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兰陵夫人01
乳白色的软体出现在我脚边的时候,有那么一瞬间,我甚至以为是谁家包饺子剩下的面团。 脸上冰凉凉的液体顺着脸颊留下来,手电光的照射下它是淡蓝色的,如果换个环境,或者我会把它当做是啫喱膏。 麦西从带着自己的装备从台阶上下来,我看她毫不犹豫的就要踩上来立刻阻止,但是她的总做实在是太快了,话还在嘴边挂着就看到她已经站在我面前了。 “你傻啊,上来干什么?” 麦西脚踢了一下那个乳白色的面团,“看看你身后。” 我回头一看,白色一片正在慢慢朝我这边移动,一根登山绳带着一点亮光朝我飞过来,脚下忽然移动,整个人瞬间落入无尽的黑暗中。 脚下是一个很大的棺椁,麦西从上面带着绳索跳下来,看我还傻坐着棺盖上立刻拍了我一巴掌,“下去看看。” 说着,就看她一个人翻身跳下棺椁,然后朝上方打了三个信号,上面的人回应了之后便再无动静。 棺椁四周都是破碎的陶片,除此之外,还有一些牲畜的骨骼,其中有一堆碎骨中,我看到它的脊椎骨骼居然有四十阶这么多,由此可以想象,这个动物有很长的脖颈,甚至可以和长颈鹿相较。 我在专心检查这些骨骼的时候,麦西已经开棺了,轰隆一声,椁盖被她掀开推到一边,而此时,上方又吊下来一个人,瘦瘦高高的除了江沅也没别人了。 他一下来就扑到棺椁边上,手上的一只矿灯放在棺椁边缘,里面的棺材颜色绚丽,朱红底色的棺材上赤金牡丹花搭配金凤图案,乍一看,说不出的诡异。 椁内的陪葬品大多都是漆器,这些精美的漆器在常闭的椁里保存了上千年完好如初。可是现在,短短几分钟就已经氧化的只剩下黑漆漆的底托了。 我来到棺椁边上,看着那大红色的棺材,忽然有一种很奇怪的感觉,总觉得有一个声音在提示我,不能开棺。 江沅眼睛的余光似乎瞄到了什么奇怪的东西,他朝我和麦西摆了个噤声的手势。然后自己转身朝棺椁后面的方向走了两步,然后打了一个响指。示意我跟过去,而麦西则表示自己留在这边。 我抬头看看上方,千珏和张扬一直没有下来,心里不免有些奇怪,但看到江沅并没什么异样,也就没再多问,也许他们二人留在上面做接应,毕竟我们忽然掉下来,下面的情况还不清楚。 三只手电的光束在这里也有些捉襟见肘。光源实在不够,但还是能判断出这个地方的大概格局。 江沅停在一个地方,转身朝我们打信号,我和麦西跟上去一看,原来这里有一个祭台。 麦西的手忽然一震,小声道:“这里怎么会有祭台?” 江沅看着这座祭台,闷声道:“应该与那座棺椁有关。” 我回头看着那个棺材。忽然感觉一阵冷风吹过,全身的汗毛都竖了起来,“你的意思是,这位主子是横死的?” 麦西从爬上祭台,从那个洗澡盆大小的青铜托盘中拣出一个很奇怪的东西,金黄色的外观搭配这碧绿的玉石。整个物件看起来像是一个瓮。 江沅看着这个东西眉头一簇,似乎是看出些什么,不过他还没说出来,就听见我们身后传来一阵响动,咯咯咯咯的声音像是有人在笑,可仔细一听,却又像是有人在扭动他的骨关节。咯咯咯咯的听着让人毛骨悚然。 麦西嗖的一声跳下祭台,三个人屏气凝神的看着那棺椁,我的预感告诉我,要出事儿了。 果然,棺材盖轰的一声腾空而起,与此同时,张扬和千珏也掉了下来,没错,是掉下来的。 两个人在下落的过程中稳住自身平衡,虽然落地的姿势很帅,但也掩盖不住那种意外来临毫无防备的惊慌。更要命的是,他们俩刚站起来,还没看清楚是什么情况,就看到一个黑乎乎的影子已经站在他们面前了。 因为我们距离棺椁有些距离,所以那个棺材里出来的长发女粽子最先锁定了千珏和张扬,好在,这俩人身手不错,面对粽子估计也是见怪不怪,一人一边,闪身躲过了长毛女粽子的一抓。 “你们来什么情况啊。”我大喊道。 千珏爬起来,几步跳到我这边,“楼梯塌了。” “什么?” 张扬小心翼翼的穿过祭台走到我这边,“刚才一阵剧烈的震动,楼梯被震塌了,怎么,你们感觉不到吗?” 我眼睛看着那只站在棺材里正在寻找目标的长发女粽子,说:“没有感觉。” 正说着,那女粽子忽然一个转身,我看到,她居然有两张脸。 这是一个双面人,用我的话来说就是一个身体两张脸,而且更诡异的是,这两张脸一男一女,男的皮肤干瘪漆黑,女的那边则是肤白如雪,双目赤红。 这只女粽子一蹦一蹦的在棺材里来回转圈圈,我们几个面面相觑,谁都没敢先动,毕竟,我们现有的背包里连个黑驴蹄子都没有,更别说其它的法宝了。 现场一片安静,偶尔会听见那只粽子发出似笑非笑的咯咯声,千珏有着站不住了,他小声道:“这粽子智商不高,咱们还是想办法甩开他算了。” 我看着他,一本正经的问他:“甩开,去哪儿甩开啊,我们现在上不去,下不来的,往哪儿走啊。” 张扬啧了一声,也没说话,麦西则是全神贯注的盯着那只粽子,只有江沅是面对着祭台,在他看来,这个祭台藏着很多秘密。 其实,我也怀疑过,从刚才我就觉得这个祭台后面应该有个密道之类的,因为我以前看电视的时候,电视剧里就有过这样的情节,密道一般都是设在书柜啊,或者床下啊这种地方,所以,我一开始也并不觉得害怕,可是后来发现这面墙并没有什么机关的时候,本来想着可以爬上去再想办法,可没想到,这个想法刚生出来,千珏和张扬就掉了下来,上去的路算是封死了。 “沅儿,你看了半天了,有什么发现吗?”我忍不住问道。 江沅轻手轻脚的从祭台上的一堆乱七八糟的东西里捞出一块令牌一样的东西,去除掉上面的铜锈和附着的一些不明物体,在我看来,应该是蛆虫,不过是什么已经不重要了。 “这是什么?”我问他。 江沅看了看手里的这个令牌,略有所思的看向麦西,而此时的麦西已经握枪严阵以待,她可能是通过余光看到了江沅看着她,问道:“令牌上写的什么?” 我看了眼,说:“兰陵。” 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