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四章 生活大爆炸
现在2003-2004秋季档晚间黄金时段，六大公共频道各有不同的情景喜剧。 八点档和九点档，周一cbs有《是的，亲爱的》第4季（上周收视排名41）、《仍然站立》第2季（29）、《人人都爱雷蒙德》第8季（13）、《好汉两个半》第1季（16），这四套剧的主题和内容都有一个共同点，那就是和家庭有关，有孩子角色，教育、价值观等冲突形成笑料和意义。这是cbs现在坚定的风格，他们另一个“情景喜剧播放日”周三也有《皇后中的国王》第六季（34），讲述一对投递员蓝领夫妻的故事；《贝克尔》第六季（47），描述出一个小诊所的厌世医生约翰-贝克尔和他的病人、同事朋友的有趣世界。 几部剧集只是占据中流位置，而王牌《雷蒙德》却遭遇差评如潮，成年观众急剧流失，眼看着下一季就要交待清楚结尾了事；寄予厚望的《好汉两个半》还不够成熟又碰上《越狱》这个大敌……cbs想要得到神奇扬的那部新剧！接替《雷蒙德》的王牌地位，撑起频道的笑声需求。 “大家都知道了，王扬要制作一部情景喜剧。”cbs娱乐部的会议室里，南希-特勒姆脸沉如水，看着两边默默点头的下属们，说道：“《老友记》的结束，对电视上所有情景喜剧来说都是一个大机会，谁会成为新的国王？nbc？cbs？如果没有王扬，我相信《好汉两个半》会成为no.1，现在他加入了！” 她顿了顿地摆开手，眼神里闪过一抹无奈，严肃道：“我们有理由轻视他的剧情类剧集，但情景喜剧、但现在！没有任何理由。这个年轻人拥有让人笑到肚子痛的能力，还有这个年轻人最懂得年轻人需要什么，还有这个年轻人有两个最年轻的奥斯卡奖，也许很快就是艾美奖了。我说这些，因为每个人都要重视！” 看着她哒哒地敲了一下会议桌，节目部经理卡莱布-迪尔等人都点头道：“是的！”南希-特勒姆也点头，语气淡淡却有力：“夸张来说，哪个电视台有了他，都会增加50%成为no.1的机率，谁知道他会不会突然又要加入综艺节目？这次我们要全力对待，一定不能让他跑了。” abc的周二有《和我女儿约会的八条常规》第二季（42）、《我和她》第一季（67）、《听吉姆说》第三季（48）、《远不完美》第二季（60）；周三有《我的妻子和孩子》第四季（60），《它是相对的》第一季（69）；周五有《乔治-洛佩兹》第三季（75）、《married-to-the-kellys》第一季（89）、《希望与信念》第一季（63）、《和巴妮一起生活的日子》第二季（77）。 这10套剧里的故事题材有关于家庭、关于工作、爱情亲情友情……问题是虽然数量庞大，却没有一部拿得出手。看看总是第一季和第二季就知道，他们就是不停地尝试尝试，祈求中大奖，但残酷的现实是几乎全是烂片，然后腰斩掉烂得不能更烂的，下季再尝试。 所以现在三大频道里，没有人比abc更渴望得到那套新剧，以此来一振情景喜剧的颓势。 “伙计们，如果你们还不明白，那我说一下。”abc娱乐部会议室，会议桌两边同样坐满了主管高层，一身黑西装的ceo罗伯特-伊格尔脸色难看，无论剧情片和情景喜剧都处于几乎最底层位置，现在总公司迪斯尼方面已经对abc频道的成绩很不满了，听闻有意重组高层。 安妮-斯威尼（anne-sweeney）可能将担任电视集团总裁，那他这个娱乐部总裁呢？那个女人会换还是会留？他必须要有拿得出手的成绩。 想着这些，罗伯特-伊格尔一词一顿地道：“我们要得到神奇扬，我们要得到那部情景喜剧！这是我们最后的机会，谁想被解聘走人，尽管不上心吧！”他看着表情严峻的下属们，道：“神奇扬态度暧昧，他想别人参与竞争，也许我们最后还是会输给nbc，但我们不去吗？不去吗！？” 神奇扬是什么？收视。 除了剧集本身的质量，同时他这个制片人有充足能力邀请到很多大牌明星上去客串，而且还是那些深受年轻人欢迎的超高人气青春明星！这正是一部情景喜剧冲高收视的好方法。像神奇扬这种人，自己写剧本自己制片，有着非常好的人缘和人脉，他就是想第一季集集都有大明星客串，都可以做到。 罗伯特-伊格尔随便地想了一下，就有一堆名字，他的未婚妻杰西卡-阿尔芭，或者瑞秋-麦克亚当斯，安妮-海瑟薇，“吉尔莫女孩”阿丽克西斯-布莱德尔，“朱诺”娜塔丽-波特曼、汤姆-威林、小罗伯特-唐尼、《宿醉》的扎克-加利费安纳基斯等等……别忘了还有神奇扬自己，有谁会不答应花一天时间去录制超级大导演的一集情景喜剧？ 担心客串了烂片？担心没有发挥的空间？多好笑的笑话！ “我们加入，我们就还有赢的可能。”罗伯特-伊格尔感到被压力压得快要喘不过气，沉声道：“记得，这是我们最后的机会！” 当今的喜剧龙头nbc则在周二有《whoopi》第一季（72）、《快乐的家庭》第一季（74）、《欢乐一家乐》第十一季结束季（27）、《早安，迈阿密》第二季（65）；周四《老友记》第十季（3），《实习医生风云》第三季（31），《威尔和格蕾丝》第六季（15）、美版《冤家成双对》第一季（26）。 下季失去《老友记》、《欢乐一家乐》后，他们和cbs的差距将会一下子变得不大，甚至还要弱于对方。而今季的几套新剧成绩都并不理想，周二的两套剧几乎肯定要腰斩了。 如何对待神奇扬的新剧？凯文-瑞利告诉nbc娱乐部的每一个人，他们是志在必得！想要升职、想要奖金高，就要好好地抱住那个年轻人！ 拥有经典长寿的动画情景喜剧《辛普森一家》（32），但真人喜剧方面几乎全部排在100名以外、收视一塌糊涂的fox；以及150名开外更加糊涂的upn和wb，同样对王扬垂涎三尺，恨不得把他抢回家中。可是另一方面，他们又知道，自己没什么条件可以吸引到他，想要争赢三大频道似乎是不切实际的想法，碰碰运气吧！ 仅靠一篇博客日志“超过2000万观众就制作”，一部没有名字、没有内容、没有计划的情景喜剧，却引发了各大电视频道娱乐部周一会议的一场风暴，每个人都严阵以待，有一股从来都没有的紧张气氛。毕竟史蒂文-斯皮尔伯格也曾经试过商业失手的时候，而神奇扬没有。 “yes！！好消息，扬真的要制作情景喜剧了！！” 旧金山大学的女生公寓宿舍楼，看着桌上的电脑屏幕，显示着王扬博客刚更新不久的一篇新日志，伊芙琳十分兴奋地喊读着：“明年9月份在tv上和大家见面！说好了！”在她的喊声下，没有外出的宿友苏菲娅和莉莲顿时都围了过来，也是满脸惊喜：“情景喜剧！”、“从《朱诺》开始我就期待这一天！” “下季又多一套必看节目了，真忙碌！”伊芙琳一边给这篇日志留言，双手在键盘上打着，一边高兴笑问：“你们说这套剧会是什么类型？”拿着杂志走开的苏菲娅答道：“我不知道，扬不是和杰西卡快要结婚吗？会不会是讲新婚夫妻、家庭、邻居？”伊芙琳微微摇头：“那样太老套了，你确定自己在说扬吗？我觉得肯定不是。” 望着屏幕的莉莲思索道：“呃，不会就是改编《朱诺》吧？或者几个mit学生的生活，也许usc、usf……”她耸肩道：“但无论如何，绝对会好笑！所以我对类型没什么所谓，我现在就期待，会是谁来演？还有会有谁来客串么？我想在pm8：00看到扬……” 伊芙琳看了看她花痴的样子，忽然觉得有点道理：“会不会像《bck》、《越狱》那样聪明？但情景喜剧怎么聪明？” “伊芙琳，你还是别看了。”那边往沙发坐下的苏菲娅打趣道：“我从来没有见过一个人看电视可以笑成那样！那是《和我女儿约会的八条常规》啊，多么烂！要是你看神奇扬，我真不知道会是怎么样。”伊芙琳按了enter，笑道：“可能会哮喘。”莉莲疑问道：“你有哮喘？”伊芙琳道：“笑出来就有了。” 夜幕下的洛杉矶，明亮的书房里，往博客更新完了一篇宣告日志，王扬就开始细想这套情景喜剧的事，明年9月份、博客里剧迷粉丝们的巨大期待……他右手托了托下巴，左手拿起办公桌上的一个兵人模型，最近因为《萤火虫》，他很想念旧金山老家从小珍藏的兵人，就搬运了一些过来。 明年结了婚，那些模型等所有东西全部都要搬入新家。 旋转着手中的二战兵人，王扬渐渐入神地思索着那个想法，还有未来的一部情景喜剧。这个想法，或者说启发、兴趣，是拍摄《mit-21-team》时引起的，南加大不会用数字去成为学校的通用语言，但mit一切可以用数字替代就会用数字，这非常的有趣。 他们还可以制作出那种汽球炸弹去捉弄哈佛，也可以造出遥控车、可以算牌……旁人之所以感到这些有趣、酷是因为向往，这是一些异于常人的能力、聪明人的能力、天才的能力，而人类总是尊重强者和向往强者。 事实上其他学校也会有着独特的校风，有着异于常人的能力和认知。比如电影学院是有关乎电影电视，医学院就是医学，法学院则是法律，但这些医生律师职业太常见太普通了，我儿子是医生、他女儿是老师、她儿子是运动员……没有新鲜感，没有神秘感！ 于是这些题材的情景喜剧想要做出新意惊喜，从几乎用烂的笑料堆中寻找到没有用过的，不是不可能，只是难上加难。 而mit、cit那些千奇百怪的理科生，那个叫做“聪明人”、“高智商”、“科学家”、“天才”的群体，却还没有情景喜剧涉足过！从《三人行》、《老友记》、《人人都爱雷蒙德》等等，过去和现在荧屏上的情景喜剧都主要是对准普通人的生活，普通常见的职业；相比之下，“天才”充满了神秘感、新鲜感、有趣以及酷。 《mit-21-team》让数学天才们在大银幕上秀了一次；又怎么样让理科生们以专注日常生活的情景喜剧去登陆荧屏？ 这不是青春校园剧，是要观众爆笑的喜剧。《21》想尽千方百计耍酷，是因为它就是要酷；同理紧张刺激的《越狱》也是。不过想要别人笑，一定要让观众迸发无意识的优越感，换句话说剧里的人要蠢要出丑，一群智商高超的天才怎么会不停犯蠢和出丑？在情景喜剧里他们就会了。 其实思路顺到这里已经十分简单，按照一贯的情景喜剧角色设定手法处理就行了，那就是“疯子”。他们不是正常人的言行举止，有很多夸张化的性格特点，就像《老友记》里面六个人都有怪癖。 “白痴的聪明人”这个题材毫无疑问十分新颖，它的笑果堆里没有什么腐烂物质，它也应该是时代的潮流。在未来几年后荧屏的喜剧市场终于想起了这个群体，有了“it天才”的英剧《it狂人》（2006），亦有了“科学天才”的《生活大爆炸》（2007），后者处理科学家“蠢”的手法是，把他们都设定成了极客，或者说书呆子。 漫画迷、科幻迷，不擅长交际……“呵！”王扬想着不禁笑了笑，摆弄兵人手中的枪，发出“嗖嗖嗖”的声音，这就是了！他玩着想起了7月份圣地亚哥动漫大会的情景，那些动漫迷穿着超级英雄的衣服，就像万圣节一样，但那些人都是很健谈的人。 可以说他也是一定程度的极客，从小收藏的各种模型玩具、漫画书、电影道具等物品不比“谢尔顿”少多少，同时是“半个游戏迷”。为什么是半个？因为他不让自己成为游戏迷，他喜欢玩电子游戏，但非常容易废寝忘食地沉迷进去，不过他早就严格控制自己的游戏时间，健康地享受游戏。 “火种”游戏公司这两年都在做一些休闲小游戏，收益维持着公司开支，没什么大成绩。 反正这帮天才需要是神经兮兮的怪人，而《it狂人》的“金”、《生活大爆炸》的“佩妮”则是普通人，从而衬托出他们的怪异，突显常人的生活和智慧；而佩妮也衬托出聪明人的高智商，形成一种爆笑的化学反应。 当然英剧与美剧的故事形式、风格等都有很大不同，《it狂人》没有角色不疯，无论剧情、拍摄手法都尽是荒诞的无厘头。手法上，例如第一季第六集金来了“大姨妈”，她在办公室的形象变成了金红发的恶魔；这种特效手法在《生活大爆炸》第4季第11集也有使用：谢尔顿化身闪电侠在意想中狂奔。 现在他就想做这个“白痴聪明人”题材，他的想法是联合原来《it狂人》编剧和导演格拉汉姆-莱因汉，还有原《生活大爆炸》的主创团队，再吸收一些精英组成“新”的《生活大爆炸》剧组，打造一套从登场就绝对成熟、绝对爆笑的情景喜剧第一季！ 再加上市场、观众对他的重视和砸大钱的宣传，《生活大爆炸》接力《老友记》没有什么问题。 所有问题都在于怎么打造这个第一季？原版《生活大爆炸》第一季的收视并不高，在cbs周一pm8：30播出平均只有831万观众，排在年度68。也许有很多外在因素，但剧集本身无疑存在着众多缺陷，一直到第三季，它的节奏、故事和台词等方面才算成熟下来，收视也飙升至年度14。 第一季最大问题之一就是失衡，无论角色台词、角色戏份、生活与cit的场景比例全都失衡。导致了佩妮这个角色不够爆发的能量；同时故事的细节戏剧性不足，往往一整集下来，都是谢尔顿和伦纳德在互相对话，讲着同一个笑话，什么笑话？把日常的普通对话翻译成科学术语，那些嘲讽对他们来说好像是常识，对观众来说却非常神秘有趣。 这是一个“圈子文化”，无论什么圈子都有独特的、新创的语言和笑话，比如拍电影的整天说蒙太奇，就有“你长得很颠倒蒙太奇”；篮球运动员也可以说“你就像个空气球，什么都不是。”而《生活大爆炸》就是各种学系的知识和术语，弦理论、暗物质、自由电子激光……从第一季到第五季，这个笑话在台词上不停地重复、重复、重复，却依然有着很多乐趣，平衡成熟之后有更多的乐趣，也许这就是科学的魅力。 这个题材做出来，必然是那种喜欢它的人很铁杆，而讨厌它的人亦会很讨厌的情景喜剧。 但是毫无疑问，新打造的第一季将会马上取得“多数喜欢”这个平衡。剧情上他准备吸纳五季里贴近2003年环境、最搞笑的集数出来；还有一些新的事件想法，比如谢尔顿等人看了《mit-21-team》之后，自认聪明无人能敌，于是挑战算牌，几人练好后一起到赌场尝试，从而闹出种种趣事。 这些桥段情节再经过新的编剧团队细化编排，融合一些英剧的故事细节和恶搞思维，一定要把喜欢它的观众笑死！ 不过，王扬疑惑地皱了皱眉头，加入一个怎么样的华裔科学天才角色？他要华裔面孔出现在荧屏的大热情景喜剧上，这是改变市场、改变观众的重要一步；但他并不想简单地把某个角色的肤色变换，把犹太人变成华裔、或者把印度裔变成华裔，再把对话重新“翻译”一遍。 这样纯粹做蠢事，经过在脑海中五季的扫描，谢尔顿、伦纳德、霍华德、拉杰这四人对他来说都是十分成熟的角色，不需要再摸索试验；如果是主角，四人组变成五人组就行；要是配角，cit的同事就可以，两者都有了更多的剧情空间和笑料组合。 “先玩一会游戏吧，好些天没玩了。”想了很久，有了各种凌乱的思路，王扬忽然搓了搓手，嘿嘿笑着握起鼠标，点了点桌面的一个图标，打开了《魔兽争霸3：冰封王座》。最新冰封王座这张资料片上市两个多月了，他却没有怎么玩过，连有什么新变化都还没完全弄清楚。 哒哒哒哒……宽敞明亮的卧室，床桌上摆放着一台笔记本电脑，一条延伸进墙的网线稳定高速地连接向网络世界。穿着格子睡衣的王扬盘坐在床头，一脸专注地盯着屏幕，握着鼠标按着键盘，双手运动如飞；穿着大嘴猴图案蓝色睡衣的杰西卡坐在旁边，伴随着游戏的音效，她指挥道：“接下来出牛头人酋长。” “roger-that，出了。”王扬点了城镇中心几下，就听到笔记本响起“我有把斧头要磨！”的英雄出生声音，又调回去清怪的队伍。在他的影响之下，杰西卡也是一个忠实的游戏玩家，而他们一起玩《魔兽争霸3》时除非对战，一般都是他这个手速快的人掌控键鼠，她则充当狗头军师的角色。 “噢天啊！这个贱人，敢偷袭我们。”见到不死族敌方玩家一支队伍前来抢怪袭击，杰西卡突然喊了一声，微瞪着眼睛，指着屏幕道：“打它，打它！全部杀掉了。” 王扬咬牙说了句ok，控制着先知的两条狼和数个兽族步兵疯狂地点击了起来；杰西卡紧张地按着他的脑袋搓，学着英雄的攻击音效喊道：“大地与风暴的灵魂啊，攻击吧！进攻！进攻！” “耶——！”成功把前来偷袭的不死族队伍杀光，两人欢呼地击了击掌，凑嘴亲了一口。还没有平静两秒，杰西卡又惊叫了起来：“有人来sao扰了，回城回城！”王扬点头道：“好的，牛头人酋长！”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