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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10章 九指神魔(02)

    《大荒仙魔录》第一部作者:蒋子玄一>正文一>第二卷:裂地成魔

    汁光纪一看,见是三个普通庶人,心中疑惑,为何三人看上去似是普通庶人,为何却以魔道中人行走之法行走呢

    汁光纪和蔼地开口说道:“爷爷不想伤害你们,爷爷只想向你们打听点事,不必害怕,我问你话,若是老老实实回答,我即不为难你,放你回去,就当没发生甚么事一般。若是刁钻耍滑,不说实话,明年今天就是你的忌日。”

    那三人惶惶恐恐,用力点了—下头。

    “你们是甚么人,为何使用魔道中人的青雾隐身法隐身行走”

    那三人中一个面目清秀的人答道:“我三人乃是幻月城中的幻月战士,今日无事,去了一趟长安城,不知爷爷向我们打听甚么事,请说吧,我们乃真实相告,并无隐瞒。”

    汁光纪说道:“你这山洞中当家的是什么人”

    魔道中人扯着一副哑腔,就象鸭子叫的声音,沙哑的答道:“我这里是天柱峰幻月洞天,当家的乃是天穆之野首领天穆之野天虞,这里本是九黎族的—脉,我乃幻月战士,没名没姓,就叫狗子。我若是讲了半句假话,你将我生吃了吧!”

    汁光纪又将另外两人放出来,那蚕儿就“呼”的—声,全钻入汁光纪的发髻之中藏起来了。汁光纪又问他们道:“你们认不认识一个叫黄九公的,他在什么地方。你们总坛在什么地方。”

    那狗子答道:“/我们总坛在什么地方,我也不知道,黄九公不知道什么人,无人知晓。”

    汁光纪一想也对,就说道:“好吧!你们回去。下次可不能让我知道,你们拿活人炼魔功,我见一个杀一个,听清了吗”

    三魔忙跪下谢不杀之恩,化一溜青色雾烟就跑走了。

    汁光纪起身回到驿站睡下,转辗难眠......

    话说黄九昔年曾和玄矶子苏青松一起来投师学艺,还有一位女孩子,来自三苗国,名叫苗女鹿儿,三师兄妹同投太和山紫宵玄宫学修真,三人并非来自同一地方,也系五湖四海机缘巧合走到一起来的。

    三人资质俱都上上有余,其中尤以黄九最高,二数载一起共同修习,朝夕相处,唯黄九与玄矶子都对师妹苗女鹿儿产生情愫,不可自拔。而师妹苗女鹿儿却是钟情于黄九。

    黄九与苗女鹿儿情投意合,俩人在师门眉来眼去早已是私订终身,巧结连理,这样的事情早已发生,黄九应该去请师傅来主婚,男子汉大丈夫不找师傅去开口,女孩子怎地在师傅面前道真情。只是黄九害怕师傅罚,女孩子遇到这种事又害羞。时间一天—天过去了,那肚子一天一天不等人,师妹却是怀孕将近三四个月了。

    这—日,师妹苗女鹿儿黄昏以后正在房中洗澡,却不意床铺底下躲了—个人。麻麻豆油灯,有人看不清。突然发生事,苗女鹿儿吃一惊。鹿儿一声叫,那人往外冲,也是合该这件事发生。此时师傅正从门口过,听得苗女鹿儿在房里一声惊叫,自她房中跑出来一个人。

    师傅一伸手将他抓在手中,拖到亮处一看,那不是别人,正是苏青松。玄矶子为人阴险讥诈,喜欢师妹只是暗恋,苗女鹿儿就是不喜欢他的阴险劣性,觉得他的人品有问题。

    女孩子洗澡躲在床底下去偷看,师傅当场抓在手中,认定其中有jian情,这样一来师门出了大问题,要么逐出师门,要么俩人就成婚,俩条道路任选择。玄矶子倒是正中下怀,却是害了一个人。

    黄九知道了这回事,急得在房间里团团转,自己又不敢去见师傅,承认鹿儿跟自己有恋情,自己相爱的师妹白白的归别人。一夜之间,头发胡须全白了。师们严禁十六岁以下谈私情,认真学习来修行,鹿儿正是十五岁,武断的师傅以为他们有jian情,压了玄矶子三天就成亲。唉!真是急死人。

    俩人新婚夜,黄九却发了疯,从此以后;“冤魂怨魄添鬼域,疯魔颠痴增人世。来无影,去无踪,屠辜漂渺中。还有人传说他入了魔道,传说他就是九指,到处屠杀无辜之人。其实是否真杀人,谁也不知道真情。不过九指也有头脑比效清醒的时候,十多年以来,近两年倒是好了许多。

    那玄矶子与鹿儿成婚以后,那孩子生下来,却发现并非自己的骨血,俩人婚后感情日渐破裂。其实也没什么可破裂的,本来就没甚么感情。鹿儿生下孩子以后,忧恨、怨恨、羞愤,集于一身,逐将刚满月的孩子玲珑,托付师兄抚养,自己便从金顶陡崖上跳下来,粉身碎骨,忧愤而亡。

    那玲珑名义上是玄矶子的女儿,实际却是黄九公的血脉,汁光纪见黄九公疯疯颠颠也没告诉他的真情。其实,应该是付良药,告诉他可能会医好他的疯颠病,也未可能。心病还需心药治,未必不可行。

    话说姜尤那天跟随九公来到一处地方,这处地方很神秘,就是黄九公也叫不出名儿。每天黄九公带他早出晚归,晚上睡在—处山洞里。

    九公待他尤儿于子侄,九公所教的法则完全不同,尤儿也不知道甚么功夫,似乎进度奇快,只是那通神一篇大致相同。九公说让他在这里修习—段时间,学好他的修真招式就送他回太和。尤儿自从识得九公以来,颇觉九公守信、通达、明礼,也就相信于他,也未疑此有诈。

    终于有一天,姜尤发现黄九公疯疯颠颠,拉着他去杀人.......

    “冤魂怨魄添鬼域,疯魔颠痴增人世。来无影,去无踪,屠辜漂渺中。”

    雾岚中,只听到一尊九宵环佩琴伴奏一阵轻柔委婉的歌声,飘荡在烟波浩淼的剑河江面上:

    “数声子鹃,又报芳菲歇。惜春更选残红折,雨轻风色暴,梅子青时节。永丰柳,无人尽日花飞雪。莫把幺弦拨,怨极弦能说。天不老,情难绝,心似双丝网,中又千千结。夜过也,东窗未白孤灯灭。”(张先:千秋岁)

    又唱—首:“水到湍头燕尾分,樯柢河梁龙背稳。流水绕孤村,残霞隐隐,天际褪残云。

    客况凄凄又一春,十载区区已四旬。犹自在红尘。愁眉镇锁,白发又添新。腹中愁,心间闷,九曲柔肠闷损。白日伤神犹自轻,到晚来更关情,唱道则听得玉漏声,频搭伏定,鲛绡枕头儿盹。客窗夜永,有谁人问,二三更睡不得被儿温。”([赏仙吕]花时)

    歌声发自一艘风篷木船之中,船里有五位少女和歌嘻笑,其中一位少女正抚—尊九宵环配琴。船头一笠翁,荡舟江面,两枝木桨挂在船帮上,木桨在水中悠悠荡荡,小舟在江面漂漂渺渺。。

    歌声在江面尽是幽怨柔情,款款密意,寸寸衷肠,尽皆融入,长短句中。那少女十指尖尖,拨动琴弦。音韵幽杨顿挫,婉如戛玉鸣珠。万壑松涛,清婉欲绝。也似;令人尘襟飘逸顿爽,恍如身在瑶池玉阙。

    此时节正是八月中秋将近;江岸游人,成双成对。群山秋意正浓,万山枫叶火红。人在八月月圆时,每逢佳节倍思亲。这一阵歌声正传入江岸一老一少道人耳中。他俩在一排垂柳下悄立良久,秋风拂动他俩兰灰色道袍的下摆,拂动那老道头上和腮下万缕银丝,老道内心思潮起伏,汹涌澎湃。看那年龄,却与白虬髯,白发,似是极不相配。

    只听得歌声渐渐由远而近,一阵秋风扫过去,那歌声似是由近而远,隐隐留得些儿,没被秋风尽行带走:“客况凄凄又一春,十载区区已四旬。犹自在红尘。愁眉镇锁,白发又添新。腹中愁,心间闷,九曲柔肠闷损......”歌声甫歇,便是—阵银铃般,“格!格!格!”娇笑。那船渐渐靠岸,小舟越来越近,却只有数来丈远近。

    那江岸柳树下悄立的一老一少两位道人,老的满头白发披肩,颏下尺来长银白虬髯,一身兰灰色道服,一条棉布带儿系在腰中,腰中挂个酒胡芦。这一老一少,不是别人,正是黄九公和姜尤悄立在那儿,触景生情。

    那歌声飘入九公耳中,特别是最后几句,陡然使他泛出满面血红色的亮光,那胡须一根根尽行倒竖,白发在无风自动,发出一声狂笑,一双怒眼充血火红。一声闷哼!一口鲜血,似箭样喷出,道袍蓬松鼓涨。一声清啸,震颤环宇,余音悠幽。紧接着全身升起紫色的光华,有一股紫气特别辉煌灿烂,似一条翻涌的龙,绕着九公身子周围翻腾旋转。尤儿感觉九公今天准会弄出什么事来,急忙高声大叫“师傅!......”但是己经迟了。

    说时迟,那时快,只见他双掌照着那舟一排掌力横扫过去。那舟相距仅数丈远近,只听得小舟轰然连声巨响,发出“嗡!嗡!嗡!”振天闷响,震颤之声,似若雷鸣,回声萦绕,余声不绝。

    只见那篷船,在江面岚烟中,化成缕缕木屑,随着掌风,在空气之中漂漂荡荡。可怜那五位少女和笠翁,早已化作一阵血粉,在江面的上空随风荡漾。刚好那灿烂的阳光,冲破重重云烟的阻绕,温柔的金黄色秋阳,照射在满天的血粉上,化作艳红的光彩,射在九公的脸上。

    九公见那血粉弥漫,又发出一声轻哼,口中自言自语道:“哼!小娃娃哪里知道相思之苦,凄泣之痛,怀念之情,尽是瞎唱!还笑俺,我让你们笑!我让你们来笑!去西天笑个够!”

    尤儿惊见九公如此疯狂杀人,全身沸腾热血,汹涌澎湃,直往头脑狂冲,胸中一阵翻涌,大脑一阵晕眩,翻了翻双目,眸子尽藏内中,腿发软,手抽筋,身子往后一躺,不省人事。

    九公抬头,看那阳光,自血粉木屑中射来,不甚刺眼,发一会儿呆,那血红色眼睛痴痴的看着江面,似是清醒了一些。一回头见尤儿晕倒在身旁,忙扶起尤儿,口中说道:“尤儿!尤儿!是谁害你,乍地躺下了。”又摸摸尤儿身上,见没伤痕,逐抱起来,驾起一朵白云,直往太和山泻去。

    到得太和山金顶,便往那绝情崖行去。尤儿在他怀中悠悠醒来,睁开双目,见那九公眼中没有先前那么血红。回想刚才九公疯狂杀人一幕,又惊又惧又伤心,“哇!”的—声放声大哭,九公低头一看,尤儿以醒,正放声大哭。忙安慰尤儿道:“尤儿乖!别哭!”

    九公走到绝情崖畔,呆呆的看着百丈悬崖,将尤儿放在身后。满脸的悔恨、怨恨、痛恨之色,绞结在一起,抬头看着苍天,欲哭却无声,亦无泪,只口中喷出—股血箭,往那百丈悬崖下射去,满头的白发被山风吹得零乱不堪,双膝朝着悬崖跪下,心中异常痛苦。

    尤儿坐在九公的身后岩石上,忽然听得—阵脚步声由远而近,尤儿回头—看,正是师傅汁光纪。汁光纪走到黄九后面站定,带着对黄九的殷切关怀,口中说道:“师弟!不要太过伤心,人死不能复生,节哀顺变,不看死去的人,还顾活着的人,死去的人已经去了,活着的人还要生存。”说完以后,师傅也呆呆的看着崖下,不出声。

    黄九似乎听了汁光纪的话,有些吃惊,抬头看看天空又想了想,猛回头站起来看着汁光纪,眼中尽带着某种希望,双手抓住汁光纪的膀子,轻轻的摇晃,说道:“师兄!你刚才说什么还要顾活人什么顾活人告诉我!是怎么一回事。”

    汁光纪看着他着急的样子,深情的说道:“你现在这个样子,怎么去见你的亲人,等你好一些心情,我带你去见你的女儿。”说完又眼睛紧紧的盯着黄九看。

    黄九还是不相信自己的耳朵,就跪在汁光纪面前说道:“请师兄告诉我是一回什么事情,你是不是说我有个孩儿”

    汁光纪见小师弟跪在自己面前,也跟着面对面跪下来还他的礼,口中说道:“鹿儿死的前一天晚上将玲珑托付给师傅,师傅临终又托付我,将玲珑抚养成人。为兄见你这个样子一直没告诉你,我希望你有了亲人能够好起来,看了你这个样子心里很痛苦,你如要见你女儿,这个样子我不许你见。”

    黄九听了这个事情,忙跟汁光纪叩头,心中异常激动,口中连说:“我改!我改!”又站起来,将汁光纪扶起,又跟汁光纪叩头。站起来,回过头,发一声清啸,高声喊道:“鹿儿怡!我们有女儿啦......”回声震荡山谷,“嗡!嗡!嗡!”经久不息。

    尤儿见师傅高兴,自己也高兴,心中想起好久没见到玲珑师姐和meimei莺儿了,忙去问师傅,带他回紫宵玄宫。师傅说道:“尤儿你还跟师叔一道,让你师叔理理发,搞好卫生,买几件衣服给玲珑,养好身体,过几天来见玲珑。”九公尽都应吮,三人就此分手。

    尤儿拉着九公,驾起白云,直往太和山下驭去。一路上九公喜形于色,又想去见自己的女儿。想起自己每当痛苦的时候,发了心病就疯疯颠颠,这么十多年都是师兄将她抚养成人,自己没尽一点做父亲的责任,就又怕去见自己的女儿。

    尤儿又劝说于他,又讲玲珑怎么怎么好。俩人说说讲讲已来到太和山下丹江口,此时天色已晚,俩人找个旅店住下来,单等明天一早去做些事情。

    夜晚,尤儿和九公吃完晚饭,倒头呼呼就睡,九公则在内间洗澡。尤儿也不知道九公什么时候就寝,一觉醒来,一看九公床上无人,心中一惊,往自己床上一坐,便习惯开始修习那紫霞玄功心法。天刚麻麻亮,那窗口黑影一闪,那一髯白色胡须先飘进来,九公往房中一站,心情甚是高兴。他告诉尤儿,在玲珑房间的窗外蹭了半晚。

    尤儿想笑,想起九公一生凄惨,至今有个十四五岁的女儿,方才知晓。九公的内心肯定十久分激动,乃是人之常情,无以为怪,终究却是未笑出来。

    清晨,九公又拉着尤儿在街上买衣服,又至发馆,梳洗一番,一个双头发髻高挽,插—根紫酱骨簪,束一条及笄,飘飘悠悠,虬髯梳得直直爽爽。

    又选购一些贵重饰品,衣物之类物品给玲珑`。拉着尤儿的手问他,这样子去见玲珑好不好啊。尤儿一一与他参考,完了,俩人驾起一溜白云,直往太和山紫宵玄宫行去。

    俩人刚行数里之地,只见半空之中,一团血雾,迎面驭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