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选择
“GameOver，15:0，兄妹组合获胜！” “噢噢噢噢！！！” “好强！！！” “简直就是女王啊！！” 一直压抑着的惊叹在比赛结束后一瞬间就爆发了出来，排山倒海般的呼声将整个赛场淹没。 对手早已趴在地上起不来了，还不断干呕着。 这个排球似乎也是炼金道具，一旦与地面发生强烈撞击就会产生反应，喷出大量氮气。 也难为他们坚持到现在了。 “小夜好厉害呢。” 董宣早就只顾得上鼓掌了。 “都是哥哥教会我的啊。” 什么啊，我就给你示范了几个动作好吗，哪里谈得上教导。不过，刚才那真的是相当美丽的身姿啊，已经深深的印刻在我的脑海里了，就算想忘也难以忘记。 董宣一边这样想着，一边为小夜擦着不多的汗渍。 “玩的开心吗？” 董宣问。 “嗯，很开心哦。”小夜抱住董宣，因为激烈运动而变得红晕的脸颊在他怀里磨蹭着，“哥哥一直在身后注视着我呢，所以一不小心就兴奋过头了。” 她在董宣怀里露出半张微红的俏脸，问道：“哥哥，是喜欢刚才的我多一点，还是喜欢现在的我多一点？” “都一样喜欢。” “呒呒，哥哥撒谎呢。”小夜狡猾的笑了起来，“我感觉到刚才哥哥的心跳了哦，扑通扑通的，对那样的我动心了吗？” “好啦好啦，话题终止！” 董宣无奈的扯出白旗。 总觉得这位meimei在由草食系向rou食系转变，是错觉吗。 “毫无疑问的A级呢！” 那位学生会干部又凑了过来。 “现在就加入学生会怎么样？你们一入会就能直接从干部开始活动哦！” “小夜答应我就去。” “那，学妹意下如何？” “我听哥哥的。” “这不是什么都没说嘛！” 叶雨一边抱怨一边看手表。 “算了，下一场比赛就要开始了，我就不打扰你们了，记得想要选会的话，请优先考虑学生会哦！” 经过了一场小夜的个人秀之后，现在他们两人的赔率变得更低了。 A级血统的优势，可不是那么容易打破的，何况那真的只是A级吗？超A？S？感觉完全看不见底限啊。 那种完全看不见底限的绝望感却是由一个娇小的喜欢对哥哥撒娇的小女孩造成的，那么那个一直都还没真正出手的哥哥又该是什么程度呢？卡塞尔学院又该多出一个真正的S级了吗？ 感受着其余人投来的炙热的视线，聆听着他们的窃窃私语，董宣不由得挠了挠脸庞。 这下真是麻烦了。 自己能做到刚才小夜做到的事情吗？ “我可是哥哥啊。”董宣笑了起来。 他的瞳孔里又变得一片荒芜，可仔细一点再看，好像有什么东西在他瞳孔最深的暗处生根发芽。 那是一棵名为‘龙’的树苗在发芽。 想要了解它们，就得靠近它们。被它们同化，或者同化它们。 玩家做出了选择，这很好。 我们期待着你的选择，你的选择将会极大的改变世界。 等他再度睁开眼，眼中的世界产生了极大的变化。 他曾经是人，用如孩童一般清澈的目光审视这个世界，也曾经是神，用俯览的视角观察着整个世界。 现在他也将成为异类，让我们期待他眼里的世界，会发生怎样的变化吧。 他的嘴角浮现出奇异的微笑，如同太阳般炙热的金焱在瞳孔深处燃烧着。 “是啊，我才是哥哥。” 他开口，声音威严如帝皇。 小夜不自觉的用手擦了擦眼睛，欸…好奇怪… 她刚才好像是看到了数百年前那个像太阳一样燃烧着黑夜，指引着所有罪人前行的哥哥再度回来了。 她擦着擦着，眼圈渐渐红了。 明明应该很高兴的，可眼泪却不自觉的掉下来。 “哥哥…” 她痴痴的看着那个并不算高大，却显得伟岸的背影。 “虽然哥哥一度忘记了我，可我一直记得啊，哥哥，就像太阳一样呢，果然呢…像太阳那样闪耀的哥哥，回来了啊。” “啊，我回来了。” 他淡淡开口。 “没有谁会成为弃族，这世上所有的生命，都该是被同样宠爱的孩子啊。” ──── “GameOver，15:0，兄妹组合获胜…” 裁判呆呆的开口。 整个会场也哑口无言。 站在球网前的那个男人，只是伸出一只手，一动不动的。可对方除了将球呈献给他以外，就没有另外的动作了，就像臣服于皇帝的臣子一般，连抬头的动作都不敢多做。 “什、什么情况。” “这是**裸的作弊吧──” 董宣将视线扫过，那个学员的脸马上涨的通红闭了嘴，然后颤抖着低下头来，不敢与他对视。 “酷，这才是真正的S级吧？” 有人吹着口哨笑道。 董宣有些疲惫的闭上双眼，他还不适应用黄金瞳观察这个世界，还好他在虫师世界学会了闭上第二层眼睑的方法，恰好可以将黄金瞳所掩盖。 “这下好多了。” 他活动了活动身体，总算正常了。 他挺不习惯刚才那个天老大我老二的视角，怪不得这里的人嘴边老是挂着血之哀，这样凌驾于人的视角，的确容易让混血种们遭到排斥。 可想要拯救什么，就必须接近接近再接近，最后比它们还要了解它们。 虫师是这样，龙类也是这样。 “无论是刚才的哥哥，还是现在的哥哥，我都同样喜欢呢！” 小夜这样说道。 “是嘛，那就好。” 董宣摸了摸她的头，不知道是否是因为自己也拥有了龙类血统的缘故，他变得更加宠溺小夜了。 啊，是因为变得了解她的孤独了吗？忍不住想要对她说‘再多撒点娇也完全没问题哦’这样的话语。 “继续下一场比赛吧。” “嗯！” “GameOver，15:0，兄妹组合获胜！” “……” “……” “GameOver，15:0，兄妹组合获胜！” 董宣看着小夜活跃着的身姿，不经意又回想起那促使他做出选择的记忆。 那到底是从前，还是未来的记忆呢？ 他的瞳孔里，黑色的蔷薇花瓣静静的洒落。 “哥哥会回来…哥哥不会回来…哥哥会回来…哥哥不会回来…” 恍惚间，听到了这样的稚嫩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