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原来代价是这个

    这些都不重要。

    怎么面对自己逝去又活过来的爷爷最重要。

    “玛德，这究竟是不是真的？老爷子，你别吓我啊！”

    马克呆在楼下竟然一时有些踌躇。

    这时，马克忽然又意识到了一个问题。

    那就是自己躺在医院里，爷爷竟然没来看自己。

    就算自己没有通知他，医院也该通知他啊。

    医院可是和政府那边信息共享的，可见在医院的信息记录里，爷爷也已经是个死人了。

    马克越想越不对劲。

    “嗡嗡嗡……”

    就在这时，手机震动声忽然响起。

    马克从兜里掏出手机一看，瞳孔猛缩。

    爷爷的电话。

    马克犹豫了一秒，还是接通了电话。

    “喂，爷爷！”

    听筒响起一个略显沙哑的声音。

    “臭小子，愣在楼下干嘛呢？你也没说今天回来啊，晚饭只煮了我一个人，你在楼下买几个菜，一会儿我整几个菜，回来咱们爷俩喝一杯。”

    马克深呼吸一口气，强忍着心脏狂跳的感觉，声音尽量随意问：“工地出了点问题，临时放假，所以我就回来了，爷爷，买什么菜啊！”

    “你这话问的，当然是平时爱吃的，买了菜就快点回来啊，都快九点了。”

    “好，没问题！”

    “嗯！”

    电话挂了。

    马克生生忍住了仰望自己所在楼层窗户的冲动。

    他知道爷爷很可能就在上面看着自己。

    马克虚眯着双眼看看小区熙熙然然的人流，然后，走向菜市场，小区买菜什么的特方便，楼下就有蔬菜rou类超市，马克买了两斤五花rou、蒜苗、青椒还有豌豆苗，在小卖部买了一包普通香烟，就朝小区门口走去。

    走到小区门口，马克忽然抬头望了望，六楼窗户拉上了窗帘。

    他这才走向旁边的保安亭，保安小哥年龄比马克稍大，皮肤黝黑。

    他看到马克走过来，就从座椅上站了起来，他好奇问：“有事？”

    “小哥，问你个事？”

    保安小哥有些警惕地上下打量马克，当看到马克手里提的菜，警惕心降下大半，“你问什么？”

    “最近一个多月，小区有没住户病逝？”

    “你打听这个干嘛？”

    “我有个朋友准备在这边买房，可他有小孩，加上有点迷信，就托我帮忙打听打听。”

    “哦，这个啊，没有！”

    “真没有？”

    保安小哥有些不耐烦了，“没有就是没有，不是，你到底想问什么？”

    马克取出刚刚在小卖部买到的一包普通香烟通过窗户塞了进去，随即拿出自己的门禁卡晃了晃。

    “我是2栋603的住户，我怀疑有人趁我在外出差一个月偷偷进了我的屋子，你帮我查一下，有没有这么一回事？”

    保安小哥看到香烟和门禁卡，面色稍缓，随即他道：“你早说不就是了，还有没有死人？听着瘆得慌，你等等，我帮你问问。”

    随即就见保安小哥打了一个电话。

    “哦，就是1期，2栋603号住户，他怀疑……”

    “对，陈姐，你帮忙查一查。”

    “什么？我知道了！”

    保安小哥挂断电话，古怪地看向马克。

    马克莫名其妙问：“有问题吗？”

    “你爷爷天天呆家里，他算外人吗？”

    “当然，不算，你确定，他天天呆家里？”

    “上月水电费就是他交的，还不少钱呢，他不在家，能用这么多水电？”

    “哦哦，麻烦了！”

    马克大汗，看来好像真的是自己搞错了。

    不是，应该是档案出错了。

    马克虽然尴尬，但也轻松不少。

    “来了，来了！”

    房门打开，马克看到了记忆里熟悉的身影，光头，留着一撮白色的胡须，笑起来满脸皱纹，眼里全是慈祥。

    “哎，快进来，怎么样，外面还习惯吧？瞧，都黑了！”

    “还行！”

    马克扫一眼房间，房间里干净整洁。

    “这rou不错，不肥不瘦，做小炒rou正好，快来给我打下手，一会儿咱们做好了就该开饭了。”

    “好嘞，爷爷！”

    马克渐渐的也放松了下来，屋里怎么看，怎么正常，不像是有古怪的样子。

    他负责择菜洗菜，老爷子负责炒菜。

    很快一盘盘香喷喷的饭菜就做好了。

    桌上放了两小杯药酒，酒香浓郁。

    看着满满一桌饭菜，马克感到了久违的温馨。

    两人一边吃饭一边聊天。

    老爷子忽然提议道：“我们那家药店已经闲置了一个多月了，你这次回来就不要出去了，不如把药店开起来，你那点可怜的工资，还不如打理咱们的药店。”

    爷爷是老中医，所以老爷子在小区下面就有家药店，这家药店的收益一直是他们仅有的进项。

    马克毫不犹豫点头道：“好啊，正好我也不想在外面风餐露宿的到处跑了。”

    吃完饭，马克洗好碗筷。

    老爷子年纪大了，吃了饭就去休息了。

    他则走向浴室，进入浴室，他取下毛巾接过凉水，拧干，擦了一把脸，忽然，他的动作僵住了。

    只见镜中的自己，右眼突出，细小的触手不断的从眼珠里钻出来，飘在空中蠕动着。

    马克暗道遭了，暴露了！

    忽然他意识到了不对劲，“怎么回事？这一整天都伪装的好好的，为什么到家就暴露了，刚才那一幕没被人发现吧？对了，老爷子应该没看到吧！”

    “咦？不对劲，不对劲啊！怎么老爷子让我辞掉工作，安心在小区下面的广场开店，我就干脆的同意了？不对啊！开店能月薪30万？玛德，这不符合常理啊！还有，原本准备问一问为什么档案里他已经去世的事，也根本没问……”

    马克的脸色越来越难看。

    他这才猛然发现自从进屋后，自己一切都不正常，自己适应的太快了，也太理所当然了。

    “嘭嘭……”

    忽然敲门声响起。

    马克立马回过神来，他扫视了一眼浴室，根本没什么防身的武器啊！

    “爷爷，你等等，我正在洗澡呢！”马克尽量让自己的声音放松。

    说着，他打开了水龙头，浴室里响起哗哗的水声。

    “嘭嘭……”

    然而，敲门声越来越急促，也越来越用力了。

    “爷爷，我……”

    “嘭！”

    一声巨响，浴室的门被一脚踢开。

    只见“老爷子”手握菜刀正一脸阴沉地盯着他。

    那一双眼睛血丝密布，充满了杀气。

    他发出了一声声怪笑，“嘿嘿嘿，还是被你发现了，本来还想着大家是同类，多留你一段时间，没想到你这么快就意识到不对了。”

    马克身体本能后退，“什么同类？我们怎么是同类？”

    马克感受到眼眶里的触手越来越多钻了出来，双手也慢慢开始发生变化。

    “老爷子”理所当然道：“当然是同类，你和我一样都是病原体，我们都通过潜伏在人类体内完成进化。”

    信息有点多，马克一琢磨就明白了。

    病原体可以在人类身体里不断生长，比如他今天治愈的病人，有些只有一颗竖瞳，有些足足长有五六颗竖瞳，长有竖瞳的人越多，越不正常，力气也越大，料想这应该就是成长的一种。

    至于进化，他吞噬其它病原体后，的确发生了进化，能力更强大了，技能增加了，这个应该就是“老爷子”说的进化。

    “等等，你在我爷爷体内完成了进化？爷爷不是普通人吗？”

    记忆里，老爷子就是一名普普通通的中医。

    “他可不是普通人，他是医生，在古代，又被称为巫医，当然，现在他们都自称医生。这群人自以为能掌握病原体的力量。

    其实，我老早就能夺取他的身体了，不过我悄悄伪装了起来，让他到处给我搜集其它病原体，然后完成进化。

    可笑的是他宁愿改变你的记忆，也要让你过上普通人的生活。结果非但让我夺取了身体，就连你的身体也被病原体夺取了。我以为你会死在工地，没想到啊，没想到你竟然变成了现在这个样子。”

    “老爷子”不断摇头，一脸感叹马克给他带来的意外和惊喜。

    马克恍然大悟，原来刘全说的代价是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