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偏隅道观
当今华夏的道教主分南北，全真派和正一派。 许易的父亲对道法如此痴迷，也是小时候许易有一次忽然失了魂，去县医院看医生、去寺庙求平安符、驱邪都没用。 最后来了位老道士将许易背走，五天后又送了回来。 那次过后许易的病就好了，每日活蹦乱跳。 老道士说许易根骨绝佳，是个修道奇才，想收他为徒，却被许母无情拒绝。 修炼【太清道涵】后，许易从前的记忆越来越清晰，忘记的一切逐渐在脑海里浮现，像是电影一般从眼前放过。 街道上，许易的身影掠过，潇洒飘逸，想起过往的一些细节，心想‘那老道士确实是个有本事的’。 确定了老道士所在道观的位置，许易马不停蹄的赶去。 如今他已经明晰了灵力的运用，粗浅的遁法还是能够使用的。 就如此刻，许易脚尖轻点飞出五丈开外，速度之快，普通丧尸完全反应不及，从远处看仿若一道道幻影。 他已能短暂的御空。 从沥青铺就的马路到泥泞的小路，直到一处破旧的道观映入眼帘。 道观周围尽是杂草，看起来人迹罕至，牌匾就像是一块烂木头，上面的字迹已经看不大清，院里的水缸一角破碎， 走进门内，角落里是有些发霉的木柴，门槛旁随处扔着覆满灰尘的蒲团，有些湿的残损符箓粘在地面。 “这里，好像已经很多年没人住了。”许易环顾四周，瞥到一条两米长的毒蛇缓缓爬进。 他捻起一颗石子弹了出去，石子呼啸而出，打碎毒蛇的头颅。 “小友，多年不见，贫道等候多时了。”一道苍老的嗓音从许易背后传来。 回首一看，却是一个衣着褴褛的老道士，灰白头发凌乱，皮肤皱褶，形容枯槁，和他印象中的有些差别，但是这一身气质又极为想像。 “许易，见过前辈。”许易对老道士鞠躬。 老道士道一声免礼，而后上下打量许易，随后表情一怔，嘴里念叨着什么，竟然嘴唇颤抖，老泪纵横！ 而许易还沉浸在老道士怎么出现在自己身后的思考中。 “璞玉，果然是块璞玉！无人接引竟可入道！ 小友，可愿做我弟子？ 十五年前老道说过一次，而今再说第二次！”老道士激动道。 许易没问老道有什么本事、能教他什么，或许当老道能悄无声息的出现在他身后时，他就已经认可了老道的本事，当即深深一躬：“固所愿也。” 老道往后退了一不，然后快不上前扶起许易，粗糙的手掌在许易肩膀各处摩挲，嘴里一阵呢喃，眼圈泛红。 许易靠近老道之后才感觉到他的身体状况已经差到了极点。 如果一个正值青春年少之人给人的感觉是如一团烈火，蓬勃向上；那么老道士就是和角落里堆着的发霉的干柴，毫无生机。 “师傅，您的身体……”许易犹豫道。 老道士笑了笑，没有回答，话音一转道：“条件有限，咱们一切从简。” 他背着手迈进盖满灰尘的祠堂，拿起三柱香递给许易，在许易接手的瞬间香无火自燃。 “给祖师爷上三柱香，礼就算是成了。” 许易老老实实按着老道士所说的做，又执行几个简单的步骤后，老道士将许易拉到一间屋子里。 走进屋子许易便闻到一股霉臭味，让他下意识封闭了嗅觉。 老道士一挥手，木床移开，露出平整的地面，忽然，一个地道口出现在许易面前。 许易对这一幕见怪不怪，他的神识已经感知到了下面有东西，只是范围有限，无法感知全貌。 老道士进入地道，许易紧跟着进入。 “这里是咱们水井观藏书的地方，当年还是为了躲避飞机的轰炸才挖出的防空洞，后来被我的师傅，也就是你的师爷依据此处修建了水井观。 六十年代的时候，不少人来到来到这里，说咱们是封建迷信，非要把咱的经书烧毁。 你师爷气的要死，却又不能对普通人出手，最后气急攻心，落下病根，几年后便撒手人寰。”老道士似乎陷入了回忆，然后翻然醒悟，自嘲一笑。 “师傅说多了，这人年纪一大话就变多了。” 许易笑道：“想不到咱们水井观还有那么一段历史。” 随后他话锋一转：“但是师傅，既然您本事那么厉害，为啥没一个徒弟呢？难道是您眼光太高了？” 听闻这话，老道士的背脊似乎更加伛偻了，面容也显得无比萧索， “有啊，怎么没有，你师兄……不说这些，以后你就知道了。” 许易了然，这其中定然有什么隐情。 “许易啊，你既然已经入道，那就应该耳聪目明、过目不忘。现在，我要你把这些都背下来，一字不落！” 许易顺着老道士所指的方向，嘴巴渐渐张大。 那如小山一般的书…… 全……全背？ “师傅您不是开玩笑的吧！”许易顿时感觉失去了希望。 以前背政治也就算了，如今修仙了也逃不了一个‘背’字。 我太难了…… —— 一天后，许易手指颤抖，眼眶中满是血丝，手指颤抖地将朱笔放下，他身形摇晃，险些软瘫在地。 你绝对想象不到他这一天多的时间到底干了些什么…… “我竟然把一派的知识囫囵吞枣直接学完了！” 许易感觉脑瓜子嗡嗡的。 脑海里的，那全都是知识啊！ 许易快要泪流满面了。 谁说修仙没有理论基础的！？ 有了，这下全都有了。 瞧瞧他这一天都学了什么，符箓之术、念咒、掐诀、踏罡、内丹外丹…… 还有太极拳、太极剑、各种桩功，拳法，应有尽有，眼花缭乱。 不仅如此，那海量的道藏，仅仅只是一本符箓大全，就有近万道符书…… “师傅！我学完了！！我要出去！！！”许易呈大字直接躺在地上，毫无形象地大喊道。 轰隆隆！！ 地道门被打开，老道士缓缓走了进来，望着疲惫不堪的许易，眼中的欣慰几乎要满溢出来。 只是，老道士的脸色惨白，毫无生气，如同行将就木一般。 “乖徒儿幸苦了，现在随为师出去吧。” 师徒二人走到祖师祠堂，老道士身体忽然一僵，随后喷出一口血液，洒在木牌上！许易大惊失色，连忙将他扶稳。 “师傅，您这是？您的身体！？” 老道士不知道在哪儿拿出一个木牌，上面写着一个篆体的‘玄’字，交给许易： “徒儿，为师等了你十五年，教了你十五个时辰，这就是咱们师徒俩的缘法，你莫要悲伤。所幸，咱们水井观的传承没有在为师手下断绝，不然为师定然无颜面对九泉之下的师爷！” 说到这里老道眼中闪过一丝神采，看着许易：“你是为师见过资质最好的人，我水井观必能在你手下发扬光大！ 请你原谅师傅的自私，咱们这一脉，已经沉寂很久了…… 日后定要戒骄戒躁，稳扎稳打，每日练习，诵经念咒万不可懈怠……拳脚上也需下功夫。 …… 符箓之术需要勤加练习，符书需每日练写，一气呵成。 五雷符威力虽大，切不可过多使用，有违天和。 …… 你这一辈乃是玄字辈，为师便赐你道号：玄易。” 老道士絮絮叨叨说了很多，在嘱托完最后一句便气绝身亡。 许易沉默许久，将老道安葬。 老道士所想的很简单，就是想找个传人将道承传承下去而已。为此，他吊着一口气就是为了等待许易。 许易来了，东西学完了，老道心愿已了，自然就安然离去了。 只是，如同老道所说的，许易的确是被赶鸭子上架的，莫名其妙的承担下了传承道观的负担。 “有因必有果，叫你师傅，学你本事是因，传承道观是果。既受你因，便承你果。”许易呢喃。 他蓦然一笑，脚尖一点，朝远方御风而去。 那身姿飘逸洒脱，宛若天上仙人临世。 叮咚！叮咚！！ 正寻找异次元许易感受到手机不断传来的消息，一看竟然是县城官方。 “许易，你在哪里？” “何事？” “二号基地受到三头二级丧尸围攻，只有你能帮上忙了。” “帮可以，我想谈下条件。” “你说，什么条件我尽量满足。” “不管你用什么方法，帮我把武技送到杭州。” “救你女朋友？” “对。” “有些困难……我答应了。” “五分钟之内到，让他们再坚持一下。” …… 二号基地。 三头身躯强壮的丧尸缓缓朝着基地迈进，每走一步大地似乎都在震颤。 这种是二级力量型丧尸，速度不快，但是破坏力极大！隆隆鼓起的扎结肌rou彰显着无比强大的破坏力，皮肤显暗银色，防御力亦是惊人。 除此之外，还有源源不断的丧尸在二级丧尸的指引下从四面八方包围过来。 二号基地危在旦夕！ 哒哒！哒哒哒！！！ 机枪架在楼顶上往尸潮中不断喷射子弹，还有步枪，手枪……可是丧尸实在是太多了！ 40多万人的县城最起码有三分之二变成了丧尸，几万的丧尸一旦包围过来，他们的子弹再多也无济于事！ 二号基地在一处工厂，外面建立起了工事，大门口围上了一层又一层的‘铁皮’，但是可以知道，这层厚厚的铁皮在二级力量型丧尸面前不过是如纸糊的一般。 普通人在厂房内，有的有抱头痛哭；有的人极目远眺想看清外面的战况，想帮上一点忙；而有的面色平静端着手机发信息。 “mama，我们要死了吗？”一个小女孩清脆的声音打破了此刻的宁静。 “不会，不会的。”母亲面容菜色，笑容难看，安慰道。 “mama，我饿了。”小女孩揉着小肚子，小脸皱起。 母亲从口袋里拿出一块已经发软的饼干，“圆圆吃吧，吃完就不饿了。” 小女孩很懂事儿，分了一半给自己的母亲：“mama吃，mama饿。” 母亲眼圈一红，抱起小女孩低声呜咽起来。 其他人扭头，不忍再看。 这时，一个西装革履却浑身脏乱的人站起身来兴奋道：“有援兵了！咱们有援兵了！我们有救了！！” 其他人眼神怜悯，还以为他失了智。 现在哪里还有什么援兵？这铺天盖地的尸潮，没有军队谁又能救得了？ 外面，楼顶上的机枪咔咔咔，现在却没有子弹了。 不远处，三个异能者正拼尽全力的阻挡二级丧尸的脚步，还有两位异能者永远躺在了尸潮中。 “没子弹了！没子弹了！！”身形瘦小的祁正祥惊慌道。 身材魁梧的熊宜文吐掉嘴里的烟屁股，骂道：“慌个屁啊！没子弹了给老子提着刀上去！” 砰！砰！砰！ 单调的手枪声音在尸潮的回荡，淹没在丧尸的嘶吼声中。 “啊！” 一声惨叫声袭来，又是一个异能者死在了二级丧尸手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