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_第二百九十八章 求死的女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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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看到了那个服务员的一举一动,我由此怀疑她在刚才的那一刻是被鬼上了身了,因此当先一步奔过去拦住了她的去路亚东的同事们都在关注他的伤势,大家都是一脸的怒容,指责服务员不小心。 警察们讲素质,只是严厉的指责批评,但我就没有那么温良恭俭让了,在适才跑过来的时候,我已经从黄布褡裢里摸了一张镇鬼符出来,赶至近前时,道决已念毕,道符同时出手,贴在了那个服务员的额头上。 那是一个女服务员,看年纪也就是十七岁的样子吧,有些柔弱,眼神怯怯的。我知道,在她的眼神变成那一片茫然的时候,上了她身的那鬼已经隐去了,此时是她自己魂魄在主导着她的思想和身体,但是,从她身上散出的一缕很奇怪的气息上判断,我知道邪祟依旧在她的身体里,并没有走远。 我之所以说是一缕很奇怪的气息,是因为那股气息与寻常的阴鬼之气一点儿不一样,虽然也是略带寒意,让人感觉不舒服。不过尽管如此,我还是能够判断出那定然是邪祟不假。 镇鬼符贴于服务员脑门上的一瞬间,她的身体猛然震了一下,脚步也凌乱起来,踉踉跄跄地连退了数步,直到撞在了包厢的隔断上,手里的空盆子也应声落地,因为是在木船上,倒是没有摔碎。 q最:^新;章k节\上, 我手里的动作没停,手持桃木剑紧跟着她,一手同时捏起指决,快速念了一道诛鬼决,并将二指贴于剑肚,对着女服务员喝骂“给我滚出来,不然老子让你魂飞魄散。” 我这话当然是对服务员体内的邪祟说的,根据我的判断,这个邪祟并不强大,或许只是寻常的鬼魂而已,镇鬼伏将其压制便已足够,如果再配以诛鬼决,妥妥儿能让它伏诛。我之所以没有直接结果了她,是觉得它竟然能对有我驱邪符在身的李亚东下手,这里面定然有蹊跷。 我的桃木剑剑尖几乎要刺到那个服务员的鼻尖了,如果我将贴于剑肚的二指划至剑尖处,诛鬼决的威力就会立即显现出来。此时诛鬼决威严已成,蓄而不发,那个邪祟自然是能够感觉的到的。但见贴于服务员额头的镇鬼符无风自动,似有挣脱下来的意思。 我对此并不讶异,知道这是邪祟想要显身出来才造成的。镇鬼符压制着它,要让它完成我“滚出来”的命令,我自然要解了镇鬼符。诛鬼决已成,我不怕它跑,当先向丢爷使了个眼色,丢爷会意,嗖的一下从桌上跃起,一虎爪扯下了镇鬼符。这个当空,小蛇和五行僵尸也都各自在那个女服务员周遭站定,随时等着她体内的邪祟显出身来。 镇鬼符一除,女服务员的身体再度震动了一下,但却不见邪祟出来,反而是她,竟然先是对着我低头一拜,又盈盈地跪了下去,低伏着脑袋说道“魂飞魄散何尝不是解脱呢,我从生到死就是自己求来的,却不想连阴司也进不去,成了孤冷无依的孤魂野鬼,你要是有本事,就现在施个法,把我彻底消散了吧。我谢谢你了。” 它的声音很纤细,语气里充满了怅然的意味,还有几分哽咽。从它的话里我明白了,这个邪祟当初就是因为某些痛苦的事情自杀才死的,但不知为何没有进入阴司,成了孤魂野鬼,生前的事情没法忘却,反而更要长期陷入痛苦之中,死了也没有得到解脱。如今竟然主动求我让它魂飞魄散了。 我手中的剑尖依旧在蓄力,不曾离开女服务员的身体,当下冷着声问“求死容易,我可以成全你。但是,你得告诉我,你害的这个人身上有驱邪符,你是怎么靠近它的?” 它说“我不知道为什么能靠近他。而且,如果不是那张驱邪符,我也不会故意害他。”顿了顿又说“他有驱邪符,说明他定然有道爷护着。我不害他,道爷又怎么会杀我呢。” 它的回答让我很郁闷,李亚东也是倒霉,用来驱邪的符,偏偏能遇到这样一个求死的鬼,他的人品是有多糟呢。但是,这个邪祟的回答并没有解决我心中的问题,它到底是怎么破了我的驱邪符的呢? 我心里略忖了片刻,之后收了诛鬼决,负手说道“你先从这个人身上出来,长久地占据她的身体,你会伤了她的。” 可是,这个邪祟却不听从我的命令,当下又是对我磕了一个响头,说“求道爷了,你不让我魂飞魄散,我绝不出来。” 嗬,还真特么难缠。我本来是想劝劝它的,因为一个求死愿望如此强烈的人,一个死后也无法进入阴司的鬼,定然有着很大冤屈的,如果它没有做过什么恶事,我或许还可以将它超度了呢。但是它这么威胁我,我就不高兴了,当下冷哼了一声,随即从黄布褡裢里拿了镇山铃铛和几张符纸出来,一边画着符,一边斥它“你以为你不想出来便能不出来吗?” 她自己不出来,那老子就逼她出来。本来我一开始就可以这么做的,只是将上了身的鬼魂从人身上逼出来的道术很麻烦,而且也会对被上身之人造成损伤,因此我才没有这样做。现在看来,不这样做怕是不行了,还是那句话,不管是人是鬼,都是逼出来的……咳咳。 我一口气连画了三道道符,分别是引魂、索魄、拘魂符,是专门用来解决鬼上身这种事的道符。符篆画好,又一一念了各自相配套的道决,依次燃成符火,点燃在女服务员的身侧,之后摇铃念咒,一点点地逼着女服务员身体里的邪祟往外走。 在我这一番动作之下,女服务员的身体从一开始的微震,到后来倒地抽搐,约摸十数分钟之后,彻底便瘫的如同烂泥一般。而此时,我的镇上铃铛所笼罩的地方,一个女鬼也已经显出了身形来。 那个女鬼身上穿着一件白色的护衣,头上戴着一顶白色的帽子,头发也拢于帽中,护衣上写着三个字“国棉厂”。从这身装束上一眼就可以认出,这个女鬼生前是一个纺织女工。与寻常的鬼魂一样,她的面色惨白,眼角、唇边、鼻息、耳际各处都有血迹,这是七窍流血,定然是喝药自杀的。它被我逼得显出了身形,又被镇山铃铛制着,难以动弹,凄凄然地跪在地上,仰头看着我,眼里流露着nongnong的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