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白驹过隙
相国府外,韩文武捂着半边红肿的脸,神色愤怒的走进大门。 “等了这么久,那帮废物怎么回事。” 原来他在酒楼等那些人的好消息,结果夜已黄昏,也不见那些人回来,心中气愤,也只得回府。 一娇滴滴的女声道:“哥,你去哪了?下午也不上堂。” 韩厌离询问,韩文武一把捂住她的嘴,讨好道:“妹啊,你可千万别告诉爹呀。” 韩厌离一把拍开韩文武的手道:“我知道,告诉咱爹,你还不脱层皮?” 韩文武一脸开心,要不说还是自家亲妹好呢,摸了摸对方头,得意道:“真是哥的好meimei。” 韩厌离后退,一脸嫌弃道:“能不能不要摸我头,会长不高的。” 韩文武连忙应是,道:“好好好,爹娘呢。” “大厅等你呢,你这脸没事吗?被娘看见了又要被唠叨了!”想起那个凑她哥的人就来气。 “没事。” 二人一进大厅,一位美娇娘就看到了韩文武脸上的红肿,笑颜如花的脸瞬间就是一沉,目光一寒道:“谁打的你,娘一定给你讨回公道。” 韩文武余光瞥向一旁气质威严的男子,男子不为所动,他内心忐忑道:“没事娘,我们是公平决斗,这是我们之间的事,这事没完,你就别掺和了。” 实则是说给坐在主位上的男子听的,看到父亲依旧端庄安逸的坐着,他才放下心来。 男子抿了口茶道:“来了就坐下吧。” “问你呢?你看你爹做甚?” 韩厌离道:“季融打的。” “季家?将门之后,怎敢,区区季家也敢欺负我儿?”美貌娇娘看着威严男子道。 “郎君你可要为文武做主啊。” 威严男子依旧是那副万年不变的表情,但眼底微怒:“吃饭,有事饭后再说。” 此话一出,怒气冲冲的夏雪清也平静了,在相府,凡是韩辙做出的决定,都是说一不二,从没有人敢忤逆,哪怕是大夏王朝的长公主夏雪清。 饭桌上,夏雪清和韩厌离两母女一边吃,一边看着韩文武的半边脸,神色复杂,有对韩文武的心疼,有对季渊的痛恨,有对韩辙漠不关心的失望。 看得韩文武心中一抽一抽的,脸色微红,这种感觉实在是难色,于是随便糊弄了几口,擦了擦嘴,咳了一声道:“我吃好了,爹娘孩儿告退。” 然后起身飞速的离开。 韩厌离看了一眼自家阿娘,发现她娘正一脸不满的看着她爹,她爹却一个眼神都没分给她娘,专心的夹菜,有条不紊的用饭,场面着实有些诡异,于是也找了个理由,开溜了。 夏雪清道:“你儿子被人揍了?” 韩辙道:“嗯。” 夏雪清脑袋嗡嗡的,“嗯”是个什么鬼啊? “你就不管管吗?”夏雪清又道。 韩辙回:“不管,平时让他练武不好好努力,现在被凑了,正好让他长个记性,免得他整天逗鸟,不务正业。” 夏雪清道:“不行,不管怎么样,就是不准人凑我儿子。你不管,我去找我皇兄管。” 夏雪清刚一起身就被一只手拉进怀里,韩辙深情道:“夫人,嫁给为夫多年,这脾气就不能改改吗?你想想,我们这样做也是为了文武好,若是我们将来都不在了,文武怎么办?你让厌离怎么办?” 夏雪清一脸娇羞:“可是文武又被人欺负了怎么办?” 韩辙道:“无事,我让裴流去贴身保护,夫人大可放心。” 裴流,韩辙身边贴身侍卫,武艺高强,一手长剑可敌百的军武出身,跟随韩辙多年,忠心耿耿。 夏雪清担忧道:“那夫君你呢?” 韩辙道:“为夫不需保护,足矣自保。” 说着韩辙便抱起怀中的夏雪清出了厅堂,朝着卧房走去。 今夜,夏雪清的床一直摇到半夜,也知道自家夫君的强悍,也十分的肯定自家夫君有自保能力。 宣武王府,吴管家送一位老者出了府外。 “孙老,老爷慢走。” 这时,吴启架着马车而来,季融跳下马车,好奇宝宝似的问道:“孙爷爷,您怎么来了?鸿源堂出什么事了吗?还是府上谁生病了?” 孙老,鸿源堂坐诊郎中,也算是鸿源堂掌柜,在季家德高望重,他来季家,季融第一反应就是鸿源堂出什么事或府上有人生病。每每府上有人生病,孙老都会亲自上门诊治,最多的是想和季渊唠嗑。感谢季渊当年救命之恩。 孙老早已头发花白,由于上了年纪,眼神不太好,眯眼道:“季小娃呀!嗯,也没什么大事,也就是想和你父亲说说话。听说你去皇城学宫上学了?怎么样,还习惯不,要不我给你父亲求求情啊。” 季融内心有些小感动,这老头真是懂我,要是昨天也就答应了,不过今天听了萧玉的一席话,已经开始了新世界的大门,感觉在皇城学宫也挺有意思的。 季融道:“孙爷爷就不要打笑我了,我觉得皇城学宫也挺好的,不用孙爷爷费心了。” 孙老和蔼可亲道:“嗯,好吧,那老夫就回去了。” 季融行礼道:“孙爷爷再见。” 孙老在家仆的搀扶下上了马车,挥手道:“嗯,季小娃再见。” 目送孙老远去,季融才转身走进宣武王府。 晚宴饭桌上,季融发觉母亲神色难看,出口道:“阿娘,您哪不舒服吗?我看刚孙爷爷来过,可有请孙爷爷瞧过。” 苏琴不说话,目光闪躲,时不时看向季渊一眼,看得季融摸不着头脑。 季渊与平时无样,散发着成熟男子的气息,接话道:“嗯,无事,赶紧吃饭,到后院练武。” 语气一如既往的沉稳,但季融却听出了几分冷漠和几分严厉。他也发觉最近他爹对他变得冷漠刻薄了,也慢慢疏远他了。他也没想太多,以为父亲是想严厉的教导自己习武,不想因为宠溺自己,而让自己懒惰。 内心还有些激动,为习季家追影枪决,为了将来当一名武将,加油。
“嗯。” 上一秒内心还慷慨激昂,下一秒又粘了上去:“阿爹,你喝的是什么?也给我来一杯。” 季渊看着自家儿子伸过来的杯子,又看了看那张笑嘻嘻的脸,有些想笑,但还是憋住了,冷冷道:“这玩意你喝不来。” 一瞥眼,看到季融那张委屈巴巴的脸,季渊汗颜,又接着道:“来,给你倒一杯。” “谢爹。”他坚信,自己爹都稀罕的玩意,那肯定是好东西啊。 看着杯中金黄色的液体,就如琼浆玉液一般宝贵,小心翼翼的接了过来,先闻闻,嗯,有点草木的甘甜,然后一仰脖,“咕噜”一口进肚。 季融眉头一皱,咬着后槽牙,脸一下就白了,表情看起来十分的痛苦,鼻子酸酸的,这种又苦又涩的味道实在是太上头了。 下一刻就跟窜天猴似的找水涮口,连续吞吐了几次水,才感觉好过一些。 苦着脸道:“阿爹,你这什么玩意,怎么这么难喝?” 他有些后怕,发誓一定要避开这玩意,实在是太难喝了。他认为喝毒药也与这玩意差不多了吧! 季渊悠闲的抿了一口淡淡道:“菩提茶,外邦购买的茶叶,千金难求,不会喝别浪费。” 季融表示不会喝,很不想浪费,“菩提茶”,呵呵,他记住了。他内心发誓,永远都不想再碰这玩意。 晚宴过后,后院中。 季融一脸不敢相信,自己练功的木桶大了一圈,里面已盛满了水,绑在腿上的沙袋都重了一倍。 他正一步一步的挪到两只水桶间,腰间发力,提起了两只水桶,蹲着马步。 每只水桶都有三十斤,三刻钟后,季融累的满头大汗,季渊一改往日,手提长枪立于一旁,气质威严霸绝天下,一阵寒风吹来,长发共衣袖翻飞,神情添了几分冷漠,严厉道:“看好了,季家枪法重意不重形,认真体会,感悟其中意境。” 话毕,一柄长枪就在季渊手中舞了起来,仿佛有了生命一般。 有刺、戳、点、扫、挑、格、拨、架、挡,其中招式变化不动如山,动则雷霆。 清晨,季融在药桶中醒来,感觉骨骼酥软,神清气爽。 刚想起身,一道冷漠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再泡会,对你的身体有好处。” 季融下意识道:“爹。” 季渊应道:“嗯。” 然后又道:“今后每晚都要像昨夜一样,身体到达极限,方可入睡,一年后可修追影枪决。” 季融一听可修追影枪决,瞬间精神大振:“是。” 时光荏苒,岁月如梭,很快第二天过去,季融从药浴中醒来。 第三天,季融从药浴中清醒。 第四天,季融依旧从药浴中醒来。 时间,就如白驹过隙,一晃,便已是五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