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痛打老畜生
平日里破旧无人的小巷口今天突然热闹了起来，路口拥挤的堆了许多看热闹的人，伸着脖子的，大声起哄的，皱着眉头赶紧拉着自己孩子离开的，好像有很多人，实际上又没有一个人。 所有人都在袖手旁观，所有人都事不关己高高挂起，这林家已经算不清闹了多少年了，他们这些老邻居早就司空见惯了。 有人想起林家的小孩今天似乎就要中考了，听着里面的动静有些不忍心：“建业啊，要不然就这样吧，你有什么脾气不能等孩子考完试了再说啊？” 周围有孩子的家庭这时候才想起来，确实，算一算这林家的孩子不是正好也要今天参加中考吗，于是劝的人就多了些。 “林建业，你打也打了，孩子的中考不能忘啊。” “就是，这都八点了，听我家孩子说要提前进去呢，不然不让进考场吧，干啥也不能耽误孩子的考试啊。” “是这个理，风致这孩子成绩好，不能耽误孩子上学啊。” “要你们管！”薄薄的门片里突然被什么东西砸了一下，一个醉醺醺的嘶哑男声不耐烦的传出来，“我的种我想怎么打就怎么打，你们少在这狗拿耗子多管闲事，全他妈给老子滚。” “哎，你这人怎么说话呢，都什么人啊，真是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 “作孽哟。” “可怜林家那小孩了，活的这么辛苦。” 外面围观的人心里也清楚，林家的事要是能管早八百年就有人管了，这个林建业是个混不吝的，惹急了他真的会闹到别人家，周围的邻居也是被他折腾怕了，向来能不管就不管。 就是可惜了林风致那样好一个孩子，命苦啊。 围观的人也都是要养家糊口的，不可能天天围着别人家的热闹看，一时间纷纷散开了，只有一些事情不多的人还逗留在外面，想看看能不能想个办法拦一拦劝一劝。 屋里的林建业无动于衷，冷笑着一脚踢过去，地上蜷缩着身体护着脑袋的瘦弱少年闷哼了一声。 “怎么，还想着有人能帮你？想着摆脱老子？告诉你，你这辈子都得任我摆布，别想摆脱我。” 林风致默不作声的护住自己，没有硬碰硬的反抗他，反正只要这个男人出了气就没事了，再忍耐一下就可以拿着证件去考试了，他必须要上学，他会离开这里。 “你干什么？” 余光里他看见一些动作，抬头瞬间吓得脸色惨白，淡定的表情转瞬消失，眼睛死死盯着林建业手里拿着的打火机。 ——那是他的准考证。 “还给我。”即使身上很痛，他还是挣扎的爬起来，伸着胳膊企图夺回属于自己的东西。 林建业愣了一下，歪着嘴笑了，胳膊轻轻一抬那张轻飘飘的纸就被高高举起：“想要啊？还想着去考试呢？”此时的林建业就像个真正从地狱里爬出来的恶魔，手里捏着林风致念想，轻而易举就能毁掉。 林风致死死盯着那张准考证，目眦欲裂，脸上的神色却渐渐灰暗下去，蒙上一层绝望的阴翳。 他愣愣的看着，垫着脚去抢那张纸，嘴里无意识的喃语：“还给我，还给我。” 林建业虽然酗酒多年颓废放纵，但是一米八几大高个的底子还在，哪是一个十几岁的小孩能制服的，相反，对于林风致这次的反抗他心里很是恼火，狰狞着脸一脚踹过去。 “你他妈就是这么跟老子说话的。” 林风致被一脚踹中了肚子，踉跄着后退几步后背撞到衣柜脱力的滑到地上，他早就是强弩之末了，从昨天晚上开始就没有吃饭，现在又被揍成这个样子，就算拿回了准考证估计也没办法坚持上考场了吧…… 算了，就这样吧，反正早就认命了不是吗。 看着林建业举着板凳气势汹汹的冲过来，林风致疲惫的闭上眼睛。 “哐当——” 一声巨大声响从门那边传过来，林风致和林建业全都愣了一下，他们向传来声响的地方看去，原本紧闭的门颤动一下，活生生被砸开了一个洞，这还不止，有人提着铁棍还在不停地砸门，一扇门很快就被砸的稀碎。 林建业神色阴沉，拖着板凳往门边走：“哪个活的不耐烦的敢砸老子家的门，想死……啊——” 话还没说完，门被猛地砸开，巨大的冲力撞到林建业，他捂住脑袋惨叫一声蹲到了地上。 林风致扶着衣柜艰难的站起来，光线因为没有门的阻挡蜂拥着填满这一小片天地，他眯着眼睛看过去，一道瘦小的身影提着根棍子从光影里冲了进来，夹带着闪电和风雨。 “林风致，林风致！” 季摘星着急忙慌的冲进来，慌乱的用眼睛寻找着，看到在衣柜旁边的少年时心里松了一口气。 她跑过去拉住林风致的手往外面跑：“快，已经八点十三了，再有十八分钟考试就开始了，咱们快走。” 林风致愣愣的，面无表情的捂着肚子被人带着跑，心里有些讶异和怀疑，竟然是这个小乞丐。 除此之外，他下意识的想法竟然不是怀疑，而是想，距离八点半还有十七分钟，不是十八分钟，这点算数都算不好，也太笨了吧。 林建业缓过痛立刻拦住他们，高大的身躯堵在门口，满脸狰狞吃人的恐怖神色：“小畜生，这一片还没你这么有种的，竟然敢打我。” 他一巴掌呼下来，紧急之下季摘星拉着林风致往旁边躲了一下，嘴上也不饶人的回骂了一句：“老畜生，这一片也没有你这样有种的，竟然敢打你姑奶奶！” 这个男人简直就是个超级大垃圾，要不是他，林风致也不会从小就过那么惨的日子，那么好的男神因为这个男人的暴力和不作为不知道受了多少苦，真是越想越生气。 别看她年纪小个子小，但其实她比一般人力气大很多，人又灵活，一般大人在她手里都讨不了好，更何况一个酒鬼。 在林建业一击不成还想再来第二击的时候，季摘星把林风致往后面推了推，飞快的说：“你别怕，看我马上把他干掉。” 话没说完她挥着从外面随便捡的铁棍子带着勇猛的气势冲上去，一矮身矫健地从林建业裤裆底下钻过去，顺便一棍子敲在他膝盖上，林建业“嗷”了一声，季摘星乘胜追击又在他肚子上狠狠捅了一下，林建业一口气没喘上来反而吐了。 熏人的臭味从呕吐处弥散开，季摘星嫌弃的捂住鼻子，拉着面无表情的林风致跑出去。 “男神，咱们赶紧走吧，考试要来不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