兼职与副业，大学期间当过五年的教师。 我的父亲经营庞大的物业机构，管理者庞大的安保防爆队伍。 我曾在证券金融机构从业多年。如今负责我协助经营横跨全国的咖啡连锁店，常在各个地域的咖啡店里写作。 我现今还帮助朋友管理着一个庞大的私募基金会。 我个人在大学期间做过许多公益活动，我如今也非常热衷于慈善事业。 年轻的时候我常常去孤儿院和福利院，只为帮助他人。 我四处旅行，朋友遍布天下，曾写下几本小小的作品。 我爱读历史，平时爱钻研哲学宗教、军事兵法、棋道弈理、诸子百家。 我曾祖父是非常有名的中医，我对于中医经络也有一定认识。 但是，这些年来，我也错过了许多缘分，无论怎么追赶，似乎也追赶不上我的那段缘。” 智明大师说：“施主的阅历、思想、眼界与体悟，已然超越芸芸众生。惶惶世人，能像施主这般明了世事者可谓万中无一。 我观施主之相，已然得知施主此生必然是富贵之人，只是仍需历练，才有更多的缘。请施主随我来香茗阁品茶。” 林仁皓与钟昊跟随着智明大师，向右穿过长长的连廊，终于来到一间题名为“香茗阁”的房舍。 这个房舍比刚才的房舍大许多，进门迎面就看见墙上挂着一副对联：“千江有水千江月，万里无云万里天。”横批是：“清净无尘”。 对联下摆放着一张古色古香的檀香木桌，木桌上整齐地摆放着笔墨纸砚和一个紫檀木制成的围棋棋盘，棋盘上是两盒棋子。 房间东墙的位置是一块由天然怪石制作而成的茶几，石面上摆着盖碗茶具、茶叶罐，茶几四周是几个树根凳，主座位旁边还有一个木炭炉和一个装水的木桶，炉子上架着铜壶，壶里的水已经快烧开了。 智明大师伸手示意说:“两位施主请坐。” 待客人落座后智明大师问道:“施主以钱问道，是为求取真经吗” 林仁皓答道:“我们真心礼佛，第一次见您不收此香火钱，我第二次就刻意追加了更多的香火钱，第三次才拿出拙劣的小诗，我有把握您一定会见我。您若是收下财物，我定会转身离开。我与佛法之缘，绝不是香火钱能带来的好运。” 智明大师微微一笑，分别往盖碗里放入特制的茶叶，提起冒着蒸气的铜壶小心翼翼逐一将开水冲进三只盖碗，盖上碗盖说:“这是寺里自制的茶，水是采集山上的泉水，请两位施主品尝。” 林仁皓揭开碗盖，一股带着山野气息的清香扑鼻而来，只见碗中的茶汤呈淡淡的绿色，碗底的茶叶根根秀美俊丽。他端起茶碗喝了一小口，禁不住地说了声:“好茶。” 钟昊端起茶品了一口，顿知此茶品质绝非一般，也夸赞大师说：“大师，您用这么好的茶品招待我们，晚辈心生愧意。” 林仁皓将自己在大学与萧月的相识相知与最终失之交臂，以及两次前往宜美、设立盛源咖啡西南总署、协助盛源咖啡在宜美设立咖啡店双子星南星布局、云海翱翔神行天下、著书立说扬善立德、交友广博悬壶济世、不希望与霜寒集团争锋等经历与智明大师娓娓道来。 智明大师听后，停顿了一会，接着问道：“施主，可知这世间大爱不爱。我听闻施主的人生，漂泊异乡已久，四海八荒，云海翱翔，自然应该拥有与普通人不同的心境。” 林仁皓说：“我与佛教有缘，但我仍无法彻悟，我与萧月的姻缘。我仍在梦中时常梦见她，可是我的足迹已遍历五湖四海、三山五岳、沙漠戈壁，仍无法求得这一世之姻缘。我自知一世即来世，今生之痛无法消弭，来世亦会沉醉梦中。 诸子百家中，儒释道三者，在我看来亦是一体。但我最爱的依然是韩非的法家学说。 法家思想对于诸子百家作了系统性的梳理、评价与总结，它成熟于战国末年。 法家思想的核心是血rou至亲尚且互不信任，父母会因生下女儿而心生恨意，养儿只为防老，世间攻伐无休无止战乱频仍皆起源于人们的狠毒的私心与无尽的私欲。 历史的发展轨迹是人所必须承认的，历史的发展趋势也是人们所必须顺应的。 上古时期人口较少，土地尚未开垦，打猎采摘野果以后尚有诸多生产的富余，不需要相互攻伐争夺宝贵的资源。 而随着时代发展，人口暴增，未开垦的土地越来越少，粮食越来越不够人们食用，为了争夺有限的资源与土地，战争会不停地爆发。 企图一味效仿先王而不根据事实加以权变的做法无异于是缘木求鱼，是断然不可取的。 妄图假托先王托古改制恢复旧制是开历史的倒车，是不可能获得成功的。 唯有根据时代发展的实际制定契合现实的规划，顺应历史潮流，与天地精神往来，与宇宙大道同在，与日月山河同游，将心置于一处，则可无事不成，立于不败之地。 如果我一味不放下这段情感算作我的私心， 如果我最终选择不打扰萧月算是我的私心， 如果当初萧月离我而去亦可称作我的私心， 如果我追寻一生却无缘可续亦是我的私心， 那么我与佛法之缘份便不知又该何从谈起。” 智明大师说：“佛法之缘，是无上道法，求的以佛法证一，进而证究竟，最终是为给心找个不苦的理由，成佛，无量寿，极乐。 诸子百家，对于救民，各有其法。法家思想可谓王者之法，但所求的不是终极涅槃法门。 王者之法，执行不怠。王者之法，以武止戈。 它无法求得心性空明，但亦可济世救民于水火。 施主的品格，犹如光风霁月， 施主的胸怀，好似云天大海， 施主的思量，宛若皓月繁星， 施主的豪情，正像当空烈阳。” 林仁皓说：“大师谬赞了，晚辈只是专一虔诚的功夫罢了。我虽爱法家学说。但我也相信，佛法所言的缘才能真正渡我魂灵。” 智明大师说：“施主无需心痛，正如您方才所言一般。以您的力量，可以撬动霜寒银行，进行强大的资本狙击，同样可以求得一缘，但您却不愿选择此番方法，老衲不知这又是为何呢？” 林仁皓说：“站在举行婚礼教堂的门外时，我就已了悟：行王者之法，求的是护国佑民，为的是造福苍生，绝不是为了一己之私。 当初吴三桂修建了诸多庙宇，云南所有供养有神像的庙宇他都大力捐赠金银，所有的宗教圣地无论是佛、道，他都热爱、信服、虔诚拜跪。 他大赦牢狱，宽宥黎民百姓，乐善好施，常常帮助遇到困难的人。 他减轻人民的负担，轻徭薄赋，严惩贪墨，奖励田耕，兴修水利，曾造福一方百姓，为他们带来了福祉。 可是他始终逃不脱来自于良知深处的，对自己身为明臣却投降满清甘为叛臣的内心谴责。 我四海漂泊，肆意翱翔，看到众生皆苦，欲海沉浮。 心中的痛楚亦减少许多，这次前来向大师问道，只为求得一个心安。 我彻悟过庄子的道统，明白没有一切圆满，掌控一切的终极法门。” 智明大师说：“施主所言所悟，意境开阔雄浑，不拘佛法形式，不受规则束缚，纵观千年历史，傲视诸子百家，彻悟中古文明，遍历九州五岳，仅凭个人顿悟，能有此番体悟，确实殊为不易。 我观施主，已经踩到得道的门槛，进则得道，退则凡尘。 只是要跨出这一步，难如登天。 施主偏爱王者学说，一心为民带来福祉，却难以求得自身的福祉。 施主拥有着常人所不具备的王者之气，行王者之法，思千秋社稷，开万世太平。 思量之广，思虑之深，思考之细。 可谓广博，可谓纯熟，可谓可贵。 您协助经营的连锁咖啡店，庞大的私募基金会若行善事，造福黎民，则可获得更多心安。 您的缘份，无论是与佛教的，还是与姻缘的，皆在您的一念之间。 您的私心，已经超越了世人的小我，到达大我无我之境。 您的作品，一直在为世人带来福音，却又能为他们敲醒警钟。 施主已知，世上尚无圆满。 正如您对道家的彻悟，已了然世上并没有真正统摄一切的终极法门。 人们对于这个终极法门趋之若鹜的苦苦追寻，这亦正是他们无法彻悟此法门求得圆满的原因所在。 因为，人的心中还有妄图掌控一切的执念与私欲，这与大道的精神相互违背。 施主勿忘，切记永铭。 大爱无爱，大道无形。 大法无法，大缘无缘。 佛虽能渡，众生苦厄， 佛却难渡，自身悲楚。 苦海无涯，回头是岸。 执念归息，立地成佛。” 林仁皓说：“感谢大师的开示，能踩到得道门槛，已是我一生之幸事。我只愿穷尽一生，寻得我的缘分。” 智明大师说：“施主不同于凡夫俗子，天眼已开，慧根独具，灵敏聪颖，博学广识，友满天下，四气均一。 一生既可做大有为之人，著书立说，王行天下，造福苍生。 又可精习佛道，遁入空门，习得真经，可修涅槃，入证无我。 至于您最后的选择，仍需历练后再做定夺。” 听到这里，一旁沉默许久的钟昊心里猛然一震，他终于忍不住了，连忙问大师：“大师，仁皓究竟是哪四气均一呢？” 只见智明大师微笑着说：“ 王者之气，可统御八荒，纵横捭阖，此乃王气。 贵静之气，可修得心安，无处不宁，此乃贵气。 锐意之气，可统帅三军，威震八方，此乃杀气。 执一之气，可托付终生，相守不离，此乃痞气。” 钟昊说：“大师，我有点不明白，为什么您说林仁皓有痞气呢？” 智明大师说：“依我看来，您并非信佛之人，您恐怕是被这位林施主强行拉过来的礼佛吧？ 方才林施主还和我提到了盛源咖啡的商业布局些许的不合理。 林施主这些年四海翱翔的奔波与彻夜不眠的奋笔疾书，其实都是为了证明，他为自己心中最珍视的缘已然所作了一切可能的努力。 林施主这种努力的痞性，住于身中，游击身外，他无法觉察。 这种痞性，处在王气之下，却又在佛法之上，只因佛法无边，佛法是一切缘起的无上法门。” 听完大师的开示，钟昊与林仁皓都十分惊叹与感慨。 钟昊脱口而出：“您真不愧是是大师，这世上真是再没有人能比您更了解仁皓了。” 智明大师说：“今夜两位施主就不要走了，我们可以一起用斋，随缘一叙。” 林仁皓起身合十顶礼道:“谢大师!” 这个夜晚，林仁皓畅所欲言，一吐心中块垒。 智明大师的开示让林仁皓变得心安许多。他打算继续云游，寻找真正属于自己的那份缘。 到了第二天，临别之时，智明大师说：“施主，临别之际，老衲还有一言相赠。” 林仁皓十分恭敬地双手合十，一边作揖一边说：“仁皓恭请大师开示。” 智明大师说：“ 施主的缘，就在心中。 一切所为，随心而转。 得道门槛，亦存心中。 进则天堂，退则地狱。” 林仁皓说：“谢谢大师的开示，如果有朝一日，我有幸寻得自己的缘。便会再来此处古刹，与您一叙。” 智明大师说：“我在此静候佳音。” 林仁皓与钟昊心满意足地离开了，林仁皓告诉钟昊，这次的画作可以称之为《五台山寻缘》。 钟昊说：“仁皓，真是不虚此行。你继续遍历群山，游玩揽胜。我期待着你寻到属于自己的那份缘。” 林仁皓答应了钟昊。每至一处古刹，便寻访智者，虔诚跪拜，以求大师开示。 林仁皓看到了各地的风土人情，与各处的朋友相聚闲聊，帮助盛源咖啡经营着各个分店。 每当有所感悟，就执笔写作，抒发心中深情。 一蓑烟雨任平生，抬头看向美丽的月光，不知此时，萧月又在何处呢？或许这是一个永恒的迷题。 一日，钟昊受林仁皓之邀来到敬亭山的一处盛源咖啡分店。 他看到林仁皓房间里整齐地放着林仁皓写给萧月却未曾寄出的信封，足已有千封之多。林仁皓似乎出去了，不在房间里。 桌上还放着两张纸条。 一张纸条写着一首小诗《在遗忘我之前》，内容如下： 在遗忘我之前 为何从未将你忘记， 深情在心让我忧虑。 岁月天天无情剥离， 光阴日日离我远去。 曾只是那一刻目光交织， 竟会让我刻骨记忆犹新。 只是转角的那一刻回眸， 一眼深情让我永远铭记。 / 总以为爱人常聚首， 不认可世事难变易。 你那温柔至深目光， 为何让我无限眷恋。 曾欲为你孤独永恒守望， 为何唯独剩我形单只影。 勿扰孤独是我至深温柔， 终归唯独剩你难忘回忆。 / 当爱情飞越天海越飞越远， 我心亦早已破碎愈来愈痛。 这世界缘分玄妙易逝， 你我相遇却终将分离。 那千百未回我之讯息， 是否亦是你至深柔情。 / 在你遗忘我之前， 请容我多说一句。 若你轻易将我忘记， 我亦定会在此守候。 爱情发生的每一处， 我亦定会永铭此心。 / 我已走过爱情发生的每一， 却无法与你并肩而行再遇。 曾爱恋你的一切回忆， 终将为岁月光阴变易。 即便如此我亦希望你， 勿要将我记忆全遗弃。 / 在你遗忘我之前， 请容我多说一句。 梦里谁又让我哭泣， 我想忘亦无法忘记。 愿祈祷来生再相遇， 真挚的祝福只为你。 / 另一样纸条上写着：“ 我想，我已经，了无遗憾。 只是，你终归，未曾爱我。 唯剩一场如此严重的落寞， 陪我，独坐。” 钟昊看到两张纸条后紧张不已，赶紧跑到门外的阳台上。 却看到了林仁皓正在月夜下独坐。 林仁皓见到钟昊走过来，平静却略带忧伤地说：“钟昊，你看今天的月色，多么美丽。你看那白发渔樵，老月青山，平平淡淡，多么珍贵。如今我想回到这样的生活，也已经不可能了。” 钟昊说：“ 情思潺潺流水悠长恬淡， 佳人翩翩起舞清影摇曳， 万物生生不息熠熠华彩， 天穹朗朗乾坤星月交辉。” 林仁皓说：“钟昊，你看那美丽的夜空，星月皎洁，明河在天。” 钟昊说：“此番美景，应看那江上惯看秋月春风的渔翁与樵夫，痛饮畅怀，觥筹交错，把酒言欢，胸襟淡泊，只愿与红尘陌陌共醉。” 林仁皓说：“传说中杨慎在被贬谪的路上写下千古名篇《临江仙·滚滚长江东逝水》，也是在月夜下遇见渔翁、樵夫后无比感慨，落泪只余写在的绝美之作。” 钟昊说：“作者毕生所追求的理想人格，在遇见旷达乐观、怡然自得的渔翁和樵夫后才得到真正呈现。” 林仁皓说：“的确如此，就像我刚刚画下的句点。”说罢就递给钟昊一张纸条。 钟昊接过纸条，看到最后这张纸条上隽永灵动、潇洒自如的笔迹： “此时相望不相闻，愿逐月华流照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