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2章好生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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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立时就回视了沈小小,伸出手握住沈小小,用目光问她:怎么了? 沈小小摇了摇头,然后看向了于昭训,心中的茫然依然无解;不过,她也并没有要求太子非要待她如何——有些事情就是要出自于本心,如果是因为她的要求,那也就没有意思了。 不是她矫情,而是她认为情就是这样的:全心全意的为对方着想,一心一意的待对方好——这样的情,又如何能做出伤害对方的事情来? 待对方好、为对方着想,最简单也是最基本的且还是最难以做到的,就是以己度人:如果我是她,面对这样的事情会如何? 只要知道这样想的人,就绝不会做出伤害对方的事情来;所以,也就不必她开口求什么一生一世一双人。 如果对方没有想到,反而认为全天下的男人都是如此,妻妾就应该和睦:那还有什么可说的?在他的心里,他看自己比看你要重的多啊,那能叫做情吗? 至少沈小小想要的情不是这样的。 太子见她摇头嗔了她一眼,然后俯身下去就好像在听她说话一样,还郑重其事的点了点头:“是,是,太子妃说的有道理。” 沈小小如果不是心情有点沉重,此时很想给他一个大白眼:于昭训哭的肝肠寸断,你怎么还有心思算计人呢? 她倒不是认为太子应该为于昭训做什么,说实话,太子为于昭训做什么,她也不会生气,因为那是太子的选择。 “你平身吧。倒是,孤疏忽了。”太子拉着沈小小的手放在自己的腰上,然后他就像被沈小小推了出去,然后还回头看了一眼沈小小,才走到于昭训的身,亲自弯腰扶起了她来。 霎间,孙侧妃、云容和周小鸾等人的目光,齐齐聚到了于昭训的身上:那些目光有的如针、有的如刀,还有一种就是带着恍然和后悔——后悔自己为什么没有想到这个好法子呢。 太子放下了于昭训的手,自袖中拿出自己帕子来:“看,哭的眼睛都红了。这几年,孤,太忙了,倒是对你们关心不够。” 他说的是你们,可是看的人却只有于昭训:“好好擦一擦吧,孤还是喜欢看你的笑脸。” 说完他顿了一下:“回去好好的准备一下,嗯,孤喜欢吃的东西你知道吧?准备几样,晚上孤会过去吃几杯酒。” 沈小小看到众人对于昭训或明或暗的嫉恨,再想到刚刚众人对于昭训的同情和敬重,暗中一叹:太子的几句话,抹掉了于昭训所有的眼泪。 于昭训的眼中闪出了光亮来,连忙又跪下谢恩:“殿下,妾、妾不只是为了自己,还为了宫中其它的姐妹们……” 太子背起了手来,眼中的温和收敛了好多:“你的意思,嗯,孤晚上应该去谁那里吃酒?” 说是吃酒,其实就是宠幸了,太子吃过酒自然不会离开的。关于这一点,东宫里的众妃嫔无人不清楚。 “殿下,妾、妾不是这个意思。”于昭训有些急了。她说出一番大道理来,最重要的是就是要引起太子的注意来,如果能得到太子的青眼,她就是一步登天了。 其次才是在宫中聚一些声望,换到大家或多或少的好感:这会让她以后的行事,会方便很多。 但是不管如何,在东宫中没有任何事情重过太子青眼,所以她马上就把大道理收了回去。 刚刚的一番激愤与伤怀,就在太子温和的注视下而虎头蛇尾的结束了。 于昭训倒没有什么可遗憾的,因为太子要宠幸她了,而她现在最要紧的就是,要如何才能把太子留在身侧的时日长些、再长些:她也就没有心思去想其它。 太子看着她的笑了:“那还不快些回去?看时间可不算早了。嗯,孤想,爱妃你还应该梳洗更衣吧?” 于昭训的脸一下子就红了,自然明白太子的意思,连忙叩头谢恩带着她的宫人离开了。 上官丹忍不住哼了一声,心中对于昭训没有半点的好感:不过是借着所谓大义吸引太子的注意罢了,哪里是真心为大家着想的! 她恼恨这种人了。 “于昭训?她住在哪里,和哪个姐妹住在一处?”小小的一个昭训自然不可能独居一院,主殿至少也应该有个良媛才对。 孙侧妃回头:“于昭训就住在凤鸣院。”她说完轻轻一叹:“我也是刚刚才认识于昭训没有几天,看她平常也不喜欢说话,倒不想是个知礼的,还是个敢言的。” 上官丹翻个白眼:“jiejie你还真是眼里无坏人呢。”她却没有再说下去,只凭刚刚孙侧妃微变的脸色,也知道孙侧妃心中生出来的愤怒,此时还装什么大度。 她就最恨表里不一的人,孙侧妃是这种人,于昭训也是这种人,倒还真应了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她们住在一处还真是再合适没有了。 孙侧妃没有再理会上官丹,见太子已经回到沈小小身边,更不想再和谁说悄悄话而引来太子的不快:“殿下,于昭训的话有几分道理,妾斗胆请殿下、请殿下以后……” 太子看着孙侧妃:“你是要说雨露均沾吗?嗯,也有道理,爱妃也是明事理的贤惠之人。本来晚上要歇在你那里,今天晚上就歇在于昭训屋里吧,你不必再准备了。” “自昭训开始,也不能忘了奉仪,今天晚上是奖赏于昭训直谏的,所以自明天开始,只要孤不在书房中过夜,便自奉仪开始吧。” “太子妃让人掌理这些事情,每天把人名送到孤那里就成。等所有人都雨露均沾一个遍后,再自奉仪开始重新开始——如此,你们可都满意否?” 没有得到太子多看一眼的人自然是满意的,因为总可以和太子单独相处了:不过,她们所思所想也是,如何能让太子来自己这里时欢喜,以后能多到自己房里来。 至于已经算是东宫宠妃的孙侧妃、云容和周小鸾而言,她们自然是极为不满意:因为如此一来,她们一个月能不能得到侍寝一次的机会还不好说呢。 太子很忙的,时常会宿在书房里:这些日子天天到她们房里来,也不过是因为太子刚刚大婚,而她们这些人又是初来乍到,总要让她们有个新婚的感觉。 以后嘛,太子原本是如何的还会是如何,听说一个月里太子能回妃嫔处过夜的也就十天左右! 近二十个妃嫔算下来,轮过一遍来就要两个月啊!两个月才能见太子一次,就算太子对她们有些好感,怕是经过两个月也不剩什么了。 孙侧妃是最最后悔的人,悔的都想要给自己两记耳光了:多的什么嘴!这次只捞到一个贤良的虚名儿,有什么用! “殿下,妾不是那个意思,如此……”她要补救,说什么也要补救回来,不然以后她就要只能两个月见一次太子了。 太子打断了她的话:“爱妃所言极是,倒是孤有所草率了,岂能每个人一样依次来呢,这不合礼法的。” “按礼,孤同太子妃一个月至少要有十天在一起。太子妃为尊,嗯,应该先自太子妃这里开始,然后再以奉仪那里开始算起。” “每个月太子妃这里的日子是不能再少了。”小银子上前好心的为孙侧妃等人说话:“如此一来,自奉仪开始,怕是殿下去不了几个娘娘那里这个月就到月尾了。” 这次上官丹抢在了前面,因为她实在是无法再听孙侧妃说话了:“殿下,银公公说的在理;所以此事还是……”还是依着殿下的心意来吧。 反正她总有法子的,何况太子不能不买上官家的帐,她这里太子不可能长久不理会的。 沈小小咳了两声:“我们,还是进屋说话吧。”她倒不累,因为小银子早就着人弄了椅子来请她坐了——为此太子很是赞赏的看了小银子一眼,把小银子美的像喝了碗糖水。 她只是想把人打发走,好好的思索一下于昭训刚刚的话:她之前想的太过简单了,认为她欢喜太子、太子欢喜她——只是两个人的事情。 不是的,她背负着太子妃之名,和太子之间的事情,依着于昭训的话来想,那便是整个东宫的事情。 不是她高兴、太子高兴就可以了,这东宫里的妃嫔每一个太子都有责任的;她真的要一生一世一双人,在东宫里现不现实先不说,好像很自私也很残忍。 可是,如果她不自私不残忍,那就是对她自己残忍了:她会很痛苦的,她不会让自己痛苦。 所以,她好像是不应该喜欢太子吧?她自己也不确定,所以需要好好的想一想。 沈小小甚至在想,如果我不是顶替了林素君,如果我是于昭训呢,如果我是周小鸾呢?那我现在是不是也像她们一样的痛苦? 太子瞪了她一眼:“左右也就是几句话,进来出去多浪费功夫?说完也让她们回去好好歇一歇,今天实在是累坏了大家。” 得,人家太子殿下多体贴的人,恶人就是她太子妃嘛。沈小小丢给太子一个大大的白眼儿,然后坐下吃东西不再理会眼前的事情了。 “嗯,爱妃所说极是。”太子张口又丢出一句爱妃去,不过却让云容的脸色好了很多。 “可是礼不可废啊。平日里是孤太过粗心才没有注意到,今天得于昭训和孙侧妃进谏,孤才知道孤错了,绝不会再轻忽半点。”太子做出一副郑重的样子来: “礼法所定孤当奉行。太子妃这里的十日是礼法所定的最少时日,每个月都是如此却不能更改,而自奉仪开始的雨露均沾,那就依次开始直到孙爱妃后再自奉仪开始就可以了。” “如此不违礼法,又合了孙爱妃和于爱妃的劝谏,孤想大家一定不会有什么不满的了吧?” 他说完负起手:“上官爱妃也是敢言之人,孤甚欣慰;也幸得上官爱妃进言,才让孤把事情想的周全,没有让孙爱妃的苦心白费。” “明天孤去你上官爱妃那里吃几杯酒,权当作是孤对上官爱妃的奖赏。以后,大家有什么话尽管说,只要说的对孤统统有赏。” “孙爱妃你的伤势还没有好,孤就不去你那里了,就赏你一斛珍珠吧。而孤本应该去孙爱妃那里一夜,也就给上官爱妃吧。” 太子说完就打发众妃嫔离开,他自管转身进殿了。 孙侧妃的脸都红的仿佛要透出血色来:一个月十天要在太子妃这里,而其余的时间太子忙于国事,有可能会在书房住上十几天,余下的几天却还要近二十人来分! 两个月见太子一面?!怕是三个月、四个月、甚至是半年才能见太子一面了! 她气的瞪向上官丹:“meimei,倒是有副七窍的心肝。”原本,她还有一晚的,在所有人开始依次侍寝之时,她本来还有一晚能侍奉太子的。 可是这个机会,却被上官丹硬生生的抢走了,她能不气恼吗?因为这个机会没有后,她要再侍奉太子却要等上几个月之久。 上官丹却在高兴中,又怎么能不高兴呢,因为她至今都没有侍奉过太子呢,可是今天呢,很意外的得到太子的青眼,而且是青眼有加,一连要两晚太子都要留宿她那里! 她感觉自己成为侧妃是板上钉钉了,只要太子一句话,她可不就是稳稳当当的侧妃?! 所以就算孙侧妃咬牙切齿的夸了她,她还是笑嘻嘻的道:“还要谢谢jiejie的成全!”她说完微一欠身:“虽然明日殿下才会到我那里去,但要准备的多,meimei实在没有空闲了。” “jiejie们倒是可以多聊几句,meimei先失陪了。”她说完带着人就走了,真是脚下生风。 看到上官丹的一脸春风得意,孙侧妃也只能咬碎一口贝齿,直到云容上前拉了她一把,她才长长的吐出一口气来。 “现在,更能确定咱们的猜测是对的,一个月十日!今天不管是谁在谋算,也不管看上去谁得便宜,但真正得了好处的人是太子妃。”云容看着孙侧妃点醒她: “只是,大家却几乎都忽略了此事,反而把上官丹和于昭训当作了眼中钉。”云容说到这里长长吸了一口气:“不过,于昭训也不能掉以轻心,此人城府深啊,三朝才动,却一发动就入了殿下的眼。” 孙侧妃连吸几口气:“我知道,我也懂。可是、可是这心里偏就有一股气,实在是闷的人难受。” 太子妃从头到尾也只说几句话,可是这几句话其实就是一句话:进殿说话吧——谁把把这样一个人放在眼里?!根本就没有存在感嘛,也没有争过一个字,自然不会让人第一个恨上。 可是最大的好处却在她的那里呢。 孙侧妃自然是要对付太子妃的,因为她对太子妃之位是势在必得;可是如果让上官丹如此的猖狂,日后这东宫里有谁会真心服她?! 何况上官丹还有一个姑母做皇贵妃,让其上位可绝不是好事儿:太子妃要对付,但那是长远的打算,眼前的上官丹却不能再拖延了。 要对付上官丹就要拖云容下水才可以,所以她微一深吟长长一叹:“太子妃中我们的计自然不成问题,可是我们图谋的也不是一次就让她成为阶下囚。” “这是个水磨功夫,我们也急不得。可是东宫之内除了你我姐妹,其它人又是如何看待我们的?像上官丹,我想她志在侧妃名份吧?” “两个侧妃如今只有一个,本来我属意于meimei,如此咱们姐妹二人才能真正的互为臂膀。唉,想不到她上官丹下手倒是快。” 云容闻言立时就变了脸,她何尝不想做个侧妃?成为侧妃了,才有可能成为太子妃——宫人为后虽然难如登天,也并非是不可能的。 说她完全没有想要成为皇后,那真就是骗人,她只是认为自己的可能性极小;如果有机会的话,她又怎么能不尝试一下呢? 何况成为侧妃,在东宫这里也就是一人之下了。 所以她对上官丹马上的就不同了,几乎和孙侧妃一样咬牙:“她居然存了这样的心思?我说她怎么一直不咬不叫呢,原来想一口吃个胖子呢。” “刚刚倒是meimei把事情想的简单了,仔细想一想,如果上官丹成为侧妃,与jiejie分庭抗礼,到时候我们要成事却要多费很多的手脚。” “还有,只怕她的目的不仅仅是一个侧妃吧?她可是上官家的人,又有一个皇贵妃在宫中,那太子妃之位,她们上官家没有想法?” 孙侧妃心头的火更是涨了三分:“此人,果真留不得!只是,她有一个皇贵妃的姑母——”她看着云容却没有往下说,但那意思是明白的。 如果她们要对上官丹下手,那皇贵妃岂会善罢甘休?到时候皇贵妃要细查,她们两人谁也跑不掉呢。 云容笑着拉起孙侧妃的手来:“jiejie,这宫里最不缺的就是人,尤其是眼红的人。meimei想,那上官丹得到如此的好处,怕是很多人都看不过去吧?” “嗯,meimei这么一说,jiejie也想到了一条妙计,何不来个一箭双雕?”孙侧妃也笑了起来。 两人笑的都极为明媚,看到的人谁也想不到,她们笑的欢畅只是因为想到了害人的好主意。 沈小小和太子各自沐浴更衣,刚坐下就听到于昭训求见太子妃,倒让沈不小微微一愣,忍不住看了看太子。 太子松松垮垮的靠在椅子上,看到沈小小的目光一笑:“你想如何就如何,反正总有我呢。” 他要保护她,却不是要把她养成一个无自保之力的金丝鸟,所以他也是在教她。 沈小小白他一眼开口道了一声传,因为她对于昭训还真的很好奇:不管是上官丹还是周小鸾,哪怕是云容,都没有让她生出什么兴趣来。 因为那些人只是名字不同,其实可以看作是一个人的;倒是这个于昭训,还真的让沈小小生出三分的钦佩来。 于昭训进来了,她已经换过了装束:一袭淡绿的衣裙,除了一根丝绦外什么佩饰也没有;而头上也只是用钗挽了起来,并不是什么时兴的发式,简简单单很是干净利落。 人一进来于昭训便跪在地上施了大礼:“妾特向太子妃来请罪。” 沈小小闻言坐的直了些,身子前倾也没有叫她起身:“你何罪之有?”她本来还在为其的话而烦恼,却不想转个眼说话的人就跪倒在她面前。 让她在心中生出一种好笑的感觉,却也生出了三分的恼意来:为什么要跪,如果自认自己是对的,说也说了出来,为什么那几分傲骨不能真的留住?! 于昭训叩头,语气很平静:“妾所说没有一个字是假的,是妾想了三年多,是妾最想说给殿下听的。” “可是,妾也不仅仅是为了说出心里话,也存着凭此一搏的心思,为得就是能引得殿下注意。” “侍君不诚是其罪一。”她说完咬了一下牙齿:“在您面前用心计手段,哪怕带着十二分的真情,那也是对您的大不敬。” “我回去后越想心里越是愧疚,三年来我虽然没有得到殿下青眼,可是三年来我也没有吃过什么苦头,日子过的也是平平静静。” “其罪三就是妾对殿下不敬,当众对殿下说出那些逆耳之言,实在实在非为女子之道,其事本身便不合礼法。” 她说完连叩了九个头:“请太子妃降罪。” 沈小小听完笑了,心头的茫然虽然还有,却不再感觉自己和太子对不起于昭训了:“于昭训,你真是个聪明人。” “嗯,还带了东西来?我想,要么那是本宫最爱吃的东西,要么就是你最拿手的吃食,不管是哪样都是你亲自下厨所为吧?” 于昭训微微一怔:“太子妃英明。两样吃食,一样是您爱吃的,一样是妾最拿手的;除此之外,妾也不知道应该如何表达妾的心意。” “看,本宫也不是个傻的。”沈小小笑着依在迎枕上:“于昭训,如果说之前你是三分的心机七分的真情,如今你可是用了十二分的心机呢。” “太子妃……”于昭训的脸上闪过惶然,连忙又接着叩头。 沈小小敲了一下桌子:“你要接着叩头也随便,不过本宫呢,还是说本宫的,你什么时候不想叩头了自己起来就是。” “你是来向我这个太子妃示好的,想要有我这个太子妃做依仗,嗯,最好还能让你住进我雏凤院的偏殿,从此之后你就能日日得见太子殿下了。” “因为太子殿下并不喜欢我这个太子妃,只不过因为本宫救了太子殿下,所以太子总要在人前人后做个样子,所以你想来到了这雏凤院,自然就可以近水楼台先得月了。” “怎么说,本宫这里每个月太子殿下要来十日呢。” 于昭训的脸上浮现了委屈:“殿下,妾来就是怕是太子妃会误会,不想太子妃还是误会了妾。” 她心中却是被惊跳的不轻,按她得知的事情,太子妃并不是一个极为聪明人,更不是一个手段高明的人:太子妃有点懒,懒于东宫里的明争暗斗;太子妃还有点直,所有对她的不敬她都明着丢回那人的脸上。 她原以为这样的太子妃还是好掌控的,只要给她机会,她就能成为太子妃身边的第一得力之人。 当然,她也会成为太子殿下心中最重要的人——十日她没有想全占了去,为了取得太子妃的信任,她会两次之中劝太子去太子妃那里一次,也就是她和太子妃二一添作五。 即可以得到太子妃的感动感激,还能在太子面前博一个贤良之名,使太子更加的看重于她。 “你不用喊冤了,本宫知道你的打算可不尽止于此。登堂入室嘛,可不是仅仅住一间偏殿那么简单,也不是仅仅多得太子的宠幸那么简单。” “这东宫里的事情又烦又杂,本宫很懒的理会,所以一切都照着原来的规矩行事,且平日里也没有深究,很让人认为本宫是个不懂这些的。” 沈小小还真的不懂。 之所以用了云容原来的规矩,之所以每天问事理事她的话并不多,全在于她在学习:她都不懂呢,要如何处置? 但是她又不能对人说她不懂,所以一个懒字便是极好的掩饰。 “自然,也就多了你这样的人,想要为本宫分忧解劳——当然,这是说的好听,事实上就是你来代本宫管这个整个东宫,成为东宫实际上的太子妃。” “到那个时候,太子不但能看到你的辛苦、你的贤良,还有你的能力!啧,啧,说到这里本宫如果是太子殿下,也会对你青眼有加啊。” 沈小小说到这里吐了一口:“等到太子登基之时,或是登基之后若干年,反正就是一个你认为合适的机会,本宫也就可以退位让贤了。” “有太子的信任与爱重,还有这么多年来你和太子的情份,啧,除了你本宫都找不出还有什么人能成为母仪天下的人了。”
于昭训的脸色有那么一点点发青,听着沈小小没有半点避讳的话,忍不住看了一眼太子:太子,睡着了! 就在太子妃指着她鼻子大骂的时候,太子居然睡的嘴角都流出了口水来。 “你,现在想让本宫如何赏你?”沈小小说的话不少,所以有点口干舌燥了:“嗯,你亲自下厨的东西应该是能吃的,现在你还需要本宫,再说这些东西里真动手脚,那你就是不是聪明人了。” “辛苦你亲自下厨,又辛苦你想出这么高明的计策来,本宫要好好的赏你——你想要什么?” 这次于昭训相信自己的耳朵没有出问题,不过她更断定这不是好话了:“太子妃,妾、妾绝没有二心,更没有想过那些、那些……” 她的确是如此打算的,但是她还没有来得及做什么呢,此时就算太子妃聪明绝顶看出来了,那又如何? 无凭无据能入人罪吗?她来个矢口否认,就算是皇帝和皇后也不能说她有罪呢。 所以说太子妃也不是很聪明,至少太子妃是个沉不住气的,如果她不说破任由自己住进来,看着自己行事,到时候捉到自己的错处把自己丢进冷宫——换作她是太子妃,她就会如此做,才真是斩草除根呢。 计策这种东西就是人想出来的,你就是看破了这一计,还能看得破下一计吗?你挡得了第一计,你还能挡得下十个计策、一百个计策不成? 没有千日防贼的道理,斩草就要除根才是上策。可惜的是,太子妃是个急性子。 沈小小很认真看着她:“你想没想过你自己知道,本宫就算看破也没有证据,你也没有来得及做什么呢,本宫还能把你如何了?” “本宫就是问你,想要什么赏赐——你是不把本宫的话当作一回事儿嘛,宫中规矩,本宫的话你能不答吗?” 于昭训一时间也不知道太子妃想要做什么了,看着沈小小喃喃的道:“妾无功不受禄,不敢要太子妃的赏赐。” 她以为太子妃是性子急,现在却感觉自己错了,且她还猜不出太子妃现在倒底要做什么。 世上什么人最可怕?就是看不透的人才可怕,因为你永远也不知道她会做什么。 “本宫说要赏就一定要赏,你既然不好意思说,那就本宫来做主吧。嗯,你绞尽脑汁想的法子,首先就想和殿下多睡几天。” 熟睡中的太子被自己的口水呛到了,一下子跳起来时,还带翻了桌上的茶盏,弄湿了衣袍不说,还把杯子跌倒在地上摔碎了。 “你、你——!”太子瞪着沈小小:睡什么睡?!真是的,他可是堂堂的太子殿下。 沈小小却接着说:“唉,今天你们这些人可搅了本宫的生意,被你们这么一闹,本宫要多少天才能收到一次你们的供奉?!” “好在你还是个知冷知热的,不过以后生意少了,为了保住利润本宫也只能涨涨价钱了。”她完全不理会太子的跳脚:“小银子,小银子。” 小银子连忙大声答应着:“太子妃,小的耳朵不聋。” “你去各院各阁通传一声,以后太子留宿,她们的供奉要翻番了,嗯,不成,要三倍,至少三倍。好在这是独家生意,否则本宫就断了财路啊。”沈小小还很庆幸的拍了一下手:“殿下,你说是不是?” 太子咬了咬牙,恨恨的一甩袖子,进内殿了:“孤累了,歇一会儿。于昭训,你自回去好好准备着,晚上孤要多吃几杯酒。” 于昭训看着太子走了,到嘴边要让太子做主的话又咽了回去:太子不喜欢太子妃,可是太子却必须要给太子妃体面才可以。 所以她就算被太子妃教训了,只要不伤及性命,太子怕是不会为她出头的;看太子装睡也知道了。 她不能强迫太子做太子不喜欢的事情,所以只能让太子离开了;好在太子晚上依然要去她那里,并没有因为太子妃的话而给搅黄了。 “于昭训,本宫所说的,你可有意见?”沈小小不理会太子,只管问于昭训。 于昭训当然不会有意见,三倍就三倍吧,早晚太子会受不了太子妃,就凭这一点太子妃也非进冷宫不可了。 沈小小眉开眼笑:“那太好了!本宫不喜欢强迫人做生意,既然你答应了,那本宫的赏赐你听清楚了——赏太子一连去你那里三天。你,可要好好的伺候着。” 于昭训真当太子妃是在说笑,是在拿她开心呢,所以看着沈小小没有应声,呆的如同一只吓傻了的鹅。 “于昭训,你还不谢恩?”香兰的声音清冷,一下子就把于昭训刺的清醒过来。 沈小小看着于昭训很为难:“本宫倒是想一下子赏你十天的,但是又不想你太过破费,所以就三天吧。你,不为难吧?本宫这里可是概不赊欠的。” 于昭训终于知道沈小小不是在寻她开心,连忙跪下叩头谢恩;如果她的脸皮足够厚,她肯定会说十天真的不破费,一点儿也不破费。 沈小小不是怕于昭训拿不出银子来,而是怕太子会真的恼了;嗯,如果太子真生气了的话,沈小小只是一想心里就有点没底,所以才改口赏了于昭训三天。 打发于昭训离开后,她就给了小金子一个眼色:“去找小银子吧,一个院子一个院子找过去,定要把于昭训新的三天赏赐的事情说出去。” 于昭训的计策被看穿了,可是这事儿只有太子妃、太子和于昭训三人知道;其它的东宫妃嫔们是什么也不清楚,只知道于昭训送了吃食,太子妃就赏了她侍奉太子殿下三天! 首先嘛,于昭训一下子就会成为众妃嫔的眼中钉,因为此人的手段太过高明了嘛。 其次呢,沈小小就等于告诉东宫的众妃嫔:本宫这里可有十天,嗯,至少是十天侍奉太子——你们哪个银子多,来巴结奉承本宫一下,本宫一高兴就会赏你个三天两天的。 至于说于昭训只是做了两样吃食,就换来了侍奉太子三天的赏赐:满东宫里没有人相信,因为太子妃可是个死要银子的人,只是两碗吃的能让她如此大方?! 倒是太子妃为什么这样大方,因为谁不想把太子霸在身边啊,太子妃却把太子推了出来:东宫倒不是没有人思索,但最终也不过是太子不喜欢太子妃,太子妃这是在报复太子殿下,或是太子妃变相讨好太子之类的结论。 因为除了这些,谁也想不透太子妃为什么要把太子送到其它妃嫔那里。 太子当然没有睡,于昭训一走他就出来了,坐到沈小小身边就给其剥葡萄吃:“你做的不错啊。” 沈小小就变成了于昭训,看着太子的脸在想:这是反话吧?这是想发作自己吧? “不过,那也是因为你有名师的缘故。不过为师也没有想到你会学的这样快,不错不错。”太子见她不太喜欢吃葡萄,便笑着捏了一下她的脸:“你在想什么?我在说反话?!” 沈小小立马把他手中的葡萄吞了下去,因为张的嘴巴有点大,还咬到了太子的手指头:幸亏葡萄这种东西不用下力咬,所以沈小小的力气不大。 太子眯着眼睛看着沈小小道歉,眼底有些火光在闪烁,可是身子却硬是没有移动分毫,就像是化成了木雕般。 真生气了?沈小小看着他的眼睛:“不要这么小气嘛,又不是故意的。” 太子的拇指在被咬的食指过滑过,然后咳了一下:“你会不会嫌闷?如此做,好像不太符合你的性子,你更喜欢直接让香兰把人丢到殿外去。” 沈小小摇头:“丢出去有什么用,她还是会再来的;而且不闷啊,看着她算计不成,还成为满东宫里女人们算计的目标,天天一日三餐有大戏可看,这日子过的无比热闹,有什么可闷的?” 太子闻言点点头:“闷了也不怕,明儿我带你出宫走一走。这些人,你让官府找的吧?已经找到了一半,不过找到的这些人都已经死了。” “什么人死了?”沈小小接过了太子手上的纸,看到上面的名字,和莲嫔给她的名字一模一样,心头更是一紧:“人,死了?不可能啊,我才让人去找,不可能这么快找到人。” 太子看着她的微笑:“你的确是才让人去找,但是下边的官府里,却早得到太子妃的相托找人了;比你相托的,早了那么两三日而已。” “没有死的人,有一些是不在原籍,还有一些是早在几年前就陆续死掉了。”太子坐下来看着沈小小的眼睛:“你要做的事情,为什么不告诉我一声儿?” 沈小小避开了太子的眼:“我也让你给我查当年的事情了啊。” 太子没有再追问下去:“有人,也在找那些人,只不过和你的目的不同,那人是要杀人灭口。你要如何查可以随你,我说过你要做什么尽管依着心意去做。” “但是你要答应我一件事情,如果你查到了什么,要离宫去见什么人,就定要知会我后,和我一起前去。” 他郑重的道:“那人能杀那些人,如果让他知道我的人也在查当年的事情,只怕他会引了你出去……” 沈小小的心微微一沉:“那人,应该就是害死我父母的人吧?”见太子看着她不言不语,只好轻轻的点头:“我答应了,绝不会自己去见任何人的。” “殿下,太子妃,”香兰进来:“上官良娣求见太子妃。”她微一顿,看一眼太子:“她带着不少东西来的,还有一个食盒。” 太子都小小的惊讶了一下:“她是第一个?”他知道沈小小要做什么,不过没有想到上官丹会是第一个。 要知道东宫的妃嫔出身也是有高有低的,比如周小鸾等人都会自恃身份,就算再想要沈小小的那十天,也不会第一个赶来。 上官丹在这些东宫妃嫔中,出身可算是最高的;而她也一向自视甚高,哪怕是太子先宠幸了旁人,她再急也不曾做出求恳太子的事情来。 沈小小推了一把太子:“进去吧,不要搅了我的生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