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八十四章：同生
一听他说愿意，赵士程松了口气，努力忽略赵睿语气中的感情，那种淡淡忧伤中透着一股说不出的感觉，仿佛他愿意为唐婉做任何事。 “怎么会呢？我愿意的。” 什么的人才会说的出这样的话？这个世界上除了唐婉，他愿意为谁做到这样？赵士程问自己，除了唐婉，没有谁了。 可是现在竟然有另外一个人也能为唐婉做到这样，他有些不安了，若是唐婉早一步遇到赵睿，或者赵睿早早就追求唐婉，他还能娶到唐婉吗？赵士程不敢肯定了……幸好他动作够快！ 他现在有些怀疑两人之间的关系，按理说这两人之间没有什么交集，他一直关注唐婉，确实没有发现两人之间的有什么特别的，可是这次，唐婉毫不犹豫地救人，赵睿也是毫不犹豫的答应条件，要知道唐婉现在几乎跟死了差不多，而心头血又哪里是那么好取的？若是没有医术高明的大夫，是会死人！可是两人都毫不犹豫地去做了！ …… “那么，什么时候开始？”赵士程压下纷繁的念头问道，无论如何只要将唐婉救活，他就没有其他想法，一切想法都没有救唐婉重要！ “找个大夫，尽快动手。” 赵睿的答案让赵士程很满意。 “那么，就这样吧，郡王保重，我去看看婉儿。” 赵士程站起来往外走，边走边想，回去一定要喝水吃饭，睡觉，一定要看着赵睿取出心头血。在唐婉苏醒的时候守在她身边。 郡王府的动作很快，两天后赵睿就找来大夫，通知赵士程带着唐婉过来。 赵士程对这个事情没有异议，抱着唐婉，看着老大夫戳破赵睿的胸口，看着孙大炮隐忍的握拳，看着孙二炮他们不忍直视地转过脸……看着那滴血缓缓滴在唐婉唇上。 “吧嗒！” 仿佛只是一瞬间有仿佛过了一世纪。唐婉的脸色由青变白。身上的伤痕慢慢愈合，僵硬的身体也变得柔软，冰冷的身体有了淡淡的温度。 赵士程一直抱着她。一下子感受其中的不同。 “婉儿，你醒醒！”赵士程摇了摇唐婉，然而并没有用。 “怎么回事？”赵士程望向赵睿。 老大夫吹着胡子瞪了赵士程一眼：“赵公子，郡王的伤口还没有包好。你不要打扰他！” 赵士程这才看到赵睿的伤口，他的胸前有一道血迹。尽管老大夫已经非常小心，还是在胸前划出一道大口子，心头血，是真正的心头血。从心脏中取得的，这滴血直接滴在唐婉嘴里被她吸收，但是赵睿的伤口还没有包好。 赵士程有些赧然：“那。大夫你快点包扎。” 他也是心急了，只想着唐婉。没有考虑道赵睿的状况，略带感激地看了赵睿一眼，虽然是赵睿成了半死不活的样子，可是若是他不同意献出心头血，他能怎么办？杀了赵睿？ 那不行，就算杀了他取得心头血，可是唐婉说了须得赵睿心甘情愿地在她耳边说一句，愿与她同生共死。 “郡王，还请你救救婉儿。” 赵士程向赵睿拱拱手，望着怀中有所好转的唐婉，眸光温柔。 赵睿努力忽略他的目光，淡淡道：“你放心，我一定会救她。” 他的婉儿，哪里用得着他来求，便是舍了这条命他也会救她。 老大夫瞪着两人，手上狠狠用力压在赵睿胸口，眉毛倒竖：“都说了别说话，伤不想好了？” 赵睿无奈一笑，闭嘴不语。等到老大夫包扎好伤口，命孙大炮将人送走后，赵睿才挣扎着站起来，孙二炮见了忙扶着他。 若是换了另一人，孙二炮必定的要怨的，赵睿才动了心头之血，就要站起来，这不是害人吗？可对方是唐婉，是为就赵睿昏迷的唐婉，他说不出发对的话，只能帮着赵睿减轻痛苦。 赵睿一步一步走向唐婉，终于来到赵士程面前。 看着这张与靳婉不太相同的脸，赵睿感慨万千，穿越前世今生，从现代追到古代，他依然没有追到这个人，时也命也。 他低下头，嘴唇靠近她的耳边，深深吸了一口气，她发间的芳香，她白嫩的肌肤，她紧闭的双眸…… “唐婉，我愿意与你同生共死。” 他一字一顿，仿佛用尽全身力气，如宣誓一般说道。 话音刚落，唐婉的眼皮开始抖动，渐渐地有了呼吸，心脏也缓缓跳动起来，一会儿后，在所有人的诸事之下睁开了双眼。 “婉儿！” 两声惊喜的呼唤响起，赵士程和赵睿同时叫道，争着来看她。 唐婉只觉得她好像做了一个梦，在梦中没有知觉，直到那滴血滴在她的唇上，那道声音响起她才活了过来。 “我醒了。”她的声音很轻，虚弱无力，赵士程和赵睿却如闻天籁。 “是的，婉儿，你醒了，你好了，没事了。” 赵士程激动地语无伦次，紧紧抱着怀里的人，生怕她下一秒就闭上眼消失。 这几天是他一生中最痛苦煎熬的日子，赵士程从没有这样害怕过，他不止一次想到若是唐婉死了他会如何？他不敢想，只要这个念头一冒出来他就会立刻提醒自己，不会的，唐婉不可能死，可是话里的唐婉毫无生气的模样让他不得不灰心丧气，他不敢相信一个没有心跳和呼吸的人是活的，可是唐婉的话言犹在耳，他还记得，他相信，因为那是他唯一的希望。若是连这点希望都没有了，他整个人就奔溃了。 幸好，她醒了，她活过来了，赵士程觉得她似乎跟她一起死了一遍，直到她恢复呼吸心跳说出那句“我醒了”，他才跟她一起活过来。 “谢谢你，子规，你受苦了。谢谢你，郡王，你辛苦了。” 赵睿苦笑，他愿意用命去守护的人，如今这样客套地跟她道谢，他却不能跟她说他是谁，不能说他爱他，真是天意弄人。……他不能说，否则以唐婉的性格，她一定会内疚，以后的日子不会幸福。 赵睿只觉得嘴巴里满是苦涩，苦到心底，可是看着活过来的唐婉，他还是觉得她活着更好，即便她嫁给了别人，即便她不知道他是谁，只要她活着，他们还一起活着，他对她的爱就还活着。 他们一起同生共死，命同生，爱长存。